第六十八章 無神的王座
洛靈搖搖頭，大概，這只是自己的錯覺。
上次被捲入[深淵]時，在第十二層的淵月螺旋裡，洛靈已經做好了面對死亡的準備。但在凌宇對陣深淵詠者·紫電的過程中，空間似乎在某一刻發生了遷移。
而當洛靈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眼前已經是自己熟悉的超市門口。
寒假剛剛過去一半，學校還處於放假的狀態。少女內心隱隱有些想找到凌宇，至少要當面道謝。沒有凌宇當時幾次幫助，洛靈覺得自己大機率沒有生還的可能。
但...凌宇他住在哪呢？
[巔峰對決]——擂場。
馬修斯的屍體很快也被人抬下了場，按道理來說，現在就該等系統再度分配新一輪的比賽對手。
但隨著白光一道道亮起，大批的玩家在此刻選擇登出遊戲。畢竟[巔峰對決]不同於馬斯克礁的[深淵]。
雖然兩者失敗一樣都會死，但巔峰對決是由玩家登入的生死遊戲。比賽沒有開始前，玩家同樣有登出遊戲的權利。
凌宇，或者說凌沉此刻臉上沒什麼表情，其實他心裡也沒什麼想法。
在掩蓋了真實面目的遊戲裡，規則和標準不一樣也是由人來制定的嗎？
玩家們會為了[巔峰對決]的冠軍獎勵不顧一切，系統允諾的最高獎勵，很可能便是傳說級的五星武器。
但不顧一切的範疇裡，並不包含放棄生命。
面對凌宇，大多數玩家已經熄滅了挑戰的念頭。
“a組朱誠...檢測到已登出。”
“e組凌沉輪空，進入下一輪。”
“c組楊志江，檢測到已登出。”
“e組凌沉輪空，進入下一輪。”
系統語音自動而機械地播報著。
隨著大量玩家化作白光登出了遊戲，原本擠得水洩不通的擂場下也慢慢變空。
不過這對於凌宇來說無所謂，黑暗的聲音確實在自己耳邊迴盪，而暴戾的血也同樣流淌在血管之中。
但這也不意外著凌宇現在就變成了殺人狂，此刻凌宇依然保持著原有的理智，只是對於生命的界限變得模湖。
........
“e組凌沉，進入亞軍賽。”
“對陣選手，奧洲—芬裡克。”
聽到系統播報了自己的名字，擂場下面的一位金髮的男子顯然有點出乎意料。本著再看一會兒熱鬧的打算，剛剛他並沒有隨著眾人選擇一起登出。
但在大量人登出被輪空之後，系統最終隨機性排到了自己。
芬裡克連忙開啟面板，開什麼玩笑，他還沒瘋。
讓自己上去和那個z國的少年對決，怕不是沒活夠。
但頁面上的“登出”按鍵現在卻是黑色的，無論芬裡克如何費力按動，都不曾有過響應。
“在系統分配完對決後，”
“就沒法登出了。”
在芬裡克背後的擂場上，凌宇澹澹說道。
難道自己也必須上場？
不，自己還不想死。
芬裡克清楚對方的實力，如果就靠自己的四星級武器[祭禮劍]和僅有的[古華劍術：裁雨留虹(偽)]上臺，那麼一定會完敗。
“距下場對決開始還有5.4.3.2..”
系統的機械音播報並沒有停下，芬裡克閉上了眼睛。
“我來吧。”
在系統發出“1”的瞬間，芬裡克身邊有清朗的聲音響起，他轉頭看去。
那是位沒見過的少年，看上去約莫和臺上剛剛殺死了兩人的Z國少年差不多歲數。
少年臉上帶著似有似無的笑意，看著臺上的凌宇。
“聽說你叫凌宇對吧？”
“這個人他打不過你，我來當你的對手。”
“對了，忘了自我介紹。”
“我叫adonis。你叫我a就好。”
自稱為a的少年輕鬆躍上了擂場。雖然不知道是否也經過相貌修正，但依然能看出a是典型的華裔長相。黑髮，墨眸。
和凌宇一樣，看上去是標準的Z國少年。在a躍上臺後，系統便沒有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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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原初之地】，或者說背後的某個[存在]。對這樣的展開也喜聞樂見。而比賽是否能夠進行的標準，本來也只需要【原初之地】系統的預設。
對於突然更換的對手，凌宇並沒有太大所謂。
五星級傳說武器和[貫虹之槊]以及[地心]和[天星（偽）]的搭配，讓凌宇在目前的[巔峰對決]戰鬥中無往不利。
“結綠！”
隨著a的召喚，一把通體碧綠如同翡翠玉璧的長劍出現在了他的手上。
劍鋒劃破空氣，似乎有隱隱的嘆息。
即便從未見過這種裝飾式樣的長劍，凌宇也能從長劍身上透露的不凡中確定，這把碧玉長劍。和自己的[貫虹之槊]一樣，也是把五星級的傳說武器！
“你想的沒錯。”a抬頭看著凌宇。
“我手上這把劍的名字——”
[磐巖結綠]！
話音未落，a和長劍已經化為一道虛影。
[普通攻擊·我流劍術]！
a的劍術似乎是東瀛一帶的傳承之劍，帶著凌宇所難以分辨的華斬。
“我流”不同於任何固定的流派，無招勝有招，見招拆招才是我流劍術的奧義！！
[貫虹]！
玄巖長槍幻化在凌宇的手上。
[巖雨]！
下一刻，凌宇和長槍一同消失在原地，閃金色的流光！
這是速度與速度的交鋒，既然不相上下，那麼就只剩下技能的對決。
凌宇沒有託大，眼前的少年a，實力遠強於之前[巔峰對決]裡遇見的所有對手。
[地心]，玄巖的護盾被召喚，積聚而起的巖嵴穿透了大地。
還沒完，[天星（偽）]！
鐵馬金戈，地動山搖。虛無的縫隙被開啟，巨大的巖之隕星被召喚。
這是巖神的威勢，是至高的權柄。
但此刻，居然借凡人之手得以釋放。
“這世界瘋了...”
這是所有尚在看著直播的人心中唯一的想法。
面對鋪天蓋地的隕星，a沒有吟唱技能，也沒有閃避。
倒不如說，他根本沒法閃避。哪怕只是不完全版本的殘缺[天星（偽）]，在穿透大氣層墜落的氣勢依然如同流星。
a伸出帶了一隻手套的手，做了個手勢。
[黃金]
這一刻，世界萬物被鐘錶按下了停止。造物之神的力量被凡人竊取。
虛空的門扉被開啟，世外的狼群隨之出現。被擠壓的恐懼，被創生的憎惡，被重構的法則，被分離的原初之物。
[巔峰對決]的世界開始崩壞。巨大的天降隕星落在了無人的虛空中。
“凌沉，不對，該叫你凌宇。”
a右手微張，手中[磐巖結綠]在下一秒，隨著玄奧法陣的流動化為一柄長弓。
[阿莫斯之弓]！
“異界的旅人啊，你已經走過了璃月的土地。”
“你進行了三分之二的旅途，蒙德，稻妻之神同樣對你投以青睞。”
“但你是否想過，這一切，並非偶然？”
什麼意思？凌宇捏緊了手中的長槍。
自己的天星消失在虛空中，而對方，似乎還遊刃有餘。
a看了看手中銀白如獨角獸之角的長弓，打了個響指。
凌宇身側的虛空中迅速出現密集的無元素藤蔓，束縛住了凌宇的雙手。
“曾殺死高天之王的長弓，而今也將你的旅途送至終點。”
a笑著舉起長弓，銀白色的箭失瞄準了凌宇的心臟。在無元素的影響下，凌宇咬牙發現。
自己現在哪怕連[地心]的護盾，都感應不到任何巖元素的力量。
銀白長箭破空而來，a輕聲嘆息。
“旅人啊，自七執政肇始之初。”
“此後便無人可登王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