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黃昏時分襄老收到訊息有個形跡可疑的青年在夏浦以西江水的上游出現還有幾十個陌生人同時間分別抵逵該地。這跟卻桓度和他的子弟兵的情形非常吻合。

一接到線報襄老不疑有他連忙盡起手下快馬趕去。

他駐紮的大宅一時間只剩下基本的護衛和僕他自恃聲名赫赫並不以為有人敢來冒犯他。任何人若敢在太歲頭上動土都要想到事後受到報復的惡果。

襄老大批人馬離開了不一會一輛灰色的馬車在暮色中緩緩駛過大宅旁的道路。恰好對面有另一隊騾車隊經過頓時響起車輪嘈吵的聲音加上騾嘶人聲場面一時呈現混亂假設有人在對街觀看視線恰被隔斷。騾車隊慢慢離去灰車向另一個方向開出路上恢復平靜。

這一切都沒有瞞過桓度的雙目。這都是巫臣的巧妙安排此輛灰色的馬車趁剛才的混亂載走了豔著天下的美女夏姬。

他心中大感刺激一則很想知道巫臣這樣精密的安排會否失敗;另一方面能看到夏姬的花容亦是人生一大快事。卻桓度再不遲疑緊躡而去。

天色很快暗黑下來。今晚月色良佳路旁的景色清晰可見灰車在前面轉了幾個彎後來到一個道路交匯處忽地同樣外形的另輛馬車從隱蔽處駛了出來分向四個不同的方向駛去。馬車的度開始增加。任何人若現夏姬的失蹤而加以搜查現在一定大感頭痛。甚至在事後很久襄老也必然會混淆好一陣子摸不清逃人的去向。致阻延了行動巫臣這安排確是簡單有效。

這一著桓度也沒有想到幸好他一直緊跟著馬車又知道夏姬的真正目的地所以毫無困難跟著載有夏姬的馬車去了。

夏姬坐在車內心情緊張巫臣雖然勢力龐大安排巧妙手下又多能人巽士但看他對襄老仍是十分忌憚。

襄老實在是個非常討厭的男人言語無味不解溫柔尤其是他身具異味性情暴虐舉手投足無不使她活在苦海裹。她雖然服侍過不少男人卻以此人最為可厭何況還要在他的兇威下強顏歡笑。

夏姬眼角溢位一滴淚水。她像飄浮水上的鮮花雖在未枯前不可方物卻完全不能由自己控制此刻亦是如此。無盡的冀求和渴望完全沒有成功的可能儘管能和巫臣相偕逃往國外她只是依從著另一個較佳的男人這是否就是上天加諸於她身上的命運看來她只好認命了。

轟的一聲馬車驀然停下夏姬從無盡的愁思中霍然驚醒。

車外跟著是一連串兵器交鳴聲音夾雜著怒喝忽地四周都是劍戈之聲。夏姬知道必是有追兵趕來而隱身在暗處保護自己的巫臣手下則走出來護衛但若是襄老親來自己將全無逃生的機會了。

在車後緊跟的桓度驟然見到一群身穿黑衣的武士襲擊馬車與隨東護送的巫臣乒下對上了手也大叫不好以為襄老識破玄虛趕來攔截。但很快他便知道對方和襄老無關。五十多名黑衣漢雖然不乏高手實力龐大卻不是襄老、龍客、鄭樨和萬悉解那類特級高手所以這是另一股勢力。

卻桓度心下稍安靜心細察雙方形勢。黑衣武士在人數上和實力上都擁有絕對的優勢巫臣的人顯已不敵。這並不是黑衣武士那方的實力強大過巫臣而是巫臣的實刀最少分了一半去應付襄老突然趕回的突變上兼且人手又要在沿途各地接應所以頓時在這敵人的集中攻擊下吃了大虧。

譁啦一聲馬車開出巫臣的手下護著馬車死命衝出重圍黑衣人的攻勢加強巫臣的手下一一倒下。

卻桓度右手握上銅龍的劍柄心想這該是我出馬的時候了。

夏姬坐在停下來的馬車內並沒有往車外看她不是驚怕而是對命連完全失去抗拒的意志只能聽天由命了。

車門倏被推開一個滿面於思、衣衫襤褸的男子從門外看進來一動不動地盯著自己明顯為自己豔光所懾。這類情景幾乎無時無刻不生在她身上儘管如襄老等和她朝夕相對的男人也時時目瞪口呆地注視著她的一舉一動或是一皺眉、一蹙額。

她的目光大膽地回敬這各男子她雖然只有二十四歲但歷盡滄桑早沒有兒女的羞澀。忽地心神一動這男子雖然沒有梳洗衣衫破爛卻自然有一股高貪的氣質;且身材健碩眉目間清秀溫文使人有種風流倜儻、文武雙全的印象。雙眼更是利如鷹隼令人生出愛慕和倚賴之心。

那人的目光在她身上巡逡了一會才收回目光。夏姬靈敏的感覺告訴她這人所看的部份足以顯示他是「欣賞女性」的大行家。一般世俗的人看女人很自然便去看她的面貌身段但這男人的眼光卻包括了她的耳珠、指、頸項、腰身等等這些地方更能看出女子的真正面目。她亦知道在觀察後對方非常滿意。這類事巳多次在她生命中生;但不知怎地這次卻特別有種前所未有的興奮。或者是這男子和她年紀相若想起那些老頭兒他們乾枯的身體老人的穩重保守都令她索然無味。

那男子道:「夫人請隨我來。」語調中含有使夏姬遵從的力量。

這時打鬥聲音加劇男於忽的伸手進來抱起夏姬手中出千道寒芒直衝出夏姬給那男子攔腰抱起眼前盡是刀光劍影不禁閉上雙目身體不時劇烈地震湯著轉急彎時身體似欲飛去;但覺縱躍飛跳兵刃聲漸漸遠去。忽然幾滴液體落在瞼上入口微鹹夏姬張目一看那年輕男子肩上染滿鮮血有些正滴在自己瞼上。

男子似乎對她的睜眼生出感應側頭一笑露出一排雪白的牙齒這時夏姬才想到他不是巫臣的人心裹反而有種自由和舒暢的感覺。

在月夜下兩人迅賓士轉眼來到城南的高大城牆下男子身形不停一條連著掛鈞的飛索從他身上射出準確地鈞在城牆上邊。男子低喝一聲:「抱著我!」夏姬順從地雙手攀上男子的頸項觸手是他強壯結實的頸側肌肉兩人這下身體相貼一股年輕男子的獨有氣息令她感到新鮮剌激。兩耳生風時他們巳到了牆頭上。

兩人迅離開夏浦城又避過大路很快來到一個無人的山頭。眼前是黑壓壓的樹杯從高望去樹林外便是滾滾向東流去的長江在月色反射下澄明如鏡一艘巨舟泊在江心夏姬心神一震這不就是巫臣的舟駕心神驚疑不定。

那男子放下夏姬她感到他有依依不捨顯然留戀自己在他懷裹時的感覺。那男子居然不乘機佔便宜非常君子遠勝她過往所遇見的其他的男人心下更感激他對自己的尊重。

山風吹來拂起她一頭秀她覺得面上有痕癢雙手自然把頭向後抹側頭一看那男子正目瞪口呆盯著她不禁嫣然一笑。那男子有不好意思藉故環四望。

夏姬撕下衣服的下襬走向那男子低聲道:「讓我看看你的傷口。」

男子猶豫了片刻伸手要撕開肩頭衣服夏姬的纖手阻止了他的動作溫柔地拉開他肩上的破衣見到血巳停止溢位。

男子坐在石上夏姬連忙為他包紮傷口幸而不傷及骨骼筋脈並不影響他的行兩人並排坐在石上一時默然不語那像逃命求生更像一對幽會的情侶共同享受無聲勝有聲的時刻。

這男子正是桓度。刻下內心的靈智正在交戰不知應否把她交回巫臣夏姬巳成無主名花只要她不反對便可以把她據為己有如此尢物正是男人最寶貴的財產想到這裹不禁咽了一口涎。

夏姬垂頭望著膝前的草輕聲問道:「你是誰?」桓度脫口道:「在下桓度。」

夏姬全身一震側頭望來一時間不出話來。

卻桓度禁不住升起同是天涯淪落人的感觸兩人遭遇雖不同但耍逃脫魔爪的心境卻是一樣卻桓度有的是高強的武功和才智夏姬有的卻是絕世美貌。

夏姬道:「令尊一代人傑被奸人所害令人扼腕。」

乍聞父親之名卻桓度凜然一驚暗忖自己身負家族血仇怎能戀棧美色但如此佳麗又是難捨難離心下痛苦不堪。

他第一次在車廂內看見她便被她至美的臉容、無倫的秀氣和成熟美女的萬種風情所吸引難得她正義而有灼見令人敬重。

卻桓度下意識地取出懷內匕就利用刀鋒在面上刮削起來鬍子紛紛落下。一直以來他並不覺得有整理儀容的需要但在夏姬這美女的目光下自然而然颳起鬍子來。

夏姬有趣地望著正在刮瞼的卻桓度原本被于思遮蓋的面孔露出分明的輪廓心中無限溫柔欣悅。

夏姬柔聲道:「公子打算怎樣處置妾身?」桓度剛完成了刮胡的任務聞言一愕這一問坦白直接表達了任君處置的心意。這樣一句話出自這迷人尤物的香試問天下那個男人能拒絕這美麗香豔的要卻桓度聽到自己軟弱地道:「卻某現下自身難保怕會牽累夫人。」他知道自己正徘徊於崩潰的邊緣夏姬若再加哀求自己一定不會拒絕那時既要照顯自己又要照顧這嬌柔的女子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一陣破風的聲音傅來救了卻桓度。他連忙一伸猿臂摟著夏姬筆直地住前方的樹林風馳電掣地奔去。

樹林茂密非常月色透過樹葉照下來化作一的金黃左右不遠處都傳來異聲卻桓度揀了株樹幹特別粗橫的大樹夾著夏姬往枝葉濃密處竄上。

桓度站在樹幹開叉處背貼樹身兩手繞過夏姬不堪一握的蠻腰把她緊貼身上由於夏姬身形高挑兩人幾乎是面面相對。

夏姬全身柔若無骨香肌豐滿充滿彈性和青春活力桓度立時顯示出原始的反應緊貼著他的夏姬立即清楚感到嚶嚀一聲雙手緊纏著桓度一副任君採摘的態度。卻桓度燃起了熊熊的慾火唯一能阻止他要放手大幹的理由便是這實在是不適宜於動作和話的地方。

樹下的四周人影閃動把卻桓度的注意力從夏姬修長火熱的玉體移開。

附近周圍最少有十多個人來回搜尋他們並非巫臣方面的人否則便會用巫臣和夏姬約好的暗號聯絡。只不過未知是早先截駕的戰士還是襄老方面的人假設是後者的話他處境更是危險。

左下方響起一個男性的聲音道:「官兄那子帶著夏姬應該是來了這裹但夏姬的專船還未開走證明夏姬尚未登船此事令人難解。」

另一個沙啞的聲音應道:「赤兄之言有理但試想夏姬天生媚骨風騷動人這等年輕夥子有何定力怕巳揹著巫臣在隱蔽處及時行樂了。」完附近各人一齊嘿嘿淫笑。

卻、夏兩人聽在耳裹又是另一番滋味。夏姬豐滿的**在桓度懷裹一陣扭動使卻桓度感到高度肉慾的刺激同時升起無限憐愛雙手輕輕在夏姬的背臀來回愛撫。兩人不敢弄出半聲息默默享受那**的滋味既香豔又驚險。

另一個聲音道:「那子劍法高明為我生平僅見巫臣之下何來這等高手?」早先姓官的男子道:「會否是襄老方面的人?」姓赤的沙啞聲音響起道:「不論如何我們都要把夏姬搶回來否則公子怪罪下來我們都要吃不消。」跟著一番商議定下截查的路線這才散去。

卻桓度在夏姬耳邊道:「巫臣有沒有教你應變的方法?」夏姬連忙想起當日巫臣交給她的煙花訊號連忙頭道:「噢!在衣內。」她雙手緊纏著桓度絲毫沒有鬆手的意思不啻要卻桓度探手入她衣內取物了。

卻桓度強忍著探手入夏姬衣內的衝動有貪婪地嗅著她如雲秀的芳香。一邊道:「你一定要聽著。」

夏姬在喉嚨唔了一聲蝕骨**一雙明眸鳳目半開半閉仰起媚態橫生的俏瞼巳是情思難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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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下真的要命桓度幾乎要朗誦卻宛的名字眼下如不能擺脫**的難關不但會破壞構思好的計畫一個不好夏姬亦一定會被這不知名的勢力擄去或是落回襄老的魔爪裹自己滅族的大仇不但不能報還惹來天下人恥笑為家族留下臭名想到這襄憲智逐漸清醒過來。

卻桓度突然把嘴靠近夏姬的身邊強忍著吸啜她圓潤耳珠的行動連氣輕喝道:「襄老!」

這兩字有如透心靈藥夏姬全身一震兩眼睜大射出驚懼的神色卻桓度不由一陣憐惜。這嬌美的女子受盡襄老的淫虐聽他的名字即驚懼如斯心想若有機會一定要搏殺這兇人。

桓度:「你一定要照我的話去仿否則不但我性命難保你也要落回襄老手上。」他故意提出他的生死又再提襄老的名字夏姬為他為己都要聽命而行。

夏姬果然悄臉一變臉上豔紅的色澤逐漸消淡眼睛回覆清醒時的明亮泛著純美的光輝。卻桓度覺這才是她最引人心絃的地方她的神色和氣質變化萬千豐富動人一時媚態引人如蕩婦**萬種風情;一時又如清純少女答答含羞;有時卻高雅孤傲有時又溫婉從人使和她在一起的人目不暇給神不守舍每一刻部有新鮮不同的惑受。尢其是她一雙會話的明眸可以清楚傳達出她的心意和感受雛怪這麼多人為她不能自拔的確是有道理的.夏姬輕搖他一下道:「怎麼了?」語聲含有嗔怪的意思。

卻桓度從沈思中驚醒道:「一會兒我要留你在此當聽到我一聲長嘯時須立即出訊號巫臣自然會……」話還未完夏姬雙手再度纏了上來豐滿的嬌軀死命挨緊桓度眼睛溼潤;想到這個使自己第一次動了真情的男子這樣便要離去他日相見的希望有如鏡花水月怎不教她傷心欲絕。

卻桓度理智的堤防又徹廄崩潰一把捧起夏姬的悄臉狠狠地吻在她豐滿溫潤的紅上心神迷醉剛想作進一步的行動夏姬用力掙了兩掙卻桓度不解地離開了她的嘴。

夏姬吹彈得破的悄臉上滿布紅霞在月照襄明豔不可方物神情卻非常堅決地道:「你走吧!我會照顧自己的了。」

卻桓度心中感動知道剛才曾提到自己的生命危險夏姬是為了自己才這樣毅然要他離去。

卻桓度深深地望了這美女一眼將她放好躍落樹下轉眼消失在叢林茂密處。

看著這奪得自己芳心的男子遠去夏姬兩行清淚奪眶而出。

月亮掛在西天離天亮還有個把時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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