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桓度在午時前後回到府第心中還回味著剛才那刺激難忘的享受行使男性征服女性時施用雄風的快感。

舒雅天生媚骨不過一向給她高貴的出身和驕傲掩蓋。最初他決定要攫取她的身心時只是基於環境的需要;但展下來他不禁被她的動人體態勾起愛念究竟誰才是真正的征服者他再也弄不清楚了。

女孩子的確奇怪無論怎樣凜然不可侵犯一旦與男性生了親密的關係有如脫胎換骨變成千依百順的另一個人這轉變在舒雅身上尤其戲劇化。

卻桓度前腳踏入正門親兵告訴他伍子胥在書房等候他有十個時辰了。二人過從甚密多是卻桓度登門造訪或伍子胥使人來召很少這種情形出現不禁心下奇怪。

伍子胥坐在書房內見到卻桓度時面上全無半表情像看著一個陌生人一樣。

卻桓度硬著頭皮在他面前坐下。

兩人默默相對。

卻桓度苦無對策正要開口試探伍子胥先他一步:「卻桓度你好大的膽子!」

這一句話石破天驚等於平地一聲轟雷在卻桓度耳邊響起。

卻桓度大驚起立幾乎反手拔出掛在背後牆上的「鐵龍」寶刃。但另一個念頭湧上他的心頭假設伍子胥對他是惡意的話那會讓他的「鐵龍」掛在伸手可及的位置他既然知道他是卻桓度怎會不知連襄老也曾敗在他的手下。對付這樣可怕的高手穩重的伍子背斷不會如此大意所以事情應該還有轉機。

這些念頭快如電光石火般在卻桓度的心頭掠過他猛然放下拔劍的念頭緩緩坐下。

兩人四目交投銳利的眼神互不相讓。

卻桓度一不閒著施展功力察看四方很快知曉並無埋伏伍子胥似乎真無惡意否則豈會以身犯險。

伍子胥第一次露出笑容對他的反應表示讚許。

卻桓度除了瞞著自己真正的身分外一向真誠地視伍子胥為前輩長者關係非常良好卻不知道這種友善的相交在這一刻能揮多大作用。自己父親卻宛一向是吳國的死敵伍子胥若能任由自己離開吳國便是天大的人情了。

看著卻桓度詢問的眼光伍子胥道:「我第一次看見你時感覺到你的相貌與卻宛有分酷肖。」到這裡沈吟起來心中勾起昔日與卻宛同為楚臣兩人相交的種種情況。

好一會伍子胥續道:「那時你雖然極力掩飾仍未能盡脫楚音;加上你對楚國地形人事的熟悉我心內益存疑。巫臣出現你反應奇怪夏姬顯然和你有某一種關係憑著這種跡象加上近來的一番調查大膽推斷你是故人之子果然所料不差。」到這裡第二次露出了笑容。

卻桓度暗忖今天真是多采多姿每一件事都是在意料之外若是往後的日子每日如此只怕在復仇雪恨前因膽子負荷不起要一命嗚呼了。

卻桓度攤開雙手一副任憑處置的樣子道:「伍世叔侄今後應如何自處?」他假冒孫武不成轉而攀起父親那條線的關係上來。善於應變是卻桓度一向以來保命存身的訣。

伍子胥一聲長笑道:「孫將軍乃天下第一兵法大家何去何從何須徵詢伍某。」罷緩緩伸出手來。

這兩位當代不世出的兵法大家兩隻手牢牢握在一起。

為了共同的目標進擊天下無敵的霸主楚國向被譽為楚國第一高手、威懾當世的囊瓦挑戰兩人決定攜手前行。

數日後卻桓度決定起程前往楚國表面的理由當然是探測地形為吳國的大軍設定進兵路線主因則是要除掉襄老和叛徒中行兩人以免將來被他們揭穿身分。

夷蝶在為他整理簡單實用的行裝特別將他的「鐵龍」藏在一個有暗格的木箱內箱內放滿藥材這便是卻桓度此行的身分一個買賣藥材的商人。

卻桓度反而無所事事夷蝶兩眼微紅不捨得卻桓度孤身上路欲要隨行又被他堅決拒絕。

這時親兵進來神色有古怪卻桓度心下訝異親兵道:「舒雅姐來訪在廳內等候。」忽又壓低聲旨道:「下屬們準備好了她居然膽敢一個人前來儘管頭六臂也可以應付。」

卻桓度啞然失笑眾親隨一向知道舒雅和他不睦怎能料到個中有如此變化。

卻桓度道:「請她進書房坐下我立即就來。」

親兵膛目結舌見卻桓度輕鬆自如心感奇怪不在話下聽還要請這美麗大仇家到書房這等私隱的地方相見教他完全摸不著頭腦。

卻桓度重複了一次指令親兵如夢初醒欲語還休下離去。

卻桓度看看天色尚早半個時辰後才要上路。自從那次在南園佔有了舒雅的身體今日是第一次見面禁不住有興奮。

步進書房舒雅高窕的身形出現在眼前美麗的臉上平靜無波不知她在想什麼東西。

卻桓度順手把門掩上道:「為什麼又是這般早起?」這句話語帶雙關暗指那天跟蹤卻桓度到南園亦是這麼早起來。

舒雅俏臉一紅粉頸低垂。

卻桓度筆直走到她身前尺許處用手輕輕將她的俏臉托起紅暈泛上她的耳根。

卻桓度緩緩把嘴湊向舒雅的紅他的動作特別緩慢予舒雅充足的時間來拒絕他。

他和她的展異乎一般情侶所以藉著這個行動試探她的反應。

舒雅毫無抗拒的意圖卻桓度吻上她的香。

舒雅身子不動嘴卻熱烈地反應。

好一會才分開舒雅眼睛亮熱情無限表面的矜持無影無蹤。

卻桓度凝視著她一對美目心中感動知道自己已闖進了這美女的生命內成為她的部分血和肉自己任何舉動都可令她在精神上流血受傷頓時湧起憐惜之心。

卻桓度輕聲道:「你父親知不知道我倆的最新展?」舒雅鮮花盛放般的粉臉紅上加紅「最近的展」不言可喻自然是指那早在南園生的事。

舒雅啐他一聲嗔道:「這種事怎能教人知什麼人也不知。」完倘臉變得更紅了。

卻桓度放下心來現在起行在即不想枝節橫生。夫概王絕不好惹還有他四個神的手下都使他心生警惕。自然希望一切留待從楚國回來後再作打算。

舒雅揚起頭來臉上現出堅決的神色道:「我要隨你往楚國。」

卻桓度一聽整個頭登時大了幾倍。不要此行有不可告人的密就算舒雅完全站在他這一邊也不能把她帶在身邊試問這如何向夫概王甚或吳王闔閭交代?

卻桓度表面從容自若微笑道:「訊息倒靈通得很為什麼我的優你卻要在南園才知?」語帶相關相當調皮卻桓度本性風流城破家毀前徵逐脂粉叢中屬此中高手。

舒雅如何能敵一對拳頭擂上卻桓度寬闊的胸膛不依道:「你休想撇開我!」見到卻桓度「不懷好意」的眼光登時想起這句話的語病這種話心裡想想可以怎能公然宣之於口。

卻桓度正色道:「雅兒這一次我是有王命在身不便與你同行。」

舒雅刁蠻地道:「事後自然有我父親在大王面前轉圜保你無驚無險。」

卻桓度道:「這一行兇險萬分若有任何錯閃我一生痛苦不在話下怎有面目見你父親。」

舒雅聽卻桓度得情深眼中射出喜悅的光芒露出了兒女的情態挽著卻桓度的臂膀興奮道:「不是我舒雅誇口我只要不是碰上孫大兵法家自保那還成問題。」時勢逆轉當初每次見面舒雅都嘲弄卻桓度不懂自保現在反須向他保證自己有自保的能力。

卻桓度登時語塞舒雅冰雪聰明話語領先要收伏她真是一件難事。迫不得已只好用上一手段。

卻桓度話鋒一轉道:「這幾夭我一直沈醉在那天南園的美麗回憶未知姐可否準我在眼前再重溫一次?」舒雅面上剎地紅霞滿布這種事怎可以對著她公開請求。

卻桓度仍在深情地看著她。

舒雅嚶嚀一聲把頭深埋在卻桓度胸前。

嗅著秀的芳香卻桓度決定以行動征服這個美女。

卻桓度化裝成一個山草藥商騎著馬在早上辰時時分離開吳都西行。一入楚地卓本長方面便有人接應他可根據最近的資料再決定行止。

馬身左右各有一個五尺長的木箱其中一個暗藏他的鐵劍「鐵龍」對於與襄老再決雌雄他極端心不敢有絲毫大意。

他心中的回億轉到舒雅身上一番**後卻桓度了她的睡穴留下了一塊書簡如此軟硬兼施希望能對她奏效。他又通知了伍子胥請他務要阻止舒雅跟來。

他想起夷蝶臨別時她眼中滾著的淚花還清楚呈現在他的記憶裡。他在這剎那覺得生命充實和有意義兒女之情家族之恨令他激起雄心壯志決定放手大幹。

雙腳一夾馬腹駿馬一聲長嘶在大道上譁啦啦衝去。

他第一個目的地是楚國重要軍事和經濟的重鎮上蔡。這也是中行藏身之所。

「上蔡」原是西周至春秋時期蔡國的都城在楚國的征伐下蔡國被迫遷往「州來」上蔡被納入楚國的版圖。

春秋中期楚國的軍事形勢主要是「方城以為城江、漢以為溝」兵力侷限在南陽盆地及長江漢水流域。若要北上爭霸中原軍隊調遣和輜重的運輸都要透過難行的伏牛山區殊多不便。為了軍事上的需要必須在「方城」之外於伏牛山區的北面建立新的軍事基地所以大興干戈蠶食國建立了「東不羹城」、「西不羹城」、「陳城」、「上蔡」四個軍事基地形成北面的屏障進可攻退可守。

其中尤以上蔡城周圍汝水迂迴崗嶺起伏地勢最為重要。

兼且上蔡地處黃淮平原商朝時已開始展西周時期這是諸侯林立之所土地經過墾植經濟達。又為蔡國故都交通便利人煙稠密是淮河流域的重要城邑。經過了十多日晝夜趕程卻桓度潛返荊楚抵達這軍事的重鎮。

卻桓度和卓木長在城內東面一所大宅會面。

卓本長一臉欣善宅內滿布手下約有五、六十人部分是昔日隨卻桓度逃出的家將其餘大部分都是新臉孔卻桓度知道是卓本長召來訓練散在四方的卻氏子弟。

他們見到卻桓度激動興奮一一上來施行大禮。卻桓度見到這批新舊手下都處在巔峰的狀態不斷頭表示滿意。

每一個晉見他的手下都露出真心崇敬的神色他知道自己已不是昔日的公子哥兒經過多年來的出生入死領兵帶將培養了一種領袖的氣度不戰而能屈人。

卻桓度一聲長笑聲含懾人勁氣他必需在短時間內在這批家將前建立聲勢激勵士氣所以在適當時機便要露上一手。

笑罷卻桓度向卓本長道:「本長你做得很好。」

卓本長風霜滿臉臉上的疤痕隱約可見。連忙道:「主公誇獎。為了避人耳目剩下這裡只有五十五人但全是最精銳的我方好手。若有需要我隨時可調來過百人的實力。刻下這些人都集中在附近幾個大城負起偵察的任務。」語氣中露出強烈的信心。

卻桓度連連頭現下只是偷襲暗殺攻其不備這樣的實力是足夠有餘。何況還有他這張王牌。

卻桓度道:「中行的情況如何?」卓本長臉上露出咬牙切齒的神色恨不得生噬中行的血肉沈聲道:「這叛徒現在是上蔡城的副守將我曾以種種手法調查他的生活行藏這人心中有鬼怕我們報復故而行蹤詭難測從來沒有確定的行徑很難設下伏擊路線。」

卻桓度道:「這叛徒終日提心吊膽尤其我擊敗襄老實力大出他意料之外想來很難高枕無憂任他有頭六臂絕難逃離我的掌心。」到這裡一陣沈吟續道:「此城若有任何軍事行動如例行的操演他定須出席不知你在這方面有什麼情報?」卓本長露出讚許的神色卻桓度這一問剛好也是他計畫的關節心悅誠服地道:「十五日後費無極會親來此地巡視到時將會有各型別的軍事演習和行動中行無可避免地要不斷現身屆時當有可乘之隙。」

卻桓度讚許道:「本長你思慮細密大膽一般情形下這類車車演習時防衛最為周密豈知物極必反人的心理非常奇怪在這種情形下因為不相信有人敢於行事所以反而鬆懈下來只要我們能定下嚴密的逃走計畫便十拿九穩。」卻桓度心下電轉不知應否乘機也幹掉另一個大仇家費無極因為這類暗殺行動必須一擊遠以避敵人的大規模搜捕行動。況且費無極的名氣僅次襄老手下能人又多很難對付。何況此行還要誅殺襄老。這兩人一個是熟悉自己的背叛家臣一為與自己決戰的死敵無論自己形貌如何異於昔日都可從氣勢舉止輕易辨認自己出來其他人或相遇在黑夜荒山或是一面之緣只要自己服飾不同便難以確定自己的身分故而把這兩人畫入必殺之列其他人看來只好暫且放過了。

想到這裡卻桓度問道:「有沒有關於襄老的資料?」卓本長面上次露出擔憂的神色道:「襄老外表兇殘暴戾其實卻是陰沈仔細又是楚國負責情報的大頭頭行藏難測。我費了很大的工夫才證實日下他不在郢都極有可能來了方城一帶只不知他會否來上蔡現在楚國和蔡國及唐國的關係極為緊張囊瓦更在兩個月前公然向蔡國強索名裘及佩玉又向唐國索馬為此欺凌弱激起中原諸國的公憤上蔡這處成為軍事情報活動的中心。據我推斷晉國很可能以盟主的身分號令諸國聯手伐楚所以費無極才會來上蔡名為視察實則加強防備襄老身為情報長來此督察成數亦非常之高。」

卻桓度立即體會到問題所在除去中行容易要殺襄老困雞。況且只要任何一人被殺要躲避搜捕還來不及如何還可以「暗」殺另外的一人?看來若要同時將兩人幹掉更是談何容易。目下只可攻其無備否則在敵人龐大的勢力範圍下一個不好便要全軍覆沒。

卓本長又道:「襄老自敗於主公劍下每日勤於練劍誓雪前恥主公如無把握還是不要犯險。」

卻桓度傲然一笑道:「我何曾有須臾放下劍術看來目下我們只能耐心等待了。」頓了一頓又道:「也好藉著這個機會讓我來訓練各人劍擊。」

就這樣卻桓度足不出戶終日在大宅內指導家將修練上乘劍術。

反之卓本長終日在外奔波收集各方面的訊息多年來他以銅綠山為基地建立了龐大的情報網一方面透過各式身分的家將另一方面又在楚軍內安插眼線養兵千日在這時揮出驚人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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