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一種行為舉動,讓城皇廟裡的道士們,一臉懵逼!

要知道誅妖城的城皇廟,那可是出了名的顯靈,這裡的城皇老爺,是真的會下凡顯靈的。

平日裡,不存在有什麼人在這個地方搗亂。

想在這裡搗亂的人,得好好地掂量一下自己,是不是一尊神仙的對手?

如果不是的話。

最好滾遠一點。

誅妖城城皇廟裡的道士們,基本就是維持一下平日秩序,或者收一收香火錢,或者打掃一下城皇廟的裡裡外外,或者默默唸經修道而已。

以至於,如今見到了這樣的從未見過的狀況,讓他們不知該如何處理。

最令他們心驚膽顫的就是,盤腿坐下來的這一位“香客”,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氣息,簡直就是令人毛骨悚然!

此人根本就不像尋常的香客,更像是一個,同獄中走出來的殺人狂魔!

給人的感覺,就是此人的身上揹負的人命,已經不止十條,甚至可能有幾十條。

或者是好幾百條!

單單是散發出來的那股氣息,就讓他們這般心驚膽顫,足以見得有多麼的不簡單。

也正因為如此。

城皇廟裡的這些道士們,竟然被範武給鎮住了,一時之間不知如何是好。

都是踟躇不前。

都在面面相覷。

後邊前來上香的其他香客們,也是一臉懵逼。有個男人坐在神像的前面,所以他們在拜城皇老爺的時候,到底是在拜這個男人的背影,還是在拜城皇老爺?

一眾香客。

陷入沉思。

原本,還算是人聲鼎沸、熱鬧非凡的誅妖城城皇廟主殿,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之中。讓後面一群不知真相的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喂……你有沒有覺得這個人,有點眼熟的樣子?”人群之中,一個穿著打扮跟捕快一樣的香客,對著旁邊的另一個捕快,開口說道。

他們這兩個衙門裡的捕快也是道門的信徒,也是過來給當地的城皇老爺上香的。

他們也沒想到自己今天剛過來,就遇上了這樣的一種怪事。

更想不到會遇上這樣的一個怪人。

這個怪人,就這樣大馬金刀地坐在了城皇老爺神像,前面的一個蒲團上。

難道他就不懂僭越二字怎麼寫嗎?

難道他就不怕城皇老爺會不滿嗎?

他是哪裡來的這個膽子呀?

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一種錯覺,他總覺得這個男人長得很像一個人,但一時之間又有一些想不起來,所以他在問旁邊的同伴。

他旁邊的同伴也是一個捕快,他的這個同伴,仔細地打量了一下範武的背影。

然後,一雙眼睛就驟然瞪大,腦海之中更是閃過了一抹靈光,臉上寫滿了匪夷所思的神色:“這……這這……”

“怎麼了?”最開始說話的那個捕快,急忙詢問道:“你是不是知道他是什麼人?”

他的同伴,暗吞了一口唾沫,然後開口說道:“如果我沒有猜錯,他應該是最近風頭最盛的一個通緝犯……囚龍觀範武!”

捕快:“???”

當這樣的一個名字傳入耳中,那個最開始問話的捕快,頓時之間就想起來了。

囚龍觀範武!

這樣的一個名號,在他們這個捕快圈子裡面,可謂是如雷貫耳,且大名鼎鼎。

“是那個懸賞……”就在這個捕快剛想要驚呼出聲的時候,他旁邊的同伴急忙把他的嘴給捂住了。

他的同伴,趕緊壓低了聲音,焦急的提醒道:“你瘋了?這可是懸賞一千兩銀子的通緝犯,他可是殺了很多聖火衛的人!如果你驚擾到他的話,他在這裡大開殺戒怎麼辦?先不說會不會死別的人,咱們兩個,估計是跑不了的。”

這樣的一句提醒,讓這個捕快瞬間就醒悟過來。

是啊!

他們離這個男人這麼接近,一旦對方在這裡大開殺戒……

他們兩個估計是首當其衝,要被砍掉腦袋的!

想到這裡,這個捕快就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

也意識到了自己不能夠過於衝動,不能夠被那一千兩銀子,迷惑了雙眼。

兩個捕快瞬間交換了一下眼神。

“回去稟報……”正當其中一個捕快說出這樣四個字的時候,忽然他們就聽見了,旁邊傳來的一陣驚呼。這樣的一陣驚呼,聽著他們兩個人的面色,都綠了起來。

“此人是一個通緝犯!此人是那個被大炎朝廷,懸賞了一千兩銀子的通緝犯!”喊出這樣一句話的人,是一個上香的香客。

朝廷的通緝令……是張貼在大炎王朝北一座縣城之中,更別說是誅妖城這樣的一座省城了。

尤其是懸賞一千兩銀子,簡直就是聞所未聞。

很多人活著大半輩子,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被懸賞這麼多的銀子。

這就導致了,肯定會有人將通緝令上的畫像,以及一些特徵描述給記下來。

然後。

就認出了範武!

“娘的……”聽到這樣的一聲驚呼,兩個捕快的表情,都比較難看。

其中一個捕快咬牙切齒道:“被打草驚蛇了,這個傢伙肯定也聽到了。而且很多人也都聽到了,估計很快就要傳得滿城風雨。”

他說的沒錯,這樣的一聲稱呼,讓在場的所有人,都聽見了。

本來很多上香的香客,都將注意力放在範武的身上,而現如今這樣的一聲驚呼更是讓他們一個個都瞪大眼睛,滿臉都是難以置信的神色。

這個傢伙是偷聽的通緝犯,還是被懸賞了,足足一千兩銀子的通緝犯?

“莫非……莫非是前幾天通緝令上,說的囚龍觀範武?”有人震驚道:“就是那個殺死了好幾十個聖火衛的囚龍觀範武?!”

“我聽說他不是大炎王朝的人。”又有人驚聲道:“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怎麼會來到城皇廟裡面?他怎麼敢光明正大出現的?難道他不知道,他現在是一個通緝犯嗎?”

“一千兩銀子,一千兩銀子,夠我花多久了?十年?二十年?還是三十年?”

“你要想一下你這條小命,有沒有資格讓你,花這一千兩銀子。”

“嘶!這可是朝廷通緝的要犯啊,他該不會,要在這裡殺人吧?”

“娘呀!

連綿不絕的驚呼,讓在場的每一個香客都知道了範武的身份,所有人立即對範武退避三舍,沒有一個人敢靠近範武的十步之內。

就連城皇廟裡面那些修道的道士也不是例外

這些道士們,都用一種驚悚的目光看著範武。

他們最開始還以為範武,只是一個不懂的規矩,僭越了神明的人。

可誰能想到,範武竟然還是一個朝廷的通緝犯,甚至還殺過這麼多的聖火衛!

殺得了這麼多的聖火衛,就說明範武是一個很強大的修道者,至少他們這些城皇廟的道士,不是範武的對手。

有不少人為了小命著想,已經趕緊離開城皇廟。

雖然給城皇老爺上香很重要。

但是自己的小命更重要!

再這樣一般滿城熱鬧的情形之下,這樣的一種訊息,很快就如颶風一般,卷遍半座城池!

半座城池的人都知道,一個大炎朝廷通緝犯,出現在了誅妖城之中,而且就在城皇廟裡!

……

誅妖城。

衙門。

“太守!太守大人不好啦!”只見有一個官吏,急急忙忙跑到了一處建築之中。這個官吏對著一個,正在打著瞌睡的中年官員急忙喊道:“囚龍觀範武!囚龍觀範武出現在誅妖城!”

誅妖城的太守整個人陡然打了個激靈。

一雙眼睛也直接睜了開來,眼眸之中彷若有玄光閃過。

從這裡就可以看得出來,這個誅妖城的太守,也不是一個尋常的人物,絕對是一個修道者!

“囚龍觀範武?”誅妖城太守眉毛一皺:“就是那個殘害了幾十個聖火衛的傢伙?”

身為一方太守,他自然是聽說過囚龍觀範武的名聲。

畢竟這樣的一個人物,在王朝裡面也算大名鼎鼎。

已經有多少年,沒有出現過死傷這麼多聖火衛的事情了?

上一次,好像是在好幾年之前吧,或者是十幾年之前?

“好啊!”誅妖城太守怒道:“此人真不是一般的膽大妄為,殺死了這麼多的聖火衛之後,居然還敢光明正大的出現?甚至還敢出現在本太守的誅妖城之中,這是完全不將本太守,放在眼裡嗎?!”

他張口質問著眼前這個官吏:“那個朝廷通緝犯,在城裡的什麼地方?!”

官吏急忙回答:“他……他在城皇廟裡面!”

“立即派兵……嗯?城皇廟?”誅妖城太守一愣:“你沒有說錯?!”

“下官哪敢說錯呀!”官吏弱弱道。

誅妖城太守皺緊眉頭:“今天晚上,就是城皇老爺,今年下凡講道的日子。那個囚龍觀範武是什麼意思?他在這個日子出現在城皇廟裡面?”

“莫非是覺得城皇老爺即將下凡,本太守就會因此忌憚,就不會派兵去包圍城皇廟嗎?”

誅妖城太守嘴角一抽,說到這裡他都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了。

因為,他確實是不太敢在這個時候去包圍城皇廟,畢竟那可是城皇下凡。

如果重兵包圍住著城皇廟,惹惱了城皇老爺。

那他這個地方太守可就當到頭了!

這可是一個神權至上的世界!

“太……太守大人。”過來彙報的那個官吏,弱弱地詢問道:“那我們現在該如何,去對付那個囚龍觀範武?”

誅妖城太守說道:“先去通知誅妖城的聖火衛,讓他們喬裝打扮一下,混入城皇廟裡面。時刻關注,那個囚龍觀範武的動向,不要讓他逃掉了。”

“等到……今天晚上的城皇老爺講道結束之後,等到城皇老爺離開之後,就立即對他下手!”

“誅妖城離大炎皇城這般接近,一旦讓這個危險的人物……進入大炎王朝的皇城裡面。”

“你,我都會被朝廷問責!”

這樣的言語讓那個官吏忍不住打了個哆嗦,他這樣的一個小官要是被朝廷問責的話,那他日後的晉升道路可就堵死了呀!

除了誅妖城的衙門裡的人知道這件事情之外,外面還有不少被城皇講道吸引來的修道者,也知道了這樣的一件事情。

當這些大炎王朝的修道者們,知道有一個朝廷通緝犯,光明正大地出現在城皇廟的時候。

一個個都很義憤填膺。

擁有著能夠顯靈的一尊城皇神像的城皇廟,在他們眼中無異於是最為神聖的地方。

結果這樣的一個神聖之地,竟然出現了一個,殺人狂魔?

此人,還是大炎王朝的通緝犯,足足被懸賞了,一千兩銀子的高額賞金!

這讓他們覺得這樣的一個神聖之地。

被惡徒給玷汙了!

“怎能允許這樣的一個殺人狂魔,出現在城皇廟裡面?這樣的一個邪道,人人得而誅之!如果不將這樣的一個邪道誅殺掉,簡直就是天理不容,我輩修道者應當齊心協力將他剷除!”有熱血上頭的修道者,喊出了這樣的一種口號。

“還是謹慎一點為好,對方是能夠以一己之力,擊殺數十個聖火衛的邪道魔頭。尋常修道者,這算是有好幾十個人加在一起,恐怕不是對方的對手,很有可能會被對方反殺。”

“哼!不就區區一個人嗎?怕什麼?聖火衛的人不是他的對手,是因為聖火衛已經腐朽了!”

“對方可不僅僅只有一個人,別忘了,懸賞令上還提到,有他的幾個同夥呢。”

“是啊!那個傢伙是有同夥的,而且還是有好幾個,聽說他的同夥也都是修道者。”

“嘶!這樣一夥人到底是從什麼地方冒出來的?”

“據說他們都是外鄉人,離咱們大炎王朝最近的,恐怕就只有大周王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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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周王朝的邪道嗎?”

“你們別忘了今天是什麼日子,你們難道想要,在城皇老爺面前鬧出亂子嗎?那個邪道肯定是知道今天是城皇老爺下凡的日子,所以他才會光明正大的出現在城皇廟裡面,因為他已經料定了,我們這些正道人士不會對他下手。”

“……”

周圍一句又一句的議論,聽得雲九卿等人,就那叫一個目瞪口呆。

“囚龍觀範武是什麼?”雲九卿面前的一個仙谷觀道士,詫異呢喃:“王朝裡面什麼時候多出了,這樣一個這麼出名的通緝犯?怎麼感覺有點耳熟,好像在哪裡聽說過一樣。”

他們仙谷觀地處偏僻,而且觀中的道士平日裡,也是很少下山。

如果不是受百姓之邀,為百姓開道,前往誅妖城,瞻仰城皇老爺的話,他們都不會下山。

這些仙谷觀的道士,就是範武等人在路上時,所遇到的那一群開路的道士。

雲九卿:“……”

雲九卿不知該不該提醒一下仙谷觀的道士們,這些人所討論的囚龍觀範武,就是範武道長。

也不知道該不該提醒一下他們,其實自己和行風子還有劉風,就是範武道長的“同夥”。

自己等人都是大炎王朝的通緝犯,都是有懸賞金的。

加起來估計得有接近兩千兩的懸賞。

最終,她還是決定不說了……

如果這些仙谷觀的道士們能夠反應過來就行,如果他們沒反應過來那就當什麼事都沒發生。

雲九卿走到了另一邊,然後壓低聲音,對著行風子和劉風說道:“看來,範道長是在城皇廟裡面了。”

劉風錯愕道:“範武道長直奔城皇廟而去,是為了什麼?莫非他也想要聽,那一位即將下凡的城皇老爺,開壇講道嗎?”

行風子搖了搖頭:“小道我覺得可能沒有那麼簡單,範武道長,他不像是能夠聽得進去,別人講道的那種人。”

雖然,知道這樣評價範武道長不好,但事實,好像確實是這個樣子。

聽到這裡,劉風撓了撓頭:“那範武道長去城皇廟裡面,總得有個原因吧?”

“興許只是興趣使然?”雲九卿說出了這樣的一個猜測。

行風子說道:“這個可能性,也不是沒有。”

就在這個時候,劉風腦海,閃過一抹靈光。

他一雙眼睛都瞪大了:“你們說範武道長該不會,是想要找那一尊城皇老爺的麻煩吧?”

這樣一句話落下,讓另外的兩個人都沉默了。

因為……無論是雲九卿還是行風子,都忽然覺得,這個可能性似乎更大一點。

不會真是如此吧?!

嘶!

“我……我只是隨口一說而已,範武道長應該不至於,去找一尊城皇的麻煩吧?”劉風暗吞了一口唾沫,他自己反駁了自己的那個猜測。

“那可不一定……死在範武道長手中的天上仙神,難道還少嗎?”行風子說道。

劉風:“……”

劉風恨不得抽自己一個大嘴巴子了。

讓自己烏鴉嘴!

如果範武道長真的和一尊城皇產生了那種生死衝突,那麼雙方的大戰到底會有多麼的恐怖?恐怕……小半個誅妖城都要被雙方的戰鬥餘波,所波及到吧?

乖乖!

那得死多少人?

要知道這一座城池裡面,絕大多數都是普通人,他們面對這樣的一種級別的鬥法,就如同狂風暴雨之中的螻蟻一般,渺小脆弱。

別說是那些老百姓了,就算是他們這些修道者,也是如此!

“範道長的真正目的到底是什麼?我們得要,見到他才知道。”雲九卿說道:“既然得知範道長在城皇廟,那我們就過去吧。”

“好。”

……

被懸賞一千兩銀子的朝廷通緝犯,就在城皇廟裡面,這樣的一個訊息……勸退了不少想要來瞻望城皇老爺的百姓們。

當然也有很多的百姓覺得,在場的人這麼多,那個朝廷通緝犯應該不敢亂來吧?

於是乎,這城皇廟……依舊是一如往年一樣,被圍得水洩不通。

一個大炎王朝的聖火衛,看著周圍的一群百姓,他的眉頭緊皺。

眼眸之中,更是流露出無法掩飾的厭惡神色:“這幫刁民,一個個真是不怕死。明知一個朝廷通緝犯就在此地,竟然還敢過來。”

旁邊,一個同樣喬裝打扮的聖火衛隨口說道:“否則怎麼能叫刁民呢?只有像我們這樣的人,才有資格珍惜一下自己的性命。這些刁民,他們的命本來就不值錢,有什麼好珍惜的呢?”

“也對。”最開始說話的那個聖火衛張口說道:“坐在主殿裡面的那個傢伙就是囚龍觀範武嗎?哼,賊子膽子真大!簡直就是把我們聖火衛放在眼裡,他哪裡知道一座小縣城裡的聖火衛,與省城之中的聖火衛,是完全不一樣的。”

“我們在城皇廟裡面……已經埋伏了上百個人,還有各處城牆也都安排了很多人在那裡駐守著。並且也有大軍將整個誅妖城給封鎖住。”

“這個傢伙就算是插上了翅膀都無法逃出去!等這一次的城皇講道結束後,我看他如何是好!”

這些聖火衛們,也就只能夠在私底下竊竊私語,過過嘴癮。

真讓他們上去,直接與範武發生矛盾衝突,他們是不敢的。

因為他們摸不透範武的實力。

也不敢在這個時候出手。

畢竟……

天色已經暗下來了。

時間正在一分一秒的流逝,沒過多久太陽就已經完全下山,漆黑夜幕籠罩住了整座誅妖城!誅妖城的上空彷若都在縈繞著玄之又玄的氣息,那樣的一種氣息,讓無數修道者為之心驚!

天空之上,層層陰雲已經將月色給遮掩住了,讓這一座城池顯得更加的昏暗至極。

城皇廟裡面也只有燭光,能夠提供些許的光線。

一陣陣徐風不知從哪吹刮而來。

讓城皇廟裡的蠟燭搖搖欲滅,幾乎所有人在這一刻,都屏住了呼吸。

尤其是誅妖省的本地人,他們當即就意識到,要發生什麼事情了。

城皇老爺!

要來了!

直接一個百姓撲通一聲雙膝跪地,臉上寫滿了誠懇的神色,朝著城皇廟主殿所在的方向,彎著腰、低著頭,深深叩拜下去。

當這樣的一個百姓做出這種動作的時候,其他的百姓也是紛紛效彷。

一排又一排的人跪了下來,不管是普通的百姓,還是修道者都是如此。

那場景……看得一些第一次來到此地的人,那叫一個目瞪口呆。

而他們覺得自己,站在這裡似乎顯得過於突兀了,也跟著急忙跪了下來。

整個城皇廟的裡裡外外,就只有雲九卿、行風子、劉風,三人是站著的。

而天機棺……

她躺在棺材裡。

是躺著的。

哦對!

同樣是站著的,還有被雲九卿他們牽過來的老青牛。老青牛打了一個響鼻,似乎是城皇廟裡面的香火氣味,讓它覺得有些不適。

兩隻牛耳在不斷的扇動著,彷彿想要將那些刺鼻的香火味,給扇掉一樣。

“我們站在這裡,是不是有點過於顯眼了點?”劉風弱弱地詢問道。

是的。

他們也來到了城皇廟裡面,並且已經在這裡,待了好一會兒了。

“無妨。”行風子搖搖頭:“如果對方真的是一尊城皇,那麼她沒有必要因為別人跪不跪她而生氣。而且……你沒見到範道長已經動了嗎?”

“啊?”劉風一愣。

他也懶得在乎自己站不站著了,而是急忙將目光,投在了範武的背影之上。

果然。

劉風見到範武確實動了,他看見範武端坐在蒲團上,很放鬆的伸了懶腰。

這……

只是伸了一個懶腰而已,這樣的一個懶腰,蘊含著什麼別的意義嗎?

他想不明白。

也搞不懂。

忽然!

劉風迅速將目光挪在了,城皇廟主殿的那一尊城皇神像上面……因為在這一刻,他能夠敏銳的察覺到這一尊城皇神像,似乎開始瀰漫著一種,令人十分心驚膽顫的氣息!

這樣的一種氣息,讓他差點就忍不住跪在地上。

好在旁邊的行風子反應迅速。

立即攙扶住了劉風的腋下。

“不對!不對勁!”這個時候,雲九卿的表情稍微一變,她急忙說道:“這一尊城皇的氣息,有點不太對勁!她和我親眼見過的一尊城皇的氣息,並不一樣!”

行風子詫異說道:“不同地方的城皇都是不一樣的,氣息不一樣應該也正常吧?”

“不是那種不一樣!”雲九卿說道:“她給我的感覺,根本就不像這一尊城皇!”

“什麼?”行風子一愣。

……

“來了啊!”城皇廟的主殿內範武的一雙眼眸早就已經睜開了。他的目光落在了主殿裡的,那一尊城皇神像上。

現如今,這一尊城皇神像所散發的熟悉氣息,已經是濃郁到了一個極致。

對於範武而言,這並不是一尊城皇的氣息。

這……是一頭妖魔的氣息!

【三清妖尊麾下妖狼都督——命:25000——力:300——技:……】

這樣的一道屬性資訊,出現在了城皇神像的頭頂之上,就更加證實了對方並不是一尊城皇!

而且,這樣的一道屬性資訊也是十分的眼熟。

範武與對方見過一面,或者說是與對方的神將意念,見過一面!

此刻——

這一尊城皇神像也確實是“顯靈”了,神像的一雙眼睛已經睜開,但是顯靈的神像,在睜眼的那一剎那,就陷入了驚愕的情緒。

因為……

它見到了範武!

它認出了範武!

“是你?!”這樣的一尊城皇神像直接張口說話了,它所說的第一句話就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愣住了。因為沒有人能夠預料到,城皇老爺下凡顯靈之後,說的第一句話,竟然是這兩個字。

是你?

這兩個字是對誰說的,該不會是對主殿裡面,那個通緝犯說的吧?

“是我。”範武已經站了起來,他的動作不快不慢,顯得從容澹定。

他的臉上更是掛著一副笑容:“已經有十幾天,沒有見面了吧?貧道還以為,下一次見到你的本體的時候,會是挺久之後。沒想到竟然是今日,還真是挺巧合的。”

妖狼都督的一雙眼眸,瞬間冷下來:“你是如何知道的?”

它這樣的一句話顯然是在質問範武,為什麼知道自己在偽裝一尊城皇?

妖狼都督,對自己的偽裝,非常的有自信。

因為它已經在這裡偽裝城皇,偽裝了足足有二十幾年的時間,這二十幾年的時間以來,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發現它的端倪。

就連一些陰差,甚至是附近的一個土地神,都發現不了它的端倪。

結果,竟然被眼前這個囚龍觀範武發現了?

這讓它著實是沒有想到。

這也出乎了它的預料。

“機緣巧合之下來到了這一座城池,然後就在這一座城池裡面……聞到了你身上的狼騷味。”範武笑著回答說道:“這樣的一股氣味屬實是讓貧道我難以忽視,畢竟你的味道太沖了。”

當這樣的一句話落下,範武語不驚人死不休,而且他說話的聲音,也變大了幾分:“其實貧道還挺希望,你是真的一尊城皇。”

他臉上的笑容也越來越盛:“如此一來就能夠體會一下,斬殺一尊城皇是什麼滋味了。”

他這樣的聲音,在格外安靜的城皇廟裡面,顯得是那麼的清晰可聞。

外邊一片跪倒在地的百姓和修道者,頓時都錯愕的抬起頭,滿臉難以置信的看著範武的背影,他們的眼眸之中更是寫滿了驚駭的神色!

雖然他們聽過太懂,為什麼這個通緝犯要說城皇老爺,如果是真的城皇就好了。

但是他們能夠聽得懂,範武的最後一句話。

——斬殺一尊城皇!

嘶!

一眾人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看著範武背影的那種眼神,就像是看著一個前所未見的怪物一樣。他們著實是難以想象,居然有人敢在城皇老爺的面前,說出這樣的一句話。

這已經不是簡單的僭越了,這簡直就是在挑釁城皇老爺,這是在大逆不道!

往大了說,這就是在挑釁天庭,在挑釁陰司!

他是怎麼敢的?

“瘋了……瘋了……”一個潛藏在人群之中的聖火衛百戶,目瞪口呆的呢喃自語:“這個囚龍觀範武,肯定是瘋了!只有瘋癲之人,才敢在城皇面前,說出這樣的話。太瘋了,太瘋了!”

一個大炎王朝的修道者,被嚇得冷汗都流出來:“居然……有人敢當眾挑釁一位城皇老爺,此人難道是不要命了嗎?他難道不知道仙神與凡人之間,那種巨大鴻溝嗎?”

“恐怕也只有這樣的一種瘋子,才能夠做出,殺死這麼多聖火衛的行為吧?恐怕也只有這種瘋子,被朝廷通緝後,還敢光明正大出現吧?”

“此人死定了!如果只是一個不懂事的頑童,說出這樣的一句話,興許城皇老爺會善心大發,放他一馬。但顯然此人並不是一個頑童,他是一個邪道,是一個朝廷通緝犯!”

“娘呀……我剛才聽見了什麼?我沒有聽錯吧?”

“乖乖!這傢伙是瘋了嗎?”

“他確定不是喝醉酒了,才說出這樣的諢話的?”

“嘖……看樣子,不需要我們聖火衛出手了,只需城皇老爺一個念頭,此人就得死了。”

“他難道不知道得罪一尊城皇,哪怕到了陰曹地府之中,也是會受盡折磨的嗎?畢竟就算城皇老爺大度,不想折磨他的鬼魂,可是城皇老爺麾下的陰差,肯定不會放過他的。”

“狂徒!狂道!太狂了!太狂了!”

“嘶!

!”

“……”

很顯然,範武那樣的一番話,引起了在場眾人,一片譁然大驚。

他們活了這麼久,從來都沒有見過一個人,能夠如此作死。

現在他們見到了。

他們長見識了!

“……”妖狼都督控制著神像的眼眸,死死地鎖定在範武的身上,它的聲音變得更加的冷厲,語氣之中更是遍佈殺機!只聽它張口說道:“你在此地出手……就是在壞那位的大計。”

範武笑道:“那位?妖尊嗎?它讓你在這裡偽裝一位城皇,興許是有什麼陰謀詭計吧?不過,貧道不在乎你們什麼陰謀詭計。”

“對於我而言……你們只是一群自由行走的屬性點,僅此而已。”

屬性點?

是什麼?

從範武口中蹦出的一個奇怪詞彙,讓妖狼都督,有些沒有反應過來。

然而!

就是它這樣的一個愣神,範武手中的斷魔雄劍,已經脫鞘而出!斷魔雄劍的劍刃,所散發出來的驚人寒芒,讓妖狼都督的童孔驟然緊縮。

短短的一剎那功夫,它就感受到了一股危機感襲來!這樣的一股危機感讓它十分難以置信!

它知道眼前這個囚龍觀範武,也是與三清妖尊大人一樣,是域外天魔的卷者之一。

但問題是,這個囚龍觀範武他也很年輕啊!

如此年輕的一個凡夫俗子,就算是得到了,域外天魔的青睞。

也不可能,強到如此地步吧?!

就算是它妖狼都督,距離真正一尊城皇的實力差得遠,可以不至於在一個凡夫俗子的身上,感受到這樣的一種危機感吧?

域外天魔的卷顧……

有那麼誇張嗎?!

“不好!”當妖狼都督見到範武的動作的時候,它瞬間就感受到了不妙的感覺,可是還沒有等它來得及有什麼動作,範武的一劍已然斬出!

唰!

如同白晝一般的刺目劍芒,差點亮瞎了所有人的眼睛,這樣的一劍直接落在了城皇神像上,讓這一尊城皇神像轟然破碎!

隨之一同破碎開來的還有這座城皇廟的主殿,大量的建築碎屑朝著四面八方飛出。

但又十分巧妙的避開了所有人。

這一幕,看得一眾大炎王朝的百姓以及修道者目瞪口呆,他們的大腦都差點停止了運轉!

這個朝廷通緝犯,敢在城皇老爺面前出言不遜,也就算了,竟然還敢對著城皇老爺攻擊?

他難道真的不要命了嗎?!

更令他們匪夷所思的就是,這個傢伙只是展出一劍而已,竟然直接將神像給斬碎了,甚至將主殿,都給斬碎了……

欸?

等等!

城皇老爺的神像……

被斬碎了?!

這……

城皇老爺不是已經顯靈了嗎?這樣的一尊神像,不是已經是城皇老爺的本身了嗎?為什麼會被斬碎了?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就在所有人的腦海之中,冒出一個又一個,讓人不解的問題的時候。

突然!

主殿廢墟與神像廢墟,忽然爆碎而開!一股極為恐怖的氣息,在這一刻轟然爆發了出來!

滾滾妖風在四周不斷的吹刮,所有人都感覺自己如墜冰窖,那些大炎百姓更是面色瞬間煞白,像是直接大病一場似的。

主殿的建築廢墟之中,一道身影逐漸顯現出來——那是一頭妖魔的身影!

“呼哧……”

“呼哧……”

沉重的呼吸聲,帶著前所未有的憤怒,一雙幽綠色的眸子,無視的其他人,死死地盯著範武。

那樣的一道身影,和破碎之前的神像差不多大小,所散發出的氣息駭人至極!

不再有一尊城皇的神性,有的僅僅只剩下,身為妖魔的暴虐!

當瀰漫的煙塵逐漸散去。

範武的身影,和妖狼都督的身影,顯現了出來。

範武手持斷魔雄劍。

臉上笑容興奮至極。

妖狼都督則是四肢著地,像是一頭巨大的巨狼,身上的毛髮呈現出一種灰黑色。一條碩大的尾巴低垂下來,那一張狼臉上更是盡顯猙獰。

妖狼都督的體型正在不斷地膨脹,身上的毛髮也變得越來越旺盛,縈繞的妖氣更是更加的濃郁,已經能夠影響到四周。

整個城皇廟內可謂是妖風陣陣。

各種恐怖的異象頻生!

“這就對了嘛!”見到妖狼都督現出了本體後,範武身上也爆發出與之匹敵的氣勢。

兩股氣勢在互相抗衡!

範武的氣勢,恰好的抵消到了對方的氣勢,讓妖風驟然停息下來。

也讓範武身後,那一群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的修道者和百姓們,終於是能夠正常的呼吸了。

眼前所見到的一幕。

讓一眾人都懵了!

因為他們實在想不到,為什麼城皇老爺被斬了一劍之後,就變成了一頭像狼一樣的妖怪了?

怎會如此?!

這樣的一頭妖怪是從哪冒出來的?

城皇老爺去哪� �?

“到……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一個聖火衛成員,人都傻了。他望向範武,望向妖狼都督,震撼不已:“城……城皇老爺,變成了妖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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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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