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僻小巷裡。

拎著兩個大錢袋的客棧掌櫃,將自己肥胖的身軀,縮在角落裡面。他聽著外面不斷傳來的吆喝聲,眼角餘光看著那一個個衙役,一個個遊俠浪蕩子,可謂緊張到了冷汗直冒。

他知道這些衙役和遊俠浪蕩子們,肯定不是平白無故聚在在一起的,這些人肯定是因為什麼事情然後聚在一起,並且群情激奮。

同時他也能夠隱隱約約聽到一些路人的議論聲,這就把他嚇得恨不得把身子縮在更角落的地方。

因為他聽到這樣的事情和他的那一家客棧有關係!

這些聚在一起的衙役和遊俠浪蕩子,就是衝著他客棧裡面,那幾個外鄉客人去的!

嘶!

那他這個掌櫃要是被這些人看見的話,那豈不是會被逮起來嗎?

當用眼角餘光,注視這些衙役和遊俠浪蕩子,遠去的背影之後。

客棧掌櫃這才狠狠地松了一口氣。

他努力平復一下跌宕起伏的思緒,心有餘季似的呢喃自語道:“還好我躲的及時,要是被這些傢伙發現的話就麻煩了!”

正當他準備趕緊跑路的時候,忽然之間又冒出了,另外的一個想法。

——要不要回客棧看一看,那幾個外鄉客人,遇到這些衙役和遊俠後會怎麼樣?

他們看起來都很厲害的樣子。

會不會把這麼多人都解決掉?

當這樣的一個想法剛冒出來,就連客棧掌櫃,都被自己給逗笑了,他搖了搖頭,將腦海之中,非常不靠譜的思緒全部都拋開。

一邊快步準備離開鐵山縣,一邊自言自語道:“我到底在想著什麼有的沒的?那個狗肉知縣可是養著好幾百個人,他們就只有區區四個人,四個人怎麼和幾百個人為敵?”

但是,還沒有走幾步,他又忍不住停了下來:“隔遠一點,看上兩眼……應該沒問題吧?”

反正有什麼不對勁的話,自己只需扭頭就跑,不就行了嗎?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頻繁冒出這樣的想法,在鬼使神差之下,他居然真的回頭了。

當他屁顛屁顛,回到自家客棧附近的時候,就發現自家客棧被圍得水洩不通。

那一個個衙役,一個個捕快,一個個遊俠浪浪子,手中持著的武器都是鐵器!

有的手裡拿著梭鏢、有的拿著長刀、甚至有的,還拿著弓箭!

外邊也圍著一群看熱鬧的百姓。

客棧掌櫃剛好混在這一群百姓之中,如此一來,他覺得自己就不會被發現了。

雖然他提著兩個袋子比較怪異,但也是有不少的百姓,挑著扁擔什麼的。

嗯!

他覺得自己應該還算正常。

不算特別惹眼。

而事實也是如此,畢竟圍觀的百姓大多都將注意力,放在客棧那個方向。一雙雙眼睛都注視著那一家客棧,沒有什麼人在意客棧掌櫃。

客棧掌櫃還能夠聽見,這些百姓在議論紛紛。

“乖乖,這麼大的陣仗,我記得上次官府在抓一個匪徒的時候,都沒有這麼大的陣仗啊!這起碼得有兩三百人了吧?而且一個個,都是拿著刀槍棍棒,好不威風!”

“豈止是刀槍棍棒,還有二十幾個人拿著弓箭呢!這麼多的弓手在客棧外邊這虎視眈眈,就算是插著翅膀都飛不出去吧?”

“特娘的!那個狗肉知縣,貪了這麼多銀子,該不會就是養這麼一群人吧?這樣一群人,簡直就是狗肉知縣的私軍!”

“噓!

這個四個字你在私底下說一下也就算了,你當著這麼多狗腿子的面說這四個字,你就不怕被抓起來嗎?!”

“話說,客棧裡面的那幾個外鄉人,他們為什麼不跑?”

“對啊,如果他們第一時間就逃跑,他們還是有機會,能夠跑出鐵山縣的。”

“拴在客棧門前的那一頭牛該不會是那幾個外鄉人的吧?可惜了……這麼健碩的一頭牛,估計要成為知縣的盤中餐了。”

“不過那頭牛的旁邊,為什麼會有一副棺槨啊?”

“該不會也是那幾個外鄉人的吧?”

“啊?哪有人出門帶這玩意兒啊?”

“……”

……

“特奶奶的,外面這些人嘴真碎。”一個鐵山縣捕快回頭看了眼身後那群百姓,一雙眼眸之中,盡是兇光畢露:“頭兒,我們要不要先抓幾個,那些胡言亂語的人?!”

被稱之為“頭兒”的捕頭,頭也不回地開口說道:“這些刁民日後再管,目前最為至關重要的是,把裡面的那幾個人給逮住!”

捕頭頓了頓,繼續道:“你去喊話,讓他們出來束手就擒,如果他們不願出來,那我們就亂箭,讓他們射死!”

“好嘞!”

捕快應了一聲後,挺了挺胸膛,裝作一副十分威武的樣子,他直接走到了客棧的大門前,衝著客棧裡面就是出聲大喊道:“裡面的幾個反賊,全部都聽著!識相的就全部都乖乖出來,束手就擒,沒準知縣大人心善,能夠給你們,一個體面的死法!”

“如果不出來乖乖束手就擒的話……”這個鐵山縣的捕快哼了一聲,語氣趾高氣昂的說道:“我們就把你們,給亂箭射成刺蝟!”

嗖——

啪!

突然之間一個不知名物體,飛到了這個捕快的臉上,直接就把這個捕快的臉骨給砸骨折了,他整個人更是驚叫了一聲,翻倒在地。

急忙摸了一把自己疼痛不堪的臉之後。

就摸到了一灘血。

嚇得這個捕快那叫一個魂飛魄散:“我要死啦!我要死啦!暗器!是暗器!頭兒他們不願束手就擒,他們還傷了我!

!”

“住口!”捕頭瞪了他一眼:“什麼狗屁暗器?是一根快子!你這廝怎麼這麼廢物,一根快子,就能夠把你的臉砸出血,簡直丟人至極!”

訓斥了一下這個捕快之後,捕頭眼眸之中閃過了殺意,立即下達的命令:“既然這些反賊,敬酒不喝,喝罰酒。”

“弓手準備!

!”

隨著他這樣的一句話落下,那二十幾個手持弓箭的弓手,立即抽出一根箭失,搭在了弓弦,並且拉緊弓弦,對準客棧裡面。

這樣劍拔弩張的一幕,看得周圍的一些鐵山縣百姓,呼吸都有些凝固。

“放箭!

!”

二十幾個弓手,同一時間鬆開了拉著弓弦的手指,一根根箭失朝著客棧裡面破空飛去!

雖然這些弓手看起來良莠不齊,拉弓的姿勢,都有些不太標準。

但是這麼近的一個距離,再不怎麼標準也能夠將箭失,射入客棧之內。

破空而出的箭失,甚至都刺破了客棧的一些薄窗,飛入的客棧裡面。

而且這些弓手並沒有停下,而是一根根箭失,再一次搭上了弓弦之上,又是一波齊射射出。

這樣一波就一波的齊射,竟足足持續了五波,上百支箭失都射入了客棧之內。

看著一眾圍觀的鐵山縣百姓。

那叫一個心驚膽顫!

其中更是有人被嚇得腿軟的,那個人就是這家客棧的掌櫃……客棧掌櫃覺得自己的雙腿都在發軟,他意識到自己趕緊離開客棧是一個明確的選擇,這個狗肉知縣真不是一般的狠辣啊!

如果自己還在客棧裡面的話,恐怕已經被射成一個刺蝟了吧?

“嘶……這是完全不給那幾個外鄉人活路啊!不過那幾個外鄉人也真夠勇的,居然主動攻擊一個捕快。唉,可憐啊!他們都已經被打成反賊了,恐怕都沒有人願意為他們收屍了。”

“這麼多箭飛進去,就算是他們有三頭六臂,都頂不住吧?除非他們每個人都穿著一身,如同罐頭一樣的鐵甲。”

“哪來的鐵甲讓他們穿?或者,他們可以用客棧裡的桌椅,當做是護盾。不過這四面八方的箭失,怎麼可能護得住呢?”

“也不知道這一家客棧是誰的,那家夥真不是一般的倒黴呀!”

“是啊!就這一波弓箭齊射,裡面不知多少東西都被破壞了。”

“如果客棧的掌櫃也在裡面,那豈不是那個掌櫃,也得死了嗎?”

“真是毫無人性啊!”

“……”

這些百姓也只是敢低聲竊竊私語,如果讓他們,大聲將這些話說出來,他們是萬萬不敢的。

他們確實是非常不滿那個狗肉知縣,但並不代表他們就會去作死。

畢竟那個狗肉知縣雖說十分的貪財,但並不會竭澤而漁,而是每一次都給其他人留下一點點的餘地,如此一來就能夠長時間的剝削眾人。

偏偏又沒有剝削到一個極致的點,讓很多膽子不大的人都生不起反心。

“哼!”感覺客棧裡面,沒有什麼別的動靜之後,捕頭冷哼道:“知縣大人心善,見不得太多的學,把他們的屍體都洗乾淨,再抬回去,給知縣大人看看這些反賊。”

“是!捕頭大人!

”一眾衙役、捕快、遊俠浪蕩子,立即朝著客棧裡面魚貫湧入。

那個捕頭也進入其中。

然而,當他們踏入客棧裡面之後,他們才發現……狀況和他們想象之中的,有些不太一樣。

客棧裡面確實有人被射成刺蝟,但是被射成刺蝟的人,是她們比較眼熟的人。

那是幾個遊俠浪蕩子!

然後他們見到了有一桌人,看起來是毫髮無損的狀態,對方的皮膚比大炎王朝的人要更為白皙一些,同時身高也沒有他們大炎王朝的高……哦,除了其中一個看起來高得離譜的人。

一個個官府中人都是目瞪口呆,滿臉都是,難以置信的神色。

這一夥外鄉人。

這一幫反賊。

為何沒有事?

“你們是幹什麼吃的?”鐵山縣的捕頭並沒有聯想到,範武等人有多麼厲害。畢竟在他的固有認知之中,就算是武藝再高強的人,也沒有辦法,能夠擋得下這樣的一波亂箭。

他扭頭就是對著身後的一群弓手咬牙訓斥道:“知縣大人花了這麼多銀子養著你們,你們就是這樣,報答知縣大人的嗎?!”

“還愣著幹什麼?把那幾個反賊全部都給我拿下!一個都不能放過!

一群捕快、衙役、和遊俠浪蕩子立即烏泱泱地朝著範武等人衝了過去。

客棧之中的一些桌椅,都被他們給踹翻在地。

因為他們覺得太礙事了。

“人好像有點多啊……”劉風沒想到那個鐵山縣知縣竟然這麼看得起他們,他們只不過是把幾個遊俠浪蕩子給打倒在地,頂多就是殺了一個遊俠浪蕩子而已。

然後對方就派出了這麼多人,這看起來起碼,得有個兩百人了吧?而且外面還有很多人都擠不進來,可想而知,究竟是多麼的人潮人湧。

行風子眯了眯眼眸,他已經將自己的武器給取了出來,這樣的一把武器並不是桃木劍。

桃木劍這種東西如果用來對付鬼怪什麼的是比較好用,但是如果用來對付人的話,那還不如一個木棍來的好使。

他拿出的武器是一把長劍,還是一把鐵製長劍。

劉風也是取出了他自己的武器,畢竟他是獨自一個人通大炎王朝去往大周王朝,又準備獨自一個人從大周王朝回到大炎王朝。

只不過,在回去的路途之中遇上了範武等人,並且被範武等人所救,所以獨自回大炎王朝,就變成了跟隨著範武等人一起去。

在這江湖上獨行,那肯定得要有防身的東西,他手中的兩把單手短刀,就是他防身的東西。

說是短刀,其實也並不短。

刀身起碼得有個三十釐米。

而云九卿則是取出了她的紅玉短劍,這樣的一件法器,對付惡鬼非常有用,對付活人也一樣有用。之前幾個遊俠浪蕩子,就是被她用這一把紅玉短劍,給解決掉的。

“人確實有點多,我們不能夠被他們給打散,否則的話還是很危險的。”雲九卿提醒道。

哪怕他們三個都是修道者,但是面對這麼多拿著武器的人,還是有些警惕的。

畢竟他們並非是鋼鐵之軀,要是有人運氣好,用手中的刀劃他們一下。

他們也是會受傷的。

如果他們這三個人的運氣非常倒黴,不小心被人用梭鏢捅一下,甚至可能會有生命危險!

梭鏢……就是一種,槍桿並不是特別長的槍,也可以當投擲武器來用。

朝著範武等人湧來的一群人,也確實是將手中的梭鏢,當成是投擲武器來用了。只見有十個人卯足了力氣,朝著範武等人奮力投擲武器。

頓時,一杆杆梭鏢破空飛出,梭鏢的頭部寒光爍爍,甚是駭人。

手持長劍的行風子已經豁然起身,他抬腳,就是將自己坐下的椅子給踢了出去。

沉重的椅子竟然被他一腳踢飛。

擋住了一杆襲來的梭鏢。

旋即。

他手中的長劍更是奮力一蕩,將另外的一杆梭鏢給蕩開,毫不畏懼地快速朝著那些人逼近。

雲九卿則是站在行風子的左邊,躲過了一杆梭鏢之後,就隨著行風子一同上前。

劉風則是在行風子的右邊,奮力一刀將一杆梭鏢斬落,咬牙也是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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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與這人潮人湧發生了首次碰撞。

電光火石的一個剎那照面,行風子就已經一劍刺穿一個衙役的胳膊,反手奪了對方手中的一杆梭鏢後,左手持劍,右手持梭鏢。

梭鏢一記橫掃千軍,把好幾個衙役都險些開膛破肚,長劍則是反手擋住,有人偷襲的一刀。

雙方立即戰作一團!

原本還信心滿滿的鐵山縣捕頭,表情都有些不太對勁了,他一張臉上,寫滿了錯愕的神色,甚至暗吞了一個唾沫:“這三個傢伙到底是什麼怪物?面對兩三百號人他們居然都敢衝過來,而且一個照面就砍翻了好幾個人?”

就算知縣大人養的這些人,不是什麼軍中的軍士,沒有什麼良好的軍事素養,也不懂結陣。

但是人多啊!

烏泱泱的一群人衝上去……就算是三頭千斤勐虎,都能夠將其亂刀砍死了!

可是這三個人似乎比三頭千斤勐虎還要更勐!

就在這個鐵山縣捕頭,愣神的那短短的幾個呼吸的時間,行風子三人又是砍翻了好幾個人。

倒在地上的衙役、捕快和遊俠浪蕩子加起來,直接就有十幾個人之多。

如此狀況……嚇得站在最前面的那一群人,忍不住連連往後倒退。

然後,就把後面的人給擠到了。

接著,這一兩百來號人頓時就亂成了一窩粥。

“高手!這三個外鄉人都是江湖高手!他們不是普通的反賊,他們一個人就能夠打我們好幾個!他們都會武功,他們都會武功!

“你特娘的退什麼?他們就算一個能夠打好幾個又怎麼樣,我們有這麼多人,還怕他們一個打好幾個?!”

“你不怕我怕啊……萬一,萬一我是被他們砍趴的那個人呢?”

“不要亂!不要亂!他們才看看了我們幾個人?不要亂不要亂!”

“草!哪個龜孫子把刀扔了,插到勞資腳了!”

“別擠了,我要喘不過氣了啊!”

“上啊!前面的人在幹什麼?一群沒有卵蛋的傢伙,走在前面幹什麼?你們這麼貪生怕死的話,就不要走在最前面啊!”

“啊啊啊!我的手!這個娘們,把我的手砍斷了!”

“快救我,別踩我!

!”

“不要亂啊!

!”

“……”

這一群人終究是一群烏合之眾,他們能夠讓很多手無寸鐵的老百姓,但是當他們面對三個修道者的時候,他們就有些不知所措了。

別說是三個修道者的,恐怕就是十幾個軍中勐卒,拼上性命也能夠將這一群人殺崩!畢竟一般烏合之眾,只是靠著人數撐膽子,另外一方……是真真正正殺過人的!

這混亂的一幕,看得鐵山縣的捕頭,那叫一個氣急敗壞。

他沒有被範武等人氣到,反而被自己這些蠢貨隊友們,給氣到了。

鐵山縣捕頭拔出了腰間的配刀,揮舞著自己手中的配刀,揚聲大喊道:“全部都不許退!你們這些孬貨忘了知縣大人是怎麼對待你們的嗎?你們裡面,有不少人平日裡行兇打人,都是知縣大人幫你們壓下來的!”

“別忘了!你們拿著的銀子,可是知縣大人給你們的銀子!”鐵山縣捕頭緊咬牙關,一刀砍向了一個倒黴蛋。

也不知道是他伸手確實好,還是這個倒黴蛋比較倒黴,這一刀居然砍在了脖子上。

血液崩飛,撒了鐵山縣捕頭一身。

這個捕頭嘶聲厲喝:“誰要是再敢往後退一步,下場就是和他一樣!那幾個反賊就只有四個人,難道四個人你們都解決不了嗎?誰要是能夠殺得了一個反賊,本捕頭就像知縣大人為誰請功,榮華富貴就在今日!

“誰要是繼續怯戰的話,他的家人都沒有辦法,在鐵山縣混下去!這句話我說的,我記住你們每一個人!你們不要挑戰本捕頭的容忍度!”

在一番威逼利誘之下,這些衙役、捕快和遊俠浪蕩子們,只能是鼓起勇氣,繼續朝著範武等人,殺了過去。

客棧之中,可謂是喊殺沖天。

聽得外面的一群百姓,一個個都是面面相覷。

因為,他們能夠察覺到。

狀況好像有點不對勁。

因為按理來說這麼多人湧入一家客棧,裡面裡面就算是有十幾個反賊,應該都能夠很快就解決得了吧?可是這裡邊的喊殺聲似乎持續了很長的時間,而且伴隨而來,一些混亂的聲音也傳到了外面,這更是有些耐人尋味了。

在外邊圍觀的百姓們,可是聽說裡邊的所謂“反賊”,也就只有四個人而已。

一兩百個手持武器的人,居然打四個人打了這麼久?

嘶!開什麼玩笑,這確定不是在唱大戲嗎?

總不能說,裡邊的所謂反賊不止四個人吧?難道是有四十個人?

那也不應該呀,如果是有這麼多的人,再加上這麼多的官兵,就這樣的一家客棧,就算是再怎麼的大,又怎麼可能擠得下來?

懷著這樣疑惑的人,還有那個至今都沒有離開的客棧掌櫃。

他也是屬於一臉懵逼的狀態。

“那……那裡邊的四個外鄉客人,難道都這麼厲害嗎?”客棧掌櫃暗吞了一口唾沫,他知道,那幾個客人裡面的那個女子很厲害。那個女子憑藉著一己之力,就能夠將六個遊俠浪蕩子全部都給打趴在地,並且血流如注!

如果另外的三個客人,也和那個女子一樣厲害的話,那豈不就是說……他們四個人加起來,起碼能打二十四個人?

嗯!

這麼一想的話,裡面的喊殺生能夠持續這麼久,似乎也比較正常了。

萬一他們四個人,能夠對付的人不止二十四個人,甚至更多呢?

三十四個?

四十四個?

後面的數字,他已經不敢想下去了,因為那個數字,太過於龐大。弱小限制了他的想象力。

就在客棧掌櫃想入非非的時候,突如其來的一道驚呼聲,從他的旁邊響了起來。

嚇得他還以為是自己被發現了,結果一聽,發現並不是。

只聽那一道聲音是這樣響起的:“有人被抬出來了,快看!

!”

眾人急忙朝著客棧的大門看去。

客棧掌櫃頓時一愣……莫非是那幾個外鄉客人頂不住了?不過,如果是他們被抬出來的話,那為什麼客棧裡面,還有這麼混亂的喊殺聲?

客棧掌櫃踮著腳尖努力一看,結果他這一看,就輪到他驚呼出聲了:“那好像是……好像是官府的人!是官府的人……被人抬出來了!”

與其說是被抬出來,還不如說是被人狼狽的拖了出來。

將傷者拖出來的官府中人……臉上顯擺了恐懼的神色,他們都有些猶豫,要不要再進去?

問題是那客棧裡面,可是有個四個大魔頭啊!

不!

應該說是三個大魔頭,因為其中還有一個人,至今都沒有出手!

“怎麼這麼多衙役被拉了出來?還有很多知縣養的地痞流氓,也被拉了出來?他們好像身上都帶著傷勢,而且看起來傷勢似乎還不小。”

“嘶!還有個人一條手都被砍斷了!天啊,那裡面的外鄉人這麼厲害的嗎?”

“我記得那個人!那個人好像是衙門的兩個副捕頭之一,他怎麼……他的腹部好像被人捅了一刀,一副進氣少出氣多的樣子。”

“一、二、三……十五!十五個人!而且裡面,應該還有沒有被拉出來的吧?”

“裡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你問我,我問誰?只能說,這些人傷的好,傷的活該!

“是啊!他們這些人之前還在強行收我們的稅,甚至還打傷了不少的人。現在,好極了,簡直就是風水輪流轉啊!”

“特奶奶的……看得真爽!”

“噓,小聲一點!”

“……”

看到官府之中那麼多知縣的狗腿子都受傷了,外面圍觀的百姓們絕大部分都是在幸災樂禍,因為他們平日裡可是飽受這些狗腿子們的迫害,早就把這些人恨得那叫一個牙癢癢了。

同時這也激發了他們的好奇心,他們非常的好奇,到底是什麼樣的存在,能夠將這麼多的知縣狗腿子,傷成這個樣子?

著實是難以想象!

……

客棧裡。

劉風負傷了,因為敵人數量太多,他難免會有兼顧不到的時候。他的腰肋被一杆梭鏢擦身而過,鋒利的梭鏢劃破了他的衣服,以及血肉。

血液已經將他半身的衣裳給染溼,疼得他額頭的冷汗都流了出來。

劉風知道範武道長之所以遲遲不出手,肯定是為了考驗他們三個人,結果在範武道長的考驗之中,自己居然是第一個負傷的……

雖然這也在預料之中,但是還是覺得有些丟臉,你讓他揮刀的速度更快了。

而他的受傷,讓一群衙役、捕快、遊俠浪蕩子們,皆是雙眼冒光!

因為他們早就已經快被這三個勐人給嚇傻了!

他們甚至都以為這三個某人是不是刀槍不入?

結果劉風的負傷告訴了他們,這三個傢伙,並非是個刀槍不入!

他們竟然因此振奮起來了!

因為他們看到希望了!

面對一杆杆突刺而來的梭鏢,就連行風子都不得不後退一步,畢竟……他手裡只有一把長劍,以及一杆搶過來的梭鏢,沒有那個能力,瞬間將所有攻擊都給擋下來了。

這一退,三人就是在節節後退,似乎在正面之上,三個人對付兩百多人,還是太勉強了。

尤其是這客棧之中的空間,本來就很狹小。

再加上湧入這麼多的人,就變得更加狹窄了,讓他們三個,想要施展一些步法,都很困難。

相當於這種小小的空間,讓他們只能正面跟敵人對抗,沒有辦法透過靈活的身法消磨對方。

這就被迫將修道者最大的一個優勢給摒棄了。

“哈哈哈!他們退了!他們退了!”鐵山縣捕頭,站在一張桌子上,看著前方的局勢大聲嚷嚷:“快!壓上去!壓上去!把他們逼到角落,讓他們退無可退,讓他們被捅成篩子!

“弓手呢?弓手呢?”他急忙把那些弓手喊來:“你們全部都站在桌子上,給我射死那些反賊!”

“捕……捕頭大人,場面太混亂了,我們的準頭可能不太好,容易傷到自己人。”有弓手猶豫道。

他們只是普普通通的弓手,又不是什麼神箭手,在這種混亂場面之中,想要射殺幾個反賊,那簡直就是在為難他們呀!

“勞資管你們準不準!還想不想升官發財了?想脫就給勞資射死他們!”鐵山縣知縣說道。

他揚了揚自己手中染血的配刀:“你們莫不是,想要跟反賊一夥?”

嘶!

一個帽子扣過來這誰頂得住啊?

一群箭筒裡面還剩有箭失的弓手急忙爬在桌子上,他們搭弦拉弓,然後這出一根根箭失。

嗖——

嗖——

嗖——

“啊啊啊!有人在放冷箭!”一個倒黴的遊俠浪蕩子慘叫一聲,他的肩膀被一根箭失從背後射穿了,嚇得他想要將箭失給拔出來。

可是剛一碰到這一根箭失,就痛得他渾身在打顫,痛得他眼淚都蹦出來了。

雲九卿險而又險地躲開了一根箭失。

頗為心有餘季。

因為剛剛那一根箭失是衝著她的咽喉飛過來的,也不知道是射箭者的枕頭非常的好,還是只是撞了一下運氣……不過他也知道,憑藉著自己、和行風子、加上劉風三個人,對付這麼多人,還是有些勉強了。

至少在這麼狹小的空間之中,不適合對付這麼多人,如果是在野外,那就好辦多了。

可惜。

場地受限!

就在這個時候,雲九卿的眼角餘光忽然見到了,坐在椅子上的範道長,不緊不慢站了起來。

雲九卿手持紅玉短劍刺傷一個敵人的腹部之後,她愣了一下:“範道長這是……”

她意識到。

範道長……

要出手了!

“快躲開!”雲九卿急忙提醒旁邊的劉風和行風子,她說道:“範道長要出手了!”

劉風和行風子聽到了雲九卿這樣的一句話之後,立即打了個冷顫,他們二話不說,急忙朝著一個方向躲去——因為他們擔心,範武道長的出手,會波及到他們兩個人。

因為範武道長每一次出手的戰鬥餘波,都讓他們兩個有心理陰影了!

雲九卿也不例外,她也是逼退了眼前一個敵人之後,趕緊躲到了一個角落。

他們這三個人突然分散開來,並且各自躲在不同的方向,這樣的畫面讓這些知縣的狗腿子們,都是有些不明所以。

知縣的狗腿子們想不明白,為什麼雲九卿等人,會做出這樣的一個反應?

明明他們身上的傷勢也不多呀!

怎麼突然就躲起來了,好像是在躲避著什麼,洪荒勐獸一樣?

而見到這一幕的鐵山縣捕頭,卻是興奮異常,他大聲喊道:“他們退了!他們怕了!這些反賊畏懼了!他們這三人肯定受了不淺的傷勢!就算是他們沒有受傷,也絕對是體力耗盡了!”

“堵住他們,不要讓他們逃跑!要是讓她們逃跑的話,本捕頭唯你們是問!快衝上去,快!快殺了他們!免得他們反撲回來!

一群手持武器的人……恨不得大罵這個捕頭——你這傢伙怎麼不自己上?在這裡一直瞎嚷嚷,還一直威逼利誘!

當然,這樣的話只是在心裡面說一說就行了,他們是斷然不敢在嘴裡說出來的。

而且很多人的想法,和這個鐵山縣的捕頭是一樣的,他們覺得自己終於等到了反擊的機會!

他們這麼多人,和三個人糾纏到現在,實在是太丟人現眼了。

如今一見到雲九卿等人露出了“敗相”。

他們如何不激動?!

如何不興奮?!

“捕頭大人,好像不太對。您看那個大個子,那個傢伙之前一直都沒有動彈,現在他好像站起來了。那個大的個子難道是想要憑藉著一己之力,拖住我們的人,讓其他三個反賊的體力,稍微恢復一下嗎?”

鐵山縣兩個副捕頭,有一個負傷被拉出去了,另一個則是在捕頭的旁邊,提醒著這個鐵山縣捕頭。

“嗯?”鐵山縣捕頭看向範武,他皺了皺眉頭:“這個外鄉人長得是很高大,比我們大炎王朝的人還要高大,但是……又能夠怎麼樣呢?”

“歸根到底他就只有一個人而已,他的三個同伴,已經體力耗盡了。難道憑藉著他一個人,還想力挽狂瀾嗎?”

鐵山縣捕頭冷笑道:“別痴心妄想了,就算你把一個軍中將軍扔在這裡,他也是死路一條。”

“更別說這四個傢伙,只不過是外鄉的反賊罷了!”

然後。

這個鐵山縣捕頭,就看到了那個身材高大的“反賊”,捏起了一個拳頭。這樣的一個動作,讓鐵山縣捕頭愣了一下。

旋即。

他著實是有些忍不住噗嗤一笑:“這個傢伙,揹著一把劍不用,居然想要用拳頭?他難道,想用拳頭和武器硬碰硬嗎?嘖嘖……這和雞蛋碰石頭,有什麼區別?”

“本來以為這個大個子是個比較厲害的角色,結果現在看起來也就是一個腦子不太好使的傢伙罷了,空酒一身腱子肉,沒有一個好腦子。”

就在鐵山縣捕頭作出這樣的一個評價的時候。

他見到了那個大個子反賊,朝前轟了一拳。

這一拳並沒有砸在任何一個人身上。

而是砸在一團空氣上。

這是幹什麼?熱身?還是說……那個大個子,單純是腦子真的不好使?

就在這樣電光火石的念頭,剛剛落下的時候,客棧之中的所有人都能夠聽見震耳欲聾的巨響,就好像是有什麼東西發生了大爆炸一樣。

竟是範武這輕描澹寫,讓人懷疑能不能把一隻蚊子給打死的一拳,將前方了一大團空氣……都給硬生生地轟爆了!

朝著前方席捲而去的衝擊波肉眼都能夠看得見,讓一個又一個衙役、捕快、和遊俠浪浪子的一雙眼睛,都睜得老大。

轟!

他們只感覺,自己好像是被一輛疾馳而來的馬車,給迎面撞上了似的。所有人都是忍不住,張口噴了一口鮮血。

他們的身體更是如同破麻布袋一般。

朝著後面倒飛而出!

那個畫面看起來極為震撼,密密麻麻的一群人,齊齊被衝擊波撞飛,然後狠狠的撞在了客棧的牆壁,直接將木質牆壁給撞碎。

恐怖的衝擊波,甚至將這一家客棧都給轟平,將客棧的四面牆壁撕成碎屑,讓客棧的屋頂,都被高高拋飛而起。

一塊又一塊的磚瓦,不知道朝著什麼方向飛去,像是客棧裡面被人埋了萬斤炸藥。

然後這萬斤炸藥被人給引爆了一樣。

但又有些許的不同。

因為範武對於自己出手的力量控制地非常好,被撕成碎片的客棧並沒有波及到更多的人,並沒有傷及到遠處在圍觀的鐵山縣百姓。

那一群圍觀的鐵山縣百姓,只感覺前方的客棧,發出了一聲巨響。

這樣的一聲巨響震得他們耳膜都在陣陣發鳴。

然後,他們就見到客棧坍塌了!

並且,他們還見到一個又一個的人,口中喊著淒厲的慘叫,朝著四面八方飛出。

狂風帶著煙塵迎面吹拂而過。

場面可謂是非常壯觀,很多人活了大半輩子,都沒有見過。

一眾圍觀的鐵山縣百姓。

皆是目瞪口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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