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嘎!女僕是用來寵的!不是打的啊!”富江握緊了拳頭,憤怒起來了。

“哦,你對僕人難道有什麼誤解嗎?僕人就是一群不鞭撻就不會賣力工作的奴隸,為主人賺取利益的工具罷了。”福瑞伊黝黑的臉上沒有半點表情,又是一鞭抽打在了阿莉耶絲的身上。

“呼……你可能不知道,我們這些人在解放被壓迫的奴隸的時候,鬥志會空前膨脹。”富江給自己系上一條繡著鐮刀和榔頭的紅色頭巾。

“對不起……對不起……主人,我馬上就為你戰鬥。”阿莉耶絲擦了擦眼淚,忍痛扯下身上的粉色羊毛,向著富江扔了過去。

“對不起了先生……啊啊啊,羊毛攻擊!!”

一團粉色的羊毛球驟然在空中放大,完完全全的把富江籠罩了進去,一種比春風一度還要舒服的軟綿綿感覺頓時把他包裹了起來。

這一刻富江彷彿感覺坐在氤氳著霧氣的溫泉中,左邊是綱手,右邊是撫子靜香,軟軟彈彈,滑溜溜的幾乎要把自己推上天堂。

“噢……耶絲!”富江滿臉都是極致的享受,徹底淪陷在羊毛團之中。

“小心……先生……”阿莉耶絲小聲的提醒著。

而這時,第二只女僕從通靈法陣中出現了。

長長的兔耳,修長且充滿力量的毛茸茸大長腿,是那個陪了富江一夜的兔耳娘朱迪!

看到戰鬥目標是富江的時候,只是稍稍遲疑了一下,還不等福瑞伊下鞭子,還是發起了進攻。

既然是兔子,最厲害的地方一定是腿。

“對不起了!客人先生!”

兩條長腿化作殘影,以閃電般的速度衝向了富江,即將靠近他的時候,朱迪忽然一個側身,雙腿彎曲成弓,身體與地面平行,一個韌性彈腿,直接把富江踢飛了出去幾十米,重重的砸進了一塊花崗岩巨石之中,炸出大團煙塵。

煙霧散去,被完全鑲嵌進了巨石中的富江咳出一口血:“法克……至少讓她們推完再把我踢醒啊……”

然而還沒等富江從蛛網裂紋般的巨石中把自己拔出來,福瑞伊的第三個女僕出現了。

是那個每天跳鋼管舞的豹女,身材曲線完美的如同黃金比例一般,勻稱的體格沒有一絲贅肉,渾身散發著野性美,一條靈動有力的豹尾甚至可以勾著鋼管起舞。

特點是,繼承了貓科動物的粘人。

她叫奈德麗,大家都親切的稱呼她為奈大力。

富江還記得自己給她演奏的時候,她總喜歡偷偷拿尾巴蹭自己。

只可惜現在她手裡拿著的不是鋼管,而是一根長槍。

“敵人居然是你嗎?主人,真的要下死手嗎?”奈大力微微猶豫。

“不要質疑我的命令!”福瑞伊又是一鞭子下去,在奈大力豹紋背上留下一道殷紅的血痕。

“是!我的主人!”奈德麗咬緊兩顆虎牙,雙目中染上血色,尾巴挺直,身體自動尋找出最合適的姿勢,猛的投擲出長矛。

長矛鋒利的尖端閃耀著寒光,在空中留下無形的湍***準至極的刺向富江的喉嚨,彷彿下一刻就會就要把他釘在岩石上。

富江卻很淡定的從懷裡掏出墨鏡戴上,雖然儘可能的要掩蓋自己來自木葉,萬花筒也不能總是藏著掖著,畢竟自己也沒別的本事。

透過墓誌銘預測到了長矛的落地位置,只是微微偏過頭,脖子幾乎是貼著槍桿躲過了這充滿野性的一擲。

連奈德麗都愣了一下,她沒想到自己的投擲會被人這麼輕而易舉的躲過。

富江也從巨石中掙脫了出來,渾身骨骼噼啪作響的活動了活動關節,伸了個懶腰,彷彿剛剛做完大保健一般輕鬆。

“給我殺了他!”福瑞伊在空中抽了一個響鞭,彷彿指揮官一般指著富江。

兔耳娘朱迪身體微微下沉,再次化作殘影衝向富江,只不過這一次在開啟了萬花筒的富江眼中,她引以為傲的速度和彈跳力,都成了西湖邊打太極的陌生人一般可笑。

富江漫不經心的打著哈欠,就像是剛剛從一場美夢中清醒過來的精緻男人,伸懶腰,舒展身體,彎腰繫鞋帶,伸手打領帶,整理衣領,打火點菸,吞雲吐霧,每一個動作都恰到好處的避開了兔朱迪的攻擊。

無論朱迪如何加快攻擊頻率,富江都能毫無壓力的跟上,兩個人速度都像是掉幀一下在空氣中閃爍著,恐怕兔朱迪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只是拼了命的加入速度彈踢著雙腿。

“你也上。”福瑞伊對著豹女再次打響長鞭。

“是!我的主人!”奈德麗像是獵豹一樣匍匐在地上,同樣身手矯健的撲入戰鬥之中。

兔朱迪彈力驚人主攻上路,每一擊都有裂金碎石般的力量。

奈大力雙爪鋒銳主攻下路,每一次揮擊都能切斷金屬。

“清晨最能喚醒活力的的,莫過於來一曲舞蹈,來,隨我一起起舞!”富江打了個響指,揮手從封印卷軸裡甩出一臺音響錄音機,是從阿宅的電玩城裡順手拿的。

因為不是富江親自彈奏,所以並沒有七情魔音的效果,但是並不影響藉著曲點將舞變為武。

高分貝的音量響起,一曲探戈讓三人同時在戰鬥中起舞。

富江永遠是舞池中的主角,而一兔一豹也絕對是一流的伴舞著,哪怕她們的每一擊都毫不留情的想要取走富江的性命。

起舞般纏鬥,跟隨著曲點,三人前進、後退、扶腰,旋轉,跳躍每一個動作都像是事先經過踩排,乾淨而利落,驚現而刺激,兔朱迪配合默契,彷彿真的成了舞伴,跟隨著富江的引導,在他的懷裡旋轉起舞。

豹女奈德麗根本沒辦法揮下利爪,往往每次攻擊,都會被兔朱迪的身體擋住,驚險之際,一不小心被絆倒,還被富江拉進了懷裡,讓她臉上一紅。

這一刻,富江就是掌控全場的最佳舞王。

這一幕把阿莉耶絲都看呆了,傻傻的看著她們跳舞。

富江起舞遊走,已經緩緩的朝著福瑞伊這邊靠近了過來。

“沒用的傢伙,你在看什麼!給我攻擊!連著她們一起攻擊!”福瑞伊再次一鞭抽打在阿莉耶絲的背上。

“對不起……對不起……”阿莉耶絲只能再次摘下一大團羊毛朝著三人扔了過去。

“兔小姐,借你手一用。”富江微微迷人一笑,握住兔朱迪毛茸茸的手掌,掌心一個Q彈的肉墊捏起來頗為舒服。

藉著她的手結印,一口豪火球噴出去,瞬間把羊毛攻擊燒成了飛灰,空氣中瀰漫著蛋白質燒焦的氣味。

富江陡然從火焰中走出,一步已經跨到了福瑞伊的面前,兩人四目相對:“福瑞伊,給你最後一個機會,剛剛的玩笑都是情分,這根煙燃盡我就要下殺手了。”

看著富江墨鏡下彷彿流轉著的什麼花紋,福瑞伊完全沒有意識到什麼,彷彿像是受傷的惡狼怒吼起來:

“開什麼玩笑,我都不知道你在幹什麼……喝哈!”

一記響鞭抽打過來,富江上一秒站著的石板直接裂開了一條十米長的裂痕。

如果有人覺得他是召喚師,本體就一定脆弱,那就大錯特錯了,他作為雷之國人,本身身體就強壯,更是經常獨自一人進山獵取忍獸,身體素質和格鬥技巧絕對不弱。

“果然……有一個偉大的祭祀說的對,折斷的骨頭才是最好的課本……”

雷霆般的一鞭被富江躲過,但是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氣質卻完全變了,剛剛還流裡流氣的傢伙,此刻卻像是某個賣魚檔裡面殺了二十年魚的殺魚佬一樣冷酷無情。

“機會已經畀咗你嘞,系你唔珍惜嘅……”

一把晶瑩明亮如同一泓秋水般的寶刀從鞘中抽出。

「割鹿刀」

背後飛踢而來的兔朱迪,被富江輕易側身躲過,割鹿刀閃電般劃過她的腰際,隨即又收回了鞘中,刀身上不曾沾染半點鮮血。

兔朱迪眼中帶著不可置信的眼神,撫摸著腰間漸漸顯露出來的血線,自己引以為傲的雙腿漸漸的失去了知覺,一股冰涼無力感湧上心頭。

隨即上半身滑落,撲倒在地上,鮮血從斷口噴湧而出。

奈德麗同樣難以置信的看著富江,甚至不需要福瑞伊的鞭笞,雙目就赤紅起來,化作狂暴的野獸撲殺而來,那閃耀著金屬光芒的三寸利爪,在空中留下數道光影。

“太慢了。”富江淡漠的抽著煙,左手機械臂只是對著空氣隨手一拍。

而這隨心所欲的一拍,卻正好迎接在了奈德麗的手腕上,巨力的驅動下,奈德麗的手肘不自覺的隨著關節向內彎曲,一切發生在電光石火之間,她根本來不及反應,那鋒利的爪尖竟然扎進了自己的喉嚨裡!

咕嚕咕嚕的怪聲從奈德麗的喉嚨中冒出來,只可惜不是她那貓科動物舒服的呼嚕聲,而是止也止不住的鮮血。

奈德麗無力的揮舞著著爪子,試圖在富江身上留下傷痕,力量卻還是不可逆的消失,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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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迪……奈德麗……”看到同伴的死去,阿莉耶絲眼眶中淚水湧動,一向溫柔的她終於鼓起了勇氣,抬手向富江釋放出最強力量。

“羊毛爆湧!”

“三十歲的男人偶爾做一次按摩放鬆一下自己是情有可原,但是總是沉迷,很傷腎,也很傷錢包啊。”富江滄桑的感嘆一聲。

抬起左手,機械臂內的能量反應爐快速作用,橙紅色的光芒透過金屬板印射出來,掌心處開啟一個缺口,一道足以融穿岩石的超高溫火柱噴射而出,瞬間把面前的羊毛盡數燃盡。

灼烈的火柱根本不帶一點感情的撞在阿莉耶絲身上,無情的火焰將她吞沒,烤全羊的香味瀰漫在空氣中。

而此時福瑞伊已經怒火中燒,像是野獸般怒吼著,用苦無劃破了左右手的手腕,鮮血從手腕噴湧而出,落在了地面上的通靈法陣上,立刻不斷有通靈的光芒閃爍,一個又一個的女僕傳送過來。

富江化身殘影躍進通靈法陣之中,割鹿刀彷彿成了死神收割靈魂的鐮刀,幹淨利落的在陣內大殺四方,大多數僕人剛剛被通靈過來還沒有反應過來,眼前一黑,已經成了血肉橫飛的肉塊。

不過幾分鐘時間,這裡就像是屠宰場一般血腥,奇怪的是,這個屠宰場各種各樣的獵物都有,很像是某個野獸獵人的惡癖收藏室。

福瑞伊面色蒼白的跪在地上,盯著一隻小鹿可愛的腦袋滾落在眼前,身體止不住的顫抖著:“阿瑤……”

“痛苦有沒有讓你清醒一點?漠視死亡的人,只有死亡降臨在自己身上才能感同身受……所以你還認為死亡是解脫嗎?”富江冷漠站在福瑞伊的面前俯視著他。

“……”福瑞伊一言不發,只是咬著牙齒,回憶著女僕們在自己身邊的歡聲笑語。

“你不是說只是奴隸嗎?她們不只是你換取資源的工具嗎?死了再抓就是了,何必這麼痛苦。”富江勸說老朋友一般輕鬆的說著。

“她們……不是工具,她們……是我的家人……”

“我鞭撻她們……就是為了讓敵人對她們產生憐憫同情,這樣敵人的仇恨就會全部落在我的身上,她們就安全了……為什麼……為什麼你一點感情都沒有……”福瑞伊痛苦的流著淚水。

“居然……還有這種奇怪的溫柔嗎?的確,如果我不是在殺魚狀態下,也許真的沒辦法下死手,阿莉耶絲真的卡哇伊呢……”富江嗅了嗅空氣中耶絲留下的香味:“噢,耶絲。”

“殺了我吧……失去她們,我也失去了生命的意義……”福瑞伊像是失去了一切的賭徒,只剩下一心求死。

“不,我想做的只是讓你認清自己的錯誤,並沒有想要殺掉你們,我的朋友,建立一個能夠被世人接受的福瑞控世界,你的理想非常的偉大。”富江打了個響指。

福瑞伊眼前令他絕望的一切都消失殆盡,阿莉耶絲正在跪在自己面前關切的詢問著,而兔朱迪和奈德麗都守衛在自己面前。

“主人……你怎麼樣了……”

“剛剛是……幻術嗎……?為什麼真的真實……”福瑞伊傻傻的看著阿莉耶絲可愛的臉龐。

“是的,讓你覺悟的幻術。”富江點了點頭,他用了墓誌銘預視了未來的事情,然後灌注到了福瑞伊眼中。

本來就是會發生的事情,所以自然百分百真實。

“我知道了……我會去雲隱村的部隊那裡,幫你們爭取時間。”福瑞伊默默的垂下頭顱,通靈出天鵝人,抓著她的爪子飛向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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