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宏宇沒說行或不行,只問:“你打算怎麼騙?”

何薇還真認真想了半天,才試探著反問:“我說那兩個人醒了,說還想溜冰,問健哥那有沒有貨?”

“得行。”齊宏宇頷首,並示意她這就行動。

她乖乖照做。

此時,蘇冉等一干刑警也走了過來,看向齊宏宇。

齊宏宇沒向他們解釋大概發生了什麼事兒,只請蘇冉他們按照性別,分別給裡邊的人做個尿檢。

何薇的一面之詞,齊宏宇並不信。究竟真的只有那兩個男人嗑藥,還是所有人都有溜冰,尿檢一查一目瞭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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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齊宏宇並不打算只看尿檢結果,還打算弄點他們的頭髮回去做鑑定,能回溯的時間長的多,半年內嗑過藥都能檢測出來。

蘇冉看了眼何薇。

齊宏宇再次壓低聲音:“還有點事兒需要她配合,等會兒我和石隊把她送過去,你先查別人。”

“成。”蘇冉沒什麼意見,與眾刑警幹活去了。

不一會兒,何薇結束通話電話看向齊宏宇,說:“成了,健哥說他馬上過來,我們是先進隔間躲一躲麼?”

“可以。”齊宏宇手一抬,說:“非常感謝你的配合,請吧。”

……

很快,在場眾人的尿檢結果出爐,果然皆為陰性,也讓何薇松了口氣,沒被霍剛健暗中下毒,不管怎麼說都是好事兒。

至於那兩個嗑高了的,暫時沒搭理,齊宏宇打算回頭讓人把他倆拉回去直接做血檢。

之所以不現在帶走,是擔心正好讓霍剛健撞上了,萬一他瞧見不對轉身就跑,得橫生不少麻煩。

又等了幾分鐘,何薇看了看掛鐘,輕聲對齊宏宇說道:“警官,應該差不多了,平時讓他過來,都大概是二十分鍾左右到,另外這幾天都是直接從後門這邊進來的。”

“要得。”齊宏宇點頭,這麼說來大概還有五分鐘上下的樣子,於是他立刻示意趙博、石羨玉躲在門兩側準備“襲擊”,齊宏宇和另一名老刑警則躲到沙發後邊隨時準備支援。

至於其他“服務生”,則早就被蘇冉、小王、小劉三人收了手機,並請出隔間,躲在酒吧的衛生間裡。

這是為了保護他們免受誤傷,同時也是防止他們給霍剛健通風報信,或者大喊一聲給霍剛健示警。

不大的隔間之中,除了民警和依舊人事不省的倆癮君子之外,就只有何薇一個人定定的坐在沙發上,身子有些僵硬。

大概是緊張吧。

咯吱……

木門直接被人推開,一名三十歲左右的男子邁步進來,邊走邊問:“這門咋個壞……淦!你們是什麼人!撒手!幹什麼!老子……!”

他話才說一半,就被石羨玉一腳踹腿上,踉蹌著往側面倒,正好撲進趙博的懷裡,接著被趙博狠狠摔地上,上了手銬。

感受著腕間冰冷生硬的觸感,他瞬間反應過來,用力抬起腦袋瞪向何薇:“麻買劈!龜孫兒你敢賣老子,你等著!老子……嗷疼疼!撒手!”

他被趙博直接拎著胳膊拉了起來,肩膀都險些脫臼了,疼的要命,這會兒正跪在地上嗷嗷叫著。

“老實點!”趙博喝道:“落我們手裡還敢放狠話?”

沙發背後的齊宏宇緩緩站起身,看向趙博,明明是正兒八經的抓捕,怎麼到了這小子嘴裡一股濃濃的“江湖味兒”?

不過他也沒說啥子,繞過沙發後來到男人面前,彎下腰看向他,問:“霍剛健?”

男人不答,還扭過頭去。

何薇鼓足勇氣說:“他就是霍剛健。”

男人立刻又擰回腦袋對何薇怒目而視,趙博立刻又拉著他的手往上抬了幾分,他便將到嘴裡的垃圾話咽了回去,不敢吭聲。

齊宏宇嘖兩聲,說:“霍剛健,你很勇哦,泛讀,你知道這罪多重不?”

“我不曉得你在說什麼。”他終於吭聲,卻是狡辯。

“不曉得?”齊宏宇呵呵兩聲,指了指自己左肩:“看好了,這是執法記錄儀。然後,再看看,我手上莫得任何東西。”

“那又怎樣?”

齊宏宇不答,自顧自的從他身上摸索起來。

他立馬劇烈掙扎起來,反應極大:“幹什麼!你幹什麼!”

“這不顯而易見嘛,搜身吶!”

“你憑什麼搜我身!搜查證呢!”

“嚯,”齊宏宇動作不停,嘴上卻嘲諷道:“你好歹也是出來混的,咋個還這麼幼稚?在現場,有人指證的情況下,我們不需要這種東西,有權直接對你搜查。”

說著,齊宏宇從霍剛健口袋裡摸出一包東西,拿起來看了眼,又看向霍啟剛,接著從口袋裡摸出警察證,道:“不過你還真提醒我了。吶吶吶,這是我的證件,你記住咯,搜查你的是江陽刑偵支隊民警齊宏宇。”

霍剛健面如死灰,整個身子都軟了下來。

被當場從身上搜出東西,還讓記錄儀拍了下來,這是怎麼賴都賴不掉的。

齊宏宇將東西交給邊上的石羨玉,又走到沙發後頭,開啟勘察箱翻找了一陣子,隨後摸出個巴掌大的小秤。

這玩意兒主要是用來稱貴金屬重量的,秤少量的獨品也很好用,許多民警在查毒的時候都會帶一個,量小的話就用小秤,量大就上大秤,齊宏宇來之前特地借了個。

將秤放在小圓桌上,示意石羨玉把密封袋拿過來,甩在上邊稱了下,齊宏宇回過頭又看向霍剛健說:“21.76克,離可判死刑的標準倒是還差點。”

霍剛健表情微松,然而齊宏宇又說:“不過你不可能只有這麼些冰糖吧?你猜我們能不能搜出更多來?”

石羨玉接話:“你現在唯一的出路就是配合我們調查。說吧,東西哪兒來的?你上線是誰?”

霍剛健嘴唇幾次開合,欲言又止,顯得非常掙扎。

猶猶豫豫幾十秒,他卻說:“我不曉得你們在講什麼。”

“很好。”石羨玉立馬打了個響指:

“你最好一直撐下去,千萬別鬆口,看看我們能不能零口供定你的罪。我是真不樂意給你們這幫獨販爭取從輕從寬處理,單單為了緝毒的那幫兄弟夥,你們這幫人,有一個算一個,統統都該斃咯!”

聽他這麼一說,霍剛健臉色又白起來。

看得出這傢伙心理素質極差,否則先前也不會那麼掙扎糾結。他一時半會品不出石羨玉究竟是認真的還是說說而已,此刻心裡方的一批,又拿不定主意該鬆口招供還是咬著牙硬撐下去。

但石羨玉貌似不是糊他的,直接喊趙博把他帶上車。

隨後,倆依舊沒醒來的癮君子也被抬到車上,直接一波拉走了。

同時石羨玉喊人拉來了輛中巴,將剩下的服務生也統統帶回支隊去,做例行詢問。

車上,齊宏宇都忍不住問:“你剛剛和霍剛健說的那些話,是認真的還是在嚇唬他?”

“都有吧。”石羨玉平靜的說:“我是真想他咬牙不認,真不願意為他爭取從寬處理,所以我絕不會再去跟他扯半句話,之後的事情也都與我無關。

但我也曉得,目前調查難度依舊不小,雖然已開啟了局面,但要繼續往下推進,還需要時間甚至大量時間,可我們缺的就是時間,這麼大的行動瞞不住的,要有果決點的人直接逃了,會讓我們很頭疼。

所以他的口供很關鍵,某種程度上決定了能不能乾乾淨淨的剪除掉這個犯罪團伙。相比起這個目的以及漏網之魚可能造成的破壞,給他爭取從輕處理啥的都不算什麼了。”

齊宏宇輕笑出聲:“所以你就狠狠的嚇唬他一頓,再當真不和他接觸,讓他徹底失了方寸,主動向小趙他們招供?”

“顯而易見的嘛,”石羨玉說:“人心最複雜,最愛胡思亂想,他肯定會猜我們是不是掌握了啥子鐵證,又或者何薇是不是知道啥子核心訊息並透露給了我們……

總之如果他要稍微懂點法,就會得出結論——他確實只有主動招供這一條出路。”

齊宏宇瞥了他一眼:“萬一他不懂呢?”

“那就讓他去死好了。”

“認真的?”

“不是,小趙會想辦法讓他懂的。”

……

果不其然,慌得一批的霍剛健還在路上就火急火燎的向趙博招了,供出了熊傑,並供出自己妹妹霍採雲確實是熊傑偷偷養的情婦。

除此之外,還供出了六個人,其中五個是自己的下線,還有一個則算得上是上線——熊傑的司機向寶付。

這傢伙隱藏的極深,明面上僅僅只是熊傑的司機兼死黨,實際上卻負責調控熊傑所掌握的自滇省向山城輸送“貨物”的重要渠道,雖不太清楚具體的細節,但大方向卻基本是他掌舵。

也因此,熊傑死後,他手中還有這相對充沛的貨,並且還能繼續進貨,只是手法上比起熊傑還在時要粗糙一些。

“霍剛健本來是不曉得向寶付的身份的,”趙博向石羨玉彙報說:“他先前都是按約定在自家車裡拿貨——他也不曉得人是怎麼把貨放他車上的,但只要他收到某個號碼給他發來的簡訊後,就總能在自己車上找到貨。

嗯,那號碼我讓技術隊的兄弟查過,東南那邊的號碼,認證的實名是個正兒八經的工人,我覺得他應該沒啥子問題,只是身份證被人套用了。”

石羨玉輕輕頷首,示意他繼續說。

於是他便說:“大概一週之前,具體時間霍剛健也記不清,總之當時他還頭疼該怎麼繼續拿貨,因為熊傑死後那個號碼就打不通了,他正發愁,向寶付就找到他,問他願不願意跟自己發財。”

“原來如此。”邊上的齊宏宇立刻說道:“得立刻出動,把這個向寶付給逮回來。”

“我就是來請示石隊的。”趙博看向石羨玉。

石羨玉輕輕點頭,同時說:“師兄,你和仇教說一聲,讓他安排人手,我對兄弟夥還不夠熟悉,不見得能人盡其用……對了,向寶付的住址,霍剛健曉得不?”

“曉得幾個,但這傢伙應該有自己的‘安全屋’。”趙博說:“所以得儘快動手,向寶付這會兒或許還沒收到霍剛健落網的訊息,正是好幾回。要等他反應過來躲起來,那就不好辦了。”

“我這就打電話。”齊宏宇立刻摸出警務通。

同時石羨玉看向趙博,這小子今早被仇教導懟了後果真老實了不少,換作之前肯定直接找仇教導去了,哪可能跑來跟他彙報。

趙博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當即轉移話題說:“但還有個問題,這霍剛健竟然不認識魏霞坤。”

“嗯?不認識?”石羨玉愣了半秒,納悶道:“她明明時常出入那家酒吧……難道她不是去拿貨的?”

“我來的路上給圖偵的兄弟打了電話,他們暫時沒發現端倪,只能確定她確實頻頻出入‘雲間歌謠’,每次去就坐在角落,點杯酒,喝完就走。而且酒吧裡死角太多了,想躲開監控很容易。”

“這就奇了怪了。”石羨玉沉思起來,卻半晌無果。

齊宏宇放下警務通說:“仇教導說他立刻安排。”

頓了頓,他繼續道:“至於魏霞坤這邊……我手裡也沒更多線索了。但魏霞坤頻繁出入那間酒吧肯定不會是巧合,拜託圖偵的兄弟多下點功夫,同時咱們繼續順著向寶付這條線往下查就是。”

石羨玉反應過來,恍然大悟道:“也是,嚴格說起來,熊傑才是那間酒吧的實際控制人,所以說不定那酒吧就是個化整為零的‘經銷點’,多條線都選擇再次將貨打散分下去。”

“酒吧那樣的複雜環境,確實是搞這種交易的好地方。”趙博說道:“否則這類場所也不至於被納入嚴打嚴控範圍這麼多年,各種手段齊出都還無法根絕獨品在其中流通了。”

齊宏宇感慨:“就像賓館和洗腳城,嫖這塊屢查不絕。就拿熙街那邊……咳咳咳。”

“咦?”趙博側目看向齊宏宇:“宏宇哥,你很懂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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