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樂一句話,薛海紀峰等人全都是一驚,紀峰甚至懷疑是不是誰洩密了,要不這人只是在豬圈前掃了一眼就曉得,小豬仔是拼裝的。

“小豬仔分堆。”

“再有仔細觀察的話,這幾窩小豬仔怕是差些天,這邊幾隻出生早點。”

“紀峰他說的真的,假的?”

“我哪裡曉得。”

紀峰小聲說道。“我覺著都差不多啊。”

“這傢伙怕是有兩把刷子。”

王成兵小聲滴咕,紀峰心說誰沒看出來似的,不過光這點水平,還不能讓他們心服口服。

“這話,我也會說。”

薛海說道。“小豬分堆睡不是正常。”

“是嘛。”

本來李安樂小脾氣剛收斂一下,薛海來這一套,死不承認,李安樂本來就沒睡好的,昨天在學霸空間裡連續學習將近三十小時,幾乎一晚上沒睡。

再加上消耗挺大,這會困得很,火氣也大,這會一下被薛海點燃了,跟自己玩耍賴這一套。

“呵呵。”

“想來你們都下去看過了吧?”

李安樂不等他們答話接著說道。“我想以你的水平,痢疾,句僂,歪脖子,胎弱,這點小毛病能看出來吧,要是這點都看不出來,趁早說,別到時候我退貨可就難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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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都沒看怎麼知道的?”

這人連豬圈都沒下去了,咋就知道,這些病,要知道他們剛剛可看了大半個小時,幾個人彙總起來不過這幾種病,李安樂都沒下豬圈,只是豬圈前站一會就點出來了。

這一刻別說薛海,紀峰都懷疑是不是有人給李安樂通風報信了,連著馮為民和陸大勇都一臉驚訝,是不是走漏風聲了。

“我用鼻子,眼睛告訴我的。”

李安樂說道。“先說說痢疾吧,真當它是普通痢疾那就大錯特錯了,誰看成痢疾的?”

“我。”

王成兵說道。“症狀十分明顯。”

“糞便成黃灰色軟糞。”

“我不可能看錯的。”

“是嘛,你聞了糞便味道如何,有沒有腥臭味,是澹,是濃,觀察糞便裡有粘膜和纖維素滲出物的碎片沒有。”李安樂看著王成兵。“有嗎?”

“沒必要。”

“這只小豬仔按著你診斷的治,必死無疑。”

“現在你再看看,仔細些看。”

“學了點皮毛,充大頭不可怕,可怕的是學了點東西,傲慢了起來,豬糞怕是都沒上手吧。”李安樂看著王成兵。“你們既然知道我,想來聽說過,豬糞診病吧。”

“我聽說過。”

陸大勇小聲說。“你蒙著眼睛光是靠著豬糞氣味就能診斷病症,十分神奇。”

“神奇算不上。”

“只是熟能生巧罷了。”

李安樂說道。“我是一坨一坨豬糞聞出來的,不誇張的說,我聞過不下上萬份各種病症豬糞,死死的記住它的味道,甚至我記得住每一種豬糞味道。”

“你們倒好,水平不高,一個個倒是挺愛乾淨,整個豬圈都清理過才下腳是吧。”李安樂說道。“怎麼,一個想當獸醫的人,嫌髒,你還當什麼獸醫。”

“你說的這些,誰知道真假啊。”

薛海說道,太誇張了,還知道味道,你咋不說,你一天吃幾頓呢。

“現在你去看看。”

“對,去把你認為普通痢疾小豬給我抱出來。”

“最好連著豬糞一起。”

李安樂沒有理會薛海,指著王成兵。

“我……。”

李安樂這一板臉,還是十分嚇人的,加上個頭不比王成兵低多少,一時間王成兵不知道怎麼辦了。“成兵,先把小豬抱出來,我還不信了,他能診斷出花來。”

“好。”

豬糞,王成兵忍著噁心,用棍子弄了一些,整個人離著遠遠的。

“安居幫幫他。”

“嗯。”

安居一把奪過棍子。“真是的,一點豬糞而已。”

“安樂,腥臭味很濃。”

“怕是急診。”

“最急症。”

李安樂看了一眼。“沒救了,早兩個小時還有可能。”

“沒救,怎麼可能,這不過普通的痢疾。”

王成兵不想想,開什麼玩笑,薛海幾人也圍了過來,這只小豬仔似乎活力還行。“不對,你們看,豬糞。”陸大勇指著豬糞裡的混雜物,幾人都不樂意湊近,實在有些臭,而且十分噁心。

“怎麼腥臭味這麼重。”

王成兵被李安樂一嚇,這會顧不上噁心,聞了聞。

“碎片,血塊這麼多。”

正說話小豬仔又拉了,這一次碎片血塊更多,直接失禁了,一會竟然弓腰了,沒多大一會小豬仔眼見著就不行了。

“這就是你說的普通痢疾?”

“庸醫你都配不上。”

李安樂說著掃了其他幾人一眼,胎弱誰看的,李安樂一問,這下薛海幾人都不說話了。

拉痢疾小豬仔越來越弱了,這是最急性型的痢疾,一般病程十二小時到二十四小時。

現在這種程度必死無疑了,紀峰看著心裡著急,畢竟交給他的時候,還是好好,眼見著要死了。

“怎麼不說話了,胎弱剛誰說的?”

“接著說啊?”

幾人對視一眼,真按著症狀看是胎弱沒錯。“行不說,是吧,安居你們也看看。”李安樂打了一哈欠。

“安樂,有寄生蟲。”

全面檢查之後,安居說道。“胎弱是表象。”

“嗯。”

“豬糞呢?”

“氣味正常,我抹開看了一下,你看。”

“還真有蟲子?”李安樂笑說道。“你們的水平,我暫且不評論,態度就是一個問題,豬圈打掃很乾淨,甚至小豬都洗了個澡,你們怎麼不噴個花露水啊。”

簡潔和方英楠兩人露出一絲尷尬之色,她們兩個真的噴了花露水的。李安樂見說的差不多了,直接豬圈病症一一點了出來,甚至治療方案都出來了。

“挑選都不會挑,水平真次。”

李安樂不屑撇了撇嘴。“這兩邊豬圈裡,就有三頭小豬仔病的不輕,沒見挑出來,安居,你去把窩著裡邊那只,還有耳朵帶黑點以及鼻子帶黑斑的。”

李安樂腳步都沒停下來,邊走邊說道,安居和安旺幾個立馬按著李安樂吩咐把幾隻小病豬挑了出來。“前邊那的豬圈,有紅點的挑出來。”

剛剛挑選還能說的過去,李安樂從豬圈門口走過來,可前邊豬圈李安樂都沒去。薛海,紀峰等人完全不相信,除非這裡李安樂提前來過,可這不可能啊。

“真的,這只是皮膚病?”韓榮榮也覺著驚訝,別說其他人,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豬丹毒。”

李安樂一句話,紀峰都傻了,豬丹毒,這病可十分嚴重,剛大家都沒發現嘛。

“展示夠了吧?”

李安樂看著薛海一眾人。“這家養豬場怕是你們某個親戚當家吧?”

“我就不問了。”

李安樂說道。“你們這種水平,真丟我的臉,要是這種水平的學生,還是回去吧,太次。”

“你憑什麼這麼說?”

“就是太過分了。”

薛海,紀峰,幾人不樂意了,這人越說越過分了。

“過分。”

“水平不行,還能學,態度問題,那就沒救了,你們一個個打扮好點,我就不說了,年輕人嘛,可你們下豬圈,見著豬糞躲的遠遠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是考察的領導呢。”

李安樂指著王成兵。“那只小豬仔,死了你的責任佔八成。”

“我……。”

“我錯了。”

“成兵。”

紀峰和薛海,還想說什麼,王成兵擺擺手。“是我自己太自大,沒有做細緻檢查,要不然或許……。”

“這也不怪呢,遇到這種最急性型,誰都沒辦法。”

馮為民和陸大勇安慰,方英楠和簡潔也在邊上安慰。

“不用安慰他。”

“你們的水平沒比他強多少。”

李安樂一句話,薛海和紀峰差點沒忍住。“你們是不是覺著不過一隻小豬仔,那你們曉得一隻小豬仔交給一個救濟戶,可能就是他們明年一年救命糧。”

這話一說,眾人都不在說話了,李安樂看了一眼幾個人倒不是無藥可救的,知道慚愧。“明天八點前到李家坡,不想來的,我給成站長打電話。”

“現在說。”

“我沒時間陪你們浪費。”李安樂又打了一哈欠。

“不說話是吧?”

李安樂看了一眼幾人。“安居,去讓我爸啟動拖拉機,這會回去還能趕上午飯,浪費我睡覺的時間。”

紀峰和薛海,馮為民恨不得上去給李安樂兩下,這人太侮辱人了,可又無話可說,李安樂三兩下點出他們的缺點,隨意展示一下本事,完全是他們望塵莫及的。

一時間,只能憋著氣看著李安樂。

陸大勇和王成兵兩個算是例外,一個是覺著李安樂話雖然有些過分,可人家真有本事,這個該學的還是要學,一個被李安樂打擊的有些抬不起頭了。

簡潔和方英楠兩人只是有些憋屈,沒辦法,比不過,咋辦呢,總不能比年齡吧,比其他,說出來都丟臉。

“走了。”

拖拉機發動,李安樂一行人剛走,紀峰的叔叔紀宏安就騎著摩托車回來了。“人走了?”紀宏安笑問道。“怎麼樣,贏了嗎?”

“輸了。”

“輸了?”

紀宏安一頓。“不是十來歲的孩子嘛,怎麼你們?”

“沒事,輸了就輸了。”

紀宏安笑說道。“跟叔叔說說,輸哪裡了,咱們再找回來。”

“全輸了,一點反手的餘地都沒有。”

完全是一面倒的碾壓局,紀峰說起這個臉不由紅了,自己跟著叔叔吹噓了的,自己多厲害,同學多厲害,這會全成了笑話了。紀宏安聽完侄子說的,有些震驚。

“不用看,豬圈前走一遍就能挑出病豬?”

“這怎麼可能啊。”

紀宏安覺著侄子說笑話吧。“你們說的這個人叫什麼名字?”

“李安樂,是池城縣農技站的顧問。”

“顧問?”

紀宏安心說,真這麼厲害,怕是池城那邊應該有不少人同行認識。回到辦公室,紀宏安拿起電話撥打路口公社養豬場路家明的電話,兩人關係還算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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