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跟著秋笙來到他家,伊清淺坐在他的床上,好奇的四下打量。

不管是以一個成年男性的標準,還是以一個普通人的標準來看,這個房間都太過單調。

一張床,一套桌椅,一個佔了半面牆的書架,這就是房間裡全部的傢俱。書桌上空蕩蕩的,書架上只有書,牆壁上沒有海報也沒有掛畫。

窗簾是白底紅花,很普通的款式,床單、被子和枕頭同樣如此。

這個房間太沒有個人色彩。

“還不錯,至少比何夕的房間有人樣。”伊清淺輕聲說。

她丟擲何夕的資訊,想引起秋笙的興趣,打破沉寂,可秋笙沒理她。

“怎麼還不理我,你是小孩子嗎!”

她從棉鞋裡抽出腳,戳了戳椅子上的秋笙。

秋笙把椅子往外移了移。

他用手揉按兩側的太陽穴。這些天來,他的頭疼就沒有好過。

今天的運算不算複雜,但時間長。

他跟蹤常興秀的時候不止是在等待時機,還是在根據對方的行動演算他的性格,不斷預想在各個路段動手的場景。

“我現在有點兒相信,你可以覆滅東山武館了。”伊清淺說。

秋笙還是沒理她,頭疼的狀態下,除了舞草,他誰也不想搭理。

“你想知道何夕有多大嗎?”伊清淺又問。

秋笙離開房間,從廚房端了一杯水回來。

伊清淺又換了一個話題:“聽說除了超能力,還有修行法的存在。”

“什麼修行法?”秋笙轉過頭。

“……比起你的何學姐,你更關心這個嗎?”伊清淺往秋笙的下身看去。

“不想說的話就算了。”秋笙喝下一口水。

灼熱的水滾過喉嚨,落入胃裡,給身體帶來一陣溫暖,頭疼暫時弱了些。

“我也是聽說,你知道超能力的起源是什麼嗎?”

成功讓秋笙開了口,伊清淺的心情愉悅,她躺到床上,伸了一個懶腰。

“隕石帶來的K因子?”秋笙回答。

這不是秘密,在網上就可以搜到。

“K因子是之前的叫法,我們把它稱作幻想粒子,正如名字的含義,它幾乎可以實現人的一切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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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清淺翻了個身,面朝秋笙側躺,用手撐著腦袋。

她繼續說:“在百年前,超能力是幻想中的存在,修行法也是幻想中的存在,這麼一想有修行法也很正常。”

“你跑題了。”秋笙提醒她。

“不是閒聊嗎?有什麼跑題不跑題的。”

伊清淺打了個哈欠,給自己蓋上被子:“那是南半球一家研究所的一項猜測。前陣子扶光島的一家研究所入侵了對方,盜走了大量資料,對方氣得接連譴責了三個月。”

“物理入侵?”秋笙更關心其中一個小細節。

“嗯,一支超能力者小隊幹的。”

看來對方所說的扶光島也不太平。

也是,哪裡有真正太平的地方。

回到修行法的話題上,秋笙繼續問:“就是說,修行法只是個假設,現在還沒有成果?”

“最多有一些試驗性的成果吧。對方的譴責沒起到什麼風波,前景肯定很小,估計暫時還不如因子藥劑。”

“……”

就是說,你完全是個標題黨?

秋笙嘆了口氣,本來高漲的情緒低落下來。

他還以為,沒有超能力的自己,可以走修行法的道路來提升自身,結果修行法還在猜想階段。

“失望了?”伊清淺的話裡帶著笑意,她是故意的。

秋笙不想理她。

“不要沮喪,等你去了扶光島,加入那家研究所,三下五除二把猜想化作現實不就行了?我相信你有這樣的能力。”

伊清淺看向秋笙的表情嚴肅,態度認真。

三秒後,她噗呲一聲笑出來。

猜想不一定正確,就算正確,從試驗到運用需要極長的時間,以及幾代出色科學家的努力。伊清淺不認為秋笙可以做到。

秋笙也不認為自己可以做到。

不過,去嘗試一下也好。

他記下這條資訊,決定去扶光島後,想辦法看看修行法猜想的相關資料。

萬一他真能三下五除二的完成呢?

“K因子為什麼改名叫做幻想粒子了?扶光島是什麼地方?”他又問伊清淺。

“這個問題明天再說吧。”伊清淺又打了一個哈欠,她閉上了眼睛。

秋笙看了看對方身下的床,很確定這是自己的房間。

這女人居然在他的房間,他的床上睡了。

如果他上去襲擊會發生什麼?

秋笙倒不是想對伊清淺怎麼樣,只是好奇事情會怎麼發展而已。

壓下這份衝動,他望著伊清淺的臉。

他想到見到屍體時,伊清淺尋常的表情,以及她只是一眼,就能判斷對方生死的事情。

明明和自己差不多大,經歷卻廣了那麼多嗎?

是我過得太安逸了?

話說她不脫衣服就蓋被子,能舒服嗎?

大概是真的困了吧。

她來龍宮市有她自己的事情,白天忙那件事,晚上跟自己出門,十分辛苦。

秋笙輕手輕腳的取出衣櫥裡的備用被褥,攤在地上。

臨睡前,他給舞草發了一個訊息,讓女孩不用準備自己的早餐。

……

王山浩的頭從來沒有這麼疼過。

他睡得正香,突然被一道電話叫醒,他以為這已經足夠不幸,沒想到電話的內容更加不幸。

蘇家武館的一個人死在了外面,兇器就插在他的背上。

換做平常,蘇家武館的人死再多也和他沒有關係,可就在前一個晚上,自己的師弟們剛和蘇家武館的人起了衝突,而且是自己的師弟們吃虧。

這兩件事湊在一起,不得不讓人聯想到,是不是某個人私下進行了報復。

他立即下床,披上衣服。

“師兄?”李迪被他的動作驚醒,抬頭問。

“醒了就起吧,出事了,我們一起去一趟。”王山浩說。

“好。”

李迪睡在裡側,他推開身上的一個女人,再跨過另外三個,下了床。

凌晨時分,天蒙著薄薄一層霧,空氣寒冷。

王山浩先聯絡昨晚的師弟們,確定不是他們中的某人動的手後,去了蘇家武館。

他吃了個閉門羹,對方看他的眼神帶著怒火。

他得知了一個非常不妙的訊息,死掉的人是小組長常興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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