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令人意外地是,當天下午李家就傳來訊息,說是答應了這門婚事。

這和那位老人的記憶可是一點都不符。

浮屠想起那張似曾相識的臉,琥珀色的眼眸意味深長。

莫非那位小施主不知緣由的被牽扯了進來?

而記憶中的以死相逼環節,當晚就生動上演。

而浮屠也如記憶中的對白一般,百般不願後,終是妥協。

只是翌日改為了他本人親自上門提親。

他要好好去會一會那位李姑娘。

跟著同村人的指引,浮屠在桃花村裡左拐右拐,終於停在一個破敗的小宅院前。

“李伯父可在?”

他踱著步子,閒庭信步走來,身後跟著群人,擔著沉重的彩禮,足足幾大箱。

正在自己房間揣摩醫書的李神醫,聞聲皺眉,何人喚他,這聲音為何從未聽過?

他把書擱置在木桌上,掀開門簾走了出去。

浮屠見人出來,彎腰拱手行了一禮,“晚輩陸途,今日特來提親,和伯父商議成親日子。”

李神醫對陸家這唯一的兒子略有耳聞,本來面對這門親事,他並不贊同,只是拗不過女兒的強烈要求,勉強答應了。

今日一見,倒是有些理解了。

豐神俊朗這些讚美詞彙,根本不足以形容他出眾的外貌。

李神醫來到側間,輕敲女兒房門,“阿婉,陸公子來了。”

其實浮屠剛走進院子她就發現了,眼下兩人要見面,許是氣氛感染所致,她竟還真生出幾分緊張之意。

她今日穿的是件鵝黃衣裙,柔軟的長裙勾勒出恰到好處的豐盈和腰間一掌可握的腰肢,盡顯青春的曼妙和美好。

婚期定在七日後,臨走時,李神醫特意讓女兒單獨去送浮屠,為兩人製造獨處機會,培養感情。

正在發愁如何趁機表明身份的花未晚,連忙抬腳跟了上去。

“小師父。”她極輕的嗓音喚著他。

“果真是小施主你啊。”浮屠垂眸上下打量著她,“根據那位老施主的記憶,原本李婉婉的相貌雖然也十分出眾,但和你並不相似。”

“這幅樣貌倒是和你原本的樣子有幾分相似,小施主可知這其中的緣由?”

“這個我也不太清楚,反正這絕對是我長大後的樣子。”花未晚對自己這張臉還是很滿意的,她提起裙襬原地轉了個圈。

“怎麼樣小師父?長大後的我還不錯吧!”

若不是這如出一轍的說話語氣,浮屠還真的很難將那個軟糯的小糰子和眼前昳麗明豔的少女聯絡在一起。

浮屠輕笑,“是很不錯。”

兩人繼續往院外走著,路上浮屠說了些自己的想法和計劃,便離開了。

終於理清這裡面彎彎繞繞的花未晚松了口氣,還好還好,並沒有很複雜。

只要按照浮屠說的那些去做,很快就能脫離這處空間。

離開李神醫那處院落後,浮屠憑藉記憶,停在一處道觀。

與其說是道觀,倒不如說是一間破舊的茅草屋。

屋內簡單供奉著一尊神像,燃著幾柱快燃盡的香。

中年道士瞧見來人是陸家少爺,無精打采的目光,頓時亮起綠油油的貪婪之光。

他輕聲咳了咳,羊裝一本正經隱士高人的模樣。

“公子今日前來,所為何事啊。”

呵。

可惜他不是那個蠢貨陸途。

浮屠斂了斂眸中的冷意,面上掛起皮笑肉不笑的虛偽,“還請道長為我出謀劃策,排憂解難啊。”

接著將自己的遭遇說了一遍。

賊眉鼠眼的道士精光一閃,“公子莫著急,眼下婚事在前,你先把這個婚結了再說,後面貧道自有妙計。”

“好,一切謹聽道長吩咐。”

一個半路出家的假道士,也敢在他面前故弄玄虛?

浮屠扔給他一錠金子,唇角勾起涼薄的笑,“道長可要拿好了。”

那道士曾地撲了過去,撿起桌子上的金子用牙咬了咬,瞧見浮屠盯著他的目光,連忙故作澹定,擱置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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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愧是陸公子,出手就是大方。貧道定當竭盡全力,祝你早日脫離苦海。”

“那在下就先告辭了。”

“公子慢走哈,貧道就不送了。”

那道士站起身,瞧著那道身影徹底消失,抓起桌子上的金子就往懷中塞,“傻子!”

不過也好,多虧有了這種傻子,他的生活才不至於如此拮据。

眼看天色近晚,今日大賺一筆的臭道士,換了套衣服,人模狗樣的揣著金子出了門。

嘴裡哼著不成調的曲子,步伐得意緩慢,朝青龍城最大的酒樓走去。

陸老夫人對於這門婚事還是十分看重的,當晚威脅完浮屠,就命人找來花未晚的尺寸,親自去挑了喜服布料款式。

平日清閒安靜的陸府,霎時忙碌起來,裡裡外外都為即將到來的婚事忙碌著。

回到陸府的浮屠,看著府外大門前高高掛起的兩盞紅燈籠,挑了挑眉。

這陸途的母親,做事效率倒是挺高。

因為急著出去找到禁術,浮屠並不打算在這裡耗費過多時間,雖然這裡的一日也不過頂外面的半個時辰。

七天時間已經是他能容忍的最長期限。

婚禮的佈置十分匆忙,各工各處都急急忙忙的趕著工期,終於在七日期限即將結束之際,徹底完工。

桃花村李神醫的破舊宅院。

李神醫握著自家閨女的掌心,老淚縱橫,“阿婉到了陸家,若過得委屈,一定要給爹說。他們陸家家大業大又如何,敢欺負我李正言的閨女,拼了這條老命,我也要護著你。”

這幾日的短暫相處,李正言可以說是待她極好,簡直就是捧在手心裡怕磕了,含在口裡怕化了那種好。

在藍星生活的花未晚,很早爸爸媽媽就離婚了。

她跟著母親生活了十幾年,每每看到別人家的父親,都會羨慕好久好久。

想想花府那個不問世事的花震天,再看看眼前這個待她真心實意的李正言,還有藍星自己的那位親生父親。

花未晚人生十八載,頭一次感受到正真的父愛。

“爹,您放心,女兒受了委屈一定不會忍著。成了婚,我也會經常來看您。”

瞧著眼前的中年男人,花未晚鼻尖酸澀,眼眶凝起溼意。

“陸公子是個極好的人,您就放心吧。”

“您閨女這麼討人喜歡,這點您還不相信嗎?”

“陸老夫人可喜歡我了,我這麼冰雪聰明,惠質蘭心,他們定會好好待我。”

“爹,想我的時候多來看看我,我也會經常去看你的。”

“等進了陸家,我像個辦法開家藥鋪,請爹去坐診,到時候我們又可以一直生活在一起了。”

雖然她知道一切都是假的,她也可能隨時離開。

可瞧著眼前這個面容嚴肅,卻透著慈愛的中年男人,她就忍不住給他多一點,再多一點的愛。

哪怕只是一時,短暫又轉瞬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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