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憶遙咬牙笑了聲,“你嫌棄我?”

蘇煙眨了下眼,沒說話,只用她的表情回答他。

秦憶遙把竹哨硬塞給她,悶悶不樂:“我只有這一個哨子,愛用不用,不用就沒好吃的酥鴨元寶,你自己選吧。”

蘇煙哦了聲,私底下偷偷用手帕把竹哨輕輕擦拭了一遍,才收回衣袖中。

秦憶遙注意到了她的小動作,冷哼幾聲,“小沒良心的,我對你這麼好,你還嫌棄我,早知道就不帶你出來玩了。”

“沒有嫌棄你呀。”

蘇煙慢吞吞地說著,軟綿綿的語調拉得長長的,和小貓撒嬌一樣,秦憶遙心頭的那點氣瞬間就消失殆盡。

他倚在窗邊,寒風吹得臉頰生冷,肩頭的白鴿突然飛到了桌上,小眼珠子直勾勾地盯著玉米蝦仁。

蘇煙夾起一顆玉米。

小白鴿的視線也隨之轉動。

蘇煙笑嘻嘻地逗它:“想吃嗎?”

“咕咕。”

鴿子發出歡快的聲音,歪歪扭扭地走到蘇煙身邊,柔軟光滑的腦袋討好似的在她手腕上蹭了蹭。

“它好乖哦。”

蘇煙歡喜,問秦憶遙:“它有名字嗎?”

秦憶遙愣了下,名字?一隻傳信的白鴿取什麼名字?不過他看著蘇煙期待的眼神:

“有,六六。”它的編號。

小白鴿配合得‘咕咕’叫了兩聲。

“六六。”蘇煙重複了一遍,“還挺好聽的。”

她喂了小白鴿一顆玉米,小白鴿撲閃著翅膀落到蘇煙的肩頭,伶俐乖巧,還溫柔地親了蘇煙的臉頰一下。

蘇煙偏頭和它對視,瞬間被它給可愛化了,忍不住把它抱到手裡一個勁和它親親。

秦憶遙臉色不善:“它也有口水,為什麼不嫌棄它?我還不如一隻鴿子?”

蘇煙古怪地睨了秦憶遙一眼:“你怎麼和六六比?”

“……”

秦憶遙氣得瞪向那小白鴿,回過神來立馬覺得自己無聊幼稚,餘光瞄到旁邊的菜餚,說:

“你吃過烤乳鴿嗎?”

蘇煙和小白鴿拉開距離,盯著它因為常年飛行而健碩的翅膀,嚥下一口口水。

秦憶遙繼續:“鴿子煲湯味道也不錯。”

蘇煙目光幽深。

小白鴿意識到了危險,掙扎著從蘇煙手裡飛了出來,重新落到了秦憶遙的肩頭。

秦憶遙一把抓起它,飛快地轉身將它丟了出去,小白鴿撲閃了幾下翅膀又想飛回來,秦憶遙立馬冷著臉大力關上窗。

他回頭,蘇煙眼裡笑意盎然,秦憶遙從她的表情裡看出了幾絲嘲笑。

秦憶遙兇巴巴地說:“笑什麼?有什麼好笑的?不許笑。”

蘇煙收起笑容,目光乖巧,嘴上卻調侃他:“秦公子,你今年貴庚?怎麼的幼稚得如同三歲小兒,竟然和一隻鴿子過不去?”

“我只是嫌它吵,影響我用膳罷了。”

秦憶遙大聲說著,目光所見蘇煙開口又想說些什麼,他威脅道:“不許說,再說以後進了宮不給你送吃食。”

“不送就不送。”蘇煙滿不在乎,“反正進宮之後我就是尊貴的皇后娘娘了,宮裡肯定有更多更好吃的東西。哼,才不在意這一道酥鴨元寶呢。說不定御膳房的御廚也會做,味道還更香。”

秦憶遙的目光倏忽間冷下。

他死死地盯著蘇煙,冷聲說道:“你以為當皇后能享受到這些?如今皇上後宮佳麗無數,各個國色天香,你沒有優勢,得不到皇上的喜愛,別說美味佳餚,連一頓飽飯都吃不上。”

他本意是想恐嚇她,卻並沒從她的臉上看到一絲一毫的懼意和退縮。

蘇煙自信地笑道:“不會呀,我相信自己。昨日教養嬤嬤還誇我學得好,說皇上寵幸我之後肯定會喜歡我,屆時我再生個皇子,後宮就無人能撼動我的地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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寵幸?還生皇子?一字一句戳在秦憶遙的心口上,如針刺般疼痛。

他眯起眼,咬牙切齒地怒吼:“不行,不可以,我不允許他寵幸你,你也休想給他生什麼皇子!”

“秦公子,你說話好奇怪。什麼你不允許的,你不允許有什麼用呀?明天我就要進宮了。”蘇煙覺得莫名其妙。

明天,秦憶遙恍忽,是了,明天帝后大婚,皇宮的馬車一大早就會來到丞相府門口迎接‘秦憶煙’。

蘇煙生得確實動人,確實有能讓男人魂牽夢繞的本事,見色眼開的老皇帝一定會動心,後宮有她相助,他想扳倒南宴易如反掌。

可是,可是秦憶遙只要一想到她依偎在其他男人的畫面,就心痛欲裂,強烈而不捨得的情緒從心臟處蔓延,他脫口而出:“我可以讓你不用進宮。”

蘇煙驚訝地看向他。

秦憶遙繼續說道:“你可以代替秦憶夢,同樣也可以有別人代替你。明日我會另找一個人偷樑換柱,反正進了宮,也無人知道你的長相。”

“可是,”蘇煙抿唇,猶豫地問,“這樣是否太過冒險?秦公子,要是被丞相大人知道了,他肯定會責怪你的。”

秦憶遙眉眼溫柔,期待地看向她,“蘇煙,你是在擔心我嗎?”

“秦公子,你莫要說這種讓人誤會的話。”蘇煙低頭躲避他的視線,聲音細若蚊音。

秦憶遙直勾勾地盯著她看,越看越捨不得送她進宮,她不該進宮屈身於那個老皇帝,就這樣呆在他的身邊陪著他就很好,反正對於老皇帝而言,不是秦憶夢,是誰都可,隨便尋個美人代替,無太大的分別。

“不用擔心我,秦相不會知道這件事,就算知道了也來不及了。蘇煙,明天你就安心在房內等著,我會籌劃好一切的。”

蘇煙垂眸,輕聲地說:“好。秦公子,謝謝你。”

“這是我該做的,蘇煙,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你進宮受苦。”

秦憶遙望著她,心道,等明日之後,他就告訴她自己的真實身份,雖然他從前做了錯事,但他及時補救,蘇煙一定會原諒自己的。

此時此刻,同在榆寧樓的包廂內,南宴坐在視窗,靜靜地聆聽屬下的彙報。

“回太子殿下的話,方才的哨聲確實是丞相一派的哨聲。屬下不久前也確實見丞相和一個女子在街上遊玩,後來同進了榆寧樓,兩人之間的關係似乎非同一般。”

“可查清楚是何家女子了?”

下屬搖頭:“不曾,那女子用面紗遮面,看不清具體相貌,不過...”

南宴側目看他:“不過什麼?”

“屬下注意到,那女子的右眼角也有一顆紅痣,和殿下所尋的女子一樣,不知是不是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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