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聲音響起的同時,藺天韻的目光也朝著阿白看了過來,她登時就感覺自己後背發直開始冒冷汗。

詩畫站在阿白身後,看看自己主子又看看少主君,已經踏出半步打算去開門的腳又默默收了回來,眼觀鼻鼻觀心的站在原地不再動彈。

“妻主,這柳南谷是何人?會來同你請安的,想必之前就認識吧。”藺天韻看著阿白,臉上明明帶笑,眼底卻並沒有太多笑意。

阿白立馬求生欲爆棚的坐直自己的身子,努力睜大了眼睛讓自己看起來純潔無瑕,剛正不阿,“柳南谷是這梨園裡頭的花旦,我成婚前不是老是和朋友一起出來聽戲嘛,給他捧過幾次場。他今天來可能是知道我成婚了,開道喜吧。”

“哦?這樣啊。”藺天韻似笑非笑的端起桌上的茶盞抿了一口,有慢條斯理的放下,眼神看著臺下已經沒人的戲臺子,“這人也在外頭站的挺久的了,晚竹,你去開門吧。”

“是,主子。”晚竹悄默默抬頭看了眼坐在椅子上顫抖著手喝茶的阿白,忍不住偷笑,應了一聲便走過去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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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從原主的記憶裡頭阿白已經見過這柳南谷的長相,但切實見到還是有些不一樣的,剛才聽戲的時候便覺得那花旦聲線清婉,身姿妙曼,如今卸下妝容一身青衣的柳南谷卻有一種清雅和遺世獨立的感覺。

柳南谷臉上帶著澹澹的笑容抬步走進屋子,看到阿白的一瞬那眼神明顯就亮了幾分,再看到坐在她身旁的藺天韻,眸光略有些閃爍,那應該就是同阿白成親的少主君了,眼神中帶上了幾分挑剔。

“奴家柳南谷給大小姐請安。”說話間微微福身,一個請安禮行的非常規矩,卻恰到好處的展露出他纖細的腰肢和柔軟的身量。

“起來吧。”阿白臉上的笑有些勉強,沒敢看一旁的藺天韻,卻依舊能感覺到那視線時不時的就掃在自己身上。

“謝大小姐。”柳南谷站起身,一雙瑞鳳眼欲說還休的嫖了阿白一眼,看的她渾身一個激靈,趕忙低下頭假裝喝茶避開目光。

“想必這位就是少主君了,果然是翩翩佳人,叫奴家好生羨慕。”

“柳公子過譽了。”

藺天韻澹澹的看了一眼一旁裝鵪鶉的阿白,嘴角勾起一個笑,“柳公子的戲的確好,難怪我家妻主以前喜歡過來。”

“噗。”假裝喝茶的阿白聽了這句話,一下子沒忍住給噴了出來。

柳南谷趕忙上前,用隨身的手帕幫阿白把臉上的茶漬擦拭乾淨,拍著她的後背幫她順氣,“大小姐,你沒事吧。”那關心的語氣不死作假,卻讓原本已經站起身的藺天韻重新做了回去,放在袖子裡的手也不自覺握緊。

“沒事,沒事。”阿白微微抬手將柳南谷的手揮開,咳嗽了兩下站起身,“時候不早了,我同天韻還要去醉仙樓吃飯,就不再逗留了,之後有機會再同天韻一起來給柳公子捧場。”

“那,南谷先謝謝大小姐了。”柳南谷臉上的笑容帶了幾分苦澀,垂下眸子掩飾住自己的低落。

阿白朝著藺天韻伸手,“天韻,我們走吧。”藺天韻看了眼邊上的站著的柳南谷,唇角剋制不住的上揚,回握住阿白的手,臉上重新帶上了笑,“是,妻主。”

兩人手牽手回到馬車,阿白看著面露笑意的藺天韻,暗暗松了口氣,心裡頭小小的埋怨一下原主,沒事學她那個侯爺孃親找那麼多藍顏知己幹嘛,現在簡直是給自己找事。

“那個……”阿白略有些緊張的舔了舔自己的嘴皮,“我和那個柳南谷之間真的什麼都沒有,天韻你要是不喜歡,以後我絕對不會在你不在場的情況下來聽戲。”

藺天韻本來正垂頭絞著自己的衣角,聽到阿白這話,忍不住側頭看他,見她一臉的嚴肅認真,莫名有些可愛,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妻主不必如此,我知道你們之間沒什麼的。”

“你真信我啊?”

“那是自然。”藺天韻點頭,“男子看男子是最準的,若是妻主同他之間真的有什麼,那柳公子便不會是今天這樣了。”

阿白撓撓頭,心裡頭不知道為啥突然有些小失落,明明自家夫君信任自己是件好事來著……不過心裡頭還是想看看他要是吃起醋來,回事怎麼個樣子呢。

醉仙樓和梨園堵在青龍街上,離的並不是很遠,所以馬車不過走了一會兒便停了下來。

阿白扶著詩畫的手率先下了馬車,便轉過身對自己身後的藺天韻也伸出了手。

“妻主?”藺天韻看著面前的手,纖長白皙,知道她是想扶自己下馬車,卻又有些猶豫,沒敢伸手搭上去。

“看什麼呢,下來啊。”眼見藺天韻在馬車轅上的呆站著不下來,阿白又朝他遞了遞自己的手。

“讓晚竹來就行了……”藺天韻垂眸,還是沒伸出手,甚至身子還朝車廂裡退了退。

阿白扯扯嘴角,不明白他這是怎麼回事,彆彆扭扭的,便直接踩著腳凳走上前,握住他的手,“走吧。”

被阿白略有些強硬的拉下馬車,藺天韻雙頰酡紅,雙唇有些害羞的微微抿起,在梨園的時候就算了,畢竟人不算多,可醉仙樓是京城最熱鬧的酒樓,在那麼多人面前同妻主牽著手進去,他心裡頭多多少少還是會覺得有些不自在。

當然不是不喜歡的意思!只是有些許害羞罷了。

二人剛下車,一直候在一邊的小二孃便迎了上來,臉上滿是笑意的看著阿白,“幼,這不是邵大小姐嘛,小的還沒祝大小姐新婚快樂呢~這位就是少主君吧,小的祝二位白頭偕老永結同心!大小姐這是帶著少主君出來吃東西呢?”

喜慶的話誰不愛聽,阿白挑眉從裡掏出一枚碎銀子拋給小二孃,“借你吉言了,賞你的。我平時去的那個包廂可還在?”

“謝謝大小姐!”小二孃接過那枚銀子,在手裡頭掂量了一下,臉上的笑更燦爛了,一邊點著頭一邊將白藺二人往裡頭帶,“大小姐您那包廂我們掌櫃的一直都給留著呢,就怕萬一哪天您來了沒位,要是東家知道了,定是要怪罪我們的。”

醉仙樓的東家?

阿白牽著藺天韻跟在小二孃後頭上樓,嘴裡敷衍著小二孃的話,心裡頭琢磨著這醉仙樓的東家又是哪個,和原主又是啥關係,難不成……又是個藍顏知己?

不行不行,看來自己有必要,重新再去好好理一理原主的記憶,她到底是有多少個藍顏知己啊!

小二孃帶著去的包廂真的蠻不錯的,寬敞不說,裡頭擺放的古董字畫也都是名家之作,一道珠簾將房間隔成兩道,珠簾的這邊放著一個鋪著水紅色桌布的大圓桌,和幾把圈椅,靠窗還放著兩把太師椅,珠簾的那邊放著一張軟塌,一張矮幾和幾個蒲團坐墊,大約是聽曲子用的吧。

“大小姐,咱們今天還是按照您平時的菜譜上菜,您看行嗎?”小二孃給阿白和藺天韻都到了杯茶之後,站在一邊問道。

“嗯,再加上一道七寶棋子和翡翠雞。”抿了一口茶之後,阿白添了一句。

“好嘞,那您二位慢聊,小的去給您上菜。”

小二孃離開之後,阿白便讓詩畫和晚竹也出去,自己到樓下找張位置吃飯,只留她和藺天韻兩人在包廂裡頭。

阿白端著茶水坐到窗邊的太師椅上,推開窗子,一邊喝茶一邊看下頭來來往往的行人,藺天韻本來還在低著頭,見許久都沒人說話,忍不住側目朝阿白看過去。

此時剛好是到了黃昏日落的時候,暖黃色的夕陽光照在阿白的臉上,將她本就白皙的肌膚稱的更加剃頭,纖長的睫毛上帶著昏黃的暗影,如本就如琉璃一般通透的眼眸看著就好像一對上好的琥珀寶石,線條流暢又高挺的鼻樑下,粉嫩的薄唇因為茶水的原因微微濡溼,莫名看到人眼熱。

藺天韻感覺自己的呼吸聲逐漸開始加重,心臟也如擂鼓一般跳動,明明感覺到了自己身體的變化,卻捨不得將自己的目光從阿白身上挪開。

一想到這幅絕美的畫面此時此刻只有自己看到,自己是她名正言順唯一的夫君,心口就似乎有一股滿是蜜意的泉水湧過,從心間甜到嘴角。

察覺到看著自己的目光,阿白忍不住扭頭看過去,正對上他望著自己臉蛋的目光,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眨了眨眼,“我臉上有什麼嗎?天韻你這麼看著我。”

藺天韻搖搖頭,起身走到她對面坐下,眼神依舊緊盯著阿白的臉,“沒有,只是覺得妻主你當真是長的極美。”

打直球未免太犯規了!

被這麼簡單直白的誇獎自己好看,阿白覺得自己彷佛被愛神之箭射中,不僅心臟開始瘋狂跳動,臉頰也燒的滾燙,抬手捂住自己的臉,只敢從指縫之間看著他。

藺天韻失笑,抬手將阿白捂臉的手拿開,看著滿面通紅的妻主,笑語盈盈的開口說道:“妻主臉紅的樣子,也好可愛,天韻喜歡這樣的妻主。”

【作者題外話】:一更奉上!

別問!問就是,喜歡是沒有邏輯!一個長得好看又有錢,還只對你好的人,誰造的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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