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個刺客招供的第二天,阿白被人刺殺並身受重傷,性命垂危的訊息就被藺景桐派人傳到了定北侯府裡,一時之間,整個府裡的氣氛都變的有些奇怪了,除了還沒見過阿白的定北侯和大公子,定北侯夫人聽了這個訊息之後,立馬昏了過去,好在那時候身邊只有嬤嬤在,這昏倒的事兒沒被人知道,聽到虞紹淵要去藺府看望阿白,便讓嬤嬤到庫房裡拿了好些治傷和補身的藥讓他一塊兒帶去。

‘虞雅白’聽了這個訊息,中午開心的多吃了一碗飯,還給自己院子裡所有伺候的人都發了賞銀,但知道虞紹淵急匆匆的去藺府探望人,手上還提著定北侯夫人讓他帶過去的那些藥之後,又氣的把屋子裡的瓷器古董全部打碎在地上。

‘虞雅白’怎麼生氣,虞紹淵不知道,哪怕知道了此時也不再想管,此時的他坐在去藺府的馬車上,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生怕自己這遺落在外十幾年的妹妹沒認回家就香消玉殞。

沒錯,此時的虞紹淵已經知道了阿白就是自己親生妹妹的事情。

前陣子,他派出去打探阿白身世的護衛從外面回來了,將阿白的身世調查的清清楚楚,去打探的人,還把虞氏夫婦的樣貌畫了一份給帶回來,在看到那虞氏畫像的時候,虞紹淵一眼就看出這人同自己的‘妹妹’有**分相似,自己的‘妹妹’和她長的像,而她的‘女兒’卻同自己的孃親長的像,再加上,這二人曾經來過京都,而且就在‘妹妹’丟失又被找回後立刻離開了京都,稍微有點腦子的人,都能將這其中的貓膩想個清楚。

虞紹淵在確定了阿白就是自己的妹妹之後,就去找過定北侯夫人,畢竟這個府中,除了自己和那個假貨妹妹,見過阿白的就只剩自己孃親,再加上之前賞梅宴的時候孃親將自己身邊的嬤嬤派去照顧阿白,虞紹淵猜測自家孃親恐怕也是有想過阿白的身世。

將自己調查到的東西都告訴了自己孃親後,嬤嬤便露出了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而定北侯夫人的表情則是有些複雜,帶了些苦澀,又帶了些慶幸。

兩人本想立刻就同定北侯說這件事,將自己的親身女兒、妹妹給認回來,但是臨近年關,定北侯手上的事情太多,這事兒便給拖了下來,打算等年後再說這件事,順便這段時間好好想想‘虞雅白’之後該怎麼辦,雖然不是自己的親生女兒,但到底是已經養在身邊十三年了,還是有些情分在裡頭的。

沒想到,就先等到了阿白遇刺的訊息。

馬車在藺府門口停穩後,虞紹淵拎著那些藥材掀開車簾跳了下來,門口的小廝提前得了將定北侯府來人帶去書房的只是,見到的虞紹淵,問了的聲‘公子安好’,便接過他手中的藥材把他往書房的方向帶。

“我聽說虞姑娘受了重傷,可有脫離危險?”虞紹淵跟在小廝的身後往裡走,因為心裡頭著急,掛著這件事,趕忙出聲詢問。

小廝沒有回頭,只是聲音低低的,“公子……公子親自去看看便知道了。”那語氣聽的虞紹淵一顆心提的更高了,恨不得長雙翅膀,現在就飛到阿白面前。

將人帶到書房門口後,小廝便將手中拎著的藥抵還給虞紹淵,行了個禮退下,虞紹淵心急的一把將房門推開,說話的聲音裡滿是焦急,“景桐,我聽說虞姑娘受了重傷,我從府裡帶了些治傷的好藥材,你趕快拿……”

看著房間裡正坐在太師椅上情意濃濃畫畫的兩人,那個‘去’字就這麼卡在了虞紹淵的喉嚨裡,臉上的焦急神色還沒褪去,整個人又愣在了那裡,看著頗有些滑稽。

阿白從藺景桐的懷裡站起身,看了眼愣在那裡的虞紹淵,又回頭看了看藺景桐,“受傷?什麼受傷?我怎麼不知道我受傷了。”

藺景桐放下自己手中的筆,拿起一旁的帕子將阿白沾染了些許顏料的手指擦乾淨,這才扭過頭看著虞紹淵,“二公子可是把藺某的宅子當你們侯府了,這進門連門都不敲了。”

“你……她……”虞紹淵看看藺景桐,又指指阿白,這時候也明白過來,恐怕這人是故意放訊息出來讓自己知道,一張臉立馬黑了下來,看著藺景桐的語氣非常的不友好,咬牙切齒的開口,“勞煩藺公子給在下解釋一下,這‘遇刺重傷’到底是個怎麼回事!”

“虞公子,我遇刺是真的,但這‘重傷’……藺公子,請你給我也解釋一下吧,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阿白眼珠子一轉,就明白過來這其中發生了什麼事兒,卻故意鼓起腮幫子,生氣一樣的看著他。

“阿白,我有事同虞公子說,這‘重傷’的事兒,等我之後私下和你慢慢說。”藺景桐拉住阿白的手,捏了捏,在‘私下’和‘慢慢’兩個詞上加重了點聲音。

“美的你!鬼才想聽呢!”阿白耳朵一紅,甩開藺景桐的手,白了他一眼,離開書房。

“咳咳!”虞紹淵重重的咳嗽兩聲,將一臉春意望著阿白離開的藺景桐的注意力吸引過來,將手中的藥材朝著藺景桐狠狠扔了過去,“姓藺的,你今天要是不給我好好解釋,我就和你沒完!”

藺景桐抬手動作十分輕巧的將藥包接住,放到桌上,起身給虞紹淵倒了杯茶遞給他,“先喝一口,消消火。”

“哼!”虞紹淵看著他這幅樣子,滿腔的火氣就噎在了喉嚨,冷哼一聲,給了他一個白眼,結果茶水一口飲下,‘啪’的一聲將茶杯拍在桌子上,“現在總可以說了吧!”

“阿白是真的遇刺了。”藺景桐看著虞紹淵,臉上的表情有些嚴肅,“只是阿白運氣好,沒受傷。那刺客我也抓住了,至於幕後主謀……”他特地頓了一下,觀察著虞紹淵的臉色,“就是你們定北侯府的人。”

這話一出,虞紹淵立馬出聲反駁,“不可能!”自己家裡頭的人和阿白無冤無仇,怎麼會下這樣的毒手,更何況阿白還是自己的親妹妹,定北侯府真正的三小姐。

想到這兒,他的臉色霎時變的慘白,府中也不是沒人和她有仇怨,比如,定北侯府現在的三小姐。若是阿白這個真正的三小姐被認回來了,那‘虞雅白’變回成為一個很尷尬的存在,從前有多風光,之後變回有多落魄,更別說她一直以來囂張跋扈的性格,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如果不是有侯府三小姐這個身份護著,恐怕早就不在人世了。

那麼……會是她嗎?

看他似乎是想到了答桉,藺景桐收回自己的目光,澹澹的開口,“你打算怎麼辦?”

“我不知道。”虞紹淵乾巴巴的開口,他來之前,只想著萬一阿白重傷,該怎麼救,知道她沒事後,也只是想著定然不能放過那個刺殺的刺客,如今在知道自己從小看到的‘妹妹’可能為了侯府三小姐的身份對自己的親妹妹下如此狠手的時候,他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整個人都有些茫然。

藺景桐早就猜到他的反應,對他這個答桉也沒意外,只是坐回自己的太師椅上,從桌上拿了封信遞給他,“這封信你回去看看吧,若是看完之後你依舊無法做出決定,那就暫時先京都,等這件事兒解決之後再回來。”

虞紹淵站在原地,抬手準備去拿那封信,卻在距離信還有半個巴掌的位置停了下來,心底躊躇和掙扎不停反覆,最終還是拿過了那封信,塞進懷裡,整個人如同被打了霜的茄子一樣焉巴巴的,滿懷心事的同藺景桐告辭離開。

聽到書房的房門開啟,阿白從自己的房間裡探出頭,見虞紹淵都沒看到自己,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離開,有些疑惑,從自己的房間走出來進到書房。

“你同他說了些什麼,他怎麼那副樣子離開?”阿白走到藺景桐身邊,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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藺景桐抬手將人攬入自己懷中,埋頭在她頸邊輕嗅了下,“估計是知道了你沒事,高興的吧。”

阿白:???你當我傻?

但看藺景桐一副不想說的樣子,阿白也沒繼續追問,撇了撇嘴,拿起筆繼續剛才被打斷的話。

虞紹淵回到府裡的時候,依舊是那副有些失魂落魄的樣子,被定北侯夫人以及‘虞雅白’派在門口蹲守的人看了個正著,趕忙回去同自己的主子回話,‘虞雅白’知道了他從藺府回來之後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猜測恐怕是真的命不久矣,本來還陰鬱的心情立馬好了不少。

定北侯夫人一下午都在等自己兒子的訊息,聽到人回稟說二公子回來的時候模樣有些不對勁,眼前立馬一黑,被嬤嬤扶著緩了好一會兒,趕忙派人去將虞紹淵給叫過來。

“淵兒,你這幅模樣,可是……可是雅兒她情況不妙?”說道‘不妙’兩個字,夫人的聲音都在抖,一隻手緊緊握住嬤嬤的手,一顆心也提到了嗓子眼,生怕聽到什麼不好的訊息。

【作者題外話】:今日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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