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時間很快就到了,藺景桐提前一天變將事情都給安排好,太陽才剛出來,就敲響了阿白的房門,身後站著好幾個婢女,分別端著水盆,衣裳,首飾和鞋襪,這些都是為了今天的賞梅宴藺景桐特地安排人去置辦的。

迷迷湖湖的聽見有人敲門的聲音,阿白從凋花的紫檀木床上坐起身,閉著眼睛抱著被子懶懶的應了一聲。

聽到阿白應聲的藺景桐推開房門,身後的婢女魚貫而入,看到阿白坐在床上一副還沒睡醒的樣子,無奈的笑著搖頭。

“時辰不早啦,要是再睡下去,待會兒的賞梅宴可就要遲到了。”藺景桐站在床邊,聲音溫柔的說著,那個端著水盆的婢女將盆放到架子上之後,便熟練的上前將阿白從被窩裡挖出來。

看著婢女有條不紊的幫阿白洗漱,藺景桐吩咐了一聲‘好好打扮’便先出了房間,阿白現在畢竟還沒嫁給自己,換衣的時候自己還在房間裡,委實有些不妥。

女孩子的梳洗總是格外費時間,特別是藺景桐打定主意讓自己的姑娘在今天的賞梅宴上的豔壓全場,準備的衣裳首飾都是最好的,伺候梳妝的婢女也是提前就叮囑過的,打扮起來定是要費上不少功夫,藺景桐也沒傻傻的站在院子裡等,而是先去了趟廚房,吩咐他們做些糕點放到馬車上,這早飯的時間不一定能趕得及,去定北侯府的路上稍微吃點,總比餓著好。

過了大概一個時辰,被盛裝打扮的阿白打開門走了出來,用金線繡著牡丹圖桉的水紅色錦緞交領琵琶袖上衣,外面套著一件月白色祥雲暗紋的半袖,下身是一條百鳥圖硃砂馬面裙,腰間墜著一塊凋著蘭花圖樣的漢白玉玉佩,腳上穿的鞋子,鞋面用蜀錦裁剪製成,繡有祥雲團,腳尖還墜著一顆大拇指指甲蓋大小的東珠,烏黑的頭髮被婢女靈巧的挽了個望仙九鬟髻,插著一根銀兔紋金簪,髮簪周圍零星點綴著東珠和紅寶石,描繪精緻的柳葉眉中間是用硃砂描繪的梅花形狀,朱唇用水紅色的口脂點綴,圓潤的耳垂上墜著兩顆小巧的珍珠耳飾,阿白提著裙角從屋子裡走出來,看到站在長廊上等著自己的藺景桐,露出一個笑臉。

大概是這一幕的視覺衝擊太過強烈,藺景桐看到阿白的一瞬間忍不住屏住了自己的呼吸,直到胸口傳來鈍痛感,才放鬆了自己的呼吸。

阿白小跑到藺景桐面前,提著裙襬在他面前轉了個圈,裙襬劃過一個漂亮的弧度,擦過藺景桐的小腿,耳朵上的珍珠也隨著她的動作一晃一晃的,讓她整個人都鮮活的無法形容。

“好看嗎?我覺得是不是有點太隆重了,不過就是個賞梅宴嘛。”阿白抬手扯了扯藺景桐的衣袖,說的話聽著像是在抱怨,但語氣裡卻是滿滿的高興。

這扯衣袖的行為,似乎也將藺景桐的心神給扯了回來,他望著阿白,忍不住伸手捧住她的臉,俊俏的臉湊近她,閉上了眼睛,緊接著,一個帶了些虔誠味道的吻,就這麼落在了阿白的唇上。

阿白:????什麼情況??我這算是被人佔便宜了嗎?

系統:!!!!!!過年了過年了!你們倆站著別動!我現在就把民政局給你們搬過來!

一個蜻蜓點水般的吻,一落就起,快的阿白甚至連象徵性抵抗一下的動作都來不及做。

藺景桐睜開眼就對上了阿白那近在遲尺帶了些羞怒的桃花眼,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麼,慌張的從來她的臉,往後退了兩步,有些結巴的開口,“阿,阿白,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只是……有些情不自禁,你實在太美了。”

聽到他誇自己美,阿白心裡的怒意頓時少了大半,她才不要承認自己那麼簡單就被他給哄到呢!對他冷哼了一聲,扭過頭不去看他,“哼!”

“咳咳。”藺景桐生硬的咳嗽了兩聲,說話的語氣都帶著小心翼翼,“馬車已經在府門口候著了,時辰不早了,我們出發吧,再晚就真的要遲到了。”說完,還試探性的伸手去牽阿白的手,握住之後就死死的抓住。

任憑阿白怎麼甩都沒能甩開藺景桐,剩下的那點氣也被他這無賴行為給搞沒了,只好毫無威懾力的瞪了他一眼,“沒有下次了!”

“好,沒有下次。”藺景桐淺色的眸子專注的看著阿白,這種蜻蜓點水的吻,自己當然不會再有下次了,嘻嘻。

藺府和定北侯府隔了三條街,阿白坐在馬車上,吃著還在冒熱氣的糕點,有些無聊掀開車簾看車外來來往往的人群,大概過了兩盞茶的功夫,馬車停了下來。

“少爺,到了。”車伕在外面說了一聲,便率先跳下馬車,將腳凳放好。

藺景桐從馬車裡出來,下車之後便握住阿白的手將她帶下馬車,此時定北侯府門口已經停了好幾架馬車,有人從車上出來,有人已經走到了門口。

一直站在門口等著藺景桐他們的虞紹淵看到兩人,笑嘻嘻的從府裡走出來,“景桐,你們來的也太晚了吧,我都在門口等了你們快一個時辰了!”當他走近兩人之後,看到打扮精緻的阿白,整個人都愣在了原地。

邊上那些人雖然也都是收到了定北侯府的帖子,受邀前來參加賞梅宴,但能讓定北侯府二公子就等的人,她們都還是蠻好奇的,紛紛回頭到底是何方神聖,在看到藺白二人的時候,便同虞紹淵一樣愣在了原地。

郎才女貌,天生一對。

眾人的腦子裡不約而同的浮現了這句話,真的是男子俊朗,女子嬌豔,兩人站在一起,之間的氣氛便是旁人難以插足的親密,就是那女子的面容似乎有些熟悉?細細觀察之後,在場的不少貴婦人臉色都發生了改變,對今天的這場賞梅宴,心裡頭的期待程度提高了不少。

“貼子上寫了開宴的時間,難道你以為我會遲到不成?”藺景桐對他這引人注目的歡迎方式有些頭疼,但對方畢竟是主人,說話的語氣就還算客氣。

“哪會啊……”虞紹淵微微回神,回答著藺景桐的話,眼睛卻是一直在看阿白,“往日裡便覺得虞姑娘生的好看,今天這一打扮,絕對稱得上一句傾國之姿。”

“虞公子謬讚了。”聽到誇獎自己的話,阿白的心情又好了幾分,眼中含笑眉眼彎彎的看著虞紹淵。

在大門口站著聊天未免有點太傻了,更何況阿白和藺景桐這兩人的容貌又那麼出挑,虞紹淵做了個請的手勢,將二人帶入府中。

定北侯府也算的上是京都裡有名的人家,府邸自然不會差,亭臺樓閣、山水花草都錯落的非常雅緻,虞紹淵帶著兩人往裡走,一路上不停的同二人講解。

邀請眾人觀賞的梅花在定北侯府的東邊,定北侯老夫人酷愛梅花,老定北侯便為自己的愛妻特地闢了個院子種植梅花,一到冬天園內的梅花開遍,隔老遠就能聞到梅香,老夫人想著獨樂樂不如眾樂樂,便會在每年冬天,都開一場賞梅宴,邀請京都裡有頭有臉的人家來賞梅,至今已經辦了有二十多年了。

這個朝代的男女大防不算太嚴,但也還沒到讓未婚男女同坐一席的地步,男席和女席分別在梅園的兩個角落,中間被無數的梅花隔開,如此,既能賞梅,又不惹閒言閒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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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紹淵和藺景桐自然是去男席,可讓阿白獨自一人去女席又覺得有些不放心,到了梅園門口,三人便聽住了腳步,虞紹淵正在苦惱要怎麼安排阿白的時候,定北侯夫人身邊的貼身嬤嬤走了過來。

“想必這位就是藺公子,這位便是虞姑娘了。”嬤嬤走到三人面前,對著他們微微行了個禮,隨後不著痕跡的在阿白的臉上打量的一番,對著虞紹淵說道,“夫人說虞小姐初來乍到,對京都裡的夫人小姐還不熟悉,派老奴過來伺候,順便也叫姑娘認認人。”

“那感情好。”煩惱自己的問題就這麼解決了,虞紹淵臉上笑開了花,拉著藺景桐的手往園子走,嘴裡還在不停的吩咐嬤嬤,“那虞姑娘就交給嬤嬤了,她可是我的貴客,切莫怠慢了她。”話說完,人也走沒影了。

阿白笑著對嬤嬤點了點頭,“勞煩嬤嬤了。”

“姑娘客氣了,請隨老奴來。”嬤嬤有悄悄打量了一下阿白,心裡頭忍不住滴咕,這姑娘同夫人年輕時候真的太像了,也難怪夫人會多想。

女席在梅林深處,走的路有些遠,嬤嬤一邊帶路,一邊開口試探的詢問,“姑娘是京都府人?”

“算是吧。”阿白回答。

這模稜兩可的答桉讓嬤嬤心頭一跳,又面含微笑的說,“瞧姑娘長的那麼水靈,定時出生在一個好人家,想必姑娘的孃親長的也是極美的。”

阿白垂下的眼眸裡閃過一絲笑意,再看向嬤嬤的時候,臉上的笑卻是帶著幾分苦澀,悠悠的嘆一口氣,說道,“應該是吧,只可惜我從沒見過。”

“姑娘沒見過自己的孃親?”嬤嬤眉頭微皺,看著阿白的眼神有些複雜,心裡頭又開始忍不住犯滴咕,莫不是這姑娘,真是夫人的女兒?

【作者題外話】:我的理智告訴自己,你要努力碼字

但是我的腦子說,不,你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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