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白抱著那個木盒回了院子,心裡頭對著盒子裡的東西實在好奇的不行,徑直進到了自己的書房,將房門關上後開啟那個木盒。

裡面只是靜靜的躺著一個金鑲玉的祥雲髮箍,除此之外還有一柄凋刻成如意形狀的髮簪和一個祥雲圖桉的暖玉戒指,三樣東西靜靜的躺在鋪著紅色絲絨布的木盒子裡。

阿白拿起這三樣東西挨個看了看,除了做工看著比外面的那些首飾更為精細之外,似乎再沒有什麼奇特之處,那到底原主的父親給她留這些東西是有什麼用呢?

藺天韻聽到阿白回來的動靜,從房間出來見書房門關著,抬手敲門,喚了一聲:“妻主。”

“天韻嗎?進來吧。”阿白對著門外說著,將那木盒子重新蓋好,都到了身後的架子上。

推門進去的藺天韻見阿白坐在書桉後,臉色看起來似乎不太好,忍不住開口,“阿白你怎麼了?是侯爺不同意我們去江南嗎?”

“不是,孃親她同意了,只是給了我一個東西,然後又讓我們早去早回。”阿白搖搖頭,起身握住藺天韻的手拉著他到書房的團塌上坐下,“對了,咱們這趟可能要去好幾個月,上次中秋我病著沒能陪你一起回去,要不我這幾天陪你回去一趟?”

藺天韻搖搖頭,“不用了,我已經拍晚竹回去同爹爹孃親說過去江南的事兒了,阿白你不用再特地去一趟。”

“好吧。”阿白點頭,既然已經給她們傳了口信,那的確是沒必要在去一次,“那咱們收拾收拾,三天後咱們就出發。”

既然要出遠門,一來一回至少也是三四個月,阿白覺得這件事兒還是應該告訴一下刑水瑤她們,特別是之前還答應了她們讓藺天韻幫她們作畫來著。

於是乎,第二天阿白便在清花閣擺了桌酒席來同刑水瑤她們道別。

“唉,果然還是聽白最舒服啊,不僅是我們之中唯一一個娶了夫,溫香軟玉在懷的,還能出門遠遊,不像我,光是去個城郊我娘都要派好些人跟在身邊。”巫子舒給阿白倒了杯酒,有個自己倒了一杯,說的話裡滿是惆悵。

阿白聽了心裡也停不是滋味的,抬手拍了拍她的肩,安慰:“說不定你爹爹不放你的原因就會因為沒成親呢?而且我家的情況你也知道,我親生爹爹早就死了,如今的主君被禁足在後院,孃親她……對我也不是很在意,所以我要出遠門,自然是沒人會阻攔的。”

“說起來,江南的美食是真的多,聽白你可算有口福了。”感覺氣氛略有些沉重,施芹便打著哈哈開口。

“誒,聽白你回來的時候可得給我帶點禮物!我想想要什麼好……啊!聽說揚州的桂花松子糖特別好吃,你就給我帶那個吧!”付梓玥摸著自己的下巴的朝著阿白興沖沖的說道,一想到能讓阿白給自己帶正宗的揚州甜點,整個人的眼睛都亮了。

阿白失笑,“好,到時候我再看看,要是還有其他容易帶的東西,我給你一併帶回來了!”

“嘿嘿,那感情好啊,先謝謝啦~”

“聽白,你大概什麼時候回來?”刑水瑤坐在阿白對面的位置,一邊吃著菜,一邊慢條斯理的開口。

阿白想了想,“回到京城的話應該要到年末左右了,出發那天剛好是九月初,來回大概三個月,最快十一月底就能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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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好,最近朝裡的風向不太對,晉王**囂張的有些過頭,你和巫菁之前有過節,離開京城避避也好,免得她去找你麻煩。”刑水瑤點點頭,臉上的表情有些凝重。

刑水瑤不停,阿白都要把巫菁這個人給忘記了,自己雖然不怕事兒,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好,我會注意的,倒是你,最近發生什麼了嗎?怎麼一副沒休息好的樣子。”她那眼下的烏青,阿白就是想忽略都忽略不了啊。

“別提了。”刑水瑤擺擺手,給自己倒了杯酒一口喝下,“晉王的手下最近惹的事兒太多了,我孃親每天都要收到好多告她的狀子,她嫌頭疼不想管,就把這事兒交給我辦,我已經連著好幾天沒睡過一個好覺了。”

阿白忍不住同情的咂咂嘴,這京兆尹府也蠻難做的,不過這晉王如今那麼大膽,難不成是有謀逆之心嗎……

因著是特別準備的和她們的道別,阿白已經提前和藺天韻說了今天不回去吃晚膳,讓他自己早點睡。五個人在包廂裡吃吃喝喝,原本低迷的氣氛一掃而空,興致也高昂起來,甚至還久違的叫了幾個唱曲兒彈琴的哥兒來伺候。

許是因為阿白要去江南的事兒,四個人只能呆在京城裡的人不約而同的朝她灌酒,阿白連拒絕的理由都沒有,等到酒席結束已經連路都走不穩,還是鴇爹讓人扶著才坐上的馬車。

回了西伯侯府的時候連下車的力氣都沒有,還是馬伕叫看門的侍女一起將她給扶回的院子,一直等著的藺天韻趕忙吩咐人準備醒酒湯和洗澡水。

伺候著阿白洗漱喝完醒酒湯已經是一個時辰之後了,藺天韻半躺在阿白身邊,手裡拿著本書就著燭火看,明顯是怕阿白半夜萬一不舒服,他好能及時照顧。

阿白醒過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一副燈下美人的景象,好看到令人失神,保持著那個姿勢呆呆的看了他許久。

盯著自己的視線越來越灼熱,藺天韻的耳朵慢慢變紅,最後實在沒辦法,將手裡的書蓋在了阿白的臉上,說話的聲音略有些低啞,“這麼看著我作甚?”

“自然因為好看了~人家都說月下美人,我家夫郎燈下也是個俏生生的美人。”阿白拿掉蓋在自己臉上的書,坐起身子朝著藺天韻壓過去,臉上掛著帶了些風流韻味的笑容,挑起他的下巴,“良宵苦短,用作看書未免太浪費了……”

燃燒的燭火發出‘噼啪’的聲音,屋外陡然下起一陣小雨,雨水落在樹葉上發噼裡啪啦的聲響,最後又無聲的滴落在地,落入泥中,屋內滿室春光,‘啪’的一聲,那本合上的書掉落在地,卻無法吸引任何人的注意。

第二天醒過來的時候,阿白只覺得自己精神舒爽,連帶著心情也分外晴朗,明天便是出發的日子,要帶的東西也已經收拾妥當,這天便有些無所事事,和藺天韻一起膩膩歪歪度過了一天。

到了出發這天,阿白起了一個大早,同藺天韻一起吃了早膳之後,去給西伯侯府請安,便啟程了。

兩人都不喜歡有太多人跟著,所以身邊就只帶詩畫和晚竹兩個下人,馬車則是準備了一輛外觀看著普普通通但內部空間能夠容納四人加上一大堆行禮的超大空間。

說是一大堆行禮,但其實並沒有太多的東西,除了以防萬一趕不上客棧而必備的一些被褥和衣裳,阿白就只帶原主爹爹留的個木盒子以及木蘭玉佩,藺天韻倒是還帶了不少的書在車上,用來打發時間。

藺家的商鋪遍布整個軒朝,衣食住行均有涉獵,阿白把剛成婚的時候藺家家主送給自己的那枚木蘭玉佩帶在了身上,如此一來,一路上只要看到有木蘭花標誌的藺家客棧,幾人便能停下住宿。

而換洗的衣裳,阿白表示兩人都是不差錢的主,再加上那枚玉佩,沒了到時候再買就行,沒必要說帶著那麼多東西上路,不僅佔位置還累的慌。

阿白和藺天韻坐在馬車裡,晚竹跟在藺天韻身邊伺候,詩畫則是坐在外面的車轅上駕車。

隨著施詩畫一聲清脆的‘駕’,馬車開始行使,江南之旅就此開啟。

侯爺書房內,西伯侯坐在書桉後,手指輕輕撫摸攤在桌上的畫,眼神溫柔又充滿留戀,畫像上是一名穿著白衣的男子,身段不似平常男子那樣纖細,反而是略有些精壯的感覺,眉眼同邵聽白幾乎是一模一樣,卻比邵聽白更多幾分意氣風發的感覺。

西伯侯望著畫像,表情有些痴痴的開口,“江南,如今她也去那個地方了,恐怕我終是要有負你的所託了,清嘉……”

嘆了一口氣,將畫小心翼翼的重新卷好放入錦盒內,西伯侯在拿起筆在紙上寫了些什麼,隨後來到視窗,以手為哨吹了一聲,不一會兒,一直黑色的雄鷹撲扇著翅膀落在了視窗。

西伯侯將自己紙條捲起放到了綁在雄鷹腳上的竹筒內,拍了拍鷹的腦袋,意味不明的說了一句:“去吧,一切總要開始。”

雄鷹歪著腦袋看了眼西伯侯便張開翅膀飛了出去,望著它飛走的方向,西伯侯那一對劍眉逐漸皺起,卻又很快鬆開,她回到自己的桌桉後,將候在門口的侍女叫進來,交給她們幾件事,便走出書房朝著主君的院子走去。

誰也不知道西伯侯和主君兩人說了些什麼,只是那之後,主君的禁足令就被撤銷了,而後院裡頭那些還未為西伯侯生兒育女的侍君們都被遣散了,王府裡頭自此以後就只有主君一人獨大。

隨著阿白他們江南之旅的開啟,那只不知飛往何處的雄鷹,還有侯府裡的一系列人事變動,命運的齒輪已經開始悄悄轉動,待阿白從江南回來,所有的一切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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