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謂無,何謂有。

何謂無法,何謂有法。

大清帝國是有法天地。以大清帝國中心,朝南向西擴散開來都是有法天地,只是這些年來都萎縮了許多,許多天地變成了無法天地了。而如英吉利國這樣的國度處於無法天地之中。

但是這無與有,又有誰說的清楚呢?

《道德真經》中有言:無名,天地始,有名萬物母,常無,欲觀其妙;常有,欲觀其徼;此兩者同出而異名,同謂之玄,玄之又玄,眾妙之門。

這經卷天下修士都讀過,所以許多修士的心中其實也存在著另一個念頭,那個念頭便是適應。至少那個無法天地之中還是有人會法術,那些隨著炮艦出現在天地各處的傳教士就是最好的證明。

時至今日,凡塵俗世是修行人的根基,除非真的是擺脫了這個世界飛昇至天外,遨遊於茫茫星域之中。

易言已經來到紫荊山中一個月了,見到了曾經期待好奇的拜上帝教領袖人物洪秀全,見到了那位號乙龍的馮雲山,除他們之外,蕭朝貴自不用說,易言身上的天條就是他再新增的神文,除了他們之外,還見到了本名楊嗣龍,現已改名秀清的天父。

這些人中,個個都有著自己的特殊氣息,蕭朝貴像極了農人,他的臉上有著農人才有的黑深紋路,無論是行事與說話都像極了。而他看到馮雲山的那一刻,還以為看到了自己的老師劉淳風,因為兩人太像了,並不是因為長的像,相反長相年紀都差很多,但是那種讀書人的氣質卻太像了。

他白麵無須,穿著一身發白長衫,頭上的頭髮綁著麻白方巾。整個人從上至下都透著一種素靜的味道,見到易言時,他笑了笑,笑的時候雙眼卻有一種內蘊的睿智蘊含,在易言的心中,這眼神很像自己的老師劉淳風。

再就是楊秀清,如果說馮雲山是睿智深蘊如深潭的話,那麼楊秀清就是光芒,是火焰,時刻朝外散發著他的魅力與神采。

易言是一同見到他們的,第一眼便被他給吸引到了,因為他從楊秀清的身上感應到了殺意。而楊秀清第一句話便是:“就是你殺了楊木森,好大的膽啊。”

後面當然沒真的要把易言怎麼樣,那裡那麼多人在,易言又確實是曾為救馮雲山出過力的,其他人肯定不會看著楊秀清為難易言,最後是馮雲山解了圍。

易言也知道了他們叫自己來是要自己演算一下滿清的命數。

易言當然說自己不能窺視到,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馮雲山竟是說道:“以前不能,現在卻能,你只管去演算,在這紫荊山中無需擔心滿清天地的反噬。”

易言看著他們臉上的神色,明白自己顯然是必須得演算了。出乎他的意料的是,他以觀命神通觀滿清天地之時,他看到了一頭金龍,金龍的鱗甲灰暗沒有光澤,並有鮮血滲出,金龍身上的地上的身上已經一片腥紅。

當易言看到金龍時,金龍閉著的眼睛突然睜開,琥珀色的雙眼之中綻放出無上的威嚴,它憤怒的低沉吼一聲,抬起金爪便朝易言抓了過來,金龍看似虛弱不堪,然而這一動之間卻似天地都在翻轉。一剎那之間,易言只覺得自己四肢發軟,本引以為豪的意志如沙塵一樣的散去。

他只得眼睜睜的看著那金龍的金色巨爪抓破無盡的虛空,穿過陰陽時間,忽視了距離抓向易言。

就在易言以為自己要葬身於那金龍巨爪下時,巨爪突然變得模糊,虛空之中出現一縷縷的煙塵纏繞在金龍巨爪上,巨爪的速度不斷的變慢,最終停了下來,像是用盡了力氣,緊接著便慢慢的淡去,縮回那虛無之中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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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切不過是一轉眼之間的事,當易言再凝聚自己渙散的意識之時,一切都已經結速了。看著洪秀全、馮雲山、楊秀清、蕭朝貴四人看過來的眼神,易言恍然間有一種隔世之感。

“小兄弟,你看到了什麼。”問話的是洪秀全。

進到這裡以來,易言心中其實一直都在暗暗的打量著洪秀全,無論是馮雲山還是楊秀清、蕭朝貴,都不是平易之輩,都有著他們自己獨特的魅力與特色。

唯獨洪秀全身上沒有,易言無法從他身上感覺到任何過人之處,他整個人就像是一片混沌,無光無華,甚至會讓人忽視,他的眼神中既沒楊秀清的那種無時無刻朝外擴散的神采,也沒有馮雲散朝內蘊斂的睿智,更不是蕭朝貴那種看似粗糙卻夾雜著私詐的感覺。

他這一開口,易言才安安的感覺到他身上的一絲淡淡江湖氣,然而這感覺極淡,這種江湖氣顯然不足於形容著洪秀全,這應是他身上最淺顯的特質,他真正的特質並沒有顯露出來。

洪秀全問了易言,易言當然就把自己所看到的說了出來,他話一出,馮雲山與楊秀清立即大喜,說道:“咸豐命不久矣。”

而後也就沒有易言什麼事,洪秀全當場親封易言為拜上帝教的天命法師,在數天之後,易言恢復了一些精神時,蕭朝貴將他叫去,在他的背脊上新增了一些神文。

時至今日,易言已經平靜的渡過了一個多月。

這些日子以來,他每天都靜坐入定,以元神觀天地。他的聽覺早已經消失了,只是失去聽覺的那一刻,他心中的世界又有了不同。

他分到了一棟屋子,是**的,雖然不大,但是勝在安靜。

天空之中星光點點,紫荊山中燈火點點,幽靜而神秘。

天下地下相映成輝,彷彿天上的星辰落入了紫荊山中。

易言坐於屋子裡,元神如煙霧一個散於屋中,自屋頂滲出,飄在虛空之中,一縷淡淡的煙霧在風中飄著,卻又絕不散去。

偶爾之間,元神會閃出一層光華,便能看到元神如附在木屋上燃燒的火焰,在風中燃燒著。

於易言來說,這元神就像是蛇的信,蛇靠吐信來感應著這個天地,而他則靠元神。

那如大火般的元神在天地之間吞吐,突然,那火焰般的元神像是朝內縮去,化為一片霧浪,翻騰之間,化為一隻巨大的霧龜,霧龜趴在屋頂,仰觀星空。

雖然看不清這霧龜看上去並不凝實,但是此時,這霧龜卻給像是特別的感覺,有著一絲遠古蒼茫的氣息。

唯有易言知道這氣息是怎麼來的,這是因為他請神降臨多次,憑自己的意志駕馭那神力時,自然而然的受到了影響,元神是神念所化生而成,雖然這元神是透過左道手段化生的,但也仍是受到了影響。

並不是易言無法排除這種影響,而是有意的融入了神力之中那種漠神蒼生的高絕冷酷意志。

至於拜上帝教天條之中的神力意,易言則是有意的剔除。因為他覺得拜上帝教的神意之中太多怨憤之氣,並且他自己身上已經被銘紋上了天條,不想元神再與這拜上帝教有任何的瓜葛。

上次窺視滿清天地命數時,差點被那金龍擊散元神,也是借這個機會,他將玄龜元神之中的拜上帝教神意給剔除了出去,重新恢復的元神看上去比以前虛幻了一些,但是卻更加的純粹,而且在易言感應天地之時,一股玄之又玄的氣息盤旋在心間,有一種天地就在心中的感覺。他知道,這大概是因為自己融入了那個不知名神祇神力中神意的原因。

天越發的黑的濃郁了,安靜的天地間,只能聽到遠近的蟲鳴,但是易言透過元神,卻隱約的看見這一片天地的過去,自那次在家裡時看到了自家屋宅十多年前之後,他再一次的洞穿了光陰,雖然看到的極為模糊,也只是淡淡的影子,然而他心中卻明白自己這元神比起以前來更加的玄妙了。

雖比起正宗的元神來,仍失之與人鬥法的能力,但是他心中仍然是很高興。而且他也明白,自己這元神只怕短時間內根本就不可能與人鬥法,他不是趙瑜,無法做到,現在也不想那樣。

天色從濃得化不開的黑慢慢的變淡,越來越淡,天邊出現了魚肚白。山中人無法看到太陽的升起,然而易言透過元神卻感應得到。

在太陽出現的那一剎那,他的身體彷彿置身於暖爐之中,從身體到意識到元神,無處不溫暖炙熱。

霞光萬道,滿天的白焰一閃一滅,冥冥之間,有一種福至心靈般的觸動,他明白了自己看到了太陽精火,太陽精火是天地之間最為可怕的火焰之一。

一種莫名的韻律在他的思感之間震動,那震動越來越強,意識如線在扭動,猛然之間化為一個複雜的符文印記烙在他的心間,這符印為白赤色,在出現的一剎那,易言便明白了這是一個可以凝結太陽精火的符印。

這符印凝結在他心間之時,身上那種從意識到血液都沸騰的感覺消失。

他心念動間,張嘴念出一串古怪而有生澀的咒語,咒語音節起伏繞轉很長,隨著咒語的念動,屋裡屋外的虛空之中慢慢的出現了一朵朵的白焰,白焰像是虛空之中盛開著的花,然而這白焰只是一閃便已滅去。

因為易言住的比較偏僻,又是大清早,所以並沒有被什麼人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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