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頭瞅了張元一眼,安德烈慢吞吞的說道:“以你的狀況,能有什麼大生意找我談?況且我也不是商人,你找錯物件了吧。”

突然他又補充了一句:“對了,上次你還欠我五銀幣。”

本都忘記了這茬的張元連連擺手:“這麼點小錢你還計較什麼?馬上就能發大財了,不要拘泥於這點細節。”

實在拿面前這厚臉皮的傢伙沒轍的安德烈只好耐著性子問道:“什麼大生意,快點說吧。”

嘿嘿了兩聲的某人一邊蒼蠅搓手,一邊笑的跟個偷了雞的狐狸:

“你應該知道伊爾坦大公爵吧?”

“廢話,我就算來博德之門才兩年不到,也不至於不認識這位。你想說什麼?”

“先別急,那你知不知道伊爾坦大公還有個孩子呢?”出乎安德烈意料的話語從某人口中傳了過來。

“伊爾坦大公的孩子?這可真是個出人意料的秘聞,可如果他有孩子,怎麼從未有過任何關於他孩子的傳聞?他還能隱瞞這麼多人把自己的孩子藏個十幾年麼?”安德烈卻有些懷疑。

“當然不可能,因為他的兒子在十年前就失蹤了。”

“能讓一位大公的獨子消失無蹤?這可不是什麼輕而易舉的事情。”

“當時的伊爾坦還不是大公,不過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要你幫個忙。”張元準備亮明自己的意圖。

“你無非是想要我預測那名失蹤的孩子的下落吧?”安德烈心中瞭然,眼前這個傢伙肯定是要藉機撈一筆。

“那麼,這件事,從頭到尾都是我在做,憑什麼要分一筆錢給你呢?”預言師看著對方,有些促狹的笑了起來。

張元也不肯被對方佔據主動:“這件事,不是光靠預言就能解決的,你就算預言出了那孩子的下落,憑你一個人去找他回來?如果他死了,你敢帶著他的屍骨面對悲痛的大公?”

“更何況,伊爾坦大公根本就不會相信一個莫名其妙冒出來的占卜師。”某人據理力爭,企圖壓倒對面的氣勢。

“說的倒是好聽,可就你一個普通焰拳士兵,你又有什麼資格說服大公?”

“憑我的確不夠分量,但我不是獨自來找你的,這是我和隊長史卡之間商議後的決定。”某人開始扯虎皮了。

史卡的名聲,安德烈也有所耳聞,作為一名嶄露頭角的新任指揮官,焰拳大公的心腹,史卡的分量和地位可比對面這貨不知道高到哪裡去了。

想到這關節的安德烈也接受了對方的建議,只不過:

“尋找一個失蹤多年的孩子的下落可不是什麼簡單的事情,最起碼我需要他的出生時間,地點,使用過,最好是貼身的物品。”

說著又加了一句:“如果能有他的血親協助,那就更好不過了。”

這下張元是真的有點犯難了,這些條件不算過分,但是基本都要伊爾坦大公本人的允許,後者就不用說了,前者所列出的資訊和物品,哪怕是史卡都不清楚,只有大公本人才辦得到。

這該死的麻煩莫不是成串來的,一個沒完呢,另一個又找上門了。

站起身準備離去的張元撂下一句話:“我去找隊長商議,你等我的訊息。”

“行,我等著,不過你下次來的時候要給我一樣東西作為訂金。”

“訂金?你要什麼?”

“你當初的那種硬幣,能否給我一枚。”

“你要我的那枚硬幣?”某人有點驚訝。

“這可不是一般的硬幣,你也該知道,這是和我一樣,擺脫了命運的硬幣。”某人坐地起價。

“我知道,那枚硬幣給我,我們這次的收益五五開,算我欠你個人情。”安德烈上鉤了。

“一言為定!”張元轉身就走。

回到駐地的張元先是參加了上午的訓練,中午歇息的時候,找到了史卡:

“隊長,預言師他答應了去尋找大公之子的下落,可是有些方面還需要你的幫助。”

“我的幫助?我能在占卜的事情上幫到他什麼?”史卡有些不解。

於是張元將安德烈的話原原本本地轉述了一遍,對面的史卡聽得眉頭都皺成了一團。

“這件事雖然不是什麼重要機密,畢竟事情都過去十年了,可也不是可以隨意和大公談論的事情。”

史卡有點為難:“我本是想等你那有了一些線索後,再去找大公提起這件事情,他也能夠接受的容易些,可你這一點證據都沒有,怎麼取信大公,讓他委託你和那個預言師尋找他孩子下落的任務呢?”

“這。。。”兜兜轉轉,事情又繞回到了起始點,依舊是那個繞不過去的問題,如何取得大公的信任?

實在沒轍的張元只好求問隊長:“那你就沒一點兒關於他孩子的情報麼?”

史卡搖了搖頭:“這本就是多年前的往事了,我也是偶爾從大公口中聽到的,他並不想在這上面多聊。

我也只知道是個叫加維爾的男孩,當年九歲。”

頭皮發麻的張元只好告辭,獨自一人窩在一個角落默默思索著。

“眼下的局面就是個死循環,一切的節點都在伊爾坦大公那兒,問題是怎麼找到一個突破口。”某人一邊喃喃自語,一邊拿手指在地面上畫圈圈。

“當年的那件事,知情人總不至於只有大公一個人,起碼大公夫人是當事人,也肯定對尋回自己的孩子念念不忘。”

想到這點的張元再次跑到了史卡面前,卻得到了一個意外的答案。

“大公的夫人,伊莉莎貝塔·伊達爾戈女士,在當初那場動亂不久之後就撒手人寰了,不過她生前好像有個侍女可能知道點什麼。”

張元頓時激動了:“她的侍女肯定知道許多事情,她叫什麼?在哪能找到她?”

“你先別急,這個訊息也是我在總部的時候,聽那幫人八卦的時候聊起的。”史卡倒是沉得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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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等我明天去一次總部,回來的時候再告訴你,十年了,也不在乎這兩天的等待了。”

張元沒說什麼,點頭道謝之後,返回到訓練場上繼續著上午的練習。

就像史卡說的那樣,不妨有點耐心,既然繩結已經露出了它的線頭,那抽絲剝繭之下,解開它也只是時間問題。

第二天從總部返回的史卡終於帶來了一個令人振奮的訊息,當年的大公夫人的確有這麼一位侍女,而且就住在焰拳總部的不遠處歐耶德旅店的邊上。

興沖沖的某人在結束了一天的訓練後,快速衝了個澡,換上了上次在貝爾苟斯特購置的風衣才出得門去。

倒不是他騷包,只不過對方畢竟是女士,注意一下儀表總不會錯,何況聽史卡說,這位名叫南茜的侍女,當年可也有著荊棘玫瑰的外號,不論是劍術還是外貌,都為當時的焰拳傭兵們津津樂道。

據說當時相當多的焰拳士兵們最喜歡意淫的一件事就是,突然哪天得了伊爾坦伯爵的賞識,平步青雲當上隊長,然後得蒙賜婚與南茜小姐喜結連理。

一邊在心裡腹誹這幫異界王大錘們,一邊馬不停蹄趕到目的地的張元卻有點迷惑了。

眼前的這棟房子看起來倒是不算破舊,可就在門庭前的這片空地上,晾滿了各式各樣的衣服,甚至都不是女式的服裝。

什麼情況?難道這是歐耶德旅店的洗衣房?帶著一群小問號的某人敲了敲房門。

“誰啊,是有衣服要洗麼,自己推門進來吧。”門後傳來一聲有些疲憊但卻清亮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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