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一鳴撥開一人高的青蒿雜草,穿過小院,從門頭上縫隙裡摸了一下,果然摸出一把鑰匙來,心中喟嘆不已。

前世的記憶一點都沒錯,這也不是第一次了。

往常母親出去之後,都會留一把鑰匙在門頭榆木縫隙裡,怕自己放學回來開不了門餓著。

開啟鏽跡斑斑的鐵鎖,“吱呀”一聲推開房門,避開門頭上灑落的灰塵。

步入屋內,翻檢出來自己的舊衣服替換掉自己身上的漢服。

拿了一把鐵鍁,彎下腰來開始清理小院裡的雜草。

隔壁齊大媽出來,買菜路過,猛然抬頭,驚喜的喊道:“是一鳴嗎?”

劉一鳴聞聲抬頭,和母親一樣歲數的中年婦女映入眼簾,手裡拎著菜籃。

一見之後,齊大媽歡喜的“嗐”一聲,埋怨道:“你這孩子,跑哪裡去了,你知不知你媽媽都快急瘋了!”

劉一鳴念起母親,心頭沉重,“齊大媽,我....”

齊大媽走入院內,拉住劉明的胳膊說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晚上到我們家吃餃子,啊!記住了,一定要去,我先去買菜。”

劉明點點頭,前世自己沒少在齊大媽家裡蹭飯,齊大媽只有一個女兒,很想要一個兒子,奈何命數使然,因此自幼把劉一鳴當成自己兒子一般照顧。

帝湖西王府,中式書房內。

橘紅色的燈光照著在金老爺子矍瘦的臉上,泛著一層朦朧的光暈。

房門被人從外面輕輕推開,金府大管家祥叔輕聲輕腳的走到老人跟前,手裡拿著一份檔案。

輕輕說道:“老爺,資料查到了!”

“念!”金老爺子仍舊閉著眼,面無表情的吩咐道。

“是!”祥叔輕聲回道。

“此人名叫劉一鳴,出生年月日是1986年11月號,豫中人民醫院第三婦產科於當晚19點8分接生,如今是豫中大學國際貿易專業大二學生,......”

洋洋灑灑,上萬字數的資料。從劉明的生辰八字,出身背景,走失原因,還有下午劉一鳴被發現經過都一一搜集整理在案。

而這不過花了三個小時,足見金家在豫中省會恐怖的影響力了。

“11月號,19點8分,8分....”

金老喃喃自語,猛然間睜開眼,眼睛熠熠生輝盯著管家說道:“我記得嘉亮也是這個時間出生的!”

“老爺說的不錯!”祥叔恭敬的回道。

再看金老爺子,合上雙眼之前,一道寒光閃過,管家祥叔不由得心裡一顫。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管家祥叔依然彎著腰一動不動。稍傾,金老爺子緩緩睜開雙眼,似乎是決定了什麼事,輕輕抬起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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祥叔立馬屈膝蹲下,湊近了,目光低垂,看著腳下華貴的地毯,大氣不敢出。

“想辦法弄來這孩子一滴血,做一份DNA鑑定。”老人語氣堅定的低聲說道。

“是...是...老爺!”祥叔心頭掀起驚濤巨浪,遲疑的回道,不敢多問。

剛剛轉身之際,就聽金老淡淡的口氣說道:“阿祥,你該知道這件事的重要性,你親自出做,除了你我,不能有第三個人知曉。”

“是!老爺,您放心!”祥叔轉身彎腰一躬,有力的回道。

掩上書房厚重木門之後,祥叔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壓伏下胸中的驚濤駭浪。

這事要是透露出一絲風聲,足以讓整個金氏集團天崩地裂,就是豫州市政府也會有人出面干預。

金氏集團旗下房地產,星級酒店,餐飲,超市,物業管理、高爾夫俱樂部,旅遊投資等。資產數百億,每年給政府的稅收都高大十幾億。

政府絕對不希望金氏集團出現動盪,畢竟影響太大了。

金老拿起薄薄的一疊檔案,目光落到檔案上劉明居住地:油坊衚衕。

口裡喃喃自語道:“油...坊...衚衕”

油坊衚衕是豫州市建國以來著名的糧油集散地,也是糧油職工的居住地。

當年也是紅火的不得了。南來北往客商雲集,小商小販盈門堵路,熱鬧異常。

可惜時過境遷,如今卻因為位置偏僻,髒亂差,成了欲要建成國家級中心城市-豫州市眼中的貧民窟,城市的汙點。

自去年都嚷嚷著要拆遷,可大半年過去了,還沒有一點動靜,居住在這裡的老職工們都人心慌慌。

有頭有臉,有本事的人早已經在市中心買了房子,可畢竟是少數。

大部分退休職工仍舊和孩子們居住在逼仄簡陋的衚衕裡,好歹每家都有一個小院,時間久了,感情自然深厚。

不少跟著孩子去了市中心的老人,隔三差五的都要回來,在老房子裡住上兩天,找老鄰居嘮嘮嗑,漫話些家長裡短,兒孫升學,工作婚姻瑣事。

白炎炎的日光燈下,劉一鳴陪著齊大媽兩口子圍坐在一張老榆木餐桌上。

熱騰騰的韭菜雞蛋餃子端上來,香味撲鼻,劉一鳴這是修道回來之後,第一次品嚐記憶中的美食。

竹筷夾起一個飽滿的餃子,填入口中,還是那個熟悉的味道,咬破皮後,香味滿口。

劉一鳴感慨萬千,神情激動。

“咳!阿明,好不容易回來了,就別再跑出去打工了,好好上學。”

齊大媽安慰道。

“就是,外面的騙子太多了,你一個學生沒有一點社會經驗,你媽媽找你都找瘋了!”

趙伯忍不住介面道。

“咳!別說了,孩子心裡難過,讓一鳴好好把餃子吃了.”

齊大媽瞪了一眼老頭子,關心的說道。

“別惦記你媽,明天趕緊去學校報到,你媽走之前,都約定好了,沒過一個星期她都會打電話過來,現在算來再有五天電話就該來了。”

劉一鳴聽了懸著的心適才放下,點點頭。

正在這時,透過窗戶聽到外面衚衕裡有人喊話:“劉一鳴?劉一鳴?”

劉一鳴忙放下筷子,說道:“好像有人叫我,齊大媽我出去看看。”

說完,起身就走出去,推開鏽跡斑斑的鐵門。

在門頭白熾燈泡的照射下,一個二十七八歲的女孩,身材高桃,束腰的咖啡色毛呢大衣,一頭黑色的長髮,黑框眼鏡,明亮的眼睛閃爍著動人的光芒。

外表嬌美可愛,脾氣卻火爆無比。

看見劉一鳴出來,柳眉倒豎,杏眼圓睜,棕色的小皮鞋“咔嚓”一跺腳,怒吼一聲:“劉一鳴!”差點沒把牆頭上的瓦震飛了。

劉一鳴一驚,目光閃爍不定,認出眼前這人是誰了,不大自然的招呼道:“輔導員.”

劉一鳴雖說修道歲月日久,心性早已經千錘百煉,古井無波。

奈何這一次穿越回來之後,一身修為盡失,特別是記憶融合之後,前半生的脾氣秉性繼承無遺。面對輔導員本能有些心虛,畢竟這一次是自己做得不對。

一時半會還需要調整一下心態,自己已經不是仙俠世界裡的高高在上,讓人畏懼的神境高手了。

況且前一世輔導員對自己也不錯,無論如何也要表現出恭敬的樣子。

美女輔導員柳青青去年剛帶他們這個專業,劉一鳴他們專業的男生們心花怒放,經管系排名第一的美女輔導員,花落到了他們頭上。

從去年軍訓結束之後,正常上課的第一個星期就領教這位美女輔導員兇悍脾氣。

從高度緊張,節奏感十分緊湊的高考中解放出來,一下子進入天堂一般寬鬆的大學生活。

頓時跟放了羊一般,撒花似得玩。

男生們通病,晚上打遊戲到很晚,第二天臥床不起,也不參加早操活動。

美女輔導員柳青青一怒之下,闖入宿舍,單手把僅僅穿著內褲的男生一個一個從被窩裡揪出來罰站。好嘛!宿舍裡鬼哭狼叫喚,轟動整個宿舍樓。

彪悍的不得了,把劉一鳴他們驚得目瞪口呆。

從此之後,再也沒有一個人敢賴床,絕對聽話服從聽指揮。

背地裡送了一個“女魔頭”的稱號給柳青青,柳青青知道之後,還挺喜歡這個外號。

從來大學輔導員都不好當,多數人寧願安安靜靜的教書,也不願意做這份當爹又當媽的工作。

“說,為什麼不回學校報到,開學三個多月了,連電話也不打一個,到底跑哪去了?給我老實交代?”

柳青青插著腰,目光凌厲,厲聲呵道。

劉一鳴儘量表現出一副尊敬的模樣,在心裡組織了一下語言說道:“輔導員,我......”

“你知不知道,要不是我強烈反對,你早就被學校開除了。明天記得一早過來報道。”柳青青恨鐵不成鋼的說道。

柳青青為了劉明也的確是操碎了心,也因為劉明學習成績特別突出,超過錄取分數線八十多分,早已經被學院列入重點培養對象。

開學三個月還不來報道,柳青青跑到劉一鳴家裡好幾趟。

最後劉母隻身遠赴南方,柳青青也是知道的。

還是柳青青和齊大媽他們街坊人陪著,一起到公安局報了案。

柳青青也幾次三番找院系領導說情,這才拖到現在,沒有開除劉一鳴。

“謝謝...”劉一鳴鄭重的彎腰致謝。

抬起頭來看著柳青青仍然撅著嘴的精緻的臉蛋,腦海裡就浮現出三年後的柳青青悲慘的遭遇。

被學校青年老師石中凱暗戀,追求不成,惱羞成怒,憤然殺人,並沉屍到學校人工湖裡面。

警方三年了卻苦苦不能破案,嫌疑最大的石中凱卻因為背後有校領導和區裡副主任的袒護,洗脫嫌疑,照樣教書育人。

“不,這一世,我一定要阻止悲劇的發生,逆天改命,改的不僅僅是我自己的命運,還有我的親人,我的老師,我的兄弟,朋友,要活就活他個轟轟烈烈!”

劉一鳴垂下的腦袋陡然抬起,目光中透露出強大的自信,攥緊了拳頭,心裡暗暗發誓道。

柳青青看出劉一鳴的異常,整個人的氣質都變了。蹙起柳眉,柔聲問道:“怎麼了?”

心裡想著,劉一鳴肯定會發誓保證今後一定好好學習,不辜負自己的期望。

“輔導員你有男朋友沒?”

“什麼?”柳青青“噗”的張開了小口,好看的杏眼圓睜著,驚訝的瞪著劉一鳴。

“臭小子,找打不是?”柳青青陡的揚起手臂,作出欲打的樣子。

劉一鳴“嘿嘿”一笑,渾然不怕說道:“輔導員,我們全班的男生都喜歡你!”

柳青青“哼”了一聲,啐了一口道:“你以為這樣說,我就不懲罰你!明天去學校報到之後,看我怎麼收拾你!”(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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