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綰也沒有想到自己就這麼坐在了這裡,原本就是騎虎難下的局面,她不接下司勤的話茬坐在南公瑾的身邊,又能坐去哪兒。

只是苦了綠柳,她跪坐在司綰身旁,手都不經發抖。

“你冷嗎?”司綰低聲問道。

綠柳幾乎是快哭了的語氣,她拉著司綰的衣袖,聲音猶如蚊蠅的叫聲,“小姐…聽說那個南王爺殺人如麻,喜怒無常。萬一待會兒我們一不小心得罪了他,會不會……”

想起了今天早上南公瑾那副“怨男”的神情,司綰實在不能和綠柳口中所說的“殺人如麻,喜怒無常”聯絡到了一起。

司綰安慰性地拍了拍綠柳的手,說道:“人皇還在這裡,他也不敢這麼猖狂。”

“嗯……”雖然聽司綰這麼說著,可也阻止不了綠柳的哆嗦。

“你要不然去外面等著我吧?”司綰實在看不下去了,問道。

“不…不用,我沒…我……!”綠柳哆嗦著嘴剛要說出一句話來,結果南公瑾就抬眸看向了她們,嚇得綠柳直接趴下了身子。

司綰回頭看了眼南公瑾,一副“瞧你做的好事”的模樣。

南公瑾則是一臉無辜。

“你還是出去等我吧,待會兒我找到機會就溜出來。”司綰低聲說道。

綠柳本來還想再倔強一下,但實在架不住南公瑾的氣場,無奈離開了大殿。

綠柳剛走出大殿,顧平生就接著走了進來,他率先看見了與南公瑾坐在一處的司綰,眸中的光晦暗不明。

“生兒,怎麼見了人皇,也不知道行禮?”顧老夫人說道。

顧平生這才反應過來,剛要行禮,便被人皇阻止了,“不必了。”

侍從將座席抬了上來,本要抬去顧老夫人身旁,但顧平生卻讓抬去了司綰身側的空位上。

司綰頓覺不妙,低頭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你不善飲酒,別喝這麼多。”剛落座,顧平生就開口說道。

他並沒有看向司綰,而是將目光投向了別處,彷彿那句話並非是對司綰所說。

司綰也並未搭理,伸手拿了酒壺就給自己滿上了酒。

顧平生見勢,不禁蹙起了眉頭,“這酒濃度不低,你自己的酒量還不清楚嗎,喝醉了怎麼辦?”

“若是喝醉了,本王送阿綰回府便是,不用顧公子擔憂。”南公瑾說道。

“呵…阿綰……”顧平生被南公瑾的那聲“阿綰”氣得不輕,連飲了好幾杯。

隨後,不知道南公瑾是故意跟顧平生作對還是怎麼,竟然往司綰的碗裡夾了一塊扇貝肉。

顧平生見了,不禁笑了起來,“她不愛吃這些。”

“人都是會變的。”南公瑾淡淡地說道。

司綰並沒有去吃碗裡的那塊扇貝肉,她還是林姒的時候,最愛吃的就是這個,南公瑾連這都知道?!

見司綰遲遲未動,南公瑾輕輕地敲了敲桌子,似是在表達他的不悅。

“快吃啊,南大腿要不高興了!”枯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司綰僵持了一會兒後,伸手拿起筷子將那扇貝肉送入了嘴裡。

她餘光瞥見顧平生眼底閃過一絲落寞後,便沒有再看向她。

“看到瑾兒與司小姐坐在一處,本宮才想起似乎瑾兒與司小姐是有婚約在身的吧?”皇后突然說道。

“是南家嫡子與司家嫡女的婚約,如今司綰早已不是司家嫡女了。”顧平生說道。

“咳咳咳……”顧老夫人咳嗽了幾聲,顧平生皺著眉斂下了眸子。

皇后恍然大悟,“對啊,本宮怎麼忘記了呢,那司家有幾個嫡女啊?”

“回皇后娘娘,只有綰姐姐一人,但臣女……”司勤連忙說道。

“只有司綰一人啊,那實在可惜了。”皇后直接打斷了司勤的話,“這麼說的話,瑾兒的未婚妻便沒了人選了?”

“如此,不如就取消了這場婚約。”顧平音從外面走了進來,她還是那身玄甲,黑髮高束,英姿颯爽的模樣。

“臣拜見人皇,皇后娘娘。”顧平音雖然嘴上說著,可身體卻沒有行禮,她一邊說著,一邊就徑直往南公瑾的方向走了來。

人皇和皇后似乎早已經習慣她這樣,都沒有去計較。

畢竟顧平音手握扶靈王朝三分之二的兵力,在扶靈王朝兵權就是王道,連顧平音的親祖母都得依著顧平音的話來。

不然兩天前的那次,不是顧平音開口了,顧老夫人也不會再設定一個誰先站起來誰先贏的規則。

“你起來。”

司綰以為顧平音是衝著南公瑾來的,沒想到她第一個看向的竟然是自己。

“為何?”司綰問道。

別人懼怕顧平音,她卻不懼怕。

“你也配坐在南王爺的身邊?”顧平音已經快沒了耐心,往日都是她說句話,別人都得屁滾尿流地滾開,結果司綰不僅不動,還大有不讓的架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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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與不配,可不是顧將軍說了算。”司綰笑道。

“呵……”顧平音冷笑了聲,她放在身側的手微微一動,司綰就感覺到一陣靈力的壓迫向她襲來。

司綰也勾起了一抹冷笑,要是在今天以前,她還真會讓,可南公瑾喂了她那麼多的珍稀靈丹,不能輕鬆接下顧平音施加的靈力壓迫,她都對不起南公瑾的那些丹藥。

可就在司綰準備化解時,那層靈力壓迫還沒靠近她,就已經消失了。

司綰看向了一旁若無其事飲酒的南公瑾,隨後舉起酒杯敬向了顧平音,“顧將軍,請。”

“還是你慢慢喝吧。”說罷,顧平音看了眼南公瑾後,轉身離開了大殿。

顧平音來得快去得也快,她走後,大殿上沉默了一會兒後,顧老夫人先開了口:“剛才平音所說的解除婚約,老身看也未嘗不可。”

“這畢竟是孩子們之間的事,就由他們自己做主吧。”人皇開口道,“瑾兒,你的意思呢?”

“這場婚約是我父親與司家主當年定下的,若說取消必定得我父親與司家主共同做主,可我父親早已不在,這場婚約恐就取消不了。”南公瑾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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