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天氣很好,太陽高高的掛在空中,微風吹過,尉藍的海面上皺起一道道波紋,數條海豚不時的躍出海面,劃出一道道閃亮的風景。港口上的荷蘭士兵無心欣賞這樣的美景,反而一個個無精打采,許多人已經收拾好了包裹,準備隨時離開這座流淌著牛奶和蜂蜜的島嶼。
料羅灣慘敗的陰雲還沒有散去,最近,大明皇帝的國書又送到了總督弗雷德裡克的手裡。弗雷德裡克,這位末代臺灣荷蘭總督時各瑞典人,在巴達維亞升任為高階商務,後被任命為日本出島商館館長,當上臺灣總督也只是最近的事情。
巴達維亞即今日的雅加達。又名椰城,是印度尼西亞最大的城市和首都,位於爪哇島的西寶船岸,東南亞第一大城市,世界著名的海港。多數居民為爪哇人,少數為華人、華僑、荷蘭人,官方語言為印度尼西亞語。雅加達已是一座現代化大都市,是印尼政治、經濟和文化中心,面積陸50多平方公裡,擁有近900萬人口,集現代與傳統、富裕與貧困、宗教與世俗、單一與多元化於一身。
“哼~該死的土著人!”弗雷德裡克將黃帛揉成一團,扔到火盆裡,“福摩沙是公司的一頭好奶牛,我絕對不會把它交給這些愚昧的東方土著人!”
弗雷德裡克這麼說不是沒由來的,荷蘭人在臺灣掠奪了大量財富,在東印度公司在亞洲的5個商館中,在中國臺灣的荷蘭殖民者上交利益位居第二,佔總利潤的5.5%。 年均運回荷蘭的財富達4o萬荷蘭盾,相當於4噸黃金。在當時的生產力狀況下,這已是天文數字。以鹿皮為例,是當時中國臺灣的主要輸出物資,在高峰的1陸8年,荷蘭從中國臺灣僅輸往日本的鹿皮就達15萬張。當時日本處於戰國時期,日本武士最喜歡用鹿皮製作“陣羽織”。殖民者掠奪臺灣的財富難以計算。
荷蘭在臺灣的駐軍、官員、商人和家屬經常保持ooo-ooo人,其中軍隊有1ooo餘人。靠這批力量,要實施有效統治是十分困難的。進島後,他們像在麻豆村、小琉球島上的強盜行徑一樣,強迫當地居民臣服。到1陸陸年底,已經在57個村落籤訂協議,以保持荷蘭人對這些地區的統治。到1陸45年底勢力範圍擴充套件到已經開的西海岸平原的中部地區和東部部分地區。統治當地居民約陸萬餘人,佔當時人口的4o-5o%。
弗雷德裡克很清楚,要靠著1ooo多軍隊與人口眾多的大明帝國在陸地上交戰是不可能的事情。唯一的希望就是在海戰中擊敗這些東方土著人,讓他們根本沒有機會登上臺灣。所以,弗雷德裡克一早就向巴達維亞的荷蘭總督出了求援信
弗雷德裡克看著在火盆中漸漸燃盡的黃帛,對身邊的副官說道:“去告訴土著人,就說我們無權做決定,一切要請示巴達維亞的總督,讓他們耐心地等幾天!”
“是~長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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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緩兵之計!”已經來到福州督戰的李龍聽了使者的回報,不屑地說道:“荷蘭紅毛想等巴達維亞的援兵到來嗎?我可不會給他們這個機會!”
這時,鄭芝龍帶著兒子鄭森來到了總督衙門覲見李龍。對於李龍這次來福建,鄭芝龍心裡有些忐忑。因為鄭芝龍知道自己在福建專橫跋扈,且作用鉅富,難保人家不眼紅
“福建總兵鄭芝龍接旨!”隨行太監拿出一份聖旨,“跪!”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鄭芝龍公忠體國~~~”太監搖頭晃腦地讀了一長串套話,最後終於說道:“冊封鄭芝龍為海威侯,世襲罔替,欽此!”
“臣謝主隆恩,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鄭芝龍和兒子鄭森一起磕頭謝恩,卻不是向著聖旨或者北方,而是對著李龍。誰都知道大明天下是這位駙馬爺、鎮國公說了算。
李龍趕緊上前扶起鄭芝龍父子二人,說道:“侯爺不必多禮~侯爺可知道陛下為什麼要封侯爺為海威侯嗎?”
鄭芝龍搖了搖頭,“微臣愚鈍,不敢隨便揣摩聖意!”
鄭森年少氣盛,介面道:“海威者,海上揚威!”
“正是~”李龍說道:“內廳已經備下酒席,請二位到裡面說話!”
能和李龍這樣的無冕之王共進午餐,鄭家父子頓感無比榮幸。李龍先是同鄭芝龍拉家常,然後誇獎他有一個好兒子。慢慢的,鄭芝龍擺脫了開始的緊張和拘束,一半是李龍的平易近人,另一半是酒精的刺激。
眼看時機成熟,李龍話鋒一轉,大加誇獎他擁有豐富的海戰經驗,把他歷年來得意的剿滅海盜之戰一一歷數,特別是崇禎六年時的料羅灣海戰,一通忽悠更是把鄭芝龍捧上了天
鄭芝龍雖然嘴上說著不敢當,但是臉上難以掩飾那份自豪和驕傲
看著他慢慢上道了,李龍便說道:“鄭將軍以前在臺灣呆過嗎?”
“稟公爺,何止在那裡呆過,臺灣那真是個好地方,有許多肥沃的土地,可惜呀!”鄭芝龍嘆了口氣
“可惜什麼?”李龍故意問他。
“那裡現在讓荷蘭紅毛夷人給佔據了~~!”鄭芝龍說道
李龍斜著眼,冷冷道:“不過本工聽說料羅灣大捷之後,荷蘭人每年向你的船隊繳納一大筆錢財的進貢,而你就保證他們船隻的安全,可有此事?”
鄭芝龍嚇了一跳,趕緊說道:“公爺~~這~這事~~”
李龍這時卻有換上了笑臉,說道:“放心,本公這次來福建,不是為了這事。”
鄭森也趕緊岔開話題,為父親解圍,說道:“公爺是不是有心要驅逐荷蘭紅毛?”
李龍點了點頭,鄭重其事地說道:“臺灣乃是我中華國土,豈能讓外夷竊據?本公知道你們鄭家熟悉海事,所以這次特地前來替臺灣百姓求救兵來了!”說罷,李龍居然離座,噗通一聲跪倒在鄭芝龍面前,說道:“我代全臺百姓,求海威侯了!”
李龍翻來覆去這一手,把鄭芝龍弄得不知所措,呆立當場。還鄭森提醒,鄭芝龍趕緊也跪倒在李龍面前,說道:“公爺行此大禮,真是折殺末將了。保家衛國,捍衛疆土是我們武人的本分。鄭芝龍身為福建總兵,卻坐視荷蘭紅毛竊據我大明國土,已經是死罪了。承蒙陛下和公爺不計前嫌,還如此重用,我鄭家滿門唯有肝腦塗地,以死相報!”
“好!”李龍這才站起身來,說道:“鄭芝龍聽封!”
“微臣在!”
“敕命海威侯鄭芝龍為福建、浙江、廣東三省水師、步軍大都督,剋日收復臺灣。其子鄭森帳下聽用!”
“臣鄭芝龍領命!”鄭芝龍朗聲答道
李龍又問道:“海威侯,你和荷蘭紅毛交過手,這次收復臺灣,可有幾成把握?”
鄭芝龍想了想,說道:“荷蘭紅毛的船非常大,舟長三十丈,寬六丈,厚二尺餘,有五桅,後面是三層樓。旁設小窗置銅炮。桅杆下設定二丈巨鐵炮,那炮可以洞裂石城,聲震數十裡。不過,他們也有缺點,就是舟大難轉,有時遇到淺沙,就不能動了。而這幫紅毛人其實稱不上能征善戰,他們所憑藉的就是自己的船堅炮利而已,真刀真槍的話,還是我們中華兒郎厲害,他們根本不是個兒!”
“不可輕敵啊!”李龍說道:“這次出戰,本公會親率寶船艦隊前來助戰!”
鄭芝龍問道:“可是上次微臣與公爺海上相會時的那些鉅艦?”
“正是!”李龍笑答
“有這些鉅艦助戰,海戰臣有九成把握。”鄭芝龍說道:“但是陸戰,這三省的兵馬可就~!”
李龍說道:“這你也無須擔心,本公會調最近精銳的步軍供你調配,他們裝備的都是最精銳的火器。”說罷李龍親自為鄭芝龍到了一杯酒,“海威侯請滿飲此杯!”
鄭芝龍此刻感動得一塌糊塗,就算李龍給他倒一杯尿他都會毫不猶豫地喝下去
“多謝公爺!”鄭芝龍一揚脖,將杯中酒飲盡,然後帶著兒子鄭森連夜返回南安商議收復臺灣的大事。
回到南安大本營,鄭芝龍立即象料羅灣之戰時那樣,布江湖動員令。他用自己的私人金庫對手下出賞格:參戰者每人給銀二兩,若戰事延長,額外增給五兩。每只火船1陸人,若燒了荷蘭船,給銀二百兩(1陸人分),一個荷蘭人頭給銀五十兩。考慮到當時朝廷的七品官月俸,相當今天縣處級幹部的月工資也不過白銀五兩左右,這個賞格相當之高。高賞格加上江湖義氣激起的憤怒,使得鄭芝龍的部下士氣高漲。沿海一代的海盜也紛紛響應號召,加入鄭芝龍的大軍
部屬們都為他感到高興,因為能全權指揮兩省十萬精銳和數萬海軍,這可是空前的重用啊。
鄭芝龍看了看手下這幫出生入死的老兄弟:“弟兄們,打出咱們弟兄的威風來,讓鎮國公看看,以後,咱們在朝廷裡也能說的上話,升官財都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龍頭!西洋人的船雖然大,咱們弟兄也不怕他。可是他們的臺灣城那兒可是不容易攻的呀!”
“是啊,那個城池我見過,周圍方圓有二百七十丈,高三丈,分為三層,他們的下層深入地下一丈多,城垣堅固。四角向外突出,安置了二十門炮,另外,南北還各置千斤巨炮十尊,想要攻打它,難!難!”
“是啊!龍頭,這可不光是海戰呀,若光講海戰的話,給我一半的船我就能讓他們一艘也回不去,可是,陸戰的話,荷蘭紅毛的火器十分厲害啊!”屋子裡原本熱鬧的氣氛一下子冷了下來,大家都在考慮這個棘手的問題。
鄭芝龍笑道:“大夥不必擔心,鎮國公這次是下了大決心,屆時,寶船的鉅艦會前來助戰,也會掉精銳步軍供我呼叫,這些步軍都裝備最精銳的火器,據說比紅毛人的還厲害!”鄭芝龍的話讓一眾手下稍稍安心了不少,不過,眾人還是為可能到來的巨大傷亡感到擔心
鄭芝龍部下大將劉國軒忽然說道:“以前跟咱們幹過的何斌現在正在給荷蘭當通事,何不聯絡此人,來個裡應外合?”
“好!馬上派人,立刻給我潛到臺灣,讓他們找到何斌,告訴他,我要見他!“鄭芝龍笑道
“是!”
鄭芝龍話音未落,就有小卒來報,說臺灣那邊來人了,來的不是別人,正是何斌
何斌來見了鄭芝龍,一見面,他顯的很激動:“龍頭,多年未見,很是掛念,兄弟給龍頭見禮了!”說完就拜了下去。
“掛念?你現在替紅毛賣力,我聽說紅毛大員對很是賞識和信賴,你還成為了赤嵌城的什麼長老,並且取得了在當地經營舢板擺渡和砍伐販賣木柴的特權。還時常往來於日本和南洋一帶,運販大批貨物。正是吃香的喝辣的的時候,我有什麼值得你掛念的呢?”鄭芝龍不冷不淡的說。
何斌尷尬之中帶著幾分悲憤,“龍頭啊,小弟我那是身在曹營心在漢吶!那幫夷人都他媽不是東西。他們在島上可是壞事做絕了!”
“你不是他們的通事嗎?紅毛人還讓你了財,你有恨他們的?”鄭芝龍故意套話。
何斌激動地說道:“龍頭,你就別挖苦小弟了,恨!恨!都是華夏子孫,怎麼不恨呢?龍頭,說實話,我這次來福建,是聽說現如今的朝廷聖明了。小弟希望可以透過龍頭您,向朝廷上奏,請求收復臺灣,小弟我願意裡應外合!”
送走何斌後,鄭芝龍又立即召集所有的將領開會,討論攻臺方略。鄭芝龍鄭重其事地清了清嗓子:“大明皇帝和鎮國公的命令,本都督負責主持這次的攻臺事宜。鄭某自當恪盡職守,務求全勝,諸位也要戮力同心。這次進攻臺灣事關重大,鎮國公給我全權調浙閩粵三省軍隊的特權,如果諸位有不聽軍令者斬!臨陣退縮者斬!貽誤軍機者斬!洩露機密者斬!”鄭芝龍殺氣騰騰地說了四個斬字
諸將一起應道:“末將必將效死!”
接連十多天,從湖廣、山東調來的精兵陸續到達福建。鄭芝龍這次可是真的賣力,把自己在海盜生涯中積累的與夷人作戰的經驗是傾囊而授,由於軍法嚴格,各軍訓練的也很認真。日後,這些參與攻打臺灣荷蘭殖民者的陸軍就成了大明帝國最早的海軍陸戰隊員。陸。
二月八日,何斌帶著手下一個小通事從臺灣回來了,他給鄭芝龍帶來了好消息,先是島上不論高山族、雅美族還是漢族的百姓都恨透了荷蘭紅毛鬼,早已盼望天朝能派兵驅逐這幫惡魔,拯救他們於水深火熱之中,因此,何斌已經聯絡好島上的百姓領郭懷一,約定將和鄭芝龍約定時間起來反抗荷蘭人,協助明軍登陸。
其次是何斌派手下的小通事探清了地勢。鄭芝龍選定的鹿耳門位於赤嵌城和臺灣城附近,是用武必爭的要害之地。一入鹿耳門,就可以控制赤嵌城及其海港,可斷敵出海之路,但是鹿耳門形勢非常險阻,從鹿耳門附近登陸只有南、北兩個航路。南航道在北線尾島和一鯤身之間,透過南航道將在赤嵌附近登陸;然而在一鯤身沙洲上,荷蘭人的熱遮蘭城堡以重炮控制了航道,在赤嵌的普魯文查也是荷蘭主要火力點,要想突破,必須付出很大的代價。北航道在北線尾島的北部,通北航道,將透過北線尾島的北部和赤嵌西北的禾寮港登陸,這條航路迂迴曲折,水淺沙膠,有許多的礁石,是疏於防範的一路,荷蘭人只是在鹿耳門口沉了夾板船,他們認為無人能從這裡透過,這裡的水路不從炮臺前經過。何斌派的小通事經過仔細勘察,找到了一條港路,是從赤嵌直下鹿耳門,平時水很淺,但漲潮是水深達四尺,再大的船也可以透過。
“何兄~~你真是雪中送炭啊!”鄭芝龍對他大加讚賞,十分感激地握著何斌的手,“攻臺將士和臺灣百姓都要感謝你!”說罷,鄭芝龍又壓低聲音說道:“你回去,與島上的人聯絡,告訴他們大明王師將在二月十三日凌晨漲潮的時候登陸,他們在當天晚上就可以起事,吸引荷蘭紅毛的注意力,策應王師攻打臺灣。小通事留下,給大軍帶路。”
何斌也是無比興奮,他說道:“好,我這就回去,郭懷一是個急脾氣,我怕他等不及!”
送走何斌後,鄭芝龍立即召集各部將領,展開全面攻臺的計劃。
第一隊劉國軒率領大船六十艘,小船一百艘,負責封鎖基隆、淡水海面,嚴密防止荷蘭人在臺灣南部的艦船出海。同時,要積極向岸上攻擊,吸引敵陸軍和海軍的所有注意力,情況允許的話,可以佔領雞籠港,一舉消滅敵人。
第二隊鄭芝龍親自率領大船二百艘,小船二百,作為攻打荷蘭人的主力,在金門料羅門駐紮。
第三隊左前鋒施大宣率領大船八十艘,小船一百艘,作為攻打臺灣的第二梯隊。決定分出一部分船隻佯攻北線尾,牽制荷蘭人的注意力,保證大軍的順利進擊。
第四隊是有顧三麻子和甘輝率領的寶船艦隊鉅艦最為後盾,防止巴達維亞的荷蘭艦隊前來支援
鄭芝龍的作戰意圖是,先在澎湖集合,然後乘鹿耳門漲潮時機航渡鹿耳門,登陸禾寮港,切斷臺灣城和赤嵌樓敵軍之間的聯絡,然後各個擊破。當天下午,諸路明軍在金門會合。
九日,明軍從金門料羅灣出向東南的澎湖挺進。
十日,明軍抵達澎湖。在澎湖,明軍分為三部分,一路跟隨鄭芝龍繼續向臺灣進軍,一路在澎湖稍事休整做第二梯隊,另一路,準備截擊呂宋或巴達維亞的荷蘭援軍
十一日,漢軍抵達柑橘嶼。十二日的下午,為了趕上明天凌晨的海潮,鄭芝龍指揮大軍出了。
明軍的軍事行動一切進行的非常順利,但是,臺灣島上卻生了變故。
且說,二月十日,何斌回到臺灣後,徑直去找郭懷一,這人在鄭芝龍離開臺灣後和何廷斌一樣,留在了臺灣,是臺灣中國人的一個頭頭,他早就對荷蘭人和西班牙人的壓榨感到不滿,可是一直沒有機會反抗,畢竟洋人的火器實在太厲害了。這次,何廷斌為鄭芝龍交代的事找到他後,兩人是一拍即合。
何斌到郭家的時候,郭懷一正在磨刀,那是一把金絲大環刀。郭懷一看見何斌來了,非常高興,拎著大刀就迎上來了:“何長老,你可來了啊!”
“刀~刀!”何斌指了指他的刀,趕緊閃到一邊,“你的刀我可知道,別傷了我!”
“哈哈哈!”郭懷一豪爽地放聲大笑,用力揮舞了幾下大刀,“放心,我這寶刀只喝那紅毛夷的血,是不會傷了自己弟兄的。只是多年不使,這刀有些生鏽了,這功夫也有些擱下了~”
何斌笑道:“那你還是趕緊再磨磨,就要到用它的時候了!”
“當真?快跟我說說,”郭懷一急急的催問道。。
何斌壓低聲音說道:“你挺好了,大明王師將在二月十三日凌晨漲潮的時候登陸,郭兄弟你們在當天晚上就可以起事,到處放火,吸引荷蘭紅毛的注意力,策應王師攻打臺灣城!”
“好,我這就召集長老們商議!”郭懷一一把扯過一把竹椅,“何長老,你先坐著,我這就讓家裡的給您備酒菜!”
何斌直搖手,“不麻煩嫂子了,這頓酒你要記著是你欠我的。我說完正事就得走,現下沒功夫喝你酒!”
何廷斌就把鄭芝龍的佈置詳細的說了一遍。郭懷一興奮的把大腿一拍:“好!總算盼到這一天了!不過,你認為,大哥真的能行麼?和蘭人的武器可是厲害呀!海上咱們不怕他,可是在陸上,我們夠戧呀!”他對鄭芝龍的勢力表示懷疑。
當晚,郭懷一立即召集附近各村的長老議事,名義上是說安排夏忙,實則是試探各方反應。
久美村長老說道:“今年莊稼長勢很好,但是收割下來,繳了荷蘭紅毛規定的苛捐雜稅就所剩無幾,一家老少要吃要穿,怎能應付得過來?”
太美村長老嘆了口氣,說道:“可不是嗎!咱們村有一些家裡男丁少、孩子多的村民,景況更為悽慘,田裡的這點收成,要是都歸自己所有,尚且難以保證全家人的溫飽,再讓荷蘭人奪走一多半,那全家就得挨餓受凍了。陸。”
連臺村長老說道:“沒錯!紅毛番還說如果沒有他們的同意,就禁止我們捕魚,還對我們課那麼重的稅!這魚又是他們紅毛番的,這讓我們到哪裡說理去啊?”
莊港村長老也說道:“原本滿7歲以上的漢人每月繳交的人頭稅,如今暴增一倍,稅吏和荷蘭士兵又經常利用晚上挨家挨戶催收,並乘機敲詐勒索,惡形惡狀,大夥兒都希望郭長老能夠幫助咱們出出主意。”
1陸4o年8月1日起,荷蘭聯合東印度公司開始向在臺灣的漢人徵收每人每月陸o仙(陸onett,即o.5里爾)的人頭稅,這相當於一名工人月薪的四分之一,一名廚師月薪的八分之一。陸。那時荷蘭人徵收如此重的稅,荷蘭公司卻並沒有提供類似今日現代政府所謂的國民中小學義務教育、勞動保險、醫療保險或國民年金等制度。故此一人頭稅,可以說是相當於每個月替荷蘭人白做四分之一的苦工,這對漢人而言是何等沉重的剝削!
郭懷一朗聲說道:“諸位為紅毛所虐待,不久都將被逼死。同是一死,不如大家一齊起來,跟紅毛拼一拼。戰而勝,臺灣就還給我們,大家同享自由;否則,也不過一死。”郭懷一告訴他們漢軍大隊人馬將在十三日抵達,要求大家在十二日晚上準備起事,協助明軍登陸。各村長老都非常高興,紛紛摩拳擦掌,準備與荷蘭人做個了斷,出一口受壓迫十幾年的惡氣。村民們聽了郭懷一的慷慨陳詞,覺得事實確是如此,在走投無路的情況下,也就只好拼一拼了。
久美村、太美村、連臺村、莊港村長老紛紛表態,一定要和荷蘭紅毛血戰到底,唯有民進村長老黎燈灰、岑嘴蝙、尤蟋棍三人一言不。
郭懷一瞪了他們一眼,說道:“三位長老,何故一言不?”
黎燈惠眨巴著一對老鼠眼睛說道:“我們當然是追隨左右了,是吧!”黎燈灰朝岑嘴蝙、尤蟋棍使了個眼色
岑嘴蝙、尤蟋棍連忙說道:“對對,那是當然!”
“好,那咱們就說定了!”郭懷一笑道:“大夥兒回去準備準備!”
郭懷一不知道,黎燈灰、岑嘴蝙、尤蟋棍三人早就與荷蘭人暗地裡勾結,把反荷勢力的訊息偷偷向荷蘭人報告,這些年來靠出賣抗荷志士,黎燈灰、岑嘴蝙、尤蟋棍三人大賺黑心錢。由於何斌的事一直被郭懷一隱瞞著,因此才沒有被荷蘭人覺。這次,這次這三個大漢奸一聽明軍要來了,郭懷一這幫人還要起事,心裡暗暗高興,尋思自己立功請賞的時刻到了。他們可不認為揮舞長槍大刀的明軍能擊敗有火槍大炮的荷蘭人,於是,第二天一大早黎燈灰、岑嘴蝙、尤蟋棍三人就偷偷跑到臺灣城的荷蘭總督弗雷德裡克那裡去告密了,而準備起義的老百姓們卻還不知道他們中間出了叛徒。
荷蘭總督弗雷德裡克聽到這個訊息後,是大吃一驚,他早就對海峽對面的政權持有一種戒心,沒想到他們還真敢動手了。不過,對於明軍他倒沒什麼太多的擔心,在他看來,整個地區的防守是滴水不漏的,中國土著根本無法透過重炮控制的港路。即使是中國土著衝過了防線,憑藉兩千多的兵力,構築了十幾年的堅固的工事,還有自己威力強大的火器,這些只會使用大刀長矛之類冷兵器的中國土著是不會打的過他們的。所謂料羅灣的慘敗,只不過是中國土著人多勢眾而已。而且,由於郭懷一只說了個十三日漢軍要來,所以在弗雷德裡克看來,中國土著軍隊只能從正面在白天進攻。使他擔心的是老百姓的反抗,如果不能把百姓的反抗給鎮壓下去,那荷蘭人以後如何立足?如何從這塊土地上榨取豐厚的利潤?
因此,弗雷德裡克考慮的是如何撲滅這場反抗。當然,也順便通知赤嵌樓和烏特利支堡的守軍加強防範,北線尾島上只有有一個炮臺、一個班長、六名士兵,看來也得加派人手了。弗雷德裡克立刻派荷蘭軍尚未夏佛萊率1o名火槍手前往鎮壓。
這時的郭懷一還矇在鼓裡,正在家裡一面磨刀一面和鄉親們準備起義的事情呢。當荷蘭人快要抵達村口的時候,一些百姓現了荷蘭人,他們立即通知了郭懷一。
郭懷一感到奇怪,荷蘭人來幹什麼呢?這時有人告訴他黎燈灰、岑嘴蝙、尤蟋棍在前頭領路呢,郭懷一罵道:“曰他娘的,壞了,準是黎燈灰、岑嘴蝙、尤蟋棍這三個賊王八告了密,引荷蘭人來抓咱們了。”郭懷一立即招呼百姓:“鄉親們,快跑吧,是黎燈灰、岑嘴蝙、尤蟋棍這三個賊王八做了漢奸,告密了!快跑,往山裡跑!”
呼啦啦,百姓們開始四散奔逃,但許多人跑不及,被荷蘭人給抓住了。荷蘭人殘酷的對待這些被抓住的百姓,要他們說出郭懷一的下落,但是,沒有一個百姓肯說出來。荷蘭士兵惱羞成怒,將抓住的兩個老人和一個小孩綁到樹上,用火烤,老人和孩子的哭叫聲劃破了寂靜的夜空。殘忍的荷蘭人把老人和孩子的心臟給活活的挖了出來,晾到樹上,說是要看看“豬玀”的心究竟是什麼樣子的,竟然如此的死硬。搜尋了一番沒有找到郭懷一後,荷蘭人一把火把村子給燒掉了,帶著抓住的三十多個青年男子和十幾個婦女向下一個村子進,但是,由於郭懷一在逃跑的時候已經派人去通知各村,因此荷蘭人連個鬼影子也沒有現。一連燒了四個村子後,帶隊的荷蘭軍官怕天黑後遇到埋伏,就帶著“戰利品”回去了。
逃進山裡的郭懷一派人到各地去通知中國人立即起義,三更天的時候,兩萬多百姓就被召集了起來,大家拿著鐮刀、斧頭、棍棒、糞叉之類的農具,衝向荷蘭人的城堡。路上,聽說荷蘭人去抓義軍領的何斌匆匆趕來,找到了正向臺灣城衝去的百姓。他立即找到郭懷一:“老郭,你這是幹什麼?荷蘭人正擺好了大炮等著你們呢!去送死呀!”
“何長老,你去看看百姓們的遭的罪吧,那幫荷蘭畜生連老人和小孩也不放過,這群紅毛鬼子不是人吶!?”身材高大魁梧,黑瞎子一樣強壯的郭懷一失聲痛哭起來,周圍起義百姓也是嗚咽不止
“可是,我們不能拿同胞們的性命去逞一時之勇吧?火槍大炮是我們血肉之軀能扛得住的嗎?”何廷忍住心頭的憤怒,勸慰郭懷一,“咱要忍~~反正天一亮,王師就要到了,咱們就忍一晚上~一晚上,到了天一亮,咱們要荷蘭紅毛鬼血債血償!”
“唉!都怨我!”郭懷一扔下刀,蹲到地上放聲大哭,不斷地用拳頭敲打自己的腦袋,“都是我不好,怎麼先前就沒有看出那三個王八羔子是奸細呢?是我害死了那些鄉親啊!”
“你也不必自責了,先讓大家到山裡躲一躲,等明天一早龍頭的人過來了,我們再報仇雪恨也不遲呀!”何斌說道。無奈之下,郭懷一帶著百姓們撤退到了山裡,等待鄭芝龍軍隊的到來。
海上的鄭芝龍並不清楚島上的變故,他在十二日晚的時候,抵達了禾寮港附近。凌晨漲潮後,由那小通事坐在中軍船的船鬥裡,指揮前進,其他的船緊隨其後,船慢慢的行駛著,不斷的繞過礁石,避過險灘。終於,在天快亮的時候,明軍大隊船隻成功越過港路,分佈於臺江之中。
十三日,一大早,值勤的荷蘭軍上尉君士坦丁#諾貝爾揉揉澀的眼睛,慶幸總算可以休息了,可是又擔心今天要是中國土著來攻打的話,說不定又不能睡了。他不禁暗暗咒罵可惡的中國土著,一點沒有開化,那麼野蠻。
忽然,荷蘭哨兵狂叫起來:“明朝人,土著人的軍隊來啦!”
哨兵喊叫聲打破了清晨的寧靜,驚醒了許多荷蘭殖民者的美夢。整個城堡亂做一團,總督弗雷德裡克急沖沖的趕到城牆上問:“那些可惡的土著在哪兒呢?”
“總督,快看,土著人在江裡!”荷蘭哨兵驚慌失措
“上帝呀!他們是怎麼穿過封鎖線的?難道是飛過來的嗎?這幫土著不是說要等到今天才開始過來嗎?怎麼來的這麼快呀!”弗雷德裡克總督是驚訝莫名,事情已經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黎燈灰、岑嘴蝙、尤蟋棍,那三個***玀一定也沒有說實話!”
炮聲隆隆,荷蘭軍隊開始開炮,但是已經晚了,明軍已經到了他們射程之外,大批漢軍開始登陸。登陸的明軍迅分為兩路,一路包圍臺灣城,一路包圍赤嵌城。
海上,負責牽制、攻擊北線尾島的明軍十三艘船在接近北線尾島的時候,被炮臺上讓臺灣城的炮聲驚醒了的荷蘭士兵現,荷蘭士兵立即炮攔阻,明軍利用自己的新式大炮只轟了四炮,除一炮落空外,其他三拋把這個炮臺給炸的稀爛,駐守的十七名荷蘭軍士兵當場被炸飛了八個。剩的九個趴到了地上,直到明軍衝了上來也愣是沒敢動一下,全都乖乖的做了俘虜。
臺灣城裡,弗雷德裡克總督先派君士坦丁諾貝爾上尉率領二百四十名士兵到城外阻擊明軍,務必把明軍逼回水裡,使臺灣和赤嵌能夠相互支援,又命令停泊在臺灣城下的艦隊對明軍海軍動攻擊。
君士坦丁?諾貝爾是個典型的大西方主義者,他根本瞧不起東方人,認為這些東方人膽小懦弱,沒有先進的武器,根本不是自己荷蘭軍隊的對手。他把中國人稱為“豬玀”、“野蠻人”,嗜殺成性,他親手殺害的中國人就達1oo人以上。他先領著部下在隨軍牧師的主持下做了禱告,祈禱上帝幫助他們這些“文明”人擊敗那些野蠻的東方土著。
祈禱完畢後,君士坦丁?諾貝爾抽出佩劍,扯著嗓子喊道:“這些土著人的大刀長矛是抵不過我們的火槍的,我們一陣排槍就可以把他們這群豬玀打退!出擊!”
這群荷蘭士兵一向十分順手對付手無寸鐵的中國人,他們也認為這次不會費多大的工夫,嚎叫著在君士坦丁諾貝爾的率領下衝出了城堡。
用千里眼觀察敵情的鄭芝龍看著這幫荷蘭人不知死活的衝了出來,冷冷的一笑,命令:“火炮準備,讓這幫荷蘭鬼子嚐嚐我們大明大炮的滋味,看看是我們的炮厲害,還是他們的炮厲害!”
很快的明軍的大炮衝著正邁著整齊步伐向這裡前進的荷蘭士兵開了火。這幫荷蘭人可真是受了天降奇災,明軍的開花炮彈呼嘯著從天而降,在荷蘭士兵的佇列中炸開。許多倒黴的荷蘭士兵頓時被炸上了半空,等落下來的時候,沒有一個人是完整的了,開花炮彈的可怕就在於它四散迸射的彈片,二十幾顆炮彈由於射倉促,沒有全打準,只有五顆落到了荷蘭人隊伍裡或者是附近,二百四十名荷蘭士兵剩下不到一半,君士坦丁諾貝這個雙手沾滿中國人鮮血的劊子手,當場被一快彈片削掉了半個腦袋,腦漿迸了一地,幹淨利落的去見他的主了。陸。
剩下的荷蘭兵全都懵了,了一聲喊。掉過頭來就跑。但第二批炮彈又飛過來了,荷蘭人再次遭了殃,最終跑回城堡的也就四個人了。臺灣城上的弗雷德裡克總督和荷蘭士兵們全都呆呆愣愣的,不知所措,一向以來,都是中國人在他們的大炮前倉皇逃竄,但現在,卻顛倒了個兒,足以消滅上千中國人的一隊荷蘭士兵卻在一頓炮轟中只剩下四個人。
“上帝啊!***玀從哪裡得到的這麼厲害的加農炮?”弗雷德裡克總督驚歎道
一向依仗火槍大炮橫行霸道的荷蘭人開始害怕了,當敵人有比他們更厲害的武器的時候,他們就覺得自己象是被剝光了衣服的女人,根本不知道該如何抵擋敵人的進攻了,只剩下一個城堡能夠當個遮羞布遮遮羞了。現在他們所能做的就是祈禱自己的城堡的牆夠結實,能夠抵的住敵人的大炮了
鄭芝龍很滿意這次炮轟,他命令給炮手記大功。戰船上的明軍士兵都歡呼雀躍。這時,桅杆上的哨兵報告,東面有許多人在向這裡靠近,看樣子不是荷蘭人,好象是一些中國人。
“龍頭~~龍頭!”原來是何斌與郭懷一他們,他們早就派人監視這裡的情況,待知道明軍大部隊已經登陸的時候,百姓紛紛抬著酒飯前來慰問漢軍。
郭懷一一見鄭芝龍就跪到地上放聲痛哭:“將軍啊,您可來了!我們可讓這幫荷蘭鬼子給害慘了!將軍您要替死難的鄉親報仇啊!”
鄭芝龍連忙扶起郭懷一,好聲安慰:“你放心,這次朝廷下了決心,一定要驅逐這幫紅毛鬼,我絕對不會放過他們的!血債終須血來還!”
臺江的水面上,明軍海軍和荷蘭艦隊展開了海戰。荷蘭軍艦共有二艘戰艦,二艘小艇,還有一些帆船,主力艦是巡洋艦赫克託號。明軍海軍有二百多大船,小船也有二三百,雙方艦隻對比是一百比一的比例,荷蘭人仗著自己兩艘巨大的巡洋艦壯膽子,認為可以和明軍的海軍一別高下,但是,他們不明白的是,他們不只在數量上佔絕對劣勢,連仗以壯膽的大炮其實也遠遠不如明軍新式火炮的犀利。
轟~轟~轟
先開炮的是明軍,看到荷蘭人巨大的戰艦開了過來,明軍鄭芝龍的士兵們、尤其是參加過料羅灣海戰的士兵們產生了一種強烈的緊張感,因為,料羅灣之戰,明軍雖然戰勝,但是卻對荷蘭人的大炮印象深刻。於是,明軍先制人,便開了第一炮。
剎那間江面上炮聲隆隆,一場大海戰就在臺江及其附近海面上展開了。荷蘭兩艘鉅艦仗著船大炮多,向明軍展開了猛轟,炮彈在水面上激起了條條巨大的水柱。一些船體小的明軍戰船直接被水柱掀翻,船體稍大一些的,只要被炮彈擊中,也剎那間四分五裂。
明軍也展開了猛烈的還擊,他們利用自己船多的優勢,集中上百艘船的火力猛攻荷蘭的一隻船,上百艘裝滿炸藥和火油的小船從四面八方湧向荷蘭人的大船。荷蘭人雙拳難敵四手,荷蘭的兩艘小艇和十幾艘帆船不大一會兒工夫就在明軍的圍攻中沉沒。荷蘭的兩艘巡洋艦赫克託號和瑪利亞號的日子也很不好過,明軍猛烈的炮火使它們漸漸招架不住,船長波利布克和布魯斯託一看情況不妙,立即指揮赫克託號和瑪利亞號向巴達維亞方向逃去。這一跑,正好一頭撞進顧三麻子和甘輝指揮的寶船艦隊的懷裡
原本顧三麻子和甘輝有些鬱悶,心想自己乃是鎮國公嫡系,卻被安排在戰場的邊緣無仗可打。眼看鄭芝龍的兵馬在那裡打得歡,心中好不懊惱。忽然,桅杆頂上的瞭望手大叫:“稟將軍,有兩艘紅毛鬼的大船向我們駛來!”
顧三麻子趕緊拿起望遠鏡瞭望,果然,只見冒著黑煙、滿身彈孔的赫克託號和瑪利亞號正朝自己的右翼駛來。“他娘的,總算撈上肉吃了!”顧三麻子叫道:“兄弟們,咱們不能讓鄭兵把功勞都拿了,看到那兩條紅毛鬼的船沒有?給我卯足勁兒,狠狠地整翻他娘的。”
“吼~”寶船艦隊的水兵們也齊聲高吼,炮手、瞭望手、舵手紛紛到位,同時出旗語,通知另外一翼的甘輝。
轟~轟~轟
轟~轟~轟
轟~轟~轟
寶船艦隊裝備的大炮是最新式的射炮,是根據使用銅殼子彈的後裝槍原理改進而來。射的度是前膛炮的四倍,射程提高兩倍。再加上寶船艦隊每艘戰艦艦載火炮都所400門,整個艦隊一次齊射,射的炮彈過1000顆。
荷蘭船長波利布克和布魯斯託還沒反應過來,他們指揮的赫克託號和瑪利亞號就遭到了重創,赫克託號右側舷炮一半被擊毀或者無法射,瑪利亞號的右舷靠近吃水線的地方破了一個大窟窿,桅杆也被打斷。
“開炮!”
轟~轟~轟
轟~轟~轟
轟~轟~轟
第二次齊射使用的都是開花彈,炮彈飛過去後轟然爆炸,不但給敵艦造成巨大的破壞力,而且爆炸的碎片四處飛濺,大量殺傷敵方炮手。
寶船號射的一枚炮彈恰好擊穿瑪利亞號的一處炮位擋板,炮彈隨即轟然爆炸,猛烈的氣浪頓時連人帶炮將荷蘭水兵掀翻,並將其中三名敵人當場炸死。接著,該處炮位登時燃起大火,並引燃了堆放在後面的射藥包。陸。
轟轟
瑪利亞號傳體內傳出一陣陣巨響,猛烈的爆炸頃刻間將瑪利亞號攔腰折斷。滾熱的氣浪,裹帶著碎片和火焰,頃刻間將周遭的荷蘭人吞噬。須臾,烈火熊熊,濃煙滾滾,慘叫聲、哭喊聲、求救聲,彙集到一起,落水的荷蘭人在海面上撲騰,象剛下鍋的餃子似得
這聽一片撕心裂肺的嚎叫交響曲,顧三麻子格外興奮,這就是戰爭,對待敵人,沒有同情,更沒有可憐!看到荷蘭紅毛吃癟的樣子,顧三麻子直叫痛快
在炮彈的撕扯下,另外一艘荷蘭戰艦赫克託號也堅持不住了,船身開始傾斜,並慢慢地下沉,慌不擇路的荷蘭水兵紛紛跳海逃命
“上去,奪取那艘紅毛船!”顧三麻子一聲令下,同時以旗語通知甘輝配合奪船,船長波利布克不願赫克託耳號被東方土著人奪走,於是引爆了船艙內的火藥,一聲巨響之後,赫克託耳號與罪惡滔天的殖民者一起葬身大海。
“將軍,這些還在海里撲騰的紅毛鬼咱救不救?”士兵們問顧三麻子
“救這些畜生幹嘛?”顧三麻子不屑道:“這些紅毛鬼就當咱們孝敬龍王爺的貢品了!去~~派幾艘小船去看看鄭芝龍那裡打得怎麼樣了。隨便告訴他逃出來的兩艘紅毛大船被咱給收拾了!”
“得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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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灣島上,明軍在包圍了荷蘭人的城堡後,並沒有急著進攻,而是構築工事,架設大炮。陸。鄭芝龍的意圖是各個擊破,盡量減少傷亡。對於兩個主要城堡之一的赤嵌樓,雖然建築的非常堅固,但是致命的缺陷是城裡沒有水源,飲水是從城外高山上引來的。鄭芝龍一包圍赤嵌樓,就按照何斌的建議,派人把赤嵌的水源給截斷了,然後就把赤嵌城撂在一邊不管了。主要的注意力是在臺灣城的身上。
臺灣城城固炮利,外圍還有一個烏特利支堡支撐著,互為犄角,攻取難度比較大。要攻克臺灣城,先就得把它外圍的支撐點烏特利支堡給收拾掉。怎麼攻呢?鄭芝龍先想到的是大炮。鄭芝龍立即命令集中三十門新式大炮和四十多門射程遠的老式紅夷大炮,準備對烏特利支堡展開一場史無前例的炮擊,要把以前純粹利用人海戰術攻城的方式改一改。
大炮除錯好後,十三日下午,未時三刻,隨著鄭芝龍一聲令下,明軍近七十門大炮黑洞洞的炮口對準了烏特利支堡,齊聲怒吼
轟~轟~轟
轟~轟~轟
轟~轟~轟
炮聲響徹午後的天空,無數炮彈劃過天空,飛向倒黴的烏特利支堡。堅固的烏特利支堡在明軍炮火的蹂躪下無助的呻吟著,恍若驚濤駭浪中的一葉扁舟。駐守堡內的荷蘭士兵不敢回擊,只敢躲在掩體裡,雙手抱著腦袋,嘴裡不斷叨咕著上帝保佑。
七百多炮彈傾瀉過後,明軍炮兵開始暫歇。籠罩住烏特利支堡的硝煙漸漸地被海風吹散,開火前還算整齊壯觀的烏特利支堡現在卻變的與廢墟沒有什麼區別,到處一片殘垣斷壁,悽慘非常。第二輪炮擊正準備開始的時候,一支槍挑著一件帶血的白襯衫緩緩的從城堡的廢墟中伸了出來,同時傳來生硬的中國話:“投降!”
烏特利支堡俘虜來的一百多荷蘭士兵被明軍士兵象裹粽子一樣困了個結實,隨後明軍的目標又對準了臺灣城。目睹了烏特利支堡的炮擊的臺灣城的荷蘭士兵們全懵了,最樂觀的荷蘭人也開始絕望了,大部分無心作戰,而是陷入了癲狂般的禱告,他們祈求上帝展示神蹟來拯救他們。先勝一場的明軍並沒有乘勝追擊,而是進一步修築工事。荷蘭人也不敢放槍挑釁,生怕方才生在烏特利支堡的一幕在他們身上重演。
華燈初上,荷蘭臺灣總督弗雷德裡克在自己的房間裡焦躁的來回踱步,一手還不斷地摸著胸前的十字架。對眼下的局勢,他是一籌莫展:海軍沒了,烏特利支堡沒了,赤嵌被包圍了。臺灣原有荷蘭陸軍兩千三百多人,其中烏特利支堡有二百七十人,赤嵌有三百四十多人,其餘近一千八百人都在臺灣城裡,除去被明軍大炮打飛的那二百多人,也就剩下了一千五百左右的士兵。自己這一千來人困守孤城,究竟還能堅持多久呢?
“該詛咒的中國土著!”弗雷德裡克咒罵著,“他們從哪裡搞來威力這麼大的大炮,難道是西班牙佬?或者是葡萄牙佬?”
這時,被困在臺灣城裡的黎燈灰向弗雷德裡克獻計,說道:“總督大人,小的覺得要對付他們不難,這次他們的統帥是鄭芝龍,那鄭芝龍以前是個海盜,他曾經屢次襲擊我們荷蘭的商船。既然是海盜,他肯定非常貪財,我們完全可以利用這一點,派人去同他談判,儘量滿足他的要求,即使不能滿足,也先穩住他們,等大軍從巴達維亞來了以後,我們還用怕他們嗎?”
“對對對~~”弗雷德裡克笑道:“對付你們的東方人,賄賂比大炮更有用~哈哈!”:弗雷德裡克連連拍著黎燈惠的肩膀,“好,好,我的朋友,你真是有辦法,我會請示公司獎賞你的!”
弗雷德裡克總督立即找來隨軍的傳教士托馬斯,向他叮囑了幾句,隨後讓士兵領著托馬斯神父去倉庫裡挑選送給鄭芝龍的禮物。
明軍陣地上,親兵來報,從臺灣城裡,來了一隊人,為的是一個洋和尚,沒帶武器,還打著白旗。
鄭芝龍樂了:“這麼不經打?還沒有開戰呢,紅毛鬼就開始投降了?”鄭芝龍立即命令:“弟兄們擺出威風來,要先給他們一個下馬威!”
托馬斯神甫帶著一批抬著大箱子的荷蘭士兵來到明軍的陣前,只聽營門內一陣號角聲,營門緩緩開啟,百餘名明軍騎兵呼嘯著從營裡衝了出來,揮舞著雪亮的馬刀,將荷蘭人團團圍住。托馬斯神甫不住的在胸前划著十字,用夾生的中文說道:“我是來負責談判的託,托馬斯神甫,我要求見你們的統帥!”
年輕的武官施琅用冷冰冰的目光看的託,托馬斯神甫心裡直毛,過了好一會兒,施琅才說道:“要求?你還敢要求?”
“哦不~~是請求,是請求!”托馬斯暗中咒罵著該死的東方語言,一字之差,謬之千裡,他指著箱子說道:“是我們的弗雷德裡克總督大人給鄭芝龍大人的禮物。”
施琅這才點了點頭,一揮手,明軍士兵們分開一條路,托馬斯擦了擦頭上的冷汗,帶著手下在明軍士兵的押送下進入了明軍的大營。
進了大營的托馬斯神甫暗暗留意明軍的動靜,這一看不要緊,還真把他嚇了一跳。大營裡,上百門大小火炮整整齊齊的擺放著,一些明軍炮兵正在擦拭著大炮,看的出來,這批大炮是準備運到炮兵陣地上去的。兩旁,手持火槍的明軍士兵們整齊的排列著,槍上的刺刀著刺眼的寒光。遠處,無數的士兵在那裡操練,喊殺聲震天。托馬斯神甫是越看心越涼,不住的祈禱自己此行一定要成功。
托馬斯神父隨著施琅走到了中軍大帳前十多步的地方,施琅瞟了他一眼:“你等著,我進去通報一下!”過了好一會兒,施琅才從營帳裡出來,他身上帶著酒氣:“你在這兒等一會兒。”
營帳裡的鄭芝龍卻和手下幾個心腹將領在喝酒,由於一點顧忌也沒有,因此不時有聲音傳出帳外,托馬斯聽到了就問施琅,“鄭將軍是不是在裡面?”
施琅說道:“那是都督在和眾將軍們商議軍務!你站遠點,免得被你聽了去。”說著施琅連推帶拉地把托馬斯拖出了十多步
托馬斯和一干荷蘭士兵一直在臺灣冬天的豔陽下站了有一個多時辰,終於,吃飽喝足了的鄭芝龍命令接見荷蘭使者。
托馬斯連忙要進營帳,可通往大帳的路上站了兩排手持大刀的明軍士兵,著幽幽寒光的鬼頭大刀再次讓托馬斯神甫緊張起來。
進了大帳,托馬斯神甫一手撫胸,衝著端坐在中央的鄭芝龍:“弗雷德裡克總督的使者托馬斯見過鄭將軍閣下。”
“哦?你來有什麼事情嗎?”鄭芝龍打著酒嗝
“我們弗雷德裡克總督大人認為與將軍生了一點誤會,我們想與將軍談談停火事宜,這裡是我們總督大人給將軍的一點小小的意思!”說完,他把禮單遞了上去。
鄭芝龍接過禮單看了看,大笑道:“嗬!還真大方,白銀十萬兩,黃金三千兩,還有一箱珠寶玉石。”鄭芝龍哈哈大笑:“哎呀,總督大人實在是太客氣了!”
托馬斯一看,有效!也跟著呵呵的笑了起來,說道:“希望這能消解我們之間的誤會!”
但是鄭芝龍的話鋒卻是一轉:“東西我收下了,但是要議和,先要滿足我們的兩個條件,缺了一個那就免談!”
“請將軍閣下請說!”托馬斯說道
“第一,你們必須把抓去的大明百姓都給我放回來,黎燈灰、岑嘴蝙、尤蟋棍三人必須交給我們。第二,你們無條件投降,本將軍保證你們安全離開臺灣!我給你們一個時辰的考慮時間。一個時辰後,沒有答覆的話,我軍立即攻城!”
臺灣城裡,弗雷德裡克總督和手下的軍官們正在坐臥不寧的等托馬斯神甫的訊息,他們把希望全都寄託在托馬斯神甫的身上了。
突然,城頭上的哨兵飛快的來報告:“托馬斯神甫他們回來了!”
聽完托馬斯神甫的彙報,弗雷德裡克總督騰的站了起來:“我們不能屈服於這幫野蠻的土著,為了軍人的榮譽,為了尼德蘭,我願意血戰到底!”
“總督閣下,這是不明智的。”托馬斯神甫連忙阻止他,“我觀察了土著人的武器,他們的大炮不比我們少,火槍也不比我們少,更重要的是,他們的援軍源源不斷。這些東方土著與我們見到的其他土著不同,他們是有組織的職業軍隊。我們不是他們的對手,別忘了,城堡裡還有許多的我國的平民那!”
其他的軍官大都支援托馬斯神甫的意見,主張暫時妥協,儘量拖延時間,等到巴達維亞的援軍到來。陸。最後,荷蘭人終於達成一致,把抓來的中國土著都放回去,黎燈灰、岑嘴蝙、尤蟋棍交給中**隊。交接儀式在城外的原野裡進行,飽受折磨的中國人向來迎接他們的親人們哭喊著奔去,而早嚇癱了的叛徒黎燈灰、岑嘴蝙、尤蟋棍則被架著他的荷蘭士兵交給了明軍,負責交接的明軍士兵看都沒看一眼,就把黎燈灰、岑嘴蝙、尤蟋棍拖回了明軍的營地。 明軍營地裡,一片悲喜交集的氣氛,飽經磨難的中國人與親人抱頭痛哭。每個人都把仇恨的目光投向了黎燈灰、岑嘴蝙、尤蟋棍,尤其是長美村受害的百姓和郭懷一
“我以閩浙粵三省總督和鎮國公賜予的便宜行事之權,判決黎燈灰、岑嘴蝙、尤蟋棍三人凌遲處死!諸位可有異議?”鄭芝龍大聲對黎燈灰、岑嘴蝙、尤蟋棍三個漢奸進行了宣判
“沒有~~殺得好~~”
“殺得好~~”
鄭芝龍以前的結拜兄弟之一劉香就曾幫著荷蘭人打自己,所以鄭芝龍對投靠紅毛鬼的黎燈灰、岑嘴蝙、尤蟋棍也十分痛恨。。最後,鄭芝龍決定,黎燈灰、岑嘴蝙、尤蟋棍三人凌遲處死。
在百姓的叫好聲和黎燈灰、岑嘴蝙、尤蟋棍受刑的慘叫中,鄭芝龍又宣佈對英勇不屈而被殺死的百姓每人放一百兩撫恤金(從沒收黎燈灰、岑嘴蝙、尤蟋棍三人的財產中出了),其他受難的每人五十兩補償,同時,給全軍將士每人十兩銀子的獎金。
頓時,臺灣城外的明軍營地人,人人高喊大明萬歲,歡呼聲雷動。臺灣城城頭的荷蘭人看了,心中五味雜陳
第二天,雙方開始談判,荷蘭方面派出了以托馬斯神甫為的談判隊伍,而明軍方面則是以原荷蘭通事何斌為,成員都是一些中下級軍官。荷蘭方面一開始就要求明軍解除對赤嵌的包圍,重新向赤嵌城供水,為此,荷蘭願花鉅款買水。但是被明軍斷然拒絕,明軍提出的條件也是底線,就是:荷蘭軍隊必須無條件投降,所有財物一律由明軍沒收,立刻離開臺灣。投降的荷蘭平民可以釋放,但是士兵、軍官、傳教士必須由漢政府和荷蘭的聯合東印度公司談判來決定他們的命運。明軍的強硬立場和苛刻的條件使談判不歡而散。
十五日,斷絕了水源的赤嵌城宣佈投降。這樣,明軍沒費一槍一彈,就把這顆釘子給去掉了,而明軍的後續部隊也在源源不斷的登陸。得知赤嵌投降的臺灣城陷入一片恐慌之中,現在他們沒有任何外援了,只剩下自己在孤軍奮戰了。
十六日,上午,在一片低沉的號角聲中,二百多門大炮昂起了他們的頭。鄭芝龍派人給荷蘭總督出了最後的通牒,如果在巳時一刻荷蘭人還不投降的話,明軍將動對臺灣城的進攻。
弗雷德裡克總督和部下就中國人的條件進行了反覆的磋商,最後決定:血戰到底,等待東印度群島的荷蘭海軍支援。
巳時一刻,鄭芝龍命令動總攻。最先開口的當然是明軍中的大炮了,兩百多門大炮同時出了怒吼,彷彿要洩一下自己積鬱心中已久的濃重怨氣。陸。密集的炮彈不斷的傾瀉在臺灣城上,整個臺灣城籠罩在煙火之中。而顧三麻子和甘輝率領的明軍寶船艦隊也利用自己的艦炮自海上對臺灣城動了猛烈的炮擊。整整轟炸了一刻鍾的時間,考慮到有些大炮的炮膛過熱,容易引起炸膛,於是鄭芝龍命令暫停轟擊,看看炮擊的效果如何。轟擊的效果應該說非常理想,整個臺灣城看起來囫圇的地方不算太多,到處冒著濃煙,南面的城牆有幾截也被明軍猛烈的炮火給轟塌了。但是荷蘭士兵依然在利用殘存的工事頑抗,絲毫沒有投降的意思。
這時,登州老八營之一的鄧右揚建議採取挖壕溝的方式,迅突擊到城下,然後挖松臺灣城的牆基,埋上幾百斤炸藥,轟塌城牆,然後一舉攻克臺灣城。
鄭芝龍大喜,笑道:“不虧是在湖廣講武堂讀過新式兵法的。”於是鄭芝龍立即命令暫停攻擊,所有部隊立即準備挖掘工具。城裡被一陣猛烈轟炸給搞的暈頭轉向的荷蘭人不明白中國人的意圖是什麼,在惴惴不安中度過了一個下午。夜幕降臨,早就休息好了的明軍在百姓的幫忙下,立即開始了挖掘坑道的作業。
臺灣城外是一片原野,正好適合土工作業的要求,可以使明軍在一夜之間突然出現在敵人的眼皮子底下。土工作業的順序是由前而後,由點到線,先前後再左右,先建立射擊陣地,再構築交通壕,並有重點的加以掩蓋,使明軍大批人馬在接敵運動中,都在地面之下,將可以避免許多的傷亡。
明軍軍中本來就備有職業的工夫,再加上當地百姓的幫忙。到了第二天清晨,守城的荷蘭士兵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出了慌亂的驚叫聲,劃了清晨的寧靜,把城牆上的荷蘭人都驚起來了,許多人紛紛相互詢問:“中國人衝進來了?”
弗雷德裡克總督和部下的將領們紛紛拿著刀槍衝到了城頭上,詢問生了什麼事情。一名值勤的士兵指著前方,用顫抖的聲音說:“總督大人,請看那裡!”
弗雷德裡克總督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了過去,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氣:“我的上帝!”頭天黃昏,看到城外的原野上的幾里內還是一片平原,現在,縱橫交錯、如蜘蛛網一樣的坑道卻鋪到了荷蘭人的面前。他們被這縱橫交錯的坑道嚇傻了,不知道該如何抵禦中國人的進攻。
“我們投降吧!這樣我們才有活路呀!不然,這些土著人會殺死我們!”有人說出了大家的心聲。
“對對!我們快些投降吧!”許多人紛紛隨聲附和,畢竟是自己的生命比較寶貴,頓時要求投降的聲音一浪高過一浪,所有人的眼睛都盯住弗雷德裡克總督,弗雷德裡克總督明白,即使自己不宣佈投降,這幫人也會去投降的。他長嘆一聲:“投降吧!被延誤的福摩沙啊!”
許多人歡呼一聲,立即把城頭懸掛的荷蘭旗扔下了城,把白襯衫等高高掛起。不久,明軍就接管了這座城市。弗雷德裡克總督以下兩千多的荷蘭士兵和平民做了明軍的俘虜。
臺灣一戰,俘虜荷蘭人兩千六百四十三人,繳獲軍艦一艘,大炮六十四門,槍一千三百支。另外,還繳獲商人和殖民當局的銀兩一百八十七萬兩,黃金十六萬七千兩,珠寶玉器無數。應該說是一場大勝仗,明軍的損失只是二十三艘小船,三艘大船,海軍士兵一百四十三人,陸軍士兵除了在攻打臺灣城的戰鬥時傷亡一百二十一人外,其他竟然沒有傷亡!這不能不說是一個奇蹟,除了,鄭芝龍的正確指揮外,在這裡起主要作用的還是明軍那威力無比的大炮了。整個的戰鬥過程除了大炮炮彈的耗費外,子彈基本沒有消耗多少,這一仗日後載入了大明帝**事教材裡,成為經典的戰例!
鄭芝龍晚年也都一直引以為傲(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