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南市第一高中。

無數的學生都還在捧著書本在教室裡朗聲背誦,操場上,還有一些見習武者正在站樁修煉。

教導主任背著手,嘴裡哼著歌,漫步在操場上,來來往往的學生見到教導主任之後,都畢恭畢敬地行了一禮。

“恩!”

教導主任心滿意足地點點頭,揮揮手示意大家散開。

“這感覺才對嘛!”教導主任回想起那幾個領軍的刺頭,就一陣頭疼,聽說他們幾個現在都已經脫離學校體系,去遠郊歷練去了。

“撐什麼能嘛,本事嘛沒幾下,脾氣嘛倒不小!”教導主任不屑的撇撇嘴:“還是學校裡的孩子們懂事的很呀。”

驀地,整個冀南市迅速響起防空警報,教室內讀書的學生,還有操場內站樁的學生,都一臉茫然地抬頭看著天空。

但是天色瓦藍,白雲悠盪,一片寧靜祥和的氣氛。

背著手的教導主任卻突然面色大變,身為學校的教室,他當然知道這種防空警報是什麼意思。

敵人入侵!

他一把推向了一個還站在自己面前的操場學生,大聲呵斥道:“通知所有學生,迅速前往學校防空洞集合,各任課教師,迅速組織學生避難!”

三星武者的聲音十分洪亮,幾乎是瞬間就傳遍了整個學校,正在教書的老師,還有校內任職後勤的工作人員,紛紛停下手頭的工作,快速地跑到教室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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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啟了前後教室大門,有序的疏散學生。

懵懂的學生們開始騷亂起來,有一些具備武者實力的老師開始安撫,引導學生們不要慌亂。

同時,不少老師都抬頭看向天空。

“唰!”“唰!”“唰!”

三架武裝直升機從他們的頭頂飛過,位於中間的直升機艙門位置,坐著一個抱著長劍的中年男子,鬚髮飛揚。

“是傳奇傭兵:塞利昂先生!”

“天哪,他怎麼也出動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塞利昂先生可是咱們冀州的傳奇,據說今年才38歲,一身實力就已經達到五星傭兵級別了。”

“好強!”

不過直升機並沒有留意這些學生的動向,他們呼嘯著朝著遠郊飛過。

而此刻的光軌列車站,整整二十輛光軌列車,正整齊的停在安全區的始發站。

無數身穿作訓服的傭兵正手持自己的傭兵身份卡,魚貫而入,登上列車。

“尊敬的女士們,先生們,各位傭兵朋友們,感謝您乘坐本次光軌列車,

由於地處我安全區轄區範圍內的四方村,發現一座大型密教基地,先緊急徵召各位傭兵支援。

身為傭兵分會的會長米振東先生,已經拖住了地方的十大獸神之一的玉面蜘蛛祝枝山。

但是更多數之不盡的密教敗類正沿著荒郊沿線,向我冀南市發起進攻。

先頭部隊已經投入戰鬥,並且傷亡慘重,敵人眾多,冀南告急!感謝大家在此危難時刻伸出援手,祝你們好運,如果沒有,那祝你們平安歸來。”

列車廣播戛然而止,隨後,光軌列車直接封閉,進入高速通道。

光軌列車的時速可以達到500公里/時,這也是人類武者可以承受的極限。

但饒是如此,最快也需要2個多小時才能抵達遠郊。

大災變之後的地球,變化就是這麼大。

每一個安全區的範圍,都超出曾經的疆域。

在新聯邦高武的背景下,人類只有安全區與荒郊的區別,再也沒有了省市的界限。

光軌列車上,魏仇緊張的握著自己的長劍,他的另一只手正在“噠噠噠”地摁著傳訊器。

“少爺,您非去不可嘛?”魏三叔一臉忐忑的跟在魏仇的身後,身為普通人的他是一萬個不想來。

但是撇下自己家族的下一代,自己灰溜溜的逃跑,那麼事情過去之後,自己也活不了。

魏三叔只能心一橫,跟著一起來了。

“你不願意來可以走!”魏仇頭也沒抬地說道。

魏三叔一張臉都快擰成了苦瓜:‘哎喲我的祖宗誒,您都來了,我敢不來嘛?”

“但是,二少爺他就沒有過來,您又何必冒這個險呢?”

魏仇眯著眼睛,冰冷的說道:“所以他永遠都是一個廢物,根本就指望不上!”

兩小時後,光軌列車緩緩停下,等到艙門開啟,魏仇一眼就看到站在站臺外的陳竹,邱一諾和米喬等人。

“你們居然沒有返回安全區?”魏仇驚訝的問道。

邱一諾氣鼓鼓地說道:“夏河那個大騙子騙了我們家米喬,他不回來我們怎麼敢走?倒是你,回去了沒半天又回來了吧?”

“來回折騰的夠累吧?”陳竹一搭胳膊,摟住魏仇:“怎麼魏大少這次一個人過來的啊?要不要和我們一起組隊啊?”

魏仇:“不要!”

陳竹“嘁”了一聲:“你想來我們還不稀罕呢,帶著你自己的扈從自己闖吧!”

眾人一邊說話,一邊走出站臺,站臺外,數輛機械車停在站臺門口,只不過此刻這些機械車似乎都被傭兵們接手了。

在魏三叔的帶領下,大家坐上了屬於魏家的機械車,一路向著遠郊開區。

魏仇揉著眉心,疲倦的依靠在車座上,隨意的問道:“夏河呢?他把我誆過來,到現在連個人影都見不到?”

“……”車內氣壓頓時一低,眼瞅著米喬就要叉腰發脾氣,陳竹急忙攔道:“誒誒誒,不至於,不至於,我們老大就在前線上,這可是一個露臉的好機會,別告訴我你沒興趣。”

魏仇聽了,終於換了一個稍微嚴肅一點的姿勢。

“陳竹,邱一諾,咱們為什麼來這種三線城市,我想大家都很清楚。可是,現在這是戰爭。”

“戰爭又怎麼樣?”邱一諾沒好氣地說道:“反正家裡的扈從會把我保護地好好的。”

“你要是這麼想,就趁早回去。”魏仇毫不客氣地說道:“不過是一場小的入侵戰役,但是在這個過程中,歷練是最重要的。”

“歷練也不能拿命拼啊?”邱一諾理所當然地說道。

“為什麼不能?”魏仇斜睨了邱一諾一眼:“夏河給我打電話的時候,給我說了這麼一句話,機會不會次次都有。

咱們的先祖,父輩,甚至曾爺爺,爺爺輩靠著當年的戰功,積累下的優勢,怎麼到我們這,就變得嬌貴了呢?

碰不得,傷不得,死不得?”

邱一諾有些憋氣,悶悶不樂地轉過身子。

“咱們已經是被放棄的一代了,還看不出來麼?”魏仇淡淡地說道:“連夏河都看出來的事情,我們還繼續強裝著有什麼意義?”

陳竹依舊微笑著,絲毫不意外似的。

邱一諾卻訝然地抬起頭,張嘴便要反駁,卻被魏仇提前堵住了嘴:“你弟弟……”

邱一諾雙手一插,沒再說話。

“要麼,在這場戰役中,博的一些軍功名望,重新回到省會,

要麼,就老老實實地流放,一輩子留在這裡,重新開枝散葉,和主家沒有一絲一毫的關係!”

魏仇苦笑道:“這才是家裡讓我們來這破地方的原因,什麼考上京武,證明自己的價值,每年考上京武的學生多了,都能出人頭地嘛?”

“行了行了!”陳竹打斷道:“有些事知道就得了,你看我就不問,每天樂呵呵的多好。”

“你是沒心沒肺!”魏仇毫不客氣地反唇相譏。

陳竹渾然不在意地道:“魏少,你要是這麼說,我可就揭你的短了啊,想當年……”

魏仇眼疾手快地伸手捂住了陳竹的嘴:“給我閉嘴!”

不大的車廂內,倆人又開始打鬧起來。

說起來,也都不過是18歲的孩子,心思沉穩,又能沉穩到哪去?

機械車平穩地開了半個多小時,此刻已經深入遠郊相對比較遠的地方了。

突然,魏三叔的機械車電臺上,突然傳來傳訊器的聲音:“三叔三叔,前方發生緊急情況!”

魏三叔一手抓著方向盤,一手抓向傳訊器:“有緊急情況就解決了他,少爺就在我的車上,務必保證少爺們的安全!”

正在打鬧的陳竹和魏仇也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疑惑的看向窗外。

魏仇皺眉問道:“前面出了什麼事情?”

傳訊器那邊頓了頓,隨後一個聲音傳來:“出現了一個密教雜碎,但是實力有些恐怖,有一個傭兵小隊已經被殺死了,前面的扈從都是見習武者,根本不是對手……啊……啊……”

話音未落,就聽見傳訊器那邊傳來嘈雜的磨牙聲音,和人類的慘嚎聲。

只聽得在場眾人頭皮發麻。

“出事了?”邱一諾茫然地看著大家:“是不是,防線突破了?”

陳竹心中一凜:“不可能,咱們這條路,是老大給我們的,如果說這條防線被突破了,那豈不是……”

“不可能,小河一定不會有事的!”

不等陳竹說完,米喬就打斷道,她一轉頭,一雙美目盯著魏三叔,哪怕魏三叔已經嚇得抖若篩糠也不顧:“開車,開車,繼續往前!”

“不不不……我我我……”魏三叔嚇得機械車操縱桿都抓不穩:“密教,是吃人的密教啊!”

“……他媽的……”米喬難得一見地罵了一句髒話,隨後一把將魏三叔從駕駛位置上拽下來,自己坐在駕駛位上,踩著油門,操縱桿直接一推到底。

“哐當!”

但是下一秒,車身一震,眾人眼前一黑,隨後就見到如瀑布一般的血雨沿著車窗濯濯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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