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雲澤被穹無極遁光包裹著,以極快的速度向掩月宗方向飛去。

“師父,你怎麼知道我殺了御靈宗統領?還被那幫人帶進議事大帳栽贓陷害?”陸雲澤忍不住問道。

穹無極輕哼一聲,“這段時間我被派去在已被魔道攻陷的車騎國境內偵查,偶然間聽說你們在伏擊魔道之後居然沒有走,而是原地固防。我就起了疑心,趕緊結束任務趕回來, 正好遇到了你那位黃楓谷的朋友,聽他說了事情的原委,這才來得及救你。”

陸雲澤聞言也是松了口氣,心裡頓時輕鬆下來。

“這次怕是我連累你了。”穹無極長嘆一口氣,苦澀地說道。

“師父,這次的事沒有這麼簡單。”陸雲澤張了張嘴, 一咬牙掏出了那塊刻著雲字的玉佩。

“師父, 自從魔道入侵以來,您可見過大長老?”

穹無極愣了一下, 低頭看著陸雲澤手裡的玉佩,陷入沉思之中。

“沒有,自從魔道入侵以來,一直都是周師姐在主持大局。”穹無極眉頭緊鎖,心裡也覺得有些不對勁。

“師父,如果給我這個玉佩的人沒騙我的話,那掩月宗恐怕要變天了。”陸雲澤苦笑著說道。

穹無極眼中精光一閃,在端詳那玉佩片刻後,若有所思地說道:

“我就不問這玉佩是誰給你的了。你先說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

陸雲澤沉吟片刻, 開口問道:“師父,在魔道入侵之前, 我們七派的元嬰修士先和魔道那邊的元嬰大戰了一場, 結果大敗而歸, 還被強行約定元嬰修士不得參與進這次大戰之中,這件事您知道嗎?”

穹無極點了點頭, “大長老他們在去參戰之前就把這件事告訴我了。”

“您在那之後, 就再沒見過大長老是嗎?”

穹無極皺起眉頭,有些不安地問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陸雲澤苦笑一聲,“師父,據這玉佩主人所言,我們掩月宗的大長老在那場大戰中身負重傷,現在……可能已經命不久矣了。”

“什麼!”穹無極猛地停了下來。

“你……這話可是真的?”

穹無極一把按住陸雲澤的肩膀,眼中滿是難以置信的驚駭。

陸雲澤點了點頭,平靜地說道:“那人沒理由騙我。”

一時間,萬籟俱寂。

穹無極懸浮在空中,臉色陰晴不定地變了數遍。

這件事實在太大,正如陸雲澤所說,整個掩月宗都要變天了。

最近掩月宗這一系列反常的舉措似乎也有了答案,這背後透出的資訊讓穹無極都不禁渾身發冷。

“原來如此,難怪啊。”穹無極強行壓下心中驚懼之情,面沉如水地喃喃自語道。

“徒兒,你這個情報來的正好。起碼咱們不用一頭霧水地被人牽著鼻子走了。”

穹無極眼珠一轉,緊鎖的眉頭稍微松了一些。

“走,先回宗門幫你請賞, 然後就看我的吧。”

穹無極所化五色遁光帶著陸雲澤再次飛向掩月宗,只是遁速快了足足近半,遠超尋常結丹後期修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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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用了大半天的時間, 穹無極便跨越了半個越國,帶著陸雲澤毫不客氣地衝向議事大殿。

守門的弟子已經有了經驗,連忙向左右兩邊一撲,讓開五色遁光。

議事大殿內,神色冰冷的女子坐在首位,周身散發著驚人的寒意,彷彿萬里冰原上俯視獵物的猛雪梟。

殿內的其他位置還坐著五六個結丹修士,個個身著華服,氣度雍容。

然而一見穹無極闖了進來,眾人眼神中的氣度便瞬間變成了恨不得擇人而食的陰鷙和難以言說的忌憚。

“師弟……”還未等穹無極開口說話,那冰冷女子便面無表情地說道:“你越來越沒規矩了。”

語氣之冰冷,好像沒有一絲感情可言。

穹無極冷笑一聲,他也是數百歲的人精,怎麼可能跟著對方的節奏走,當即開口說道:

“師姐,我懷疑七派內部混進了魔道的奸細。”

此言一出,殿內眾人紛紛暴怒地拍案而起。

“穹無極,分明是你袒護弟子,殘害同門!你還想狡辯!”一位結丹中期的中年修士怒喝一聲,指著穹無極破口大罵。

“鄭師兄坐鎮前線,勞苦功高,你卻一言不合就傷了他的丹田,廢了他的修為!如此肆無忌憚地對同門出手,簡直喪心病狂,你將門規置於何地?”

穹無極冷笑一聲,給陸雲澤遞了個眼神。

陸雲澤立馬低著頭,老老實實地拿出一柄青色短劍。

短劍剛出儲物袋,便無故自鳴一聲,化作一道青光奪路而逃。

冰冷女子抬手一點,便將青光定在空中。

“法寶?”冰冷女子微微皺眉。

“不錯,你們可認得此法寶?”穹無極笑眯眯地問道。

“這是……御靈宗吳軒林的青罡劍!”一位老者仔細辨認片刻後,驚訝地脫口而出。

“沒錯,正是青罡劍!”穹無極大笑一聲,傲然說道:“我徒弟剛在前線殺了御靈宗統領吳軒林,立下了滔天的功勞。那姓鄭的卻扭頭就要殺他,你們敢說他不是魔道的臥底?”

“胡說八道!”那位中年修士猛地一拍桌。

“那吳軒林可是結丹中期的修士,神通驚人,在同階修士中都算得上一流好手,怎會死在他一個築基……修士的手上!”

似乎是察覺到了陸雲澤築基後期的修為,中年修士猛地一頓,隨後臉色陰鷙地繼續說道。

穹無極不屑地瞥了他一眼,面無表情地說道:“區區一個結丹中期修士,哪裡擋得住我穹無極的無形針符寶。你若是不信,那就上來試試如何?”

中年修士臉色猛地一白,咬著牙一言不發。

冰冷女子兇禽般的眼神在眾人身上一一掃過,見他們一副有心爭辯,卻又心驚膽戰,不敢正面衝突的模樣,不禁在心裡嘆了口氣。

“穹師弟……”冰冷女子平靜地開口,整座議事大殿彷彿瞬間降溫,變得冰寒刺骨。

陸雲澤咽了口唾沫,下意識地往穹無極身後靠了靠。

“鄭師侄手段過激,險些傷到同門,我會處置他的。至於陸雲澤,他立的功勞不小,但根據前線指揮的報告,他的做法有動搖軍心之嫌。是功是過,難以判別。就先暫時擱置吧。”

穹無極笑了笑,微微拱手施禮,口中說道:“就依師姐所言。”

似乎是對穹無極如此聽話有些意外,冰冷女子明顯愣了一下,隨後衝著眾人擺了擺手。

“好了,這件事就這麼到此為止,散了吧。”

眾人眼露不甘之色,無奈地拱手道別,轉身離開。

穹無極站在議事大殿內,腳步一動不動。

過了一會兒,殿內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只剩下穹無極,陸雲澤和冰冷女子三人。

“穹師弟,你還有什麼事嗎?”冰冷女子語氣有些不善地問道。

“師姐,不知大長老現在何處?”穹無極笑著拱手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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