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跟著錢銳了。”魏奕見到蔣雙宜自爆這兩天的行蹤。

“讓我猜猜看,你是沒發現什麼有用的線索吧,要不然也不會這麼心平氣和地回來找我。”蔣雙宜氣定神閒地說道。

儘管蔣雙宜語氣淡淡的,神情也是氣定神閒,可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魏奕從她的話中聽出了嘲諷,可看她的樣子又不像。

難道是我多想了?魏奕想。

多餘的想法暫且放在一邊,魏奕無奈地道,“是,我什麼都沒發現,我在想你的猜測和推理是不是出錯了,或許錢銳並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猜測得是否正確並不重要,關鍵在於,你信了,你懷疑了,你動搖了,看來他也並非那麼沒有疑點不是嗎?”蔣雙宜依舊氣定神閒。

不知為何魏奕有些討厭蔣雙宜這副氣定神閒的樣子,彷彿一切都不在乎,她只是一個局外人在局外用上帝視角看著他們這出戲,雖然這件事情於她而言的確並沒有直接的關係,可她這副樣子看著實在是鬧心,最可惡的是她說的都是對的!

魏奕皺著眉頭,“你能不能不要這樣事不關己的樣子,看著真討厭!”

“怎麼,想讓我和你一起感同身受,還是同仇敵愾,抑或是做知心姐姐安撫你受傷的小心靈?抱歉,我似乎找不到這樣做的理由,或許你可以給我找一個?嗯?”蔣雙宜不緊不慢地回問,託著下巴看著魏奕,似乎等待他的答案一般。

魏奕黑線,感同身受?錢銳又不是她兄弟,怎麼感同身受!同仇敵愾?作為間接受害者或許可以有,可是他敢肯定,要是沒有那個角色的補償,她絕對會將他無視到底,任他自生自滅,這樣的人壓根不把那場意外放在心裡,怎麼同仇敵愾!至於知心姐姐?得了吧,她極其可能對他展開慘無人道的嘲諷技能!

“算了,你現在這樣也,挺好的。”魏奕嘴角一抽,頹喪地妥協。

看著魏奕這個樣子蔣雙宜小小的愧疚了一下,畢竟先前還說等他回來好好說話,不戳他傷疤的,可還是沒忍住,不過愧疚也一瞬間,因為她敢肯定他剛才一定是在心裡吐槽她。

“那好,我們繼續說錢銳。說說看,他有什麼地方讓你覺得可疑?”

魏奕皺著眉頭道,“不知道是不是受了你的話的影響,還是我的錯覺,上次離開這裡後錢銳來看我了,他當時對我說了一句話。”說著把錢銳當時說話的情形和話語描述了出來,“因為他的這句話,我,我不確定了……後來我跟著他,可是卻什麼都沒有發現,他像他所說的那樣照顧我的父母和舒舒,沒有什麼異常的。”

蔣雙宜敏銳地察覺到了問題,“舒舒是誰?”

魏奕愣了一下,“哦,是和我、錢銳一起從小玩到大的妹妹,叫舒雅。”

蔣雙宜挑眉,“妹妹?難道沒有其他關係嗎?”

魏奕被蔣雙宜探究的目光看得不自在,窘迫地咳咳咳,“額,似乎舒家的長輩挺想撮合我和舒舒的,我父母也挺喜歡她的……”

“她喜歡你?”蔣雙宜對他這種迂迴的說法無語,不是說地球的現代人都很直接爽快麼,這麼扭捏幹嘛?

魏奕撓了撓臉頰不好意思地回答,“額,好像是這樣,不過,我一直當她是妹妹而已!”

“妹妹?呵!那麼錢銳呢,他對這個舒雅有想法嗎?”蔣雙宜點出了關鍵。

魏奕皺眉,“你認為他這麼對我是因為舒雅?可是,我只當舒舒是妹妹啊,他也和我一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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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雙宜翻了個白眼,“那好,說說看,這幾日錢銳是怎麼待這個舒雅的,他們做過什麼,說過什麼?”

“那天看完我之後,錢銳去了舒舒家裡,告訴了她我的境況,也是我可能成為植物人再也醒不過來的事。”魏奕回憶著說道。

蔣雙宜嘆氣,“你這是情感上無意識地在偏幫錢銳知道不?你說得這麼簡潔,是不想讓我發現什麼,還是你自己也不願意相信自己的好兄弟會因為一個女人而害你?”

“我……”魏奕張了張嘴,無言以對,“我那是先概括再具體,總分結構懂不懂!”

蔣雙宜攤了攤手,聳著肩,“那麼,魏大影帝,麻煩你一會具體的時候,代入錢銳,將情景重現可以嗎?哦,對了,如果你需要的話,我不介意暫時當一下那個舒雅,當然魏影帝也可以選擇一裡面人分飾兩角,我想以魏影帝大滿貫的演技還有精分的本色應該不難吧!”

魏奕咬牙,什麼叫做精分的本色,他那是性格裡面有多重魅力懂不懂!還有,又是這隔岸觀火,高高掛起的態度,怎麼看怎麼不爽!

“不,我覺得有你演舒舒,這樣的對手戲更有助於情景重現。”

蔣雙宜無所謂地撇了撇嘴,“ok,沒問題,如你所願。”心中雀躍,哎呀,第一次用英文呢!

要讓魏奕知道她的關注重點在使用英文之上,無所謂到如此地步,可能又得炸毛了,幸好他不知道,但蔣雙宜雖然配合卻還是事不關己的樣子也夠讓他生氣的了。老子可能被最親的兄弟因為一個女人捅刀子了,不能有點同情心?!

魏奕也不多話了,怕自己變成了魂體也被她氣得肝疼,直接走到門口的位置,醞釀一下後神情姿態一變,看著蔣雙宜憂心忡忡的開口,“舒舒,你還好嗎?”

蔣雙宜愣了愣,然後開口,“不好,魏奕他到現在都沒有醒過來,我怎麼好得了?”

魏奕出戲,“你不能多點感情?你這樣叫我怎麼演下去?對了,你是怎麼知道舒舒當時說了什麼話的?”

“猜的。”

“記住,你是個演員,別丟萬盛的練習生的臉,那可是出了名的水準高!對了,舒舒她叫我奕哥哥,叫錢銳銳哥。”魏奕認真的說道。

蔣雙宜對上他專注的眼睛,端正了態度,點頭說好。

再來一次,蔣雙宜在他話落以後掩面而泣,顫抖著聲音開口,“不好,怎麼好得了,奕哥哥他到現在都沒醒過來!銳哥,我該怎麼辦啊?”

只見魏奕飾演的錢銳複雜地看著蔣雙宜飾演的舒雅,握了握拳,又鬆開,緩步走上前,在蔣雙宜的身側坐下,半摟著她,右手抬起,想要把她的頭按在他的肩膀上,不料魂體的手卻穿了過去。

魏奕黑線,蔣雙宜明白了他的企圖,看著他鬱悶的臉,壓下因他摟著自己而升起的不適,配合著將腦袋虛放在他肩頭,告訴自己,這只是個靈魂,他觸不到你,沒關係的,蔣雙宜。

魏奕見她配合,也壓下心中的一點鬱悶,醞釀情緒後繼續。

他右手撫著蔣雙宜的頭髮,低頭在她的額角印下一吻,道,“醫生說,他可能這輩子都醒不過來,要做植物人了。別擔心,舒舒,我會代替他好好照顧你的。”

蔣雙宜額角一涼,因為低著頭的角度問題,不知道他的所為,以為他只是將下巴擱她腦袋上了,要讓她知道了,可跟他沒完,她堂堂太妃,即便換了時空,換了軀體,也不是可以隨意侵犯的!

接下來蔣雙宜只是虛抓著魏奕的衣襟哭泣,魏奕等了許久也沒等到那句話,也反應過來了,下面的話,蔣雙宜是猜不出來了。

“舒舒這裡說的是,為什麼,為什麼奕哥哥這樣好的人上天要這樣對他,銳哥,你知道的,爺爺他都和魏伯父魏伯母說好我們的婚事了,我很快可以嫁給奕哥哥了,可是,可是我甚至還沒來得及和他說!然後是哭,明白了麼?”魏奕道。

蔣雙宜心中已經有了頭緒,見他依舊一無所覺的樣子,嘆息,總是要然他自己察覺的。於是按照他提示的演了出來。

魏奕再次代入錢銳,在蔣雙宜看不到的背後捏緊了拳頭,“舒舒,別哭,不要再因為小奕哭,你這樣,我也不好過,你難道,你難道不能好好看看我嗎?!”

蔣雙宜坐直,看向魏奕,“錢銳當時是這樣說的?”

魏奕也愣神,他的演戲習慣是代入角色本身,將最合理的情緒、語言、動作表現出來,因為是作為角色本身的自然流露,因而他的戲感染力很強,自然對角色的揣摩也要花許多功夫,不過,他和錢銳是打小一起的兄弟,熟悉的很,何況當時的情景他也是在場目睹的,因而代入錢銳不難,只是……

他搖頭,“不,他當時只說了兩遍‘你難道’沒有說下去,只是安慰舒舒。”

見他尤自沒有發現問題,蔣雙宜只好提醒他,“那麼好,你方才演繹錢銳的時候,是以一個魏奕好兄弟舒雅好朋友的身份來關心她的,還是代入一個深著舒雅說不出口同時嫉妒著好兄弟魏奕的錢銳?”

魏奕臉色一白,自然明白過來她的意思,他自己對錢銳這個角色的設定,他是再清楚不過的,正因為這樣,才明白過來錢銳那沒說完的“你難道”是什麼意思,並把它補全。

蔣雙宜嘆氣,“是後面一個對嗎?”

魏奕不答,也無需回答,蔣雙宜從他蒼白的臉色能夠知道答案。(83中文 .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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