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章:證據》————

歇了一會過後,蔣雙宜才坐好,因為天氣涼,她倒是戴著手套不用擔心留下指紋的問題,直接從魚鉤上解下揹包,看了一眼緊張的趙曉甜,出於禮貌地說了一句,“我開啟了。”

趙曉甜點頭,“嗯。”

拉鍊被拉開,揹包肚裡的東西頓時暴露在眼底,雜七雜八的東西丟一邊,蔣雙宜將相機包裡的單反相機拿出來,抖了抖上頭的海水,沒有開機,以防機子進水燒了,雖說是防水相機,可泡了那麼多天,難保不進一點水。

“存儲卡在哪?”蔣雙宜對這些數碼產品一概不熟悉,直接問了。

趙曉甜伸手指了指相機的側面,“這,這裡的兩層翻蓋開啟,裡頭卡槽裡插著的是。”

蔣雙宜摸索了一下摸到了卡槽蓋子的“機關”,按了一下之後一層蓋子便彈出來了,裡頭還有一層白色半透明的類似於瓶塞的軟膠蓋子,揪開來後,看到了藍色的存儲卡。往下按了一下,存儲卡被彈出。

相機的防水效果的確不錯,存儲卡只是表面有點水汽,看起來不是很嚴重,起碼表面的貼紙並沒有因為泡水而溶掉。

蔣雙宜拿出紙巾來小心地擦乾,而後放進衣服裡面的口袋裡,拉上拉鍊放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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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看了眼揹包,將相機放回相機包,又放回揹包裡歸位,拿過自己帶來的大揹包,將趙曉甜的揹包塞進去,做完這一切之後才真的松了一口氣。

看著頓時沉默下來的趙曉甜,蔣雙宜也不懂得如何寬慰她,只好讓她自個去想,回頭看著魏奕道,“這次多虧你了,謝謝!”

這次的確是多虧了魏奕的幫忙,要不然她還真不知道除了找人幫忙打撈之外還有什麼法子,之前說大不了她去學游泳,其實有點不切實際,像她這樣的初學者,在這大海里游泳加潛水,有點懸,一個不小心要葬身海洋當中了。

如今這樣算是阿白說的大氣運在起作用?氣運是一部分,魏奕的功勞也佔了很大一部分,不過……

“不過,如果可以不用子佔我便宜更好了。”儘管對方是鬼,還是個小毛孩,蔣雙宜還是不爽,覺得有必要提醒他一下,否則她不說,對方會以為她預設他的做法,以後會更加得寸進尺,無法無天。寄希望於魏奕懂得看她臉色,還不如說出來告誡他,明確地告訴他自己不喜歡這樣的接近。

“你感謝感謝,做什麼要加一句不過、但是!當時也不過是形勢所迫,你以為本大爺願意啊,還不是你掌握不了釣魚的要領,要不然需要本大爺這麼犧牲自己?還有,那不叫佔便宜,叫手把手教學,何況,我一個鬼魂,能佔你什麼便宜!”本來蔣雙宜謝他,他還挺高興的,但是後面那句話讓他有點不爽了。

“男女授受不親,即便你是鬼魂也一樣,難不成你以這種狀態親我一口,可以因為你是鬼魂而忽視你輕薄我的行為?總之,不要逾矩,你我還是保持適當的距離為好,這次如你所說的形勢所迫,我不計較了,但是下不為例!明白了嗎?”蔣雙宜有個人的信條和規矩,不容他人去觸犯它。

魏奕聞言,一臉不高興地轉頭去看海,是不看她,也不回應她,說什麼親你一口,誰願意去親你了!切……

“魏奕,回答我的話。”蔣雙宜看他負氣,臉色一沉。

“知道了知道了,我以後都不靠近你三米範圍內總行了吧!”魏奕蔫蔫的,肩膀耷耷的,回的話明顯帶著負氣成分。

看他回了話,蔣雙宜也看出來他不高興了,便沒再多言,掏出手機聯絡了俱樂部的人來接她。

統共花了八百元,蔣雙宜一陣心疼,閻王這個坑貨,也不給她一具有錢人家身份的身體,知不知道幫鬼也是要花錢的啊!她這還是無償義務工作!

對於魏奕提出的打車回去的提議,蔣雙宜幽怨地看了他一眼,怪里怪氣地說了句“有錢人!”可不是有錢人麼,大滿貫影帝總不會是個窮光蛋吧,還是個宅男,估計錢除了花在遊戲上還存了不少,“真羨慕吶……”

魏奕頓時渾身一哆嗦,蔣雙宜沒什麼錢他是知道的,卻沒想到是窮到花個八百塊都要怨念成這樣的地步,可惜他的錢都在銀行賬戶裡,轉賬什麼的又行不通,只能莫能助了。

因為消失得沒有半點意義的八百塊錢,蔣雙宜一路回去的路上依舊拿著爪機怒碼存稿!

回到住處,蔣雙宜找出了吹風機來,拿出存儲卡吹了半個小時,又放在一邊陰乾。趙曉甜見了和她道別過後便離開了,她還要去獲得唐氏總裁的私人信箱。

蔣雙宜沒有理會生悶氣的魏奕,下了麵條吃過以後,收拾洗漱了一番,便疲憊地回了房間,不料剛打開門看見阿白坐在椅子上等她。

“出去了?你看起來很累。”阿白先開了口。

蔣雙宜關上門來,點了點頭,“嗯,去幫趙曉甜撈證據去了。”又把過程說了一遍。

聽著她說“本來想著找個信任的人幫忙的,不過想了一圈除了院長和魏奕以外,只有阿白你了,不過想著你不能插手人間之事,也不想給你帶去麻煩,便沒找你幫忙,最後想了這麼個法子。”阿白愣了愣。

“你這樣信任我?”阿白反問。

蔣雙宜奇怪他這麼問,不過還是老實地回答,“對啊,你知道我的來歷,我的過往,我所有的一切你幾乎都知道,你我之間也不存在利益衝突,而且你是我來這個世界的第一個朋友,我一直沒有說,你帶給了我溫暖……這樣的你,我找不到理由不信任你。”

聽她這麼說,阿白倒是釋然了,“你這樣信任我,我卻不能幫上你的忙。”說著有些歉意。

蔣雙宜無所謂地搖了搖頭,“沒事,我信任你是一回事,需要你幫忙又是另外一回事,兩者沒有必然的關係。何況,事情最後不也解決了嗎?你難道還不相信我的能力?”

“自然是信的……你以後不要去做那樣危險的事了,我可不想帶著你去地府一輪遊。”阿白半開著玩笑地關心了她一句。

蔣雙宜點了點頭,“我曉得了分寸的,不會把自個搭進去的,放心!不過,人沒搭進去,錢倒是搭進去了!”說著難得的孩子氣了一把,扁了扁嘴,“阿白,你能不能向閻王反映一下我的財務狀況,這樣下去,我的錢包吃緊啊,要是可以轉個百千萬上來好了,當作是我為地府辦事的工錢也好啊!再不然透露下下一期的□□中獎號碼也行啊!”

蔣雙宜一臉委屈苦惱的樣子,實在讓阿白哭笑不得,“百千萬……冥幣要麼?還有□□中獎號碼給你了,豈不是干預了人間秩序了?不成的!”

最後實在忍不住伸手輕輕拍了拍她的頭,“乖乖,忍一忍,閻王大人他為你選的演員這個職業已經是非常高收入的了,等你正式入了行,很快能成為富人了。”

“你怎麼像是忽悠無知小姑娘的所謂星探一樣呢,我可不是無知小姑娘,都七老八十的老姑娘了,才不信你這套,沒人能夠肯定進了娛樂圈一定能紅的好吧!”蔣雙宜看他像是拍小狗一樣的拍自己的頭,像哄小孩一樣的說話,瞪大了眼睛怒視他,雖然這裡頭其實一點怒火也沒有。

阿白好笑,收回了手來,“你可是積了大功德,有大氣運的人,何況,難道你不相信你自己的能力嗎?”

蔣雙宜無語,“阿白,能不能不要用我方才問你的話來反問我?你這樣我會心塞的。”

“是嗎?我只是讓你自信一點罷了。”

蔣雙宜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阿白失笑,搖了搖頭,“你今日也累了,我不打擾你休息了,晚安,再會!”

“嗯,再會!”

離開了蔣雙宜住處的阿白回頭看了一眼,沉思,蔣雙宜貌似又活潑了一點?剛才貌似在……撒嬌?還是我的錯覺?想不透,只能順其自然了……

和阿白髮完牢騷以後,蔣雙宜頓時心情舒暢了不少,一夜好夢。

翌日,又將存儲卡放在太陽底下曬了回之後,在趙曉甜的見證下讀取了存儲卡的內容,能用!沒壞!只見一組組的照片和影片幾近填滿了整張存儲卡。

點開了開頭幾章照片以後,圍觀的魏奕驚呼,“這不是那誰嗎?他這是□□?!”

蔣雙宜瞟了他一樣之後,後者頓時捂住了嘴巴不再大驚小怪的驚呼,蔣雙宜也在趙曉甜的指引下找到了需要的證據。

那香豔的圖片讓魏奕不好意思地臉紅了紅,尷尬地移開了目光後又忍不住掃向電腦屏幕,後來才發現不好意思的只有他自己。

“你們怎麼一點反映都沒有?你們還是女人嗎?”魏奕這下不淡定了。

趙曉甜表示這東西他們狗仔見得多拍得多了去了,而蔣雙宜只給了他一個白眼和一句“大驚小怪!”

“不過,這麼私密又清晰的照片,你是怎麼拍到的?”蔣雙宜好奇,聞言魏奕也豎起耳朵來聽。

“我事先查到陸遠之每週有一個時間都會去一家私人會館,我在那裡花錢找了一個線人,事先在他們幽會的房間裡裝了針孔攝像頭,這些照片其實只是影片裡頭的截圖,完整影片源在這。”說著怕他們因此而譴責自己,又解釋了一句,“我知道這樣做是違法的,侵犯了他人的*,可我已經做了,也不會後悔,我後悔的只是沒有能把這些證據送到唐伯父和唐悠的手裡。”

蔣雙宜上輩子也做過不人道的事情,用地球現代人的說法來說是沒有人權,例如下令杖斃一個企圖在她宮裡放巫蠱之物的宮女,雖然也曾憐憫,但有時候卻不得不這麼做,要不然害的只會是她自己,還有她珍視的人。

“你不用跟我們解釋,你自己問心無愧好。”蔣雙宜給了趙曉甜這樣的回答。

————《二章:心動》————

“現在證據有了,接下來看你的了,如果不能獲得唐總裁的私人聯絡方式,咱們再想別的辦法。”蔣雙宜如此定下來接下來的行動計劃。對此趙曉甜沒有異議。

又過了兩日,《狐緣》的官博上放出了第一批的定妝照預告,蔣雙宜看了倒是對這現代的照相和ps技術十分感興趣,但她這個技術渣如今只是把打字速度練到了正常人的水平,電腦也只是用來上上打打字看看影片,更多的不能有了……只能望ps技術興嘆,要是能有個電腦高手指導一下她好了,蔣太妃如此想。

蔣雙宜的定妝照是美的,無論是哪個世界哪個時代,都不乏顏控的存在,她的微博大號倒是吸引了不少顏粉,當然不能和唐悠等成名的藝人相比,不過也不少了。上對於蔣雙宜這個生面孔的議論也多數是圍繞著她的顏值、還有新人第一次上戲這麼重的戲份幕後背景的猜測,威亞事故還有車禍事故也被挖了出來……她的同學們也都知道了她進軍娛樂圈的事,一時間詢問的人不少,蔣雙宜只是給了肯定的答案,多的沒有說。

看著上的這些議論,蔣雙宜倒是沒多大的反應,既沒有因為漲了粉絲而欣喜,也沒有因為被人妄加議論而著惱,有些事,太在意你輸了。對於娛樂圈的事,她看得很開,當成了一份職業來做,賺點錢和名氣,足夠她生活所需還有能夠幫她完成原主的心願,找到這具身體的生身父母好。這一點蔣雙宜和魏弈討論過,魏弈愣了愣,只說了一句,“希望你能保持著這份淡然的心性不要改變,這個圈子太浮躁了。”

因為只是和公司籤的練習生約,連個正式的經紀人都沒有,因而她的微博大號,也是用“蔣雙宜”來認證的賬號是歸她自己管理的,問過張帆後,他給出的建議是拍點漂亮的生活照發出來,畢竟顏粉也是粉啊!又問了魏弈,他只說了一句“你自己看著辦吧,反正我的微博是徐冉在管的,他不讓我插手。”

想到魏弈的微博小號裡的碎碎念,蔣雙宜頓時覺得向他討教這個問題有點多餘,想了想,自拍發照這事她做不來,何況還是讓她賣萌的,她逛了一圈微博之後決定,秀一下才藝……和好相貌一樣,有才的人同樣在不同的時空中都是吃香的。

於是出門買了些好的筆墨紙硯,又是一筆不小的花銷,然後在桌案前神態沉靜地鋪紙磨墨濡筆,伏案揮毫落紙,一字字地默寫著佛書《摩訶般若波羅蜜多心經》。

蔣雙宜做此事時在書房當中,並無避諱魏弈,他看著她神態沉靜專注地書寫,書桌上的檯燈打在她的側臉上,彷彿一尊莊嚴寶相的佛,筆墨輾轉間,點描細密工整、藏露間透著堅毅的風骨,以及仿若看透世情的虛淡和閒遠,字如其人一般的沉靜閒適,一瞬間心緒平靜下來,回過神來的時候才發現目不轉睛地看了她好久。

他知道蔣雙宜是聰明的,看她平日裡分析案情、謀劃計策時智珠在握的樣子便知,不可否認那時的蔣雙宜像是耀眼的發光體散發著引人注目的魅力,而此刻的蔣雙宜,平和閒淡專注,筆墨間古樸悠遠的氣息,只能讓他想到智慧二字,像是一個跨過了歲月、攜著濃濃歷史味道的智者。

他感覺,他和蔣雙宜是那樣的不同,她與他,隔得好遠。

筆輟,蔣雙宜甫一抬頭便看見看著自個出神的魏弈,好像有些縹緲不著邊際?

“魏弈?”她喚他。

“啊?”魏弈愣了愣,有點懵。

“你怎麼了?在想什麼?”

“在想你……”不假思索地說出口以後,看著愣了的蔣雙宜,才驚覺此話有些模稜兩可的曖昧?“額,我是說,剛才我看你的定妝照發現了,你的眼睛,太沉著了,一點不像這個年紀的人,靜態的攝影,還有扮演大家閨秀應該還好,可一旦拍起了動態的影像,還有扮演不諳世事的人物,不太妥當了,我記得劇本裡,你的角色被小狐狸附身以後會變得活潑跳脫,你這樣的眼神不合適。”魏弈有些難為情地轉移了話題。

畢竟有了上輩子漫長歲月的沉澱,蔣雙宜的眼睛自然不若年輕人一般清澈靈動,她習慣了不動聲色和內斂沉著,魏弈說的倒是一個問題。

看著蔣雙宜陷入思索,魏弈松了一口氣,總算兜回來了,“不過,這都是有技巧掌握的,畢竟圈子裡上了年紀仍舊去演青春偶像劇的不少,靠的是得當的保養和演技。”

蔣雙宜點頭,“嗯。”這方面魏弈是權威,她還是很信賴他的。

回到抄寫的書法上來,蔣雙宜遺憾了一下沒有紋章落印,便掏出手機將之拍下,看了看清晰度,並無不妥便發到微博上去了,丟開不管,殊不知《狐緣》的導演組看到以後為此特地在劇中加了她寫信的一幕。

時間轉眼即過,先頭定妝照宣傳預告做得不錯,很快還有兩日蔣雙宜便要進組了,拍攝地點在y市,那裡風景優美,也有適合拍攝古裝劇的影視城……但趙曉甜依舊沒有得到唐氏總裁的私人聯絡方式。

“唐宅的電話不能打,似乎有監聽,唐伯父將一眾社交聯絡方式都交給了他的私人助理來打理,經過他整理後重要的資訊才會轉述於他……那助理是唐然的人,已經被收買了,所以即便找到了唐伯父的私人聯絡方式也不管用,那些證據在到達唐伯父手裡之前恐怕會被截留。”趙曉甜皺眉,彷彿古代有冤情的百姓被貪官汙吏阻礙,冤屈不能到達天聽一樣苦惱絕望。

蔣雙宜將收拾好的行李箱拉上拉鍊,用手帕擦了擦手,而後問她,“既然這樣,透過唐悠來取得唐總的聯絡方式也是不可取了。所以只能透過別的方式直接將東西交到他手上,你這段時間可有掌握到他的動向,有沒有從唐宅裡出來的可能?”

趙曉甜聞言倒是想到了什麼,“一般來說唐伯父都是家庭醫生上門去給他做檢查的,但唐宅畢竟不是醫院,一些需要大型裝置的檢查做不了,我記得,他的行程安排表上記著,後天早上十點要去陸氏醫院進行一項磁共振檢查。”

“陸氏醫院,他們想得可真周到……”趙曉甜咬牙切齒的說道。

蔣雙宜手指彎曲點了點桌面,“核磁共振麼……我明日一早去一趟陸氏醫院,看看有沒有可乘之機。”

次日,蔣雙宜喬裝一番後一大早到了陸氏醫院,在高階病房和磁共振檢查室繞了一圈之後便有了主意,轉道去了醫院旁的大藥房買了一身普通的醫護人員工作服和白大褂後,又去了ikea選購了合適的針線和繃子。

趙曉甜和魏弈奇怪,這是要做什麼?

蔣雙宜回到家中以後開啟陸氏醫院的站,熟悉了一遍logo之後,便開始動手在工作服和白大褂的胸口口袋上穿針引線。

趙曉甜看著衣服上漸漸成型的,和陸氏醫院的標誌一模一樣的刺繡以後,歎為觀止,這才能可真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而魏弈除了歎為觀止以外,卻是對著那個低眉垂首、嫻靜專注引線的女子再次呆愣愣地出神,溫柔嫻靜……溫柔陷阱!那柔順的發、那低垂著的眉、那半闔著的眼、那緊抿著的唇、那纖細瓷白的指……在光影下跳躍,莫名地柔和了一顆心,美好是唯一的形容詞。

趙曉甜見了,偷笑,還說不是對人家有意思,嘿嘿,大新聞!

蔣雙宜眯了眯眼,手指揉了揉酸酸的眼睛,繼續……這一動作讓魏弈回了神,對上趙曉甜揶揄的目光,有些不自在地轉過了頭,不再看她和蔣雙宜……蔣雙宜這個人怎麼越來越看不懂了呢,奇怪……

待兩件衣服上的logo繡完了,已經是深夜了,蔣雙宜揉了揉脖子和眼睛,錘了錘腰,鬆懈下來以後頓覺餓得眼花,只能將著又泡麵吃了。魏弈見了,幾不可察地皺了皺眉頭,看著自己透明的身軀沒有說話。

“蔣小姐,你這個做來是……要裝成陸氏醫院的醫護人員?”趙曉甜不確定地問。

“嗯,這樣比較方便行事。”蔣雙宜點頭。

“那不知道蔣小姐有什麼計劃?能不能透露一二?”趙曉甜好奇地問,實在心癢。

“明日你知道了……”蔣雙宜很累,實在不欲多說,計劃成不成不是靠說的,而是要看具體實施。

“我明日還需早起,失陪了!”說完,蔣雙宜起身洗漱歇息去了。

見此,趙曉甜縱使有十萬個為什麼也不敢打攪她了。

浴室裡花灑開啟,水花濺落的聲音響起,趙曉甜看著緘默的魏影帝,想起方才的一幕,有些好奇地重又問了他一遍,“魏影帝,你先前否認了喜歡蔣小姐的事,現在還是一樣的答案嗎?”

魏弈有些無力,“你們狗仔那麼喜歡挖人*?”

趙曉甜搖頭,“這和狗仔不狗仔的沒有關係,而是人的本性,亞里士多德說過,求知是所有人的本性,人都是由於驚奇而開始……”

話未說完被魏弈打斷,“行了行了,你還不如直接說你自個八卦!”

趙曉甜攤手,無所謂地道,“你要這麼認為也行。所以呢,魏影帝,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你到底是不是喜歡人家蔣小姐?你剛才看著蔣小姐的表情可不一般哦!”

魏弈語塞,酷酷地說了一句“你問我要回答嗎?那我豈不是很沒面子?”說完不管她,溜去了屬於他自個的房間。

趙曉甜恨得牙癢癢,哼,不否認是承認,你不說我也知道!

魏弈呢,在房間裡發呆,想著喜歡不喜歡蔣雙宜這個問題,一時想到她嫻靜地寫字、刺繡,專注地為自己整理微博裡的話,為幫助趙曉甜而努力,一時又想到她兇巴巴的逼自己發誓的模樣,還有冷漠有點滄桑(?)的神情,搖了搖頭,不,蔣雙宜不是他喜歡的型別,嗯,是這樣,沒錯,哈哈,趙曉甜是亂起鬨,看熱鬧不嫌事大……心理暗示一番後,魏弈果斷給這個問題一個答案並將之拋諸腦後,不想,不能去想,不要去想,否則會死得很難看!

可真的能不想嗎?

————《三章:傳信》————

次日,蔣雙宜起來後便發現魏弈有些奇怪,貌似看自己的目光有點閃躲?

“魏弈,你是不是做了什麼虧心事?怎麼一臉心虛?”蔣雙宜不解地問。

見此,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趙曉甜搶先開口,“心虛哦~我知道為什麼,原因是……”

魏弈慌忙掐斷她的話頭,“沒什麼,你別聽她的,他們狗仔最胡說八道了。我一魂魄,你看我像是能做出什麼事來的樣子嗎?”

蔣雙宜挑眉,莫不是魏弈除了精分以外還有其他她不知道的*被趙曉甜這狗仔發現了?好奇……不過,她也沒那麼多心思和他們打啞謎,“你不想說,便罷了。”說完轉了話題,“我這邊準備好了,咱們分頭行動,我和魏弈先去醫院,趙小姐去唐總裁那邊,有情況再聯絡。”

見蔣雙宜沒再揪著問題問下去,魏弈的心情有些複雜,既松了一口氣,又有些失落,蔣雙宜貌似對自己不甚關心……搖了搖頭,你不是說不喜歡人家嗎,失落個毛線啊!魏弈暗自對自己說,而後“嗯”地點頭應了蔣雙宜的提議。

趙曉甜也沒有異議,於是一人兩鬼分頭行動。

蔣雙宜到達陸氏醫院時,已經是上午八點半了。昨日,她在醫院轉了一圈,特別是高階病房那一層和核磁共振檢查室,想了幾個方案。

首先考慮的是在病房中下手,因為做磁共振檢查需要換上病人服,且不能攜帶多餘的物品,而換下的衣服自然會被再次穿上,於是,蔣雙宜便想著摸清唐山在哪個病房以後,屆時趁著唐山等人到地下負一層檢查室檢查時,混進去,將存有證據的u盤和提醒的紙條放到他換下來的衣服兜裡,這樣可以把東西給轉手了。

但,這樣並非親手交付的方式,有被跟在唐山身邊的眼線發現並銷燬的風險,畢竟誰知道這些有錢人是不是自個穿衣服呢,因而此法有些不夠妥當。

且,她後來發現陸氏的高階病房走道外那一道玻璃門,是需要刷卡才能進去的,那麼,扮作醫護人員進入病房裡頭接觸唐山或者將證據留在他的隨身衣物裡頭便需要費些周折了。又思及當初魏影帝的病房外守著的保鏢,說不得唐山的病房也有人把手,她進去也有些困難,於是這個方法行不通。

既不能在病房裡下手,那只有出了病房到檢查室檢查的中間過程可以利用了。

陸氏醫院的高階病房單設了直通地下負一層的電梯,如果要在途中下手,便只能選擇在電梯間裡和唐山一行人相遇了。

依蔣雙宜看,不到兩平米的狹窄電梯間裡,在或明或暗監視著唐山的人包圍下,一來她很難接近唐山,二來很難做小動作,除非電梯突然故障,燈滅了之類才有可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將東西交給他並傳遞訊息。不過,如果真那樣的話,蔣雙宜也不能保證到時自己能否鎮定自若地按計劃行事,畢竟,上輩子在龍曜可沒那麼高的樓,也沒有電梯這玩意,那失重感對於蔣太妃來說還是有些不適應,更不要說電梯故障了。

此方案pass!既然不能在途中下手,那只能在檢查室裡了。

昨日她在磁共振mri檢查室門口坐了許久,觀察了好幾個病人進去檢查的過程,又在他們檢查過後厚著臉皮詢問了一番,發現每次檢查不算實際等候時間的話大約需時5分鐘,檢查室內有監控,病人獨自入內,行動不便者由醫護人員幫助。病人進去以後會有技師再三詢問“頭髮是否戴有小鐵卡子”“是否安裝有心髒起搏器”等等,一言以蔽之,檢查室裡任何金屬物品不能入內,不管這金屬是在人體內還是體外的,以免發生“飛彈效應”。檢查完畢以後會有技師入內幫行動不便者起身,整理器材,病人獨自離開檢查室。

想要避開眼線給唐山傳遞訊息,唯有在檢查室裡進行,畢竟不管陪同的眼線是男是女,都不能入內,男的褲子拉鍊、皮鞋釘子,女的胸罩鉤子,可都是金屬的。設想唐家人請了可以入內的陪護,也不打緊,她可以守在地下負一層的電梯外,假作是專門接他們的醫護人員,畢竟唐山的身份擺在那,多一個專門負責的醫護人員也不稀奇。接了他們到檢查室門口,再謝絕了閒雜人等入內是。

當然,蔣雙宜不可能代替得了檢查室裡的專業技師,因而只是幫忙扶個人進去,再扶個人出來行。據趙曉甜所說,唐山是腸子出了問題,只是吃飯消化困難,行走則是沒有問題的,她到時只需要形式上的幫忙一下好,畢竟唐山也是上了一點年紀。

進了檢查室以後,理論上蔣雙宜有兩次機會傳遞訊息了,進去時,出來時。不過,進去的時候技師在場且需要再確認一遍患者的狀況,不好下手,而且她一個幫忙的醫護人員也不能逗留太久,以免引起不必要的懷疑。因而,實則她只有在唐山檢查完畢以後,從檢查室出來前的短暫時間才有機會。

當然,在核磁共振檢查室裡傳遞訊息,u盤是不能帶進去了,因而她昨晚用書房的印表機提前列印好了陸遠之和唐然的出軌照片一張,另一張則列印了證據藏匿地址和加害趙曉甜的兇手所在的紙條,當然還附上了關於陸遠之和唐然的狼子野心提醒一條。

以上便是她的行動方案,今日到了陸氏醫院以後,蔣雙宜便直接奔往地下負一層,發現等候在那裡檢查的都是其他專案的,磁共振檢查室門口並無人等候,顯得有些冷清,看來是特意為了唐氏總裁清的場。

蔣雙宜在造影檢查等候區選了個位置坐下,魏奕被她拜託去密切留意唐山和趙曉甜那邊的情況了,她一個人於是閉目養神,默默等候著。

“來了,他們來了!除了保鏢以外,那個叫錢裕的私人助理還有唐悠也一起來了。醫院安排了一個陪護給唐老先生,他的主治醫生正在給他普及檢查須知還有一些情況的問詢。”魏弈的聲音在耳旁響起,蔣雙宜倏的睜開了眼,對於唐悠的一同到來沒有發表意見,拿起袋子起身離開。

在洗手間裡脫下了胸衣、墨鏡,換上醫護人員工作服,還有小布鞋,戴上了醫護人員的膠手套,又收拾了一番儀容,給自個的皮膚刷了一層加深膚色的粉底,點了幾顆青春痘以後,戴上口罩,再檢查一遍並無不妥以後她才把東西收拾好了。

把那一袋子衣物掛在廁所隔間的門後,關上門,從工具間裡拿出一把拖把攔在隔間門前,掛上了“廁所已壞”的牌子,蔣雙宜拍了拍手,呼了一口氣,換裝完畢。

要不是磁共振檢查室今天清場,她倒是可以把東西放在等候區更衣間的櫃子裡鎖上,不用如此麻煩,可很無奈事實便是如此,幸而這樣的變化蔣雙宜還應付得來。這方法自然是原主寫的懸疑推理小說還有上看的懸疑電影電視劇裡頭的法子,被蔣雙宜借鑑來用罷了。

換裝完畢後,蔣雙宜便守在了電梯口前,唐山的身份決定了他擁有不用等待的特權,到了醫院便可以儘快安排檢查,免得檢查時間太長餓著了他(磁共振檢查前四小時是不允許進食的)。

叮!電梯到達的聲音響起,蔣雙宜肅容,魏弈在一旁也緊張地不敢發出丁點聲音來。

比唐總率先到達的是趙曉甜的魂魄,看到候在電梯門口的蔣雙宜時愣了愣,她並不知曉蔣雙宜的計劃,但是一旁魏弈的存在讓她一眼認出蔣雙宜來了,未及發問,電梯門便徐徐開啟來了。

一個長相老實敦厚眼神卻不經意露著精光的四十多歲男子率先跨了出來,“這是錢裕,那個被收買的私人助理。”趙曉甜在旁邊提醒了一句。

緊接著出來的是穿著白大褂的主治醫生譚永良,隨後一架輪椅被緩緩推出,上頭坐著保養得宜然而精神有些不好的唐山,一名保鏢負責推輪椅,而唐悠和陪護的護士則走在輪椅兩旁一同步出了電梯。

“譚醫生好,唐總、唐小姐好,我叫小方,是新來的實習生。褚醫生對唐總的事很是重視,特地讓我來接一下病人。”蔣雙宜變換了聲線上前給幾人打招呼,並道出了自個的來歷。褚醫生是醫院檢查科的科長,近日有一批實習生在他手底下進了陸氏醫院,這都是昨晚蔣雙宜提前查好了的。

譚永良覺得眼前的醫護人員有些眼生,對方戴著口罩有些奇怪,但是對方穿的的確是陸氏醫院的工作服,又喊得出他和褚科長,說是褚科長帶的新一批實習生也對得上,因而沒有懷疑。又對方提到了醫院對唐總的重視,他如果在唐總面前問三問四,質疑對方的身份有些不妥了,因而只是點了點頭,“麻煩你了。”

過了一關,蔣雙宜卻沒有因此而松一口氣,有禮地在前方帶路,幫忙推開門,一邊開口提示著,“這邊請!”“當心玻璃門!”等等,彷彿盡職的工作人員。

到了檢查室門外,譚永良道了一句“還請唐先生稍等片刻”後,將唐山留給了蔣雙宜和陪護護士便去了監控室,沒一會檢查室的門便自動開了,裡面走出來另一位穿著白大褂的醫師,對唐山道了一句“裡面請!”而後不用蔣雙宜開口便道出了閒雜人等不得入內的規矩,將唐悠、錢裕還有那架輪椅拒之門外。

唐總從輪椅上站起來,陪護的護士欲上前去扶他,蔣雙宜率先上前一步搶了她的工作,“我來吧。”

陪護的護士自然不能和她這個專門派來的“醫生”相比,儘管只是實習的,而且檢查室門前也不適合鬧,於是自動“退位讓賢”。

蔣雙宜扶著唐山進入了檢查室,幫他躺好,將他交給技師後便自動自覺地退了出來。

接下來的二十五分鐘有些漫長,不僅是對於作為親人的唐悠,還是有任務在身的蔣雙宜。唐悠一直盯著檢查室的大門,倒是沒有多瞧蔣雙宜,蔣雙宜自然也不會去偷瞄她,以防露出馬腳。

檢查室的門再次被開啟,唐悠往裡頭伸了伸脖子,而後又覺得這樣做有些失卻儀態,便看向蔣雙宜。蔣雙宜早已在大門開啟的片刻站起身來,朝唐悠點了點頭以後便進了房間裡頭。

那邊技師已經幫唐山除去了覆蓋的防輻射棉墊,蔣雙宜上前扶他坐起來,又蹲下把他的棉拖放到他腳下,藉著臺子的遮擋以及起身時身體的遮掩將準備好的折起來的紙條塞進唐山的手裡,不容他抗拒的握住,而後藉著扶他的姿勢擋住了背後的監控攝像,還有身後半開著的大門後頭朝這邊注視的目光,靠近他的耳邊輕聲地說道,

“這是陸遠之和唐然出軌的證據,他們的目標是唐 氏,錢裕已經被收買了,唐氏和唐悠需要你親自主持大局。”

唐山有些驚訝,對方說的話可不可信尚不可知,久經風浪的他臉上沒有半點異樣,不動聲色地一邊低頭穿上鞋子,順道把紙條塞進口袋裡,一邊小聲問她,“你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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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曉甜的一個朋友,她拍到了他們出軌的證據,被害死了,她也是唐悠的朋友。”蔣雙宜自然不能說和唐悠認識,那樣顯而易見的尾巴她不會留下。

唐山自然是知道趙曉甜的,對她所說的話將信將疑,臉上卻帶著笑對她點了點頭,順道認真地看了眼前人一眼,“我知道了,麻煩你了,小姑娘。”而後回頭自然地由蔣雙宜扶著步出了檢查室。

在外頭的人看來,兩人是有接觸的,但那時恰好唐山要下儀器以及穿著鞋子,以為蔣雙宜只是開口讓唐總慢慢來、當心點的話,畢竟方才的表現來看,對方似乎話不少……

電梯門重又關上,唐山一行人徹底離開了蔣雙宜的視線,她卻不敢在此處多留,到了洗手間裡提上了袋子便匆匆離開了。又在另一處洗手間換上了另外一身衣服後才離開了陸氏醫院。(83中文 .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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