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晴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早上了,一直守在病房的戴璐聽見動靜,連忙從陪護病床上坐了起來。

見景晴手撐著病床就要坐起來,戴璐連忙出聲制止。

“別亂動,你手上還輸著液呢,當心針頭扎破了血管。”

開口阻止景晴的動作後,戴璐不由得在心中感嘆到:都說美麗的女子是治癒一切的良藥,如今她總算是真的明白了。

病弱蒼白的美少女,那微微蹙起的眉頭,眼裡流露出的恐慌和害怕,無辜又脆弱的樣子,真是讓人恨不得把心都挖出來擺在她面前,只為了證明自己的無害。

就這次這個穿越者的樣貌,哪怕隨便抓拍一張放到網上,估計就會被無數的少男少女奉為心中的女神了。

…………

身處的空間實在是有悖於景晴一貫的認知。

雖然景晴已經明白自己一家已經到了一個陌生的世界裡,不過此時她還是覺得自己待著的房間太過乾淨了一些。

這屋子不大,但是周圍的牆壁也不知道是用什麼材料粉刷成的,竟然比冬日裡的雪地還要白,簡直白得讓人覺得炫目。

屋內的擺設也是超出了景晴一貫的認知。

床頭上擺著樣式十分奇特的杯具,雖然景晴只粗略少了一眼,卻也看出這杯子的樣式有些像他們那邊的琉璃。

不過大周朝的琉璃因為技藝複雜的原因,數量十分稀少,只供皇親貴胄使用,景晴的收到的聘禮裡面就有兩隻琉璃碗,據說是近些年來成色最好的琉璃物件,就算是如此,那兩隻琉碗的顏色也有些發紫,看起來遠遠沒有此時她床頭擺著的這只琉璃杯潔淨通透。

就在景晴心念電轉間,戴璐已經走到床頭了。

見躺在病床上的少女一副愣神的樣子,戴璐恨不能雙手捂住胸口大叫——長得好看的人,就算是發呆也是賞心悅目呢。

再次在心裡唾棄自己的顏狗屬性,一見到長得好看的小姐姐就走不動道後,戴璐十分體貼的給景晴倒了一杯水。

戴璐的動作讓此時有些緊張的景晴略微覺得安心了一些,她伸手接過水杯,稍微潤了潤嘴後,連忙詢問家人此時的情況。

“姑娘,請問我的家人們現在在哪裡?”

景晴還記得自己昏迷前面前的這個女孩子和她的同伴說著要送他們去醫院解毒。

當時為了安撫景晴,戴璐還特意給她解釋過,說這醫院就是她那邊的醫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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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晴覺得既然自己現在已經清醒了,身上也沒什麼病痛感,想必身上的毒已經解了。

然而景晴張嘴說話的時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並不是一點不適感都沒有的,因為她說話的時候喉嚨牽痛得厲害,聲音也從清脆悅耳變得粗嘎難聽了起來。

聽清自己發出的聲音後,景晴一下子就怔住了:難道是之前喝下的毒酒毒壞了嗓子?

見景晴躺著說話不怎麼舒服的樣子,戴璐連忙走到病床前幫景晴把病床搖了高了一點,一邊搖,她一邊開口安撫道:“你別著急,你的家人都沒事,你們喝的那毒酒裡面的□□劑量不多,醫生給你們洗了胃,如今都已經脫離生命危險了。”

不等景晴說話,戴璐又緊接著說道:“洗胃的滋味肯定不好受,這會兒你的喉嚨有些不舒服也是正常的,這些不適都是暫時的,等兩天就沒事兒了。”

剛才景晴那如遭雷擊的樣子戴璐也看在眼裡,她心裡也明白穿越者擔心的是什麼,女孩子嘛,都希望自己的聲音是悅耳動聽的,自己要是不解釋清楚,之後再惹出什麼誤會就不好了。

景晴躺在樣式奇怪的窄床上,因為顧忌著手背上奇怪的東西而不敢亂動,聽戴璐說自己的家人無恙後,她整個人也跟著放鬆了一些。

現在景晴心裡到底是最牽掛著家人的,等戴璐跳調整好病床的高度後,她就迫不及待的請求到:“恩公,我想去看看我家人,不知道方不方便?”

被美人兒用這種祈求的眼神看著,戴璐心裡也是有一些動搖的,好在她還記得美人兒現在還輸著液,雖然有些不忍心,但是她還是委婉的勸說道:“現在恐怕不行,你才洗了胃,輕易走動對你的身體不好,要不你先吃點東西,等你輸完液了,我再帶你去看你的家人?”

景晴對這個世界是在是太陌生了,因為戴璐是她來到這個世界第一個遇到的人,加上她又救了自己一家人的性命,所以這會兒她對她還是有些順從的態度在裡面的,所以哪怕她心裡特別急迫的想要確認家人此時的情況,也根本沒有吃東西的慾望,但也順著她的話點了點頭。

病床上躺著的女子不論是長相還是氣質都太絕了,加上戴璐見過她家裡的面積的擺設,心裡隱隱也猜到這是一位大家小姐,所以在把手裡略顯寒磣的打包盒遞過去的時候,她免不了又開口解釋了兩句:

“醫生說洗胃之後你的胃粘膜多受了些損傷,這幾天只能吃流食,所以我只給你準備了白粥。“

按照特殊事件管理處的規定,戴璐和同事作為第一時間和穿越者接觸的人,為了保護穿越者的資訊不被外洩,依照以往的慣例,在穿越者一家人徹底的熟悉現代生活之前,他們的生活起居就由她和同事兩個人一起負責了 。

為了以後相處的日子能夠和諧的度過,此時的戴璐對景晴真是拿出了一百二十分的耐心和善意。

在景晴看來,戴璐和自己無親無故的,不但救了自己的性命,還替自己準備了吃食,已經是萬分妥帖了,她哪裡還會不識趣的挑揀什麼。

而且這盒子裡的米粥顆粒完整,一看就是用上好的細米熬製成的,雖然粥裡沒有放雞絲、瑤柱之內的食材提鮮,但也算是一份不錯的吃食了。

等著藥水輸完的時間,戴璐抓緊時間問詢問起景晴的情況。

穿越者出現已經十幾個小時,他們特殊事件處卻連他們的名字都不知道,這進度實在是太落後了。

看著戴璐從兜裡掏出了一個看起來略眼熟的本子,景晴就知道她這是準備詢問自己的情況了。

雖然景晴現在對自己的處境還是有些迷糊,但是這並不耽誤她明白等會兒的詢問十分重要。

景晴在心裡打定了主意,自家作為外來者,一定要取得戴璐和她所就職的那個什麼什麼處的信任,只有這樣,他們一家人才能在這個國家合法的生活下去。

戴璐工作時還是有些嚴肅的,她在椅子上坐直的瞬間,景晴被她影響著也挺直起了自己的腰桿。

“姓名?”

“景晴。”

“年齡?”

“十六。”

聽景晴報完年紀後,戴璐的面上露出了一絲不可思議。

從昨天晚上到現在,景晴表現得一直都很成熟,哪怕到了陌生的世界,除了憂心自己家人的時候,其他時候都是一副穩重自然的樣子,看起來真是一點都不像是未成年。

心中驚訝歸驚訝,戴璐還是盡責的在本子上記錄下了景晴說提供的資訊。

“說說你的家人吧,你們一家為什麼會喝毒酒?到我們這裡來之前有沒有發生什麼奇怪的事情?”

聽戴璐問起這個,景晴有一瞬間的失神,從逼宮的事情發生到現在,她因為憂心自己和家人的處境一直都處於焦頭爛額的狀態,倒是沒有多少功夫去想被軟禁在皇宮裡的太子殿下,也不知道他這會兒的處境好不好?性命是否無虞?

現在她和家人因為神奇的機遇來到了一個陌生的世界,以後怕是——再無重逢的一天了。

見少女的思緒好像飄遠了,戴璐不得不輕咳一聲以作提醒。

景晴聽見聲音,回過神來,她滿含歉意的朝戴璐笑了笑之後,才緩緩說起自家的遭遇:“事情是這樣的,本來今天是我成婚的日子,我的未婚夫是大周朝的太子,昨天……”

作為現代的基層工作人員,皇權更迭這樣的事情對戴璐來說實在是太過久遠了,不過就算是這個樣,景晴的話也足夠她腦補出一出充滿血腥和殺戮的皇室鬥爭了。

真心的安慰了景晴幾句後,戴璐就把自己剛才收集到的訊息傳送回了單位。

為了這件事情一直熬到現在沒能閉下眼的郭處長收到訊息之後,心裡又開始琢磨著該怎麼安排景家人。

聽起來這一家人在自己的世界裡也是身份高貴的人,只希望他們的性格不會太難搞吧。

之前從古代穿越過來的那位公主,就足夠讓他們頭疼了,要是這次穿過來的這幾個穿越者也那麼難搞的話,他們的工作就真的開展不下去了。

因為現在景家還有四個昏迷著沒有醒過來,很多事情也商量不出章程,郭處長只能吩咐戴璐他們在醫院保護景晴一家,儘量隔絕穿越者和其他人接觸,免得無意間暴露了穿越者的存在,其他的就等景家人出院之後再商量。

戴璐本人對領導的安排沒有任何意見,等景晴輸完液後,她就依言帶她去了景家其他人的病房一趟,見到家人後,景晴就不願意再回自己的病房了。

考慮到景晴的身體恢復得不錯,戴璐也沒有逼著她回病房待著,而是放任她在家人的房間裡待著,等醫生護士聯絡的時候再回病房。

從昨天晚上出現場到現在,戴璐和同伴就一直沒有合過眼,這會兒景晴的情況穩定下來了,他們也能輪換著休息一會兒了。

下午景家人也都接連著清醒了過來,除了年紀最大的楚繡娘還覺得身體有些麻木以外,其他人都沒有什麼其他不適的地方。

當然了,這裡的不良反應指的是身體上的。

睜開眼睛發現自己到了一個陌生的世界,這事情發生在誰的身上都淡定不了。

景安泓從女兒那裡聽明白事情的來龍去脈之後,他作為景家的大家長,顧忌著戴璐他們在場,倒是還能維持著最基本的君子儀態。

年紀最小的景霖就沒有父親這麼淡定了,自從他清醒過來後,那手腳就沒有安分下來的時候。

他舉著自己還扎著吊針的手,看什麼都覺得新奇,摸什麼都有趣,一張小嘴也是叭叭問個不停,簡直就是個行走的十萬個為什麼。

景安泓和景霖的狀態倒是沒什麼,最讓大家驚訝的是景晴的母親趙華蘭。

聽女兒解釋完情況後,趙華蘭臉色大變,她掙扎著從病床上起了身,催著讓景晴扶她去婆母的病房。

一進病房,不等大家反應,趙華蘭雙膝一曲,直接在楚繡娘的病床前跪了下來。

趙華蘭的動作可把跟在她身後的眾人嚇了一跳!

“蘭娘!”

“母親!”

“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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