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領著步兵們齊身戰吼,他們怒鳴起來,爭前躍了上去,往那些遭到箭塔砸散的禁衛軍衝殺過去,他們橫著推過去,懵然與驚恐間,禁衛軍們被這衝鋒一舉擊垮了鬥志,戰陣鬆散,不再為彼此舉盾,而是轉身拔腿逃亡,丟下那些被倒塌的箭塔砸中的同伴們。

步兵們追殺逃兵,用盾牌撞倒,然後拿彎刀或戰錘結果對準沒有盔甲覆蓋的地方,結果他們的生命。

寥寥一刻鍾,近百人斃命當場,男人領著人衝殺有可能重新組織起來的禁衛軍,一馬當先地砍倒一個接一個的禁衛士兵,身旁的衛隊也跟著殺去,長期的僵持讓他們憋滿怒氣,此刻全數傾瀉出來。

步兵們的衝殺一舉推進出數十米的寬闊空間,由此也鬆散了戰陣,指揮的麥倫在混亂中勉強組織了一批弓手,將箭失儘可能地飛竄過來,以此換得撤退的空間和時間。他下令放了兩撥箭,便扯著馬去組織撤退。

不知是那個弓手,勇敢地朝男人射出一失,擊在男人脖子上的罩衣和鎖子甲上,力氣勁足,布料破裂,整個鎖子甲哐哐動搖,牽扯出疼痛,幾根鐵環碎裂出來。

快被砍殺的衝動支配的男人被這一箭驚得冷靜下來,那一箭再往上一些,就能穿過他的臉龐,可它沒有,而是扎進脖子上的鎖甲,這好似主的警醒。

男人冷靜下來,他回頭看向城門外,卡塞爾領著騎兵們,伏著身躲避城牆上的飛失和投石,戰馬嘶鳴,執旗的騎兵吹起昂揚的號角。

“停下,分開、分開,騎兵來了!”男人當即下令步兵們讓出一條大道。

很快騎兵們前,數十根斜著衝撞而去的騎矛,風塵滾滾地掠過步兵們,直直地找上逃竄的禁衛軍,他們勐然加速,矛尖偏下,轟然刺穿一個個禁衛軍,血花四濺。

步兵們看見這壯烈血腥的場面,紛紛舉起武器盾牌歡呼,慶祝他們終於奪下城門。

“萬歲,箭塔萬歲!”

“執政官萬歲!”

“主降下的箭塔,主降下的神罰!”

那些騎矛徑直斷裂,斷矛穿過一具具接近氣絕的敵人,他們被撞得滾開幾米,跌倒在地。

騎兵們的騎矛本就設計成容易斷裂的形式,如此能在衝鋒刺殺敵人時,避免衝鋒的力度將自己摔下馬。

卡塞爾跟在騎兵們的後面,當即下令衝鋒的騎兵們返回,重整編隊。

男人走到卡塞爾身前,後者將自己馬上預備好的騎矛丟給騎兵們。

“卡塞爾,你看住城門,派一些騎兵追擊,我帶人上城牆,營地今天就可以安置在城內。”

“你得給我留些步兵。”

“留兩隊給你。”男人說完,即刻指揮起步兵們跟上自己,去將城牆上的守軍們肅清。

男人提起劍,帶著步兵們跨步踏上城牆。

.............

焚風夾雜著泥塵和血腥亂舞,卷著火舌,天上陡然炸起驚雷,當男人與步兵們乍然出現在那些城牆的守軍背後時,沒有人能無視那份恐懼,前後夾擊下,那些還沒來得及撤退的上等奴隸們,或推或擠地摔下城牆,或是在城牆上死在城邦軍團的屠刀下。

半小時後,王都南面的防禦力量基本被肅清,除去南面的城門外,王都的東邊和西邊的城門都被他們接手,儘管遇到一定的抵抗,但在城邦軍團的騎兵與步兵齊下的情況下,根本無法堅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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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都陷入一派混亂中,隨處可見奴隸們蜂擁地逃出大街,又被兩邊的士兵逼回家中,至於那些貴族們,他們收拾好金銀,有幾家企圖靠著家裡的奴僕強闖出城,全被攔在城門外。

阿卜杜勒領著士卒輕易地擊潰他們,抓住了那些貴族,將他們的腦袋一個個砍掉。

“別殺我、別殺我,先生別殺我!”貴婦被壓到士卒們前,驚恐得痛哭流涕,“我沒對你們揮過武器,是那些奴隸幹的,不是我!”

“別碰我女兒,別碰她!”白髮蒼蒼,繡滿金絲的老貴族吼道,哭泣道:“求求你們,放了她,這些東西全是你們的了...”

阿卜杜勒冷漠地掃視他們,心中陡然炸起暴戾。

“為什麼你要怕沒了女兒呢?”他平靜地問道,滿是繭子的手慢慢抽出刀,“你們怎麼不怕我們沒了兄弟姐妹?”

阿卜杜勒很冷靜叫人矇住老貴族的眼,這是他最大的寬容。

接著,嘩地一聲,那貴婦的腦袋摔在地上,瞪大著驚恐的眼睛。

阿卜杜勒連血都沒擦,將老貴族的頭也快手快腳地切了下來。

在這樣恐怖的威懾下,王都內再也沒有人敢強闖城門逃出,無論貴族還是奴隸,都安安分分地躲在家中,驚慌地等候。

城邦軍團稍作休整,便在科爾文的指揮下將營地遷了進來,他們還沒來得及仔細清點傷亡。

男人提著長劍,卡塞爾站在身邊,後者道:“這是我第一次來王都。”

“那你第一次來就能把它佔了。”男人笑道,隨後問道:“三個城門都封鎖好了嗎?”

“基本封鎖好了,除了一開始逃掉的人,沒有人再逃出去了。”卡塞爾說著,他的目光落到王都的北邊,那裡有微隆的山丘,一座恢宏高大的王宮攀附其上,兩座高大的英雄凋像立在王宮的大樓梯前。

“他們應該退到王宮去了,我說,背叛者麥倫就在裡面,還有安德裡王。”卡塞爾說道,他舉目遠眺著這王都,那遠方高聳的巨塔,及時染上戰火,這座都城依舊輝煌無比。

“嘿,農頭,你說安德裡王算暴君嗎?我聽說,他好幾次提拔奴隸們,力排眾議授予不少上等奴隸們貴族身份,連在奴隸中也有口皆碑,他真的是暴君?”卡塞爾問道。

他轉過臉,卻碰見男人凌厲的眼神。

“農頭,我只是說說。”卡塞爾的語氣不免弱了。

“卡塞爾,他是,沒有一個國王不是。”男人沒有看他,死死盯向那座塔,“無論他做過多少好事,提拔過多少奴隸,為多少奴隸流過眼淚,這改變不了他國王的身份,改變不了一座座壓迫人建起來的凋像。我們得處死他,必須處死他,他的血不乾淨,我們的血才乾淨!”

說完,男人翻身上了戰馬,拉著韁繩,道:“帶上老兵和精銳們,我們組織人手攻上王宮,不能拖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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