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過了約定時間,通遠堡方向平靜如常,在連山關上的聶士成是度日如年,不管是蘆榆防軍還是毅軍的士兵都等的是心急如焚。

聶士成坐在大帳裡已經好幾天沒有好好休息過了,從奉天城傳過來的最新消息,日軍桂太郎所部已經過了北沙河,佔領了蘇家屯,兵鋒已經抵達城下,可是執行通遠堡偷襲計劃的依克唐阿所部卻任何訊息都沒有傳來。

【目前用下來,聽書聲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語音合成引擎,超100種音色,更是支持離線朗讀的換源神器,huanyuanapp.org 換源App】

好幾撥人馬日夜盯著通遠堡,就是沒有一撥人給聶士成帶過驚喜。

連續幾天的煎熬,讓本身壓力就很大的聶士成也有些吃不消了,深陷的眼窩,加上飯量的急劇減少,臉色也變的蠟黃,精神也沒有了以前的那股子精氣神。

馬玉昆掀開門簾,進的帳來,看見帥案上的飯菜依然沒有了一絲溫度,就關切的說道:"功亭啊,你在這麼折磨自己,恐怕不等日軍攻陷連山關,你就已經先趴下了。不管到任何時候,這飯還是要吃的,我叫人重新把飯菜給你熱一下。"

聶士成一見馬玉昆進來了,搖搖頭道:"我哪裡有心思吃飯啊,這個依克唐阿可是把我折磨的不輕啊。你說都已經過去四天了,為什麼通遠堡到現在還沒有動靜,甚至是從賽馬集方向通往通遠堡的大道還是小路都沒有任何蹤跡呢?這真叫人猜不透啊。"

馬玉昆走進來後,自己搬了一把椅子做到了聶士成的旁邊,說道:"雖然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依克唐阿到現在也沒有動靜,可是我總覺得好像那裡出了什麼問題?這幾天我也是心神不寧,感覺老是不安。"

聶士成把身子往椅背上依靠,雙手揉了揉太陽穴說道:"是啊,我也有這種感覺,總覺得著十分的不正常。這次的作戰計劃可是朝廷的旨意,而且李鴻章,包括太后老佛爺都已經恩准了,難道他依克唐阿敢違抗聖旨不成?"

說完,連他自己都不相信依克唐阿有這麼大的膽子,自己也是搖搖頭。

馬玉昆說道:"抗旨不尊,恐怕依克唐阿還沒那麼大的膽子,不過肯定是除了什麼問題,不過我們到現在還不清楚罷了,往賽馬集方向派出去的信使還沒有回來嗎?"

聶士成搖搖頭。

馬玉昆又問道:"那麼監視通遠堡的探子呢?也沒有什麼訊息嗎?"

聶士成說道:"一切照舊,日軍的後勤運輸還是按照正常的速度在運轉。"

馬玉昆詫異的說道:"那就怪事了,既然他們的後勤還是按照正常的供應,那麼為什麼日軍的進攻力度卻沒有了前幾天那麼猛烈了?而且這幾天他們的炮兵明顯的放慢了炮擊的速度,這其中肯定有什麼貓膩存在?"

聶士成被馬玉昆這麼一提醒,也才注意到這方面的情況。

聶士成說道:"對呀,既然彈藥物資攻擊沒有減少,為什麼日軍的進攻力度卻下降了,這其中的原因會不會和依克唐阿的行蹤有所關聯?"

聶士成把心中的推測跟馬玉昆講了出來。

馬玉昆也是一頭霧水,也分辨不清楚期間的狀況,他說道:"到底有沒有關聯,最重要的是前往賽馬集的信使還沒有回來,一切都的等到他們回來後才能夠判斷。不過我認為日軍肯定有了新動向,要不然依克唐阿不可能不按照計劃執行。對於日軍最近幾日的反常舉動我們要做出準備,別到時候讓日本人有機可趁,可就麻煩了。"

聶士成點點頭,臉上的那種焦慮感一點也沒有減少,反而是更加的焦慮,他說道:"準備一下,有備無患,這是應該的。桂太郎的第三師團已經佔領了蘇家屯,兵鋒已經抵達奉天城下,如果依克唐阿所部還沒有達成偷襲通遠堡的計劃,可能我們的作戰計劃就要改變了。我們是不是適當的調集一些兵力威脅一下桂太郎,讓他們不能夠那麼明目張膽的大舉進攻奉天城,也減輕一下奉天城的壓力。"

馬玉昆看來是不同意聶士成的建議,他說道:"聶大人,恐怕不行。日軍的反常舉動,肯定事出有因。事出反常必有妖娥,這一點上我一直堅信不疑。要知道我們守備連山關的部隊雖然有不少,可是要知道你的蘆榆防軍連番惡戰,早已經損傷慘重,而毅軍除了我的前軍還有馬金敘的部隊外,其餘的恐怕也很難有戰鬥力和日軍抗衡,至於其他的部隊即便是去增援奉天城也起不到多大的作用,反而會減弱連山關的防守力量,我看還是儘可能的不動為妙,畢竟日軍的動向我們還沒有判斷清楚,就擅做決定的話,恐怕到時候後悔都來不及啊。"

聶士成也只是這麼一問,其實他心裡並沒有真的想要調兵去增援奉天城,不過奉天城的重要性,在朝廷看來那是天大的一件大事,到時候免不了朝廷下旨讓自己增援奉天城。可是自己本身兵力就不多,防守連山關已經是極限了,如果到時候毅軍的將領們和自己意見不一致的話,到時候會很麻煩,現在提起,不過是試探一下他們呢的態度,在得到了馬玉昆的答案後,聶士成的心才算放下。

可是日軍的詭異動作,加上依克唐阿的不見蹤影,讓聶士成和馬玉昆倆人在大帳裡左右思量,而始終沒有得到最終的結果。

到了晚上,連山關被整個黑夜所籠罩,日軍的進攻也早早的就收兵了,雙方很默契的又一次在黑夜裡還是相互張望,而相安無事。

後半夜時分,聶士成被親兵給偷偷的喚醒了,親兵拿著一塊銀質的虎頭令牌遞給了聶士成。

聶士成一看,頓時睡意全無,急忙問道:"來人在何處,趕緊喚進來。"

親兵回道:"還在大帳外候著呢。"

聶士成趕緊穿好衣服,從臥室走到了前廳,一進大廳就看見一個年輕人,上身穿著皮毛坎肩,腳下穿著一雙厚厚的皮毛長靴,腰間還別著一個旱菸袋,明顯的東北獵戶打扮。

聶士成打量了一下來人後,出聲問道:"這個銀質的虎頭令牌是你的?"

那個年輕人點點頭回道:"回聶軍門的話,這個令牌確實是我的。"

聶士成又問道:"你叫什麼名字,在虎嘯軍擔當何職?"

這個年輕回道:"我叫楊儀,在虎嘯軍情報部們當職,現在是連山關附近情報搜集隊的小隊長。"

聶士成很是詫異,滿臉的不懂,然後開口問道:"你家大人遠在莊河,為什麼還要在這裡設定情報搜集隊,這是何用意?"

楊儀微微一笑道:"聶軍門多慮了,其實我們是跟著日軍走的,日本人到哪裡,我們就到哪裡。當日軍自從越過鴨綠江後,我就一直跟著日本人的第一軍行動,我的任務就是監視日軍第一軍的一切動向。不過我這次的任務確實和聶軍門有關,希望聶軍門能夠???"

說著,他倆眼往四周看了看。

聶士成明白了,楊儀這是有重要的情報要單獨向自己的彙報,他立刻回收屏退了左右親兵,然後問道:"你這麼緊張,難道你這裡有什麼重要的情報需要單獨向我彙報。"

楊儀點點頭,然後說道:"聶軍門最近的精神好像不佳,而且最近您的臉色也非常的不好,看來是為了依克唐阿大人的部隊蹤跡著急的吧。"

聶士成並沒有太過於吃驚,畢竟奉天城保衛計劃是胡嘯飛制定的,他的手下知道也是屬於正常的範圍,而且自己也確實是為了依克唐阿的部隊著急所致,所以他點點頭,認可了楊儀的說法。

楊儀見聶士成承認了,然後接著說道:"其實依克唐阿大人並不是沒有執行朝廷制定的偷襲通遠堡的計劃,而是在中途突然出現了變故,返回了賽馬集。"

聶士成大吃一驚,急忙詢問道:"你怎麼知道的這些,這些是你親眼所見嗎?"

楊儀點點頭,說道:"不錯,這些都是我親眼所見。我奉虎嘯軍胡大人的命令,奉命查探依克唐阿大人所部動向,接過前天我在刑家溝發現了大量部隊的行跡,可是他們並沒有往通遠堡方向,而是向北去了,是往鮑家嶺方向而去。鮑家嶺乃是通往璦陽城的必經要道,所以我肯定這是依克唐阿大人所部,於是我就在後邊急忙追趕,終於在璦陽城追上了他們,在那裡我得到了一個驚人的訊息。"

聶士成急切的心情不言而喻,心急的他不等楊儀停頓就問道:"什麼訊息?"

"日軍第十二混成旅團從拉古哨渡過鴨綠江偷襲了寬甸城,現在正在迂迴偷襲賽馬集,而依克唐阿大人在得到這個訊息後來不及通知你們,直接領兵回援了。"

聶士成一聽,一下子從椅子上蹦了起來,說道:"什麼,日軍偷襲了寬甸城,現在正在偷襲賽馬集的途中,你這個訊息可屬實,要知道你這個訊息如果是假的話,可是要擔天大的責任的。"

楊儀見聶士成還有些懷疑他的話,於是他拍著胸脯說道:"聶大人,這些都是我親眼所見,而且我還在璦陽城找到了幾名在車軲轆泡隨原寬甸守備尉佑善大人一起抗擊日軍的士兵,我透過他們的嘴問的是一清二楚,絕無半點謊言,而且其他從寬甸撤出來的士兵們也親口證實了這些。本來這個情報我應該首先傳到莊河去的,可是我知道這個訊息傳到莊河,再傳回來肯定耽誤不少時間。軍情緊急,日軍出現這麼大的變動,如果你們沒有什麼應對計劃的話,肯定會吃苦頭的。我這才甘願冒著違反紀律條令的責罰,來通知您的,要是您不相信,那麼等您的信使從賽馬集回來後,您就清楚了我說的到底是不是事實。"

看著楊儀堅定的表情還有自信的態度,聶士成相信楊儀不會說謊來騙自己,而且那個銀質虎頭令牌是他和胡嘯飛之間聯絡的證明,只有在緊要關頭才可以出示,看來情況真如楊儀所講,這樣才可以解釋為什麼好幾天時間了依克唐阿所部依然沒有動靜。

聶士成在送走楊儀後,趕緊緊急命人召集在連山關城內的各個主將開會,他需要把這些情況通告給各位將領,好商議對策。(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qidian.,章節更多,支援作者,支援正版閱讀!)(未完待續)

章節目錄

推薦閱讀
相鄰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