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承鈞沉默了老半天也沒說話,酒場的氣氛一下子尷尬了起來。

高承鈞心裡其實不是不願意跟隨盧展杭 ,可是想起來呂本元的救命之恩,加上他對自己信任有加,現在讓自己在他困難的時候離開呂本元,高承鈞心裡還是有些下不了決心。

馬長喜看到氣氛一下子尷尬了起來,頓時有些不知所措,只好用眼神來看盧展杭。

盧展杭抿嘴一樂道:"高兄,你多慮了啊,剛才馬老哥說的話,你不必往心裡去。想要給兄弟們報仇,只要在戰場上表現出來你們的勇氣和決心,在哪裡都一樣,並不見得非得都要加入虎嘯軍的。"

李封瀾趕緊說道:"就是,高兄,盧隊長這句話說的才是真正的道理。自從日本人進入遼東後,殺了我們多少百姓,我們又有多少好兄弟離開了我們,只要我們在戰場上和日本人血戰到底,我想地下的兄弟們會知道的。"

這下子,高承鈞的心情才緩和了一下。

高承鈞說道:"你們不用勸我,我知道該怎麼做。盛軍呂總兵對我有救命之恩,所以我才會加入盛軍。其實我以前是奉軍的哨長,原來是跟隨左寶貴左總兵的。在平壤戰役中,我負了傷,最後被呂總兵救了,才得以保住這一條性命。所以我發誓,只要是呂總兵願意領著弟兄們和日本人幹,我高承鈞永遠不會離開他。"

高承鈞這樣一席話,讓盧展杭心裡咯噔一下,心說這下可麻煩了,要想爭取高承鈞過來看來很困難啊。

不過盧展杭必須要爭取到高承鈞,要不然力量不夠的他,很難再奉天城把這趟水攪渾。

打定主意的盧展杭又說道:"高兄,來不說那麼多了,喝酒。今天我們四人有緣,和他哥一醉方休再說。"

幾人喝來喝去,慢慢的都帶點醉意了。

馬長喜的大舌頭又開始演講了。

"高兄,李兄,我不知道你們怎麼想,反正是我是跟定虎嘯軍了。看看在朝鮮,再看看在金旅之戰,除了虎嘯軍,還有哪一支部隊像個作戰部隊的樣子。葉志超一路狂奔八百裡,看看朝鮮是怎麼丟的?高兄,你不是打過平壤戰役嗎?你說說在平壤,你們那麼多部隊為什麼就會被日軍給趕得像喪家之犬似的,只會逃跑了呢?"

馬長喜的話讓高承鈞臉色一紅,不過隨後他的臉色也就立即轉換變成了陰天,可能他想起了犧牲在平壤的他的兄弟們。

說到這裡,高承鈞面露悲色,搖搖頭道:"哎,這一仗,真是我們清軍的恥辱啊。本來按照我們左總兵的計劃,日軍分三路合圍平壤,我們只要集中力量斷其一路,那麼日軍的計劃就會失敗。可最終關頭,還不是那個怕死的直隸總督葉志超非得要我們本來已經南下的部隊全部回援平壤,堅守平壤造成的。這一點上,你可以問問盧隊長,我記得好像他們的虎嘯軍最早的嘯字營應該就是從哪裡起家的。"

李封瀾和馬長喜當然都知道虎嘯軍的過去,大清的軍隊之內有幾個不知道虎嘯軍的過去呢,在朝鮮四戰四捷,打的日軍是落花流水。

馬長喜立馬興奮道:"對呀,高兄不提醒我倒忘了,盧兄弟可也是參加過朝鮮戰爭的。盧兄弟,你來給兄弟們講講朝鮮戰場的情況怎麼樣?"

盧展杭把手裡拿起來的兔子肉放下後,用布擦了擦手道:"朝鮮戰場,沒什麼好講的,剛才高雄不是說了嗎?要不是那個逃跑將軍葉志超改變了左總兵的計劃,日本人說不定現在還在南朝鮮逛遊呢?"

高承鈞看了看盧展杭道:"盧兄弟,你這可是太謙虛了,誰不知道你們嘯字營朝鮮一戰成名,牙山戰役,成川保衛戰,牡丹臺血戰,青龍裡殲滅戰,那一場不是你們嘯字營一馬當先,那一場不是你們那鮮血換回來,難道這些真的沒什麼可說的嗎?"

高承鈞的話讓盧展杭一下子陷入了沉思中,讓他想到了犧牲在成川的兄弟,想到了犧牲在平壤的兄弟。

盧展杭慢慢平復了一下心緒,然後說道:"馬老哥,你要真想聽的話可以,等你到了山東後,不用我給你講,我給你推薦一個地方去,在哪裡你可以聽到更加真實的狀況。"

馬長喜一愣,然後到:"哦,那裡可以聽到?"

"煙臺軍事指揮學院,軍事博物館,在哪裡你可以聽到詳盡的關於朝鮮戰場上的一切情況。"

軍事博物館,馬長喜等三人第一次聽到這個名詞,不免有些糊塗,高承鈞第一個問道:"軍事博物館是幹什麼的?"

其他二人也是一頭霧水。

盧展杭笑道:"軍事博物館,顧名思義是有關軍事的所有物品的展覽館。在煙臺軍事博物館內,有關於朝鮮戰場上的最詳盡的記錄和真實的還原了戰況。所有的一切都是根據參加過朝鮮戰場上的人的回憶製作成的模型。裡邊有專門的講解人員講解有關朝鮮戰場上的一切情況,他們能夠回答你們的疑問。這是我們家大人的提議,他說這能夠更好的激勵我們的士兵,整合和發揚我們前輩們不怕流血犧牲的精神,再訓練場上能夠更加積極刻苦的訓練。"

高承鈞眼睛一亮,立即明白了軍事博物館的意義,這可是一部最好的教育課啊,讓士兵們親自去瞭解他們前輩的艱辛和努力,讓他們明白他們前輩的流血犧牲的意義所在。

高承鈞連連拍手道:"高,實在是高啊,你家大人這一招可是在是聰明啊。"

李封瀾在旁邊也是暗暗點頭。只有馬長喜不明所以的問道:"不就是蓋了個房子,讓人去參觀和瞭解朝鮮戰場的狀況嗎?有什麼高的啊?我怎麼不知道?"

他的一句話,讓其他三人都大笑起來。

馬長喜還不明所以,繼續的問道:"你們笑什麼?我說的是事實嘛?該所房子難道就能夠讓士兵們在戰場上不要命的衝鋒了。"

李封瀾說道:"光是蓋所房子當然不能了,可是裡邊放上東西,那就完全有可能了。"

"哼,老李,比別站著說話不腰疼了,我老馬雖然沒讀過什麼書,可是你說的這些也未免太離奇了吧。"

看著還不明白的馬長喜,李封瀾繼續解釋道:"你呀,算了,還是給你解釋明白點好。你說一個人在戰場上最重要的是什麼?"

馬長喜道:"當然是士氣了,沒有了士氣,還打個屁啊。"

"對,士氣,可是士氣你怎麼能夠保證你的士兵們每個人都像個小老虎似的,而不會萎靡不振啊。"李封瀾繼續說道。

"那當然是的鼓勵了,這些還用我教你嗎?比如賞些銀子,許諾他們升官等等,這些手段不是都可以激烈士兵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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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封瀾搖搖頭道:"這些只是表面的。如果你的部隊遇到了多於你幾倍甚至是十幾倍的敵人,你該怎麼樣鼓勵你的部隊繼續衝鋒呢?賞銀子還管用嗎?升官還管用嗎?"

馬長喜頓時卡在了那裡。

李封瀾繼續說道:"所以,金錢不是萬能的,而升官也不是萬能的,可有一樣是可以的,那就是士兵們的思想。比如你說你的士兵們要是看見了他的父母被敵人殺害了,你說他會不會情緒高亢?"

馬長喜有些不以為意的說道:"廢話,你的父母被敵人殺了,你見到他們難道不眼紅嗎?"

李封瀾一樂道:"這就對了,所以人的思維決定了他的行動。只要在平時我們注重了他們的思想教育,我想在戰場上,他們一樣是會拼命的。我想這個軍事博物館的設立,應該真正的意義就在於此。"

李封瀾和馬長喜的一席談話,讓盧展杭吃驚不小,他沒想到透過一個小小的軍事博物館的設立,李封瀾居然能夠看的這麼長遠,看來這個人才必須要拉攏過來。

盧展杭想到這裡啪啪的鼓起了手掌,然後說道:"李兄不愧是一位儒將啊,將來的前途無可限量啊。能夠僅憑這一點猜到我家大人意圖的,你李兄算一位。高兄呢,你怎麼看?"

高承鈞面帶微笑道:"盧隊長,你這是為難兄弟我啊。剛才李兄講的完全正確,不過我以為你家大人應該還有另外一層意思,那就是以軍事博物館的名義,讓更廣泛的人看到戰爭的殘酷,看到戰爭的本質,透過觀看戰爭更加應該享受現在平靜的生活,我想這一點也應該包含在內。"

盧展杭哈哈大笑起來,然後高承鈞和李封瀾也是相視笑了起來,只有馬長喜還是霧裡水中的不明所以。

不過盧展杭越聽越高興,兩個人才,這要是能夠拉攏過來,那虎嘯軍的實力不是又要增長一截了。

"好好好,今天和兩位的談話,我盧展杭是受教了,兩位的學識讓盧展杭佩服啊。"

高承鈞微微擺擺手道:"盧兄弟要是這樣講,就讓高某慚愧了。在陸甲房戰鬥中,兄弟能夠帶著一百多人在日軍背後鬧出那麼大的動靜,而且能夠一眼就抓住了日軍最薄弱的指揮系統,並且能夠一舉將之擊潰,這種膽魄和氣概,才是高某值得佩服的地方。"

李封瀾也說道:"是啊,盧隊長不光是戰場的眼光犀利,更值得讓人產生佩服之情的是他的隊員們。飛虎隊的戰鬥力,讓我無話可說。你們的神槍手讓我看了真是眼饞,我都不知道槍居然還有這種打法。槍槍致命,槍槍爆頭,你們的槍法是怎麼練出來的?我可是十分好奇啊。"

高承鈞也是十分的好奇,也在旁邊仔細的傾聽著,連馬長喜的大腦袋也擠了過來。(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qidian.,章節更多,支援作者,支援正版閱讀!)(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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