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只會嫖妓抽大煙的二世祖,只不過是因為一點裙帶關係,就當上了一營之長,這在奉軍中是比比皆是。

當聶桂林的命令傳達到新奉軍左營時,沒有一個人敢去給周同珇報信,因為平時他對於在早晨叫醒自己的人從來都沒有給過好臉色,輕則訓斥,重則鞭刑,更甚至直接給砍了。

一個二世祖,對待手下又這麼殘暴,可想而知所有人會聽從他的命令嗎?

一直等到了太子河上日軍炮火響起才把他從睡夢中驚醒,等他睜開眼訊問後才知道,原來日軍已經開始渡河了。

這小子一下子就嚇得癱軟在地上了,也不再顧忌自己的形象,轉身回大帳收拾東西,就逃了,那裡還顧得上左營那幾百號人。

這小子的不堪,讓左營陷入了癱瘓,雖然在河邊灘頭陣地上的奉軍還是和日軍進行了初步的接觸,可是沒有了長官的指揮和命令,他們那裡還顧得上在抵抗,有的直接把槍舉起來頭像了,有的更是直接把槍一扔,裝成逃難的百姓,直奔北邊而去。

左營的潰逃,簡直是一瞬間的事情,太子河北岸西韭菜園陣地的防禦一下子就徹底的崩潰了。

而日軍第十八聯隊第三大隊順著宮本雅靜順利架設的浮橋衝過太子河時,意想中的戰鬥根本就沒有發生,除了幾個逃兵開了機槍,剩餘的沒費一槍一彈就佔領了。

日本人就用那麼幾發炮彈,就把奉軍給嚇得屁滾尿流,渡過河去的第十八聯隊聯隊長渡邊章不住的搖頭,要是後邊的清軍都是這種戰鬥力的話,那麼拿下奉天城還不是探囊取物般容易。

第十八聯隊只用了不到半個小時,就全部渡過了太子河,直奔羅大臺鎮而去。

左營的潰兵猶如喪家之犬,一路狂奔北去。

當聶桂林出了羅大臺鎮準備到韭菜園去親自指揮部隊防守時,突然有人來報,日本人已經佔領了西韭菜園,現在正在向羅大臺鎮而來。

這下把聶桂林嚇得不輕,急忙問道:"日本人怎麼會這麼快就過了太子河,那裡不是有我們的左營五百多人馬嗎?就算是在抵擋不住,也不可能夠讓日軍在這麼短的時間內過了太子河,你們不會是謊報軍情吧。"

探馬說道:"總兵大人,不是日本人太快,而是左營敗得太快了,他們根本就沒抵抗,日本人只是打了幾炮,就佔領了整個西韭菜園附近的太子河灘,他們已經在太子河上架起了浮橋,日軍前鋒部隊已經全部度過了太子河,正在向羅大臺鎮逼近。"

聶桂林聽完,腦袋翁的一下子就暈了,氣的他頓足捶胸到:"周同珇,周同珇你小子可把我坑苦了,別讓老子逮住你,逮住你老子直接要了你的命。老子這次可真是被這小子要了老命了,立即命令駐紮在迎水寺的右營毛檢岢增援羅大臺鎮,給老子守住羅大臺鎮的南門戶紅溝沿,頂住日軍的進攻,命令騎兵隊李治峪趕緊的給老子高營牆撤回羅大臺鎮,命令後營步隊高圳生趕緊的把軍營裡值錢的東西給老子運往奉天城。沒了西韭菜園,我們守太子河還收個屁啊,趕緊撤吧。告訴毛檢岢只要給老子拖住了日本人,讓大軍平安撤回燈塔,老子賞他白銀千兩。"

剛出了羅大臺鎮,他那裡還有心思去太子河,再一聽說太子河防線突破了,心裡就已經打定了逃跑的主意。

聶桂林在一逃,整個中間一段太子河防線徹底失去了指揮,本就戰鬥力低下的奉軍,幾乎沒有了一丁點的反抗之力。

在紅溝沿抵擋日軍的右營毛檢岢,倒是挺忠實的執行了聶桂林的命令,無奈兵力懸殊,戰鬥力懸殊,有沒有重武器。

他們抵抗了不到一刻鍾,就被日軍第十八聯隊第三大隊給徹底的殲滅在了紅溝沿,右營戰死的士兵不下三百人,剩餘的也全作鳥獸散了。

而毛檢岢因為被日軍一發子彈集中了胸口,昏迷在了戰場,後被當地的難民發現,才僥倖逃過一劫保住了姓名。

右營的抵抗沒有給聶桂林逃跑爭取到多少時間,在燈塔鎮戈西河畔,還沒來得及渡過河的新奉軍潰兵就被日軍第十八聯隊第三大隊第二中隊給攆上了。

混跡在隊伍中的聶桂林早已經下的臉色蒼白,本來一身齊整的總兵服也早已經拔掉了,換成了一身普通的士兵衣服。

眼前的戈西河,雖然不寬,可是就是這短短的一段河面,讓聶桂林有種生死兩重天的感覺。

前邊不斷有潰兵擋住聶桂林的去路,這時候誰還認識你是什麼總兵,自己的命才是最大的。

日本人的追兵槍聲在一點點臨近,而擁堵在戈西河上的潰兵也越來越多,加上一路上加入的難民,整個戈西河邊成了一個大大的集會,想要每前行一步都非常困難。

聶桂林身邊僅有的幾名親兵,不斷的高聲喝喊,讓人群讓開,讓總兵大人先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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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急時刻,誰還在乎你是不是總兵官,一些老兵痞子在旁邊架秧子起鬨道:"鬼他娘的才信他是總兵官,就是總兵官又怎麼了,老子還他娘的是將軍呢?逃命的時候,老子可不管你是誰,在他娘的在哪裡吆五喝六小心老子一槍崩了你個兔崽子,給老子讓開道。"

這個老兵痞子一聲令下,旁邊幾個人譁啦啦的就把手中的步槍對準了聶桂林幾人。

樹倒猢猻散,牆倒眾人推。到了這種地步,聶桂林也不能要求別人怎麼樣了,自己都已經能夠成了喪家之犬,還哪裡有威嚴和威信鎮住這幫子兵痞子。

不得已之下,聶桂林只好讓這幾個兵痞子先走。

幾個兵痞子過去後還嘲笑聶桂林道:"看你樣子也是一個小官,逃命的時候不要那麼囂張,小心別人一槍把你崩了,再有不要露財,你小子今天運氣好,我不願意找麻煩。要不然就衝你身上的幾件掛飾,老子就能要了你的命。這麼亂的地方,死他娘的一兩個人,鬼才知道,就是知道了,他們也找不到老子。"

說完蔑視了聶桂林幾眼後,大步流星的往河對面行去。

聶桂林聽了剛才的兵痞子的話某一驚,然後就見在自己的手上帶著一個玉扳子,雖然衣服換成了普通士兵的衣服,可是腰間束的腰帶還是自己原來的,上邊還系著幾件玉質掛件。

平時逃命倒沒什麼?可是今天不同了,要是讓別人看到了,見財起意,逃跑途中幹掉自己那不是冤死的很。

看到這裡,聶桂林趕緊的把腰間和手上值錢的東西都給收了起來。

然後對身邊的人說道:"我們不過河了,趕緊沿著河往西去,去佟二堡鎮,然後想辦法去找豐升阿大人。日本人追的這麼緊,看來燈塔也守不住。"

說完帶著幾個親兵,沿著戈西河脫離了大部隊,直接往佟二堡方向而去。

他以為自己的部隊潰敗不成軍,都成了散兵遊勇了,可是豐升阿那裡會好點,畢竟他帶領的是一些老奉軍,戰鬥力也比他的部隊要強上一些,在他看來豐升阿即便是敗了,也不會像他這麼慘。

可他那裡能夠想到,豐升阿比他還不堪。

整整四營奉軍,在烏哈達堡至黃林子一線根本就沒有構築任何防禦陣地,所有的老奉軍都被豐升阿給擺在了王家鎮附近,而在太子河延安不過是有那麼幾支巡邏隊而已。

他在奉命來帶太子河設立防線時,就知道靠著奉軍來防守太子河,那就是聾子的耳朵擺設。

奉軍是什麼部隊,除了抽大煙還會幹什麼?原來左寶貴在的時候還能夠壓得住場面,左寶貴親自帶領的幾營人馬戰鬥力確實強,可是剩下的這些部隊那可就大不一樣了。

當官的除了會喝兵血,吃空餉,抽大煙,逛妓院,賭骰子那就什麼都不會了。

豐升阿雖然打仗不行,可是逃跑起來他可是有著自己的主見。

既然知道太子河防線不可能守住,所以到了太子河他也沒有去準備什麼攻勢,只是象徵性的挖了幾米的戰壕,搞了那麼幾個火力點,剩餘的時間,他都用到了壓榨王家鎮的富戶和享受上去了。

整個王家鎮被這股子奉軍給糟蹋的烏煙瘴氣,怨聲載道。

當塚本嘉勝的第六聯隊開始佯攻時,豐升阿只是象徵的還了幾槍後,拔腿就跑了。

在戰前他都已經打定主意了,什麼奉天城保衛戰,在他看來純粹是送死的計劃,他壓根就沒想往奉天城去,要不是李鴻章和裕祿的命令,他才不會去奉天城呢。呆在連山關多好,最起碼有毅軍、有蘆榆防軍頂在前面,他還能夠安安心心的多享受幾天。

現在可好既然從奉天城出來了,他就沒打算再回去。他的計劃是日軍只要渡河,它象徵性的抵抗幾下,然後帶著隊伍撤往佟二堡鎮然後折向西北,過渾河,直奔遼中去。

奉天城,誰願意去誰去,反正他豐升阿是不打算去送死。

塚本嘉勝根本就沒想到對面的清軍根本就沒有抵抗,連什麼戰壕和防禦工事都是應付差事的。

得到這一個情報後,塚本嘉勝立即把佯攻改為了全面突破。

一道道浮橋很快就在太子河上修建完畢,整個聯隊渡過太子河後,沒有停歇,一路向北急進。

當第十八聯隊渡邊章追擊聶桂林到了燈塔鎮時,他也已經到了柳條寨,從柳條寨往東越過沙河,就可以直接奔襲十里河鎮。

十里河鎮乃是奉天城真正意義上的南大門,只要拿下了十里河鎮那麼奉天城的南大門真正意義上就向日軍開啟了。

西路塚本嘉勝和中路的渡邊章進行的都非常順利,可是在東路進行佯攻的第七聯隊聯隊長三好成行就沒有那麼順利了。

在那裡負責防守的盛軍呂本元和孫顯寅明顯是兩員戰將,雖然部隊經歷了朝鮮平壤戰役,加上鴨綠江防線戰役等等戰役,部隊傷亡很大,裝備補給明顯跟不上,可是能夠存活下來的可都是精英,他們的盛軍反而是越打越精悍了。

欞星門以下到桑園子的太子河中間形成了一個極大的由沙坨子形成的河心島,河心島的南半部分太子河非常的寬而且水流很緩,而北半邊則河道窄,水流急。

北邊的因為河道窄,水流急,則早已經冰面全部消融了,南邊則還沒有完全消融。

想要渡過太子河,那麼就必須要多去河心島,或者架設浮橋從河心島上經過,最有利的位置莫過於最西段的西沙坨子村。

而在這裡呂本元親自率領著盛軍一個營加上一哨人馬防禦,在他們身後河北岸的石嘴子村則有另外一個營的人馬可以經過浮橋馬上增援他們。

孫顯寅則帶著剩餘的部隊,駐紮在河心島的前沙坨子村和桑園子。

三好成行為了給中間的渡邊章佯攻,他也把部隊分為了兩個部分,一部分在崔家村,有第一大隊和第二大隊負責,在湯廟子和高城子村一帶則有第三大隊負責。

早晨隨著後韓夾河子村附近渡邊章炮兵的炮聲響起,三好成行的佯攻命令也下達了,

第一大隊在大隊長內藤新一郎,第二大隊在大隊長富永政利的帶領下,先以活力壓制的方式,給工兵架設浮橋做掩護。

第三工兵大隊的一小隊工兵也是冒著清軍的槍聲,不斷的下到河水還在零度以下的太子河,一點點的鋪設浮橋。

槍聲響起的那一刻,呂本元就早早的來到了河邊工事上,雖然他在朝鮮沒有學到虎嘯軍太多的駐防工事的方法,可還是有模有樣的比葫蘆畫瓢的在和灘上設定了相對來說好很多的防禦工事。

壕溝挖了一人深,在壕溝每隔一段固定的放炮洞也挖了好多,甚至是連放炮洞上該怎麼樣鋪設木頭來緩衝炮擊的能量,都學得有模有樣。

站在一處戰壕的邊上,才在一個石墩子上,透過手裡的千里眼,他不住的觀察對面日軍的行動。

剛開始他見日軍開始鋪設浮橋時,還很緊張,以為這次日軍的主攻點要選擇在他們這裡了,可是隨後他發現日軍的工兵只有一個小隊,而且在對岸堆積的架設浮橋的木頭數量也不多,這倒讓他本來還緊張的心給放下了一小半。

當看到日軍並沒有用炮兵轟擊時,呂本元已經明白了,自己這裡絕對不是日軍選定的主要突破口,肯定另有地方,然後冷笑道:"聶桂林,你小子這次要倒黴了,我看你這次還怎麼跑?"

說完,呂本元在戰壕內開始巡查部隊,沒到一處他都要喊道:"兄弟們記住,日軍要是只是隔著河岸開槍,我們不要動,我們的武器彈藥補給不多,不和他們比消耗。但是一旦他們的工兵搭建浮橋能夠進入我們的射程,那麼你們就給我狠狠的揍他們架設浮橋的工兵。佯攻,老子不上當。"

當工兵小隊小隊長片成崗帶著自己手下的士兵在河裡就是那麼來來回回的收拾那幾米長的浮橋時,對面的清軍再也沒了動靜,任憑日軍士兵怎麼樣向河對岸開槍挑釁,人家就是不搭理你。

可一旦你的浮橋修到了三分之一,清軍士兵的子彈就像冬天裡的雪花般密集,讓你根本沒辦法繼續修下去。

片成崗沒辦法只好停止了修浮橋,上岸後找到三好成行中佐說道:"三好中佐,如果你的步兵不能夠給我們修建浮橋提供安全保證的話,我沒有辦法把浮橋修通或者修好。"

三好一笑道:"片成君,放心吧,我本就沒打算讓你把浮橋修通,這裡我們不過是為了給渡邊君提供佯攻的,只要你一直保持修浮橋的架勢,就能夠拔河對岸的清軍注意力給吸引過來,這對於你來說就已經完成了任務。"

這時候的片成崗才明白,為什麼自己來到第七聯隊後,他們聯隊對於修建浮橋的材料那麼不熱心,甚至於自己去找他們的副聯隊長要求他派人去幫助自己湊集修建浮橋材料時也被拒絕了,原因原來在這裡。

片成崗也不再說什麼了,轉身離開,繼續開始圍著自己的十幾米浮橋做文章。

一會超過了三分之一,清軍的槍聲又一次響起,清軍槍聲一響,片成崗不再向第一次那樣還冒著槍林彈雨繼續工作,這次很乾脆的就撤了回來。

呂本元看到日軍的把戲,心說,我才不管你們怎麼樣呢,只要你們不從我這裡過河,那就不關我事。一旦你們從聶桂林那裡突破了,老子早就跑沒影了。

雖然呂本元從一開始和孫顯寅也做出了逃跑的打算,可是他們倆的打算和豐升阿的打算則完全不一樣。他們的打算是,只要你聶桂林和豐升阿敢於和日軍拼死抗戰,那麼我們也不會後撤一步,可是一旦你們被突破了,那不好意思,老子比兔子跑的還快。

就這樣雙方慢慢悠悠的在河面上僵持了不下一個半小時,這時候的三好成行收到了渡邊章突破了聶桂林的防線,可讓他意外的是在西面做佯攻的塚本嘉勝也在聶桂林突破的同時也渡過了太子河。

這下子輪到他三好成行著急了,看到自己的戰友居然把佯攻當成了真正的進攻,而且還取得了成功,這下子第七聯隊將會被第六聯隊給壓過去一頭,這是三好成行絕對不能夠容忍的事情。(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qidian.,章節更多,支援作者,支援正版閱讀!)(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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