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麼?一句人性本惡,就想要將你們犯下的罪行抹去麼?”

“倘若真如你所言,他們殺人是早晚的事情,那你們又何必大費周章的去做實驗?”

沉珂嘲諷的看向了阮鈴蘭,“阮家只有你和阮鈴安是真正的阮家人吧?你負責做心理實驗,阮鈴安負責研究精神類的藥物,在很多年前,阮家產業還很單一,藥是你們安身立命的根本。”

從前很多企業結構都十分的單一,比如說沉珂父親沉照堂開設的工廠,就是專門做化工的。

阮家從前也不像現在一樣,擁有方圓文娛公司,發展成為了一個多元化的集團。

阮鈴蘭聽到這話,一臉掩飾不住的詫異。

“這你是怎麼知道的?就是阮家的小一輩的人,都不知道這件事。”

沉珂站了起身,走到了阮鈴蘭面前,“很簡單。你們的名字不是一個風格的,阮家的人喜歡在名字中間按照族譜來加上輩分,但是阮青和阮竹沒有。”

“整個阮家就像是一根竹筍,看上去你同阮鈴安不管事,但事實上阮氏大部分的股份都在你的手中。而阮家的核心產業製藥,則是掌握在阮鈴安手中。至於阮青和阮竹,他們就像是竹筍的皮,一層一層的被剝掉。”

阮青嫁給心理醫生雷烈顯然不是說偶然的,而阮青雖然明面上執掌了阮氏,但他連自己唯一的兒子都保不住。

阮練寧死後,他的父親阮青連半句話都不敢透露,可見在阮家,阮鈴蘭是他惹不起的人。

“原來如此。我父親很頑固,不願意收養的孤兒跟我們取同樣格式的名字。”

阮鈴蘭說著,想要習慣性的揉自己眉心,但她的手剛剛一動,一陣劇痛襲來。

這痛楚讓她一下子變得清醒了過來,她環顧了一下四周,看著審訊室的樣子,終於長長嘆了一口氣。

“我同甘山望是在國外留學時候認識的。我們阮家祖上就是開藥鋪的,製藥一流。後來特殊時期,我祖父帶著叔父一起去了香城,唯獨把我父親一個人留下來了。沒有了藥方,阮家及及可危。”

“我父親因此性情大變,整個人變得格外的極端。那時候我們家裡只有一件事可以提,就是有自己藥方,然後讓阮氏超過我叔父。”

“我跟鈴安被父親訓導多年,命算什麼?贏才是最重要的。”

“我們出國留學之後,接觸到了很多從前不知道的東西,比如說我父親當時可能患有嚴重的精神類疾病,而我們在父親的強迫和洗腦當中,已經走向了病態的極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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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鈴安的天賦很好,他當時在研究精神類的藥物,已經很有眉目。而我想要看心理醫生,看看我父親還能不能恢復正常。”

“就這樣我們一起去見了心理醫生,在那裡遇到了甘山望。那個心理醫生是他的導師,他們研究的方向就是精神控制。”

“那會兒國外留學生遠不如現在多,每一個同鄉都是非常珍貴的兄弟姐妹。我們三個人很投緣,很快我就跟甘山望在一起了。”

“我們決定回國之後,便以鈴安研究出來的精神類藥物,作為阮氏崛起的不二法寶。”

沉珂沒有打斷阮鈴蘭的話,只是靜靜地聽著。

不管她如何說得天花亂墜,不管她有何種苦楚同理由,他們所做的事情都是大錯特錯的。

“後來我們三個人學成歸國。發現事情完全沒有我們預料的那麼一帆風順,國內心理學根本就是一片空白,沒有人會看心理醫生,沒有人在乎這方面的疾病,提起來就是瘋了。”

“父親將我和鈴安大罵了一頓,他認為甘山望是個窮小子,我同他在一起根本就不會對家族有什麼提升。”

“什麼狗屁的精神類藥物,不說賣不出去,連批號很難拿到。都沒有這種病,怎麼會需要這種藥呢?”

“正在這個時候,甘山望出事了。他終於按捺不住殺了人,他早就有這樣的想法了,激動之下付諸了行動。”

阮鈴蘭想著,回想起了當時甘山望急吼吼來找她時候的樣子,他身上血淋淋的,看上去格外的駭人,臉上卻是帶著激動的笑容,他的眼睛在發光,先是餓了許久的人終於第一次吃到了飽飯。

“這事情在當時是立即要槍斃的,我們沒有辦法就只能弄來了一具屍體,來了個死遁。”

“甘山望一下子變得一無所有不說,還成了個死人,不過我們有了共同的秘密,關係更進一步。”

“而且,那時候父親越是說什麼不行,我們就越想做成什麼。就在那段時間,我們三個人定下關於這場實驗的初步計劃。”

“第一個版本的實驗計劃,跟後來的是完全不同的。我們想的是讓甘山望利用心理控制,短時間內催生出一群變態連環殺手來,然後再在媒體上提到關於天生惡種,心理疾病需要服用藥物之類的事情。”

“心理實驗是為了滿足甘山望,而我和鈴安想的從始至終都是賣藥。”

“沒有那個市場氛圍?那我們就造出一個市場氛圍來。”

阮鈴蘭深吸了一口氣,“後來我不小心懷孕了,那時候民風不怎麼開放,未婚先孕是天大的事情。甘山望已經是死人了,我們沒有辦法名正言順的結婚,孩子也沒有辦法寫父親是他。”

“我沒有辦法去醫院,是程新國來家裡幫我接的生,那個孩子也就是斂芳。”

“直到甘山望去香城拿回來了被小叔他們拿走的製藥秘方,我父親才正式接納了他,並且相信了鈴安自己研究出來的那個藥大有可為,相信了那個實驗如果成功了,會有很多很多人懷疑自己身邊的人有症狀,然後購買當時國內可以說是頭一份的藥物。”

沉珂聽到這裡,思維有些飄散。

難怪程新國知道阮斂芳的存在,原來竟然是他接生的。

“斂芳一直沒有上戶口,就在我想要把他記在鈴安名下的時候,我們發現了他的異常。阮芳他毫無同情心,甚至以殺戮作為快樂。”

“這件事引起了程新國的興趣,於是他也來加入了這個實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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