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三個月的時間漸漸過去。

曾經平靜,甚至有些清冷的神農架驟然變得熱鬧起來。

三五成群,卻絡繹不絕的修士,提刀跨劍從各地而來。

雖然絕大部分人不知道張家族地所在,但不少修士自有手段,很快便找到了張家專門為這次婚事修建的場地。

看著足有上百畝,全部用道法平整,而且硬化為岩石的場地,無不露出驚歎。

“張家還真是大手筆,弄這麼大的場子,不知要話多少心力。”

一個揹著法劍的散修驚歎道。

“張家可是修行界三大家族,底蘊深厚,別說弄這麼個場子,就是再大兩倍,也算不上難。”話鋒一轉,“也不知道這徐正陽是何許人?居然能博得太陰天女的垂青。”

“這你都不知道?修行界這段時間可是傳遍了。打抱不平徐正陽,施恩望報鐵掌仙。”

說起徐瑞,眾散修的話一下多了起來。

“傳聞這徐正陽有金丹修為,曾在金臺坊市中跟衝出修行界的老牌金丹‘赤角魔尊’鬥法而不敗。”

“赤角魔尊可是金丹中期修士,而今天地靈氣復甦,就算沒進階金丹後期,估計也不遠了。徐正陽才修煉多少年,豈能跟他相比?吹牛也要有個限度。”

“我可不是吹牛,當時金臺坊市中看到的人可不少。”

雖然這麼說,但他也不怎麼相信年輕的徐正陽能真的抗衡赤角魔尊,所以也沒怎麼反駁。

“徐正陽力敵赤角魔尊雖然有吹噓的成分,但他肯定是金丹修士,否則就張家家主那性子,就算太陰天女願意,他也不願意女兒下嫁。”

眾人點了點頭。

“徐正陽不知是哪派的嫡傳,年紀輕輕就有如此修為?!”

“傳聞是散修。”

“肯定是騙人的,散修中哪有這樣的天才,我估計是哪家隱世的宗門。”

眾人剛要點頭。

“你們快看。”

眾人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

一個身穿紫色長袍的老道帶隊,身後跟著四個神色中帶著一絲桀驁的年輕人。

“那不是重陽宮五傑嗎。”

“還真是。‘瀟湘子’劉冠傑,‘孤鶩子’趙孔,‘白鶴子’姚雲飛,‘牧雲子’韓瀟,除了老三‘辛神子’霍光,全都來了。”

“嘿嘿,這下有好戲看了。當年太陰天女的一眾追求者中,‘孤鶩子’趙孔可是出了名的痴狂。”

眾人聞言,臉上齊齊露出看好戲的樣子。

趙孔身高七尺,消瘦高挑,相貌英侹,一身青色道袍襯托下,倒也頗有幾分仙風道骨。

除了儀表出眾,他的修為也早已達到築基圓滿,之所以還沒有突破金丹,不過是為了攢足底蘊,博一個上品金丹的功果罷了。

出眾的長相,年輕一輩中非凡的修為,再加上道門四大派之一重陽宮核心嫡傳的身份,都讓他有了足夠的自傲。

但此刻看著周圍那一道道看好戲,甚至不乏鄙夷之色的眼神,讓他下意識握緊了拳頭。

從他修行到現在,從未有什麼時候像現在這樣感覺到屈辱。

看著前面披紅掛綵,已經被張家族人佈置的一片喜慶的山谷。

心中痛苦而又惱恨。

“玉媚,為什麼不是我?”

察覺到身後的異動,走在前面的老道皺了皺眉,悄然傳音道。

“趙師侄,你是我重陽宮當代嫡傳,未來要繼承我重陽宮基業,不可因為一點兒女情長,耽誤了大好前程。”

“師叔放心,我明白。”

察覺到他言語中的憋悶,‘金焰道人’郝長林忍不住嘆了口氣。

如果徐正陽只是一般散修也就罷了。

以重陽宮的威名,再付出一定的代價,也能讓張家悔婚。

可惜徐正陽雖然名為散修,但確是金丹修士,而且還是一位能夠煉製靈器的煉器師。

兩位師弟,‘巨靈神君’徐崑崙常駐金臺坊市;‘北冥真君’徐玄都常駐金蟾坊市,都是金丹級別的存在。

那怕重陽宮再自大,也不會為了區區一個嫡傳弟子的婚事,得罪三位金丹。

更何況,能教導出三位金丹的人,也定然是了不得的強者。

只是以重陽宮的人脈和能力,也沒能算出三人師尊的真正身份,越發讓他們變得神秘起來。

作為大宗門前來觀禮的人,當然不會跟散修一樣,擁擠在山谷外面。

看到郝長林來的時候,留在這裡的張家族人已經早早通知了張懷。

後者身穿華麗的長袍,帶著幾位張家族老迎了上來。

“郝道友不遠千里而來,真是讓我張家蓬蓽生輝啊。”

“呵呵,張道友嚴重了。你我至交,賢侄女出嫁這種大事,我豈能不來。”

雙方拱手為禮後。

“裡面請。”張懷側過身。

“請。”

穿過偌大的廣場。

山谷後方已經開闢了一條寬敞的穀道,穿過去後前行十幾裡,便是張家族地所在。

從徐瑞曾經走過的山洞進去,跨過湖泊,來到張家招待外賓的三重宮閣,也叫做‘天雲殿’。

一行人進來後,分賓主落座。

僕人奉上茶水後,郝長林笑道:“還未恭喜道友招得佳婿。”

張懷眼中閃過一絲精光,快速看了眼神色有些難看的‘孤鶩子’趙孔後,面露微笑。

“多謝道友,徐正陽跟我那二女佳偶天成,我也十分滿意。”

張懷在‘滿意’二字上刻意加重了語氣。

郝長林也不是傻瓜,當然聽出了他話裡的意思。

“‘鐵掌仙’徐正陽的大名我亦聽聞,確實是修行界難得的俊傑,張道友能覓得如此佳婿,真是令人豔羨。”

一番誇獎也表明了重陽宮的態度:我是來喝喜酒的,不是來搞破壞的。

聽在耳中,張懷也松了口氣。

就怕這些大宗門為門下弟子出頭,鬧出是非來,到時候他張家的臉面也不好看。

“道友過獎了。”張懷微笑道。

頓了一下後,郝長林話鋒一轉,“聽聞道友賢婿有煉製靈器之能?”

自從徐瑞跟張婕成婚的訊息傳開後,重陽宮就開始關注起此人,結果一調查,得到的訊息讓他們大吃一驚。

對方不僅有金丹級別的修為,還能煉製靈器。

更誇張的是還有兩個金丹級別的師弟,背後隱隱約約還有更強大的勢力。

一樁樁一件件,都讓他們無法等閒視之。

尤其是煉製靈器的能力,對他們這些大宗門太有誘惑力了。

“確實如此。”

張懷忍不住顯擺起來。

“而且為了取我那二女,賢婿用了三件中等靈器做聘禮,著實讓人難以拒絕。”

“三件中等靈器?!”郝長林驚呼道。

“不錯。”

劉冠傑、姚雲飛等人臉上也忍不住露出驚色。

“前輩莫不是騙我們,中等靈器何等珍貴?便是我重陽宮要拿出來也不容易,他一個無門無派的散修,緣何能拿出如此重寶?”趙孔道。

他現在對這個徐正陽反感到了極點,聽到這在他看來明顯吹噓的話,哪裡還忍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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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孔,不得無禮。”

郝長林明著教訓,但言語中並無責怪之意。

顯然也有幾分不相信。

時間太短,重陽宮得到的訊息只表明對方能夠煉製靈器,但卻沒說對方能煉製中等靈器。

看著幾人明顯懷疑的樣子,張懷驕傲一笑。

“以我的身份,何須騙你們。”

郝長林愣了一下,反應過來。

好像確實是這麼回事。

以他對張懷的瞭解,其人雖然好吹噓,勢利眼,但從未說過謊話。

“張道友之意是徐正陽有煉製中等靈器之能?”

“然也。”

張懷肯定的點了點頭。

自家女婿煉器也不是什麼秘密。

而且經過這三個月的瞭解,頗有些散佈訊息,招攬生意的意思,所以郝長林問起他也沒隱瞞。

“前輩大概是受了那徐正陽的矇騙,他才多大?修為上能成就金丹,還能煉製中等靈器?”趙孔忍不住道。

張懷看了他一眼,冷哼一聲,“若不是他如此優秀,玉媚也不會選擇他。”

自己好歹也是張家家主,怎麼會容忍一個築基弟子說三道四。

這句話如一把尖刀直接插在趙孔心窩。

後者神色瞬間憤怒起來。

他也是重陽宮天之驕子,向來心高氣傲,如何忍得了。

剛要開口。

“趙孔!”

郝長林一聲大喝,“不得造次。”

看著師叔嚴肅的臉,趙孔咬了咬牙,硬生生把怒氣壓了下來。

得罪張懷,頂多就是得罪了張家,對他沒什麼損失,反正朝思暮想的女神都要嫁人,他也無所謂了。

但得罪了郝長林,他以後再也別想爭奪重陽宮的掌教之位了。

“道友勿怪,我這師侄年輕識淺,唐突了些,回去之後我一定嚴加管教。”

張懷不想得罪重陽宮,也就借坡下驢。

“郝道友放心,我還不至於跟年輕輩一般見識。”

“呵呵,那就好。”郝長林話鋒一轉,“我早聞令婿的威名,不知婚宴之後可否見上一見。”

“此事容易,不過還要等到婚宴之後才可。”張懷道。

“這是人之常情。”

話落,一拍法袋,幾個錦盒飛了出來。

“這是我重陽宮給道友的賀禮,恭喜道友覓得佳婿。”

“呵呵,多謝多謝,等來日婚宴上郝道友定要多喝幾杯。”

“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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