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陸承啟入座後,眾人才敢在王子傅的帶領下,一一就坐。零點看書陸承啟也沒什麼,既然在國子監裡面不分高低,只有學,那

就都坐下吧,沒什麼大不了的。

眾人坐定,給陸承啟奉上香茗之後,王子傅這個兼任的評委站起身來話了:“承蒙陛下前來品茶論道,吾等與有榮焉。不知

陛下,有甚麼話需對吾等訓誡?”

王子傅的畢恭畢敬,與朝堂上寸土必爭,完全不是一個老頭子,讓陸承啟有些適應不過來。不過,要是明白王子傅在想什麼,

那就釋然了。古人的思想,是不同意你的政見,但現實中,與你並沒有多大仇恨,甚至很欣賞你這個人。除非是派系不同,不然

都不會想置你於死地的。官官相護,打倒同僚的同時,你自己也離貶謫也不遠了。君子和而不同,的便是這個。

陸承啟頗有風度地把茶杯放下,然後站起身來,朗聲道:“朕要的,其實沒什麼。儒家經典擺在那,怎麼讀,怎麼體悟都

是個人的。既然御史中丞跟朕,要檢驗一番張先生的功底,看到底能不能稱之為聖賢。俗話得好啊,真金不怕洪爐火,既然

李中丞想要試試,這個王介甫也想試試張先生,那就一起吧。”

陸承啟輕飄飄的完,已經把包袱扔給了李然和王安石他們。李然對這個擊登聞鼓的王安石,其實沒有什麼好感,但礙於是同

一個陣營。總要表現出大度一。於是示意讓王安石先開始。

王安石知道。以李然的身份,詰問一個白身,是有不地道。他恰巧碰到了這種事,自然義不容辭了。只見王安石上前一步,

道:“敢問,何為聖,何為賢?”

張載望著年齡相差彷彿的王安石,從容而淡定。道:“孔子曰:‘所謂賢人者,好惡與民同情,取捨與民同統;行中矩繩,

而不傷於本;言足法於天下,而不害於其身;躬為匹夫而願富貴,〗※〗※〗※〗※,m.︽.co■m為諸侯而無財。如此,則可謂賢人矣。所謂聖人者,知通乎大

道,應變而不窮,能測萬物之情性者也。大道者。所以變化而凝成萬物者也。情性也者,所以理然不然取捨者也。故其事大。配

乎天地,參乎日月,雜於雲蜺,總要萬物,穆穆純純,其莫之能循;若天之司,莫之能職;百姓淡然,不知其善。若此,則可謂

聖人矣。’”

這句話的意思是:賢人,其愛好、厭惡的情感與人民完全相同,想要選擇與捨棄的事物與人民毫無二致。行事完全順應天道、

地道、人道客觀規律,處理問題能夠標本兼治而不傷及根本。所的話能夠作為天下人的行為準則,按照他的話去做就能成功

而不會有任何傷害。身為平民時有志向、有抱負,希望能夠為廣大人民造福;一旦成為王侯將相也不貪贓枉法聚斂錢財,始終一

心為人民為國家。這樣的人,就可以稱作賢人。

王安石自然是知道這本《大戴禮記·哀公問五義》的,只是他不想這麼簡單就放過張載,繼續問道:“孔子之言,在座皆知。

先生既然被陛下稱之為聖賢,必有自己的體悟,不妨略一二?”

陸承啟聽了,心中有不舒服。剛剛張載的這段話,他自己是沒聽懂,也沒看過這樣的語句的。或許也看到過,只是翻得太

快,沒有留意罷了。

張載知道,這是在問他到底是不是悟通儒家之道了。他可沒有畏懼,只是向陸承啟一拱手道:“子厚所悟,陛下已然歸納為

: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

張載此話一出,滿座皆驚。如此廣博的胸襟,真的是這個年僅十七歲的皇帝歸納總結出來的?這真的有不可思議了,連知

道陸承啟功底的王子傅,都有些大跌眼鏡。

見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饒是陸承啟已經鍛鍊得有些厚臉皮,此刻也忍不住臉上有些發燒,當即道:“朕不過

是有感而發,若是子厚能再體悟一下,不得就是從他口中出來了。”

張載從容地道:“草民不過多讀了幾年書,有了些自己的心得罷了,哪裡敢稱聖賢。都是陛下教導,草民才得以醍醐灌。

《中庸》有云:‘唯天下至聖,為能聰明睿知,足以有臨也。寬裕溫柔,足以有容也。發強剛毅,足以有執也。齊莊中正,足以

有敬也。文理密察,足以有別也。溥博淵泉,而時出之。溥博如天,淵泉如淵。見而民莫不敬,言而民莫不信,行而民莫不。

【穩定運行多年的小說app,媲美老版追書神器,老書蟲都在用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是以聲名洋溢乎中國,施及蠻貊。舟車所至,人力所通,天之所覆,地之所載,日月所照,霜露所隊,凡有血氣者,莫不尊親。

故曰配天。’,草民不曾做到一,陛下日後莫要再提聖賢之,草民擔待不起。聖賢之名,唯有陛下,才能稱配得上!”

陸承啟一聽,不得了,張載都給他戴高帽了。《中庸》這話的是,只有天下大偉大的聖人,才會聰明睿智,足以治理天下;

寬宏柔和,足以容納四方;奮發堅毅,足以把持公正;端莊正直,足以獲得敬仰;析理細密,足以辨別是非。他陸承啟,哪裡

達到過這樣的境界了?

連忙擺手道:“子厚於教書育人一道,堪稱聖賢,朕這般沒有錯。但朕絕非聖賢,莫聰明睿知,恐怕都及不上你們,此話

莫要再提。”他心中也是有可惜,這本來是宣揚關學的大好時機,張載卻不懂得利用。要是博得這些監生的認可,可比這些官

員都有用多了。畢竟官員做了官以後,哪個還有心思鑽研聖賢之道?唯有這些沒有中士的監生,才會研究儒家學的。

李然看不下去了,他這麼一個頑固又死板的人,怎麼看得慣互戴高帽?當即長揖施禮道:“陛下,臣有話要。”

陸承啟示意他不要多禮,直好了。李然才挺直身子,朗聲道:“陛下曾言,汝自創學派,冠以聖賢之名,吾恐天下士子被

騙,特來詢問。汝所創學派,何名邪?所傳之道又是何道?”(未完待續。)

章節目錄

推薦閱讀
相鄰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