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窗外仍然下個不停的雨,雖然沒有先前那般急驟,卻一直滴個不停,擾人清靜。零點看書

陸承啟此刻的心情,也是煩悶不已。幾年來,梁山水賊居然壯大如此,即便比不上《水滸傳》裡面那麼誇張,有單百零八將,手下嘍囉近十萬數,卻也駭人聽聞了。若梁山水賊不除,陸承啟實難心安。

只是造好新的戰船,沒有一年半載是不行的。一年半載之後,梁山水賊又猖獗到哪個地步了,陸承啟不敢保證。再加上禁軍出征打仗,那糧餉是平日裡的三倍之多,後勤事宜,也難以保障。如何取捨,陸承啟心中犯了愁。堅持造船吧,糜費頗多;速戰速決吧,禁軍又沒有戰船;繼續耗著吧,近五萬禁軍的糧餉,又是一個巨大的開支。

“怎麼老天盡是給我出難題?”

陸承啟不由地有些唉聲嘆氣,人家做皇帝,那是三宮六院七十二妃,盡享人間美色;出則江南,入則園林,豪奢富貴;百官用心辦事,百姓安居樂業……

怎麼他一做了皇帝,不是契丹人南犯,就是匪患四起;不是黃河決口,便是冬日嚴寒……反正當了皇帝這麼久,就沒有一件順心的事情,這叫陸承啟怎麼開心得起來啊!

如何抉擇,此刻成了陸承啟最為頭疼的事情。戰船肯定要造的,趁著新法的威勢,趁勝追擊。可水賊如何牽制,便成了問題的關鍵。自元綬年間,區區千餘水賊。居然發展到現在八千多人。這發展太過於迅猛了。要是繼續放縱下去。難保不是異世版的宋江起義。

其實要是能集齊大順水師,這些個水賊還是打得過的。可沒有大運河,各地水師要集合,花費的錢銀恐怕不在禁軍出征之下。

再了,等到水師集合,也是一年半載之後的事情了。有這個時間,新式戰船也造好了,到時候訓練一番便又能成軍。何必勞師動眾?

“算了,算了,還是按照原計劃來吧!”

打定主意的陸承啟,望著窗外一直滴個不停的雨,心思又飄到了剛剛出去治理黃河不久的李誡身∷■∷■∷■∷■,m.▼.c︾om上。據欽天監所,這雨天可能要持續好久。

要是這麼下法,黃河豈不是又要決口?

這麼一想,陸承啟心中很是無力,怎麼壞事都集中到一起了?

俗話,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都是無何奈何的事情,陸承啟能力再大。也阻止不了天不下雨啊!每日大雨夾雜中雨,雨的,只需持續個半把個月,黃河必定決口無疑!

到時候,李誡肯定會被御史臺彈劾的,陸承啟又怎麼保得住他?

雨,仍然淅淅瀝瀝地下著。煙雨籠罩中的長安城,顯得悽清了起來。畢竟雨天,一些貨郎便不能出門做生意了,唯有一些腳店、青樓、酒樓、勾欄瓦肆的生意依舊火爆。

坊間市中,少了孩童們的嘻戲,一時間冷清不少。就連溫度,都隨著雨天降了下來。有經驗的老人,推斷出今年,又將是異常寒冷。

雨天之中,長安城的物價都上揚了不少。不什麼蔬菜鮮果的,就是做飯的薪柴,也貴了一倍有餘。如此雨天,就連新生的一景,街頭巷尾賣報的報童,都少了許多。畢竟紙張不能到水,要是進了水,可就血本無歸了。

雨沒有停過,一直持續到第二日清晨,才算停了一會。

這日,恰好又是例朝。待得百官入了皇宮,來到大慶殿前的時候,傾盆大雨又不期而至。這些平日裡舉止優雅的文官們,一下子被突如其來的驟雨淋得如同落湯雞一樣,狼狽不堪地逃入大慶殿中。

而那些五品之下的京官更是悽慘,要不是在一旁的內侍們機靈,把他們全都放入大慶殿的偏殿之中,恐怕他們就得一直在雨中淋著了。

由於大雨的原因,陸承啟也比平日遲了許多,才到達大慶殿中。君臣互相問候起居一番,又一次例朝開始了。陸承啟被連續的雨天,弄得心神不寧,一向注意修養的心性,都差了許多。直接把盧塵洹的軍報掏出來,親自開啟了廷議。

一般來,廷議都由大臣們提出來,皇帝只負責做最後的判斷。可現在皇帝自己丟擲這個駭人聽聞的訊息,把不少文官給震懾到了。

梁山水泊水賊,諸官聽聞已久。元綬年間,也曾發兵圍剿。奈何大順水師久疏戰陣,不曾訓練,大敗而歸。自此,無人敢再提這件事。皆因按大順制度,軍隊打敗仗,不僅主將受到處罰,就連提出這個建議的大臣都要受到處罰。

如此一來,還有哪個官員敢輕易啟動刀兵?這不是拿自己前途開玩笑嘛!

此刻聽得皇帝深諳他們的心思,親自提出這件事來廷議,登時好似炸了鍋一樣,諸臣紛紛發表自己的意見。

兵部尚書秦怡康作為兵部之首,自然最有發言權,當即端著朝笏出列道:“陛下,水賊如此猖獗,此時不剿,日後必成大患。”

兵部尚書都表態了,其餘諸臣更是紛紛附和。陸承啟了頭,表示認同這個法,示意眾人安靜之後,陸承啟緩緩開口道:“剿匪之事,朕從不懈怠,諸卿無需贅言。只是盧將軍的奏疏之上,的最關鍵,不是兵力,不是糧草,而是戰船,訓練有素的水師。朕想知道,諸卿有何見地?”

太常卿魏雲峰出列道:“陛下,若無戰船,建造即可;若無水師,訓練即可,又有何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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戶部尚書林鎮中,聽得他得這般輕巧,大是不以為然,出列道:“建造戰船,花費頗多。國庫此刻尚餘兩千七百多萬貫,若是大肆建造戰船,木料何來?船坊何來?工匠何來?臣嘗聞,一艘戰船,糜費不在數萬貫之下。水賊有戰船五百餘,我大順若建造五百餘艘戰船,掏空國庫,恐怕尚有欠缺啊!陛下,需得三思而後行!”

此時將近秋收,國庫還有兩千七百萬貫,已經大出陸承啟的意料之外了。只是建造一艘戰船花費這麼多,更是出乎陸承啟的意料之外。戰船不同普通商船,渡船,花費的木料、人工都要大很多。即便不給工匠工錢,也要三、四萬貫一艘。錢銀倒是夠了,可工匠不滿,偷工減料怎麼辦?戰船不是一次性用品的,而是要服役二十多年的。

再了,陸承啟要建造的,不僅能在江河湖泊之中水戰的戰船,更是要能在海中作戰的戰船。船上要配備鐵炮,船身外面要覆以鐵皮。這樣的戰船,大順沒有先例,花費肯定要更多。(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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