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塵洹不屑於追擊,不代表手下的士卒不會去追擊。這些一個個逃亡的王家私兵,在禁軍的眼裡,簡直一個個移動著的軍功啊!若能親自抓獲一個,那半年的餉銀就到手了。這簡直是好得不能再好的事情,沒有任何危險,輕輕鬆鬆地把軍功收入囊中。

皆因這些王家的私兵,已經被嚇破膽了。他們最大的倚仗王虎敗北,自行逃竄了,他們哪裡還有甚麼鬥志可言!

這些王家家兵,又不是真正的軍隊,更沒有軍人雖敗不退怯的勇氣。他們只能打順風仗,在佔據了上風的時候,極其勇猛,一路窮追猛打,根本不給對手喘息的機會;可一旦對面人數過多,且裝備、士氣都比他們精良的時候,這些家兵的劣根性便出來了。

都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夫妻間尚且如此,更何況是一些所謂的同袍?這些家兵根本不顧別人,都是各自逃命。為了逃得更快一些,連武器、甲冑、旗幟都不要了。

這般決絕之人,哪裡還顧得上別人?

這樣做,卻正中禁軍的下懷。論體能,還真的沒有誰能比得過經過正經訓練過的這些禁軍?他們可是從每日十里拉練開始,一直增加到五十裡。本來還要繼續增加的,沒想到正好趕上這單子事。

陸承啟也不曾吝嗇過,對於禁軍的需求,向來都是予取予求。不僅伙食與之前相比,差了天和地,就連受了傷也不是行軍郎中醫治的了。而是由皇家大學的學子們。在御醫的指下。一一用藥。

要是一個禁軍實在堅持不下去了,好,藥浴伺候著。這藥浴可是專門配備的,專門用來祛除瘀傷,活絡筋骨,消除疲勞的。一旦在藥浴之中,泡上一晚,第二日便會龍精虎猛。這種藥浴。乃是御醫孫用和的獨家藥方,因陸承啟的要求而特製而出的。大多適合各種體質,頗有神奇療效。

額,只是泡這種藥浴的滋味,很不好受。因為陸承啟覺得,需要泡藥浴,明這個兵的意志力不行。所以特意讓孫用和用藥的時候,加上一種不影響藥性,卻能√√√√,m.→.co¢m

讓泡藥浴之人會感覺渾身如同灼燒般痛苦。

這樣一來,藥浴雖然有效。卻成了一種懲罰機制。許多嚷嚷著不行的禁軍,在其他士卒強制壓在浴桶之中泡藥浴之後。親身體驗了那種痛徹心扉的痛楚。待得泡滿一個時辰,赤條條出來的時候,幾乎已經喪失了痛感。但一穿上衣裳,或被人觸碰一下,那種痛楚,簡直能讓人記住一輩子。

知道了威力之後,這些禁軍多累都不敢叫喊了,默默地咬牙承受著。誰也不想再試一次那種刻骨銘心的痛楚,太變態了,簡直是史上最殘酷的刑罰!

可漸漸地訓練下去之後,這些禁軍發現,原先的腰痠腿疼,精神萎靡不振,好似成了習慣。人最怕形成習慣,習慣了之後,便不覺得先前的辛苦的有什麼了。於是,根據大多數人的情況,拉練距離與日俱增。一些跟不上節奏的禁軍,則被淘汰成了輔兵。一些表現良好的輔兵,則提升成為戰兵。

引入的競爭機制之後,戰兵們都加劇了危機感,於是乎人人拼命,暗自你追我趕,不肯落後。盧塵洹也曾跟著陸承啟御批的皇家軍校教習一起訓練。奈何他的噸位太大,跟了一半的路程,已經不行了。又不能失去了面子,只好丟下一句場面話“給本指揮使好好訓練……”然後便忍著痠痛,一步一步離開了。

一看到那些跑得飛快的兔崽子們不見之後,盧胖子立即跳上了那匹黑馬,心中一直咒罵:“這樣的練兵法,簡直不是人能受得了的!”自那以後,連盧塵洹都不敢再去過問禁軍的訓練了。因為當晚盧塵洹再次重溫了當年練武洗藥浴的痛苦。洗經伐髓,又豈是一般人能經受得起的?

這也是為什麼盧塵洹不敢傳授武功給陸承啟,單單是那份痛楚,也能痛得讓人欲生欲死,甚至暴斃都是大多數。這麼高的風險,只要盧胖子還沒有真正傻到家,肯定是百般推卸的。

而這一次的藥浴,直接讓盧胖子痛了兩日。特別是翌日之後,傷都好得七七八八了,恢復了的神經又極其敏感,每每一觸碰到都會刻苦銘心。讓這個噸位超重的盧胖子,吃足了兩日的苦頭。自那以後,哪怕是這些皇家軍校的教習一再邀約,盧胖子都一律推卸,什麼都不去摻合了。他可不想再嘗試那種痛楚了,簡直比剮肉還疼!

這樣訓練出來的禁軍,最是喜歡像王家家兵這樣的敵人了。跟他們比賽跑步,那不就是壽星公上吊,嫌命長嗎!

果不其然,這些王家家兵,經過一陣急速奔跑之後,速度便降了下來。而禁軍還是不緊不慢地跟著,慢慢地追了上去。

這些王家家兵回頭一看,全都是凶神惡煞的禁軍,嚇得再一次沒命地狂奔。然而並沒有什麼用,卻提前透支了體力。待得最後,禁軍輕輕鬆鬆地追上了他們,一個個用教習們教授的格鬥術,把這些家兵按倒在地,動彈不得。

而一些見機不妙的家兵,開始分散逃跑,一時間也拖散了禁軍的隊伍。

盧塵洹並沒有任何擔心,禁軍的訓練早已包括追擊敵人這樣的課程,皇家軍校可不是吃素的,有狄青這個身經百戰的老將在,對於戰場上的形勢,會發生的事情,都做了很詳細的記述,並制定出相應的訓練計劃。盧塵洹早就看過了皇家軍校教習給他過目的訓練計劃,對於這支禁軍的能力,不敢瞭如指掌,一定的程度瞭解還是有的。

盧塵洹下令,中軍原地等候,讓其餘禁軍分散去追擊殘軍。要是連一絲戰鬥力欠奉的殘軍都擺平不了,那還剿什麼匪,直接班師回京算了。

盧胖子好整以暇地等待著好消息,他並沒有任何急迫之感。只是好奇,太原王家訊息如此精通,倒底是誰洩漏了訊息?他接到了聖旨就立即選兵出發了,按理來,哪怕快馬加鞭,也不一定能趕得過他們的行軍速度。

不過,好奇歸好奇,盧塵洹並不虞太原王家會舉家搬遷。因為王家實在太大,利益牽扯太多,想要整體搬遷,談何容易!所以,他並不著急。至於王家家主出逃,他也完全不必擔心。王元士沒有了王家作為支撐,誰還會把他當回事,誰會買他的賬?道理非常明顯,為何王元士要鋌而走險,就是捨不得那些個利益!明白了這一,盧胖子根本就不會著急。或許不久之後,王家就自己投降了呢?(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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