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心情沉重,再次翻開上品寒士和雅騷,看著那清新脫俗的文字,我可以想象得到,三痴大大是如何一個字一個字碼出來的。哪怕我這種文字,也要查閱很多史料,三痴大大的工作量恐怕是我的百倍之多!驚聞噩耗之際,除了悲痛,更是黯然。寫手們日以夜繼的碼字,卻換不來什麼實質性的東西,身體還搞壞了,實在是悲苦啊!謹在此向賊道三痴致敬,我非常喜愛的一個作家!願一路走好,去晉朝做你的陳操之……)

翌日午時,王韶才算酒醒。喝過一碗醒酒湯,他便開始下令整飭部隊。好在這些禁軍都是血氣漢子,哪怕宿醉了之後,第二日也是精神奕奕,不見疲態。

禁軍整隊完畢之後,就準備班師回朝了。他們隸屬禁軍戰鬥序列,原本的職責就是拱衛京畿,既然此地戰鬥已經結束,就該回京了。

戰兵把武器裝備帶上,而輔兵除了作戰武器之外,身上還帶有布幕、鐵馬盂、鏟子、鑿子、籮筐、斧頭、鉗子、甲床等各兩件,鍋子、火鑽、鹽袋、碓等各一件,馬韁繩三件。另外還有磨刀石、氈帽、氈裝、行李箱各一件。當然,還有幽州城為禁軍回京準備的吃食,人均麥飯九鬥、米二斗。

除了這些物品,還有一萬六千多俘虜,一萬多匹駿馬。這些駿馬,還是和邊軍平分開來的結果,在打掃戰場的時候,總共擄獲了兩萬多匹馬。這下輔兵們可是喜出望外,終於不用背那麼多東西了,於是乎把這些雜七雜八的物品全都給這些馬來駝。要是契丹人看見他們視若生命的駿馬被當做駑馬來用,指不定會氣得七竅生煙。

那還不是因為契丹大軍馬比人多,這次大戰,純粹是來送馬的。王韶估計,起碼還有三萬多匹駿馬散落在幽雲境內,就看那些邊**氣好了,逮住一兩匹,就能換成幾十貫錢,好一點的馬,幾能近百貫。若是千里馬,那就相當於後世的法拉利或者是蘭博基尼了,能值個幾千貫錢,這是一個極高的價格了,幾乎等同後世幾百萬RMB。

除了這些東西之外,還要帶上象徵著軍功的人頭,這些人頭都是硝制過的,不然的話,即便是春天,也發臭了。沒辦法,古代記錄軍功的辦法就是這麼粗暴。有些士卒還為了爭一個人頭,大打出手的。當然,禁軍的軍紀告訴他們,若是有人這麼做了,那就等著關禁閉吧。

幽州州牧劉源昌,連同一幹大小幽州官員,還有邊軍軍官,如幽州遊擊朱大光等,把王韶恭恭敬敬地送出了幽州城外一里地,劉源昌裝作十分捨不得的模樣,“依依惜別”道:“子純(王韶的表字)將軍此去,必將高升,可不能忘了我們邊軍的功勞啊!”

這是官場上面,暗有所指的說法。明裡是說邊軍出了大力,守住了幽州城,暗地裡其實是提醒王韶,他們這些文官,也是有功勞的,希望王韶能在陸承啟面前美言幾句。如果王韶這麼做了,就是所謂的雨露均沾,他們也能撈得一點好處。若是陸承啟記住他們的名字,那就更了不得了。最起碼屁股下面的位置可以挪一挪,再不濟,也能升個官,多拿點賞賜什麼的,反正好處多多。

王韶此時正值血氣旺盛之年,為人處事還不算太過圓滑。加上他多數時間呆在禁軍裡面,常與這些粗鄙的大頭兵呆在一起,哪裡聽得懂劉源昌說的官腔?還以為劉源昌這般好心,他看了看朱大光,笑道:“自是不會忘記,劉大人請放心好了。”

殊不知劉源昌會錯了意,以為王韶真的懂他們那一套,笑吟吟地說道:“那就祝子子純將軍一路順風!”這一誤會,直接讓劉源昌等一干幽州官員與王韶後來翻了臉,當然這是後話,暫且不表。

王韶讓他們不用送了,耽擱他們的行軍速度。一里地起碼走了半個時辰,前面還有一千多裡地,要何年何月才能回到長安城中?禁軍們自四月初離開長安城,此時已經歸鄉心切,恨不得一日之內回到長安城中,哪裡禁得起劉源昌他們這般折騰?

告別了劉源昌等人之後,王韶翻身上馬,下令加快速度行軍。一些不聽話的契丹人都被禁軍用刀槍逼著向前走,他們時不時罵出一兩句契丹話,禁軍們也聽不懂,反而哈哈大笑起來。久而久之,這些契丹人也認了。

獨有一個契丹人例外,他被關在一個木囚車裡面,享受著馬車拉的待遇。而不是像那些契丹俘虜一樣,被繩索綁著走。

這個人,就是耶律重元的長子,遼國皇帝耶律洪基的堂弟,耶律涅魯古。

陸承啟給王韶的加急聖諭上說了,他可是一個寶貝,要好好招待他,不能讓他有一絲損傷了,不然就賣不了好價錢了。王韶不明陸承啟所指,卻也不敢不照做。於是便讓劉源昌備好了囚車,用一匹俘虜的駿馬拉著耶律涅魯古回京。

原先耶律涅魯古還挺有骨氣,不肯吃飯。餓了三天之後,他才明白,這些人真的不把他當回事,才恨恨地吃起飯來。以朱大光的話來說,就是一個賤骨頭,扮清高。

除了俘虜之外,還有一些特殊的盒子,裡面裝的是陣亡的禁軍骨灰。戰場上面,畢竟是刀槍無眼,總會有死傷的。這些禁軍,也不忘記帶上自己的同袍,哪怕是運輸不便,也要把他們的屍首焚化了,裝成盒子,運回故里,落葉歸根。

戰爭就是這麼無情,就是這麼殘酷,可也充滿人性的光輝。或許這些禁軍不懂什麼大道理,卻也不忘同袍,帶著他們回家鄉。

這時,那首《中華軍魂》又一次響了起來:“……喝乾這碗家鄉的酒,壯士一去不復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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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異時空裡面,最大的都市,長安城外,皇家大學裡面,沈括、蘇頌和唐勳正帶著物理學班的學子們,研究著陸承啟所說的馳道。他們遍查古籍,查詢秦朝馳道的史料,希望能從中找到一些資料。同時也開展了一系列的試驗,馬車的試驗,馳道的試驗等。

沈括發現典籍記載的秦朝馬車非常寬大,約有六尺長。很明顯,知道馳道的學子說了,他見過的秦馳道沒有這麼寬。那學子說,作軌道的木材質地堅硬,經過防腐處理,至今尚完好。不過枕木已經腐朽不堪,顯然沒有經過防腐處理,材質也不如軌道堅硬,但還可以看出其大致模樣來。

這名學子早就把馳道的的大致規模畫了出來,供所有人參考。要不沈括也不會質疑史書上的記載,秦始皇的車馬,真的有這般大。

現在,鋪就馳道不成問題,照貓畫虎就是了。只是馬車的形制,卻非常棘手。馬車是怎麼從馳道上面裝卸,秦馬車到底有什麼特點,這些都不得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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