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是大元在江南的一個地方官員,後來投了明軍反賊,聽說和那個劉伯溫、李善長等人,都是朱瀚朱元章兄弟的心腹謀士,對不對,妹妹?”

趙敏點點頭說道,“沒錯,我當時潛伏在朱瀚府邸的時候,就看到朱瀚小賊對這個施耐庵非常的敬重,這個施耐庵經過多年寫出了這一本隋唐演義,朱瀚就把他看作珍寶,藏在書房日日閱讀!”

“我偷偷看了一些,知道這是以隋唐史書為藍本,寫出來的一部奇書,看過一遍之後,就知道這裡面記載的權謀兵法,可是絲毫不弱於普通兵書!”

王保保和脫因帖木兒聽後,都是非常的震驚。

“按照你這麼說,朱瀚朱元章兄弟能夠這麼短的時間崛起,是不是跟著隋唐演義有莫大的關係?”脫因帖木兒問道。

趙敏點了點頭說道,“我雖然不知道他們其中具體的關係,但肯定也是有一些原因在裡面的!”

“明賊頭目朱元章和朱瀚都曾經說過,施耐庵行事作風機敏謹慎,這隋唐演義裡的一些急智權謀,都寫的明明白白,肯定是他畢生所學,只要我們從裡面多學一些,必然能夠在如此危急的時刻,找到反敗為勝的辦法!”

王保保和脫因帖木兒驚喜地對視一眼,迫不及待的開啟了趙敏手中的這本隋唐演義。

其實,趙敏手中的這本隋唐演義,還僅僅是施耐庵寫出來的一個最初版本。

按照歷史上施耐庵大神的寫書速度,一本書要想成書,時間怎麼可能少了十多年。

但是,如今的施耐庵可與歷史上的他不一樣。

而且,這一本《隋唐演義》是朱瀚與施耐庵在日常閒談的時候提起過來的故事。

他們在經過幾次交談後,施耐庵輕輕鬆鬆就定下了基本的節奏。

這樣一來,先經過朱瀚提供故事的梗概,施耐庵和手下的一些文筆官員們再加潤色,讓這個隋唐演義速度和質量大大的提高。

朱瀚的英王府中就是這隋唐演義的最初版本,算是朱瀚打算當文化珍寶傳之後世的。

陰差陽錯之下,趙敏在得到隋唐演義之後,立刻被裡面的內容敢給吸引了住。

所以,趙敏逃走的時候也順手帶走了這一本厚厚的隋唐演義書冊。

王保保和脫因帖木兒在趙敏的介紹下下,很快從書中翻閱查到了一個個頗為實用的計策。

比如,像什麼偷樑換柱、瞞天過海、聲東擊西等等的三十六計策,都被他們一一從這本隋唐演義當中找了出來。

王保保看著這本隋唐演義,已經是大為驚喜。

“怪不得朱瀚朱重八兄弟能夠所向披靡,手下竟然有如此奇才,寫出這一本奇書!”

脫因帖木兒也是不甘心的說道:“這些漢人,還真是從骨子陰險狡詐,這麼多的計謀,要不是有敏敏帶來這本書,我們還不知道要吃多少陰毒計策虧呢!”

脫因帖木兒和平常的蒙古人是一個脾氣,直來直去沒有多少的彎彎繞。

王保保則是不同,他很快從這個隋唐演義當中受到了啟發。

只見他靈光一現,對著脫因帖木兒和趙敏說道,“我想到了一個好辦法,可以讓咱們快速恢復實力,補充被明軍殺傷的損耗!”

脫因帖木兒和趙敏都是非常驚喜的看著王保保。

二人連忙問道,“兄長想到了什麼辦法?”

王保保說道,“正所謂天下大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如今我大蒙古也是此等情形!”

“現在脫裡不花糾結了瓦剌各個部落在漠西不聽號令,已經和我們有了分庭抗禮的態勢!”

“如果能夠吞併脫裡不花的部眾,為我大元所用,那大元就必然能夠成重新崛起於草原,再也不懼怕明軍進攻!”

王保保的計劃當中,就是要吞併瓦剌各部!

利用這個計劃,把在捕魚兒海一戰損失的威望和兵馬,立刻就能夠快速補充回來。

有了這些資本,王保保他們就可以與明軍在漠北草原上持續周旋。

所有的蒙古人都相信,只要能夠在漠北草原與明軍長時間周旋,一定能夠用自己艱苦卓絕的襲擾和惡劣的天氣讓明軍大敗而歸!

王保保的這個打算讓脫因帖木兒立刻非常的興奮!

“兄長說的沒錯,那些瓦剌的叛賊,早就應該把他們全都殺掉!”

王保保擺擺手說道,“不!不是全部殺掉,而是殺掉首惡,收復其餘的部眾,為我大元所用!”

趙敏則還是有些擔憂,只聽她問道:“兄長,瓦剌各部桀驁難訓,而他們的首領脫離不花聽說狡猾異常,如何能夠殺掉他?”

王保保笑著一直手中的隋唐演義說道:

“你們難道忘了,剛才咱們在裡面看了一個計謀,正好可以用來對付瓦剌這群烏合之眾!”

在王保保的心中,對於瓦剌這些漠西蒙古十分的鄙視,他們與中原的蒙古人和漠南的蒙古人相比,都更加的野蠻落後,自然也不懂得那些高深莫測的計謀,而且他們的組織度極其的鬆散,只要能夠除掉脫裡不花為首的幾個首領,基本就可以掌控瓦剌各部勢力,所以王保保才想出了一個計策。

“咱們剛才看到了一段‘瓦崗寨寨李密機除翟讓’,你們還記得嗎?”王保保說道。

脫因帖木兒和趙敏立刻提起點頭。

他們剛才還真的就看到了這一段故事。

隋朝末年,瓦崗寨起義,李密和翟讓都是瓦崗寨的首領,但翟讓作為老大,卻逐漸阻擋了李密的權力野心。

李密聯合手下的部將在宴會上伏擊殺害了翟讓,奪取了瓦崗寨的大權!

這一招可謂是狠辣又直接!

畢竟對於瓦崗寨的烏合之眾來說,只要沒了翟讓,那剩餘的權力交替也就非常的順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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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長,你的意思是要設酒宴殺脫裡不花他們嗎?”脫因帖木兒問道。

王保保慎重的點點頭說道,“沒錯,咱們在捕魚兒海剛剛失利,脫裡不花等人肯定是對我們非常的輕視,咱們只要能夠找一個機會,把他們引誘到我們的伏擊當中,趁他們放鬆警惕的時候,殺掉脫裡不花等人,然後就能藉助大汗的名義,吞併瓦剌各部眾!”

“這樣一來,我們就可以重振旗鼓!”

“也就有了資本再與明軍決一死戰!”

王保保嘴上說的是決一死戰,其實心裡想的是,可不敢再與明軍正面交戰了啊!

以後再對戰明軍,只能採用拖延或偷襲的戰術。

畢竟,與明軍連番的大戰,早已經讓王保保對明軍非常的忌憚,怎麼可能還跟明軍硬碰硬呢!

趙敏緊接著又問道,“那兄長打算以什麼樣的名義,引誘瓦剌各部首領前來?”

王保保冷冷一笑,說道:“現在陛下失陷在捕魚兒海,生死不知!”

“但是,大元不可以一日無主!大蒙古也不可能有一個當俘虜的大汗。”

“所以,我決定要擁立新主!”

現在小皇帝愛猷,已經被俘虜或者被明軍殺死。

具體情況如何,蒙元這邊雖然不知道,但所有人也都會認同王保保的看法的。

那就是,不可能讓大元朝廷有一個當俘虜的皇帝!

至於,要擁立誰為大元的新皇帝兼蒙古大汗,這可就是一個非常引起各個勢力爭鬥問題!

畢竟。

蒙古黃金家族的血脈眾多,但是大元朝皇帝子嗣卻是不多。

按照道理來說,不到一歲的巴彥帖木,也就是奇皇太后所生的那個小皇子,是最有資格繼承皇位和大汗位置的。

不過,幾乎所有蒙古人都知道,巴彥帖木兒皇子的親爹其實就是王保保。

王保保現在所說的擁立新皇帝,肯定就是要擁立巴彥貼木爾。

一個野種當蒙古大汗,真到了那個時候,瓦剌人肯定跳出來不服!

所以,怎麼讓瓦剌首領脫裡不花等人前來參加擁立新皇帝的大典,這也是一個非常棘手的問題。

對於這個問題,王保保已經有自己的考慮。

他笑著對弟弟脫因帖木兒和趙敏說道:“這個問題並不難!”

“脫裡不花等人都是一些有勇無謀之輩!”

“他們現在已經輕視我們,肯定覺得我們在明軍的壓迫下已經是危在旦夕。”

“如果這個時候,我們給脫裡不花送一個大禮!就說只要他擁護巴彥帖木爾當大元皇帝,那麼我們就讓出蒙古大汗!”

“那脫裡不花肯定沒有異議!”

脫因帖木兒和趙敏聽到這個訊息,頓時一臉震驚。

“兄長,你說的這話,是什麼意思?”

王保保笑著說道:“草原上的人,對於大元並沒有什麼認同感,所以脫裡不花若是得到蒙古大汗的位置,他肯定會興高采烈的前來!”

王保保的這個想法,其實還真是不算離譜。

草原上的蒙古人,對自己的身份認同更多是自己的部落,其次就是鐵木真當年建立的大蒙古國!

至於忽必烈及其子孫的大元,草原上的人們並沒有太多的關心。

現在,如果脫裡不花當蒙古大汗,肯定按照蒙古習俗舉行部族大會,也就一定會帶領所有瓦剌首領前來!

只要殺掉脫裡不花,王保保就可以直接控制各部首領,掌控瓦剌!

王保保的這個計策可謂是非常的毒辣,已經準確捏準了草原上各個部落的心理。

王保保最後笑著說道:“敏敏帶來的隋唐演義裡,連怎麼設伏都替我們想好了啊!”

“等到脫裡不花等人進來,到時候我們在宴會上,先把刀斧手埋伏在帳篷之後,然後摔杯為號!”

“只要把脫裡不花砍成肉泥,剩下的都是土雞瓦狗!”王保保自信的說道。

王保保等人率領蒙元的殘兵敗將商量著怎麼為自己恢復力量反撲,已經是絞盡腦汁。

但是,在漠北草原的另一邊。

捕魚兒海,朱瀚率領的明軍卻在大肆的慶祝。

茫茫的草原上,落日已經映襯出漂亮的晚霞。

數萬明軍在捕魚兒海圍成了一個巨大的營地,一股股的炊煙在草原上興騰而起。

噴香的烤燒味道在風中輕輕地飄蕩。

明軍將士們一個個把酒言歡,吃著滋滋冒油的牛羊肉,談笑著這一場足以記載青史的大勝利。

明軍這一戰,不僅擊敗了蒙元在漠北的小朝廷,而且俘虜了自大元皇帝愛猷以下,數百個王公貴族和部落首領。

只有王保保率領的一部分禁衛軍和部分精銳逃出生天。

蒙元的殘餘勢力,經過此戰折損大半。

可以說,王保保率領的蒙元,再也不能稱之為一個朝廷了,只能算是一個規模較大的部族勢力。

按照所有明軍將領和投降的蒙古俘虜們推測,漠西蒙古的瓦剌各部在脫裡不花的率領下,原本早已經是野心膨脹。

瓦剌人現在看到王保保勢力衰減,肯定會撲上去,把王保保等人撕成碎片,然後篡位蒙古大汗的位置!

蒙古人在草原上的內鬥,必然也會就此拉開序幕!

所以,朱瀚自己也覺得,這一次蒙元朝廷雖然有王保保這個強人逃脫,但已經是不足為慮。

捕魚兒海這一場盛大的慶功宴上,朱瀚也是難得的放開自己的酒量。

在宴席上,篝火旁邊,開懷暢飲的周德興、郭英、戚祥等人,都是一個個在朱瀚身邊前來敬酒。

所有的蒙古俘虜們則是被押解在了軍營的後方。

只有那些容貌出色的蒙古女人,全部被強迫在明軍的篝火前載歌載舞,給勝利者飲酒助興。

“來,給我滿上!”

朱瀚把手中的酒杯一飲而盡,然後放在面前的桌子上。

這時候,旁邊一名穿著奴僕服飾的少年,小心翼翼的捧著一個酒壇子給朱瀚斟滿了美酒。

但是。

因為這個年輕的僕人手腳發顫,倒出的酒水竟然灑出落在了桌面上。

朱瀚立刻臉色一沉,用手敲擊了一下桌面說道,“怎麼給本王倒酒,你是有什麼不滿嗎?”

朱瀚的話,立刻把旁邊的倒酒少年嚇得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大王饒命!”

“我不敢啊!”

“我在大王身邊,被大王的威嚴所震懾,這才顫顫巍巍,請大王恕罪!”

郭英、周德興、戚祥等人見他這幅姿態,全都是鬨堂大笑。

朱瀚也對此非常的開心,揮一揮手說道,“既然這樣,那你就罰,,,,”

“哦,那就罰你,給大家跳一段舞,給我大明將士們飲酒助興!”朱瀚緊接著說道。

這跪在地上的少年,不是別人,正是大元皇帝兼蒙古大汗,愛猷!

在被明軍俘虜之後,朱瀚並沒有對他虐待打殺,而是好吃好喝供起來。

如今的慶功宴上,就是愛猷發揮自己作用的時候了啊。

用來打擊蒙古人的自信!

愛猷很明顯並不擅長舞蹈。

在篝火的映襯下,他用奇怪的姿勢扭動著自己的身體,引得明軍將士們發出更大的嘲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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