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該那樣子對他說那些話的。”
尼爾·灌木看了眼木著臉離開的戴維斯·柏朗，亞伯的老丈人想要追過去。
亞伯卻忽然喊住他：“尼爾。”
“嗯？”尼爾·灌木停下腳步，目光卻看向走向另外人群的戴維斯·柏朗。
“明年我的父親去參選眾議員。你去參選德州州長怎麼樣？”
聽到他這句話，尼爾·灌木邁出去的腳步，慢慢收了回來。
喬治的弟弟，視線從遠處的戴維斯·柏朗身上，漸漸放到了亞伯身上。
“你在說什麼？我沒有聽錯吧？”尼爾·灌木回過頭來，看著亞伯。
事關自己的自身利益。這會兒小勞拉的父親，也沒說要去跟上戴維斯·柏朗了。
“我說的是，明年你來參加德克薩斯州長大選如何？”亞伯微笑。
德克薩斯的現任州長是裡克·佩裡。
裡克·佩裡原本是喬治的副手。
美國其他的州長、郡長、市長，都和大統領一樣。
在大統領於任期內去世或者因其他因素，無法履行職責的時候，就會直接由副手接任。
前德州州長喬治，由於順利當選大統領，他在去年十二月辭去了德克薩斯州州長的職務。
裡克·佩裡這個他的副手，就順理成章成為了新的德州州長。
不過裡克·佩裡只能當兩年，明年年底的中期選舉中，就會重新決定新的州長人選。
看著亞伯，尼爾·灌木小聲說：
“喬治，還有我的父親。他們都看好裡克·佩裡，他們都覺得我還有點年輕。”
“你哪裡年輕了？裡克·佩裡也就只比你大四歲而已。”亞伯輕聲說：
“至於赫伯特和喬治....我想你要是能站出來的話，他們應該會回心轉意的。”
尼爾·灌木沉默了。
這個灌木老三，這會兒頭腦飛快轉動著，思索自己上位的可能性。
至於什麼戴維斯·柏朗....管他呢，自有赫伯特和亞伯去頭疼。
裡克·佩裡毫無疑問是個強勁的對手。
這是個土生土長的德克薩斯農場主兒子。
除了沒有一個亞歷克斯這樣交友廣闊的老爹以外。
裡克·佩裡在從正前的許多經歷，都和亞歷山大很像。
不同的是亞歷山大一直都待在農場裡。
佩裡在十五年前就當選了得州眾議員，1991年競選得州農業局局長時擊敗了驢黨人海託華，任職到1998年。
1999年競選副州長成功，成為了喬治的副手。在喬治辭職以後，順利成為真正的州長。
除了中間轉換過一次門庭，從驢黨變成象黨之外備受他的家鄉人的詬病以外。
裡克·佩裡可以說是一路順風順水。
在德州這個象黨大本營的地方。
裡克·佩裡根基深厚，有著非常濃厚的黨.內基礎和選民基礎。
基本上可以說，要是灌木不出來和他選。
明年裡克·佩裡大機率能夠勝出，因為灌木在支援他。
思考了很久，可能有幾分鐘時間。
尼爾·灌木露出苦笑：“我覺得這樣不好。父親和喬治或許會支援我，但那樣會逼得裡克·佩裡遠離我們。”
不管是象還是驢，內部從來都是山頭林立的。
只有在大選面對敵人時，偶爾才會團結一致。
可在內部競爭利益時，那也沒什麼情面可以講。
裡克·佩裡以前是靠灌木支援上位的，現在也是灌木在德州的第一號馬仔不假。
可是他已經有了自己的基本陣營。
要是灌木現在出來要搶他的冠冕的話，裡克·佩裡一定會投入其他象黨內部的陣營。
灌木現在雖然在象黨勢力很大，可從來也不是一家獨大的局面。
尼爾·灌木真的出來搶的話，就算赫伯特和喬治支援他。
那也會讓灌木家族直接少一個大將，多出來一個黨內的新敵人。
並且就算是這樣子，尼爾·灌木都不一定能搶得過裡克·佩裡。
誰叫在這之前，灌木家族四兄弟定位明確。
年紀大的老大和老二從正，年紀小的老三和老四經商。
看著尼爾·灌木這幅表現，亞伯笑了出來。
亞伯其實也知道德克薩斯州內象黨的這種情況。
他今天晚上，忽然對尼爾·灌木這麼說，可不是純粹的鬥氣。
他有另一方面的考慮。
如今見尼爾·灌木有自知之明，亞伯便輕聲道：“那麼...換一個地方如何？”
“嗯？”
“並不是非要選在德克薩斯的。美國五十個州，明年會有36個州重新選舉州長。扣除德克薩斯州，那還有其他三十五個州呢。”
尼爾·灌木小聲說：“你的意思，是去競選其他州？”
“當然。”亞伯看著自己的岳父，“傑布和喬治可以同時當佛州和德州的州長。那你為什麼不可以和傑布，一起當美國的州長？”
尼爾·灌木終於感興趣了，他不再去管什麼戴維斯·柏朗。
他走到亞伯身邊，眼睛炯炯有神地看著亞伯。
“你的意思是？”
“加州或者紐約州。”亞伯輕聲說：“尤其是加州。你覺得呢？”
“加州嘛...”尼爾·灌木思考起來。
亞伯在旁邊微笑，小勞拉甜蜜的依偎著他。
她的未來丈夫和父親，現在親密無間的討論著這種大事。
對出身灌木這種家庭的小勞拉來說，沒有什麼事比得上這種事更讓她覺得幸福的了。
而這一幕落到旁邊的亞歷山大眼裡，讓老父親心裡很是感慨。
感慨於自己年輕的兒子，現在開口閉口都是在試圖影響州長的選舉了。
關鍵是他說出這種話，尼爾·灌木這種家庭出身的人，都能為之努力思考。
這就意味著起碼尼爾·灌木，認為亞伯說的這些話，是有一定可能性的。
否則只是一個普通年輕人或者富豪說的話，尼爾·灌木絕對不會這個樣子。
“換成加州還不如其他保守州。”
尼爾·灌木想了一會兒，輕輕搖著頭道：“加州太藍了。”
美國有紅州藍州之聲，紅就是支援象黨的州，藍就是支援驢黨州。
在過去，加州其實一直都是深紅。
因為以前的時候，地理條件氣候條件極好的加州，和德克薩斯州的情況很相似。
主要以大農場主經濟為生，一直到20、30年代才出現一些工業。
後面漸漸發展，情況在70、80年代開始出現劇烈變化。
當時以網際網路科技和半導體科技為主的加州矽谷，開始崛起了。
在那之後，加州變成了全美國，吸引國外移民最多的地方。
隨著移民的數量越來越多。漸漸的從90年代初期開始，紅州開始變藍。
到現在，加州已經是個穩固的藍州。
雖然象黨在裡面也不是沒有支持者，可是卻沒有在紅州那麼強大。
灌木家族在那邊毫無根基，去那邊還要先和本地的象黨過招、利益媾和、談判。
時間又這麼緊，尼爾·灌木覺得根本不可能完成。
看著尼爾·灌木還有些慫的樣子，亞伯也不喪氣。
已經有一個喬治頂在前面。
不管是亞歷山大還是尼爾，都有足夠的時間來偷偷發育。
不用急，這種事太急了反而沒用。
亞伯笑著說：“晚一點兒和喬治，還有傑布聊一聊如何？”
尼爾·灌木知道他的意思。
“沒有問題。”尼爾·灌木，“不過現在，我還是去安撫一下戴維斯·柏朗吧。他現在估計很生氣。”
亞伯笑著聳聳肩，示意他隨意。
尼爾·灌木這才對他點點頭，又笑著和亞歷山大夫婦打了個招呼，又朝女兒看了看了，隨後才離開去找戴維斯·柏朗了。
等小勞拉的父親走了以後，亞伯笑著看向父親。
“老爹，你害怕嗎？”
“？”
“你的兒子，剛才可是讓德克薩斯最龐大的力量不高興了。”
“那有什麼。”亞歷山大聲音低沉，“我永遠支援你。我相信亞歷克斯今晚在這裡，聽到你能說這些話的話，他也一定會很高興。”
“我還以為你們會害怕呢。那畢竟是德克薩斯財團。”亞伯笑著說。
“如果你只是個沒有用的毛頭小子。被這種龐然大物盯上的話，我們當然會害怕。”
亞歷山大說：“但就像你說的那樣。你自己現在都已經是財團，史密斯可以向別人說不。”
亞歷山大除了在和他的農場工人時，表現的很暴躁說話聲音很大。
在其他時候，他說話都是這種不急不忙的樣子。
臉上的表情很少，卻總能給人一種冷靜沉穩的樣子。
“孩子。就像你父親說過的那樣。我們永遠支援你。”艾米莉站在熊一樣的丈夫旁邊，也朝自己的孩子輕笑。
亞伯旁邊的小勞拉，連忙也輕聲說：“我也是！”
“哈哈~”亞伯輕輕笑了起來。
酒會繼續進行。
一直到兩個多小時以後，十點之後才正式結束。
作為灌木家族的聯姻家族之一，史密斯家族的人和其他幾個家族最晚離開。
比如皮爾斯、沃克、拉爾家族等等的人，都相聚到了白房子的第一夫人起居室去。
這次的人就太多了，加上灌木家族的人，有三十幾個。
第一夫人起居室呆不下，隨後威爾士女士便組織著把親戚客人分成幾波。
女士和少女、女孩子繼續待在第一夫人起居室。
年輕的男孩、男士們，就出去外面熘達。
年齡大一點或者要談事的男士們，則去林肯辦公室或者乾脆去大統領的橢圓形辦公室聊天。
按照亞伯的年齡，他本來應該是與喬治·普雷斯科特、馬文·沃克這些年輕一輩，去外面花園或者什麼地方散步的。
他的身份和地位，卻讓他去了大統領的橢圓圓形辦公室。
並且去這裡的人加上亞伯，只有四個。
分別是喬治、尼爾、傑布和亞伯。
連馬文·灌木都沒去。
灌木家族的老四，招呼其他人去林肯辦公室那邊。
說喬治他們要談一談，等一下再過來這邊和大家相聚。
在與灌木家族親善的其他家族重要成員們，蘊含了各種情緒的目光中。
亞伯坦然的陪著喬治兄弟三人，來到了大名鼎鼎的橢圓圓形辦公室。
這個辦公室，絕對是整個白房子裡面，出現在鏡頭和公眾面前最多的內部房間。
就是那個各個美國大統領，都會拍超多寫真照片的那個房間。
房間裡，在他們進來以後，只剩下他們四個人。
其他人都被趕了出去。
“加州。”
一進來，喬治坐到自己的大統領位置上以後。
他就感興趣的問著亞伯：“那可一點也不容易。我覺得比在德克薩斯和裡克競爭都要難。”
看喬治這麼說，亞伯立馬明白自己的老丈人，大概已經和兩個哥哥說過自己剛才說的那件事。
這讓亞伯知道，灌木這幾兄弟的關係是真的好。
這樣的事，尼爾·灌木都能直接與兩位兄長討論。
面對著灌木家族現在的一個州長，一個大統領，還有自己老丈人審視的目光。
亞伯雙手一攤，“你們或許都知道。我在加州是有一些影響力的...”
灌木三兄弟都不由自主的點頭。
亞伯這句話並沒有說謊。
因為在他們看來，亞伯在加州的影響力，是比亞伯在老家德克薩斯要更有影響力的。
原因很簡單，因為加州本來就是高科技、網際網路、影視傳媒等經濟的核心總部。
亞伯的史密斯傳媒總部在紐約，可是實際上的辦公地點、運營地點，基本都在加州。
像米高梅它本身就是加州的大公司。
除此以外，亞伯還是現在在加州地位越來越高的谷歌第一大股東。
他還有加州的能源巨頭太平洋能源和加州太平洋電氣。
這兩家能源公司，加起來佔據了加州電力、天然氣供應的三分之二以上。
除了這些，亞伯先前還大量入股矽谷公司，成了微軟、蘋果、思科、英特爾、AMD它們這些大公司的股東。
這些企業總和加起來，已經讓他其實是加州的幕後巨頭之一。
實際上已經比他在紐約的影響力還要厲害。
畢竟在紐約，他的影響力只侷限於紐約一個城市而已。
可是在加州，他的觸手已經遍布整個加洛福尼亞。
“說出你的想法吧。”灌木四兄弟當中，不管是性格還是長相都最像老父親的傑布說。
“我是這樣考慮。”亞伯深深的吸了口氣，然後開口道：
“尼爾這樣直接去加州顯然是不行的。我的想法，是直接讓尼爾成為加州太平洋電氣的董事長兼CEO，順便兼通用電氣董事、微軟董事、思科董事。”
他提出來了一個個普通美國人，連幻想一下都不敢的頭銜。
這些頭銜裡，就連大部分的美國上層人士，都很難得到一個。
比如通用電氣的董事會職位。
按照這家公司的規定，沒有持有該公司2%股份以上的人，就算是美國大統領都拿不到這個職位。
而2%通用電氣的股份，現在價值70億美元....
可這些職位，亞伯卻能批發一般給自己的老丈人加上。
這讓喬治和傑布忍不住對視一眼。兄弟兩人都想起來眼前這個小子，可是世界首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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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都生有女兒的傑布和喬治，這會兒都在心裡埋怨自己的女兒了。
埋怨她們為什麼不能被父親挑上，反而是年齡更小的小勞拉被選上了。
好在這個世界首富，現在也是灌木家族的自己人。
兩兄弟看著已經都笑出來的弟弟，這才能暫時忍住。
亞伯不知道他們的心理活動，他還在繼續闡述自己推尼爾·灌木上臺的想法。
“尼爾先過去加州，先工作一段時間。等到明年合適的機會，不管是先出來選州長，還是選眾議員，我覺得都有一定的把握。”
聽了亞伯的想法，傑布和喬治探討起來。
“你認為如何，傑布。”
“有一定的可行性，不過難度很高。那邊是施賴弗和肯伲迪的主場。”
“他們真的確定要推那個演員上位嗎？”
“這有什麼。李根也是演員啊。何況加州還是好來塢的大本營，如果是演員的話，反而還能夠得到更大的支援。”
“這確實是一個問題。”
“我們不如問問尼爾？這件事他才是最重要的。哦，對了，還有我們的父親！”
大哥大統領，二哥州長，兩個人都看向了三弟尼爾。
“我...”
被兩位大老兄長注視的尼爾·灌木，心情有些緊張。
他看了看自己的兩位兄長，又看了看旁邊微笑著的亞伯。
尼爾·灌木咬牙，“我想試一下。我覺得，換一個生活的環境，或許也蠻不錯。”
傑布忍不住說：“可是那樣子一來的話。我們家的生意，就都要壓在馬文身上了。或許也要問一下他的意見。”
“這樣子吧。”
喬治這個大哥，替兄弟們做出了決定——推到父親身上去。
“還有兩個月就是聖誕節了。到時候大家都回德克薩斯，哦，亞伯你也是。”
大統領笑眯眯的說，“到時候順便談一談你和小勞拉的事情。同時再談一談尼爾你的事情，我們都看父親是怎麼看的，怎麼樣？”
“我覺得這樣不錯。”傑布評價。
尼爾·灌木也沒猶豫，輕輕點頭。
他們都自己這樣決定了，亞伯自然是沒有什麼不可以的。
老實說，亞伯也不知道尼爾·灌木能不能勝任。
但是推老丈人上臺，這一直都是亞伯的三條腿計劃中的重要一步。
趁著明年是重要的中期選舉。
他就想著推父親、尼爾試一下，能不能行另說，但做不做又是一回事。
至於紐約的那位...
現在美國經濟還算可以，魔怔人還沒出現。
紅脖子和不說話的大多數，現在還不可能支援那位。
紐約的這個，亞伯決定留著作為殺手鐧。
萬一以後自己沒辦法阻止老黑馬上臺，美國在大勢之下，還是出現了那種社會分裂的話。
那才是紐約那位出面的時候。
現在的話，亞伯的意思是兩步走。
一個老父親繼續在德州，穩固基本盤和軍、能源、工複合體。
另一個老丈人去加州，團結美國經濟上的新引擎。
不管哪邊能獲得成功，對他來說都是如虎添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