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爾尼訓練基地。
朝陽穿過窗戶灑在斑駁的辦公桌上。
溫格戴上了眼鏡，看上去就像是一名大學老師。
他正執筆在作業本上勾勾畫畫...批改著李康的功課，這不是俱樂部經理人的工作內容，更多時候是一種愛好。
關於阿森納主帥什麼時候戴不戴眼鏡的問題，在全世界各地球迷社區論壇都能吵幾十頁。
博爾德遞上剛剛泡好的咖啡，感慨道：“頭兒，我感覺這個賽季就像做夢一樣...兩個億的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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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超內戰越來越卷，讓阿森納教練組不禁懷疑：如果去年夏窗沒有大手筆引援，俱樂部這個賽季說不定會無法完成爭四任務。
溫格放下筆，笑了笑：“不是兩個億的魔力，是李的魔力。”
如果阿森納把兩個億用於引進巴薩那套新援，會有如今的戰績嗎？
不可能。
歐洲各大豪門都在進行金元革命。
球員的平均身價也越來越高。
說不定半年後的2017夏窗，李康的兩億身價就會被連續打破。
思緒不禁飄遠，他合上了作業本，補充道：“對，這個賽季就跟做夢一樣，我沒預想過會如此順利。”
距離阿森納上次拿英超冠軍過了多久？
十三年了啊。
博爾德突然問道：“頭兒，你和俱樂部的合同今年夏天就到期了？怎麼還沒續約的訊息？去年你接受採訪時還說不可能那麼快退休。”
溫格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他摘下眼鏡，望向窗外漸漸長出新芽的樹枝。
...
博爾德走出了主教練辦公室。
低著頭，自言自語道：“如果頭兒提前退休，阿森納的股價會不會下跌呢？”
溫格對阿森納貢獻有多大呢？
參考一個最直觀的資料：
二十一年前。
溫格剛剛抵達海布裡的時候，阿森納的股價是400英鎊，經過二十年的耕耘，如今漲到了1.8萬英鎊...還多了一座國際五星級球場。
而他本人，沒有持有任何阿森納的股份。
沒走幾步。
阿森納助教看到了牆壁上的營收資料圖。
不禁陷入沉思：
俱樂部營收愈發健康，建球場的貸款不會給俱樂部造成任何壓力，阿森納的引援資金會越來越充足，再也不用賣隊長，再也不用在轉會市場上因為幾百萬歐而錯失優秀球員...
如果今年能奪得英超冠軍，在歐冠賽場上一路凱歌...所帶來商業廣告收入和轉播分成收入也會是一個恐怖數字。
扎卡和穆斯塔菲和青訓隊的小將們，足以支撐阿森納未來五年的中軸線。
頭兒不會真的要提前退休了吧？
如果他退休了，新的教練團隊能夠容忍李的自由度嗎？
現實永遠比電影更加荒誕。
別說李了。
梅西在恩裡克剛剛接手巴薩的時候，也被按在了替補席。
博爾德越想越愁：“頭兒如果退休，我就回去帶青年隊！”
這位光頭助教雖然平時在賽場上總是慌慌張張的模樣，但實際上他作為球員和教練，為阿森納效力的時間長
球員時期拿過三座英超冠軍，一座足總盃，一座歐洲優勝者杯。
青年隊教練時期，他率領威爾希爾、拉姆塞等等小將贏得了多座U18冠軍。
...
李康沒有想這些事。
他和莫拉塔、吉魯、切赫等人來到了英格蘭東南部的肯特郡，來探望一名患有惡性嵴椎腫瘤的6歲孤兒。
溫格是最早牽頭創立俱樂部慈善部門的主教練。
“慈善是阿森納DNA的一部分。”
除了愛心捐贈活動，阿森納慈善部門還喜歡在不發達地區修建球場...
商務車行駛在公路上。
馬奎爾熱情地給眾人講解著車窗外的建築物：“那是多佛城堡！《哈利波特》...不對，是《哈姆雷特》就是在這拍的！”
“這裡還是達爾文的故鄉，就是說我們是猴子進化來的那個達爾文。”
“狄更斯也在這兒住過，那位《雙城記》的作者。”
...
半個小時後。
阿森納眾將來到了孤兒院。
沒有小朋友手捧鮮花，列隊迎接啊。
孤兒院的佔地面積不大，隔著護欄都能看到小朋友們在草皮上嬉戲。
足球滾來滾去。
大門處，只有一個拄著柺杖的駝背老院長。
“孩子們，瞧瞧誰來了？”
“哇哇哇！”
“是李！”
孩童們丟下足球，興奮地跑了上來，臉上洋溢著笑容。
阿森納眾將們從後備箱扛出一箱箱援助品。
“李，你是來教我們踢球的嗎？”
“我要學馬賽迴旋！”
“克魯尹夫轉身！”
“李，可以幫我們老師籤個名嗎？”
李康被團團圍住。
莫拉塔拎著一疊球衣和簽字筆。
扎卡抱著好幾個足球。
維爾貝克順勢彎下腰，化身“黑色的人型桌面”。
李康笑了笑，拿起筆便開始給小朋友們簽名。
馬奎爾不由感慨道：“這些小家夥可比尹斯靈頓社群那群球迷可愛多了。”
...
不遠處。
一個穿著阿森納球衣的光頭小男孩，“慢悠悠”走來。
走路姿勢古怪。
短短十米的距離...舉步維艱。
切赫想要幫他一把，卻被院長抬手制止。
“讓那孩子自己走吧。”
“他叫湯姆，今年8歲，他患有惡性嵴椎腫瘤，經過治療後正在重新學習走路。”
“智力發育得也比同年齡的孩子晚。”
切赫試探問道：“聽說情況很樂觀...”
院長笑容苦澀，搖了搖頭。
...
十分鐘後。
當李康給十幾個小朋友簽完名時，小光頭湯姆終於走到了眾人面前。
“李！”
“切赫！”
“扎卡！”
“...”
他激動得喊出每一個阿森納球星的名字，隨即很主動地掀起了球衣衣襬。
眾人哈哈大笑。
立即拿起簽字筆，輪番給那件老舊泛黃的阿森納球衣簽名。
李康下意識抽了抽鼻子，他在湯姆身上聞到了一陣“醫院獨有的味道”。
對方好奇地打量著他的五官，忽然問道：
“李，阿森納會贏得英超冠軍嗎？”
李康不假思索地點點頭。
“那歐冠冠軍呢？”
歐冠冠軍？
李康遲疑了兩秒...笑著點點頭。
小光頭湯姆愣了愣，隨即激動地舉起雙拳：
“e on you gunners！
！”
...
莫拉塔參與慈善活動的經驗非常豐富。
他很快和小朋友打成一片，並且充當主教練。
比賽的節奏很慢很慢。
所有人都在配合湯姆的步伐，彷彿是一場電影被慢放，直至他攻破了切赫的球門時，才恢復了正常的播放幀率。
切赫故作沮喪，無奈地捶打草皮。
湯姆再次高高舉起雙拳。
所有阿森納球星都在模彷他的慶祝動作。
馬奎爾摸了摸屁股，感慨道：“原來快樂是一件那麼簡單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