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真相
“好。”
“幹的好。”
道玄真人和田不易同時表揚了周煊，給與高度讚賞，此次魔教入侵，眾人眼睛雪亮，固然最後是因為道玄真人祭出誅仙劍才贏得勝利，但在過程中周煊所做所謂也是功不可沒。
其實不僅道玄真人和田不易對周煊讚賞，青雲門那些普通弟子對周煊的崇敬才是重點，周煊專挑軟柿子捏，對於高手影響不大，對那些修為不高的弟子卻是至關重要。
這場正魔交鋒，若是沒有周煊在其中瘋狂偷襲暗殺，青雲門的傷亡絕對要多上好幾倍。
在原著中，此次正魔大戰，青雲門雖是勝利，損失也不可謂不重，七脈首座一個叛逃，死了兩個，總計四十多個長老死了大半，其他弟子就更不用說了。
可以說原著中若不是有陸雪琪、林驚羽等年輕一輩天賦足夠強大，青雲門就此衰退實屬正常。
而有了周煊的影響，青雲門傷亡減少到極致，最重要的是道玄真人沒有受傷，加上天書的修煉，誅仙劍的影響降低到最低，目前只要道玄真人完好，甚至不用再出手，魔教也會掂量掂量，不敢為非作歹。
誅仙劍的威力，可不是開玩笑的。
在道玄真人和田不易表揚了周煊後，其他人也紛紛致辭感謝，周煊笑著回應，他心情也不錯，正魔交鋒勝利是一點，最主要的是他再次攢足了十萬經驗碎片，他又可以升級一個天賦了。
“我該升級什麼呢？”
周煊想著，忽的，就在眾人聚焦在周煊身上時，旁邊廢墟之上，一塊木頭突然撲通一聲掉了下來，從廢墟角落裡探出了個腦袋，眾人嚇了一跳，不自覺亮出法寶仙劍，警惕看去，不由得都是一怔。
此人竟是那個已經瘋了多年的王二叔，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跑進這個玉清殿裡，而剛才那場驚天動地的大戰之下，他也不知躲哪裡，居然是動過了災劫，此番就這麼爬了出來，一身塵土，灰頭土臉的，但看他神色，卻似乎不是很害怕，傻笑不已。
周煊看見此人，眉頭一皺，若有所思的看向張小凡和林驚羽，“看來張小凡的問題還是要天音寺主動承認才行，張小凡那性子當真是殺了他也放不出一個屁來。”
周煊內心感慨，不知道是佩服張小凡的執著信守承認，還是嘆息張小凡的愚笨。
“不過真相到底是要揭開的，張小凡，你的內心能承受的了嗎？你還會繼續墮入魔道嗎？”
周煊的目光掃了眼旁邊天音寺眾人，隨即落在王二叔身上。這時站一旁的張小凡和林驚羽也認出了王二叔，同時走了過去，畢竟他們與王二叔關係非淺，把他拉到一邊，林驚羽替他檢查了一番，果然身上除了幾處擦傷，竟是安然無恙，這運道卻是強過了無數道行比他高出千倍的青雲門人。
二人長出了一口氣，對望一眼，眼都有僥倖神色。
張小凡此刻心情已經稍稍平復，只是目光看到道玄真人和天音寺眾人時又沉默下來，他知道，正魔戰鬥也許結束了，但他的問題還沒解決。
......
另一邊，魔教眾人拼死殺開一條血路，衝出了道玄真人動的誅仙劍陣，逃下通天峰來。
青雲山腳，鬼王先鎮定下來，連聲喝止，將驚魂未定的眾人擋住，當下四大派系重清點人手，片刻之後鬼王、毒神、玉陽子和三妙仙子等走到一起，相望無言。
自從百年前魔教大敗之後，這些年來魔教人無不勵精圖治，時至今日，魔教實力總和四大宗派，實已勝過了正道三大巨派的任何一門，甚至勝過任何兩派聯手。
不料今日一戰，道玄真人催動誅仙劍陣連斬他們數十個魔教高手，便是他們也受傷不輕，更可惡的是青雲門周煊那混蛋一直偷襲，他們中層勢力也損失慘重，此番除了各派頂級力量還有所儲存，旗下高層和中層基本都折損在通天峰之上。
如此損失，四宗宗主也是相對無言，不知道該如何行事。
此刻蒼松道人因為身份特殊，也走過來與他們站一起。
玉陽子性子倨傲，又遷怒於門下傷亡，冷冷看了他一眼，轉過頭走了開去，一點也不給他面子。
蒼松道人臉色微變，倒是鬼王城府頗深，修養還好，居然還笑了笑，道：“蒼松道兄，你們青雲門實力果然深不可測，這誅仙劍陣，是有鬼神不測之能，厲害，厲害！”
蒼松道人搖了搖頭，對鬼王道：“鬼王宗主，只怕你還不知道，剛才的誅仙劍陣，只怕還只揮出了一半威力。”
“什麼？”站旁邊的三妙仙子失聲而呼，蒼松道人向她看了一眼，忽地心神一蕩，只見那美貌女子膚若凝霜，剛才大戰之際，她不僅面紗掉落，便是身上也多處被劍氣所傷，露出大片大片雪白肌膚，此刻看去，那肌膚白裡透紅，有說不出的媚態，勾人心魄，一時竟看的呆了。
“咳咳！”
毒神忽然旁邊咳嗽了兩聲，蒼松道人畢竟修道多年，頓時驚醒，醒悟到這三妙仙子身為合歡派的宗主，果然有妖媚之術，且不露痕跡，絕非尋常豔女可比。
當下他不敢多看三妙仙子，只道：“我雖然以前並未見過誅仙劍陣施展，但青雲門典籍卻曾記載，當年青葉祖師全盛之時，與魔教……嗯，與聖教相抗之際，施展出誅仙劍陣，除了巨大七彩主劍橫亙蒼穹之外，其餘色氣劍，皆按照座山峰方位整齊而列，且範圍之廣，將整座青雲山脈七大山峰數包圍，而落下劍雨威力之大，不是今日我們還可以勉強抵擋的！”
鬼王沉默了片刻，長出了一口氣，嘆道：“你們這位青葉祖師，當真是了不起！”
毒神皺了皺眉，道：“就是說，誅仙劍陣威力之大，我們只怕畢生也難破解了？”
鬼王搖了搖頭，臉上卻泛起微笑，道：“我看不然。”
毒神等人一起看了過來，道：“怎麼，鬼王老弟，你有什麼看法麼？”
鬼王澹澹道：“以今日之戰看來，一則道玄雖然可以掌握誅仙古劍，催動誅仙劍陣，但明顯顯得勉強，誅仙劍陣威力大打折扣。二來這誅仙劍陣威力如此巨大，其耗費精元靈力，又豈是等閒？我料定道玄此刻就算還有餘力，但絕不可能再催動誅仙劍陣。”
“不錯！”這一聲附和之聲卻非毒神等人所，而是玉陽子又走了回來，聽了這一番話，忍不住說了出來。
不過毒神老眼望了望鬼王，臉色忽然一變，道：“鬼王老弟，莫非你想……”
鬼王斷然道：“不錯，我正是要重回青雲，剛才我們也是被誅仙劍陣唬住了，若是道玄能肆意使用誅仙劍陣，哪裡還有我們聖教什麼時，哪裡還有什麼三大門派，他青雲門早就一統天下的，如此誅仙劍陣無法再次使用，就頂級實力而言，我們魔教是佔據絕對優勢的，在青雲門少了一個道玄的情況下，勝利的天平再度到了我們這裡，而且青雲門斷然料不到我們剛衝出死地，竟敢再殺回去，又是個出其不意，必然大獲全勝！我們若不趁此除去心頭大患，等到道玄恢復實力，我們那裡還有機會？”
周圍魔教人，一時數啞然變色，饒是毒神這等見過無數世面的老不死，也被鬼王所言震住。
鬼王所言雖有冒險之意，可有句話他們是認可的，那就是他們聖教整體實力在青雲門之上，只要道玄無法使用誅仙劍陣，沒道理打不過他們。
而此四宗聯合也是百年未有的大好局面，要是不藉此機會徹底覆滅青雲門，等道玄恢復，他們只怕是連上山的膽氣都沒有。
鬼王環顧四周，奮然道：“今日正是雪我聖教年奇恥的大好時刻，諸位聖母明王座前與我一道立下重誓，今日何不奮力而戰？”
魔教人面面相覷，這些人自然並非是膽小懦弱之輩，鬼王的意見也中肯，但就片刻之前，剛剛青雲山上逃得性命，如今竟然轉眼又要殺回山去，鬼王這份膽略，或者應該說是根本無視生死之想法，實讓人難以接受。
半晌，竟無一人出聲回應。
鬼王面色漸漸難看，終於搖頭嘆息道：“大好機會，爾等……唉！”說罷，長嘆一聲，滿臉看去似乎都是心灰意懶得樣子，緩緩走回到自己鬼王宗門人所在。
“鬼王說的對，此刻乃是我聖教大勢，若不能一鼓作氣覆滅青雲門，未來就更沒有機會了，鬼王老弟，我陪你！”玉陽子站了出來，他目中有火熱，更有瘋狂，此次主事者是他，這次攻打青雲門是千載難逢的機會，也是他長生堂崛起的唯一機會，說什麼他也要再搏一搏。
.......
青雲山通天峰上，氣氛平靜的詭異。
按理說大戰勝利後，大家是享受喜悅，只是大家看著眼前的三人，具體是張小凡身上時，喜悅之情怎麼都提不起來。
前方，林驚羽和張小凡站在一起，替王二叔整理衣裝，把他身上的塵土拍掉，王二叔似乎也對他們二人有點印象，站那裡一動不動，任由他們擺佈，眼睛卻只看著外邊水麒麟處，呵呵傻笑。
這看上去似乎是一個極其溫馨的畫面，但青雲門眾人都知道，縈繞在張小凡身上，乃至青雲門頭上的烏雲並沒有消散。
事關天音寺的傳承問題，一日不解釋清楚，青雲門和天音寺就不會有安寧的日子。
這是這個世界怎麼都無法規避的“規則”。
道玄真人望著張小凡，像是在權衡什麼，沉吟不語，此時普泓大師看著玉清殿廢墟，忽的長嘆一聲，合十頌道：“阿彌佗佛！”
道玄真人似乎才反應過來，向著普泓大師微微點頭，道：“大師你們沒事？”
普泓大師搖了搖頭，道：“老衲及弟子們都沒事，到是道友要注意身體。”
越是修為高深，越是明白一個道理，施展越是強大的力量，付出的代價就越大。
普泓上人不知道誅仙劍的弊端，但他知道，能一劍逼退魔教四大宗門聯手，使用誅仙劍絕對不會那麼輕易簡單。
道玄真人搖搖頭表示自己沒事，眼光向遠處望去，看著張小凡和林驚羽三人，他知道事情總該有個結果，沉聲道：“張小凡。”
張小凡一震，幾步走到道玄真人前方，恭敬道：“掌門。”
道玄真人看了他半晌，低聲道：“你到了現在，還是不肯說出你的秘密麼？”
張小凡身子一震，只覺得周圍所有人的目光，一下子都聚到了自己身上，其有關切的，有鄙視的，但多的，卻是疑惑！
似乎大家都不理解張小凡到底在隱瞞什麼，到底有什麼好隱瞞的。
看見張小凡沉默，道玄真人嘆了口氣，緩緩道：“張小凡，你入我青雲門下之後，我們青雲門可有虧待你的地方？”
張小凡立刻搖頭，道：“掌門真人，沒有，沒有那回事。師父師孃對我極好，更沒有虧待我的地方……”
“可是，”張小凡臉上神色痛苦之極，腦海兩番念頭不停交戰，道：“可是，弟子真的有不得已的苦衷，我，我不能……”
“說！”
忽地，一聲大吼，聲動全場，直如雷鳴一般，將眾人都嚇了一跳，張小凡不由自主竟是退了一步，向那人看去，頓時一陣驚心。
出此大吼的人，卻非青雲之人，而是天音寺四大神僧之一的普空。
普空天音寺四大神僧之一，排行最低，性子是激烈，年輕時降妖伏魔，憑藉手的佛門奇寶“浮屠金缽”不知殺死了多少妖孽。
後來年歲漸大，領悟佛意漸深，這才逐漸隱居天音寺內。
今日青雲血戰，普空大開殺戒，以一身神鬼不測的佛門道行，血戰魔教，此刻一身僧袍上下，到處都是血汙，看去哪裡還像佛門高僧，簡直如地獄惡鬼一般，也難怪張小凡等人嚇了一跳。
這一次天音寺眾人到青雲山來本來卻是懷著興師問罪之心的，天音寺從不外傳的無上真法“大梵般若”，竟然會被青雲門一個小小弟子學會了，這如何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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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他看著張小凡吞吞吐吐，心中惱怒，加上今日殺戒已開，說不出的心煩意亂，忍不住做出佛門獅子吼來！
張小凡被他巨雷般的聲音一喝，呆了片刻，還沒回過意來，後面與林驚羽站一起，一直傻笑著看著水麒麟的王二叔，卻被驚動，轉過頭向這裡看來。
一個凶神惡煞一般的和尚，滿身血漬，怒氣衝衝地盯著張小凡，好像要吃人一般的惡鬼！
……
玉清殿上，瞬間一片沉寂。
“啊！……”
突然，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呼，這個殘破的玉清殿上，驚叫而起。
王二叔面無血色，整張臉慘白一片，整個人都抖了起來，顫巍巍指著普空，尖叫道：“鬼！鬼！鬼！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