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華路公寓門口。
看著騰達公司的火爆盛況，戴著墨鏡的孔芳秀，一臉蛋疼地掏出根利群道：“這麼火爆，那幫土鱉，拿什麼跟騰達競爭！”
一口煙吸進了肺裡，滿肚子都是後悔。
特麼地，大意了！
走到路邊電話亭，搖著過濾嘴，沉吟良久，這才撥通宋剛電話道：“宋老闆，宋哥，能不能幫我給吳老板遞個話。今晚我做東，在吳宮大酒店，給吳老板賠罪。”
電話那頭的宋剛不由一陣悻悻地道：“喲，這不是孔老闆麼？什麼事能讓你這麼低聲下氣的，跟吳老板賠罪？”
“哎喲喂，宋哥，您就別看我笑話了！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麼？當初我瞎了眼，腦子讓驢踢了，才會跟騰達中斷合作。”
宋剛忍不住腹誹，你小子也有今天？
想當初，我費那麼大勁，才抱住了和吳老板的合作，難道我是吃飽了撐的嗎？
於是嗦了嗦牙花子道：“據說所知，騰達已經找到了油漆乳膠漆的合作供應商了，並且簽訂了長期供貨合同。你現在想回來，拿什麼跟人家拼？”
孔芳秀咬一咬牙：“我可以再讓一成的價格！宋哥你幫幫忙問一問，不管成與不成，我都記你這人情。”
“好吧，我幫你問問。不過不保證能成！”
宋剛這才答應下來，臨了還忍不住說了句：“老孔，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
“快別說了，宋哥，我真是腦子叫驢給踢了我！”
不過宋剛接下來，打了吳遠半天的電話，都沒接通。
實在是現場宣傳太忙了。
明知道大哥大在響，卻連接起來的時間都沒有。
好不容易休養生息了一週的嗓子，在今天再次聲嘶力竭。
就在，還是在二徒弟趙寶俊、范冰冰和鄒寧分擔的情況下。
人潮實在是太多了。
有意向的家庭，也是絡繹不絕。
這熱情，連寒潮都攔不住。
一天下來，當場簽了合同的有28單，剩餘拿了號預約排期的，已經排到了17號。
這次宣傳的效果，不能說是成功。
可以說是相當成功！
收攤從中華路公寓離開，再回到家，已經十點多了。
吳遠打開門一看，就見臥室突然冒出個窈窕靚影，靠在門框上，姿態婀娜。
“怎麼才回來呀？”
“媳婦？”
吳遠頓時來了精神，腰也不酸了，人也不困了。
風塵僕僕地直撲過去抱媳婦。
沒有什麼，比疲累一天之後的媳婦懷抱更加溫暖的了。
結果被楊落雁一個指尖拒人以半米之外。
“去洗澡！洗完澡，給你看個好看的。”
一聽這話，吳遠精神再振！
胡亂衝了把澡，就匆匆回到房間。
房間裡，空調早已把室內變得溫暖如春。
只見楊落雁換了一身‘公關小姐’的功夫，搭配著盈盈的大波浪頭髮，簡直和薩仁高娃如出一轍。
“你，你，你從哪兒找到這身公關服裝的？”吳遠指著媳婦的一身裝扮問。
楊落雁隨手從床頭櫃上摸起一本雜誌道：“喏，就是從這本電視劇雜誌上看到的！”
吳遠一看那名字，沒什麼印象。
而且是16開小開本。
隨隨便便地貼了幾張電視劇《公關小姐》的劇照。
不過它倒是寫明了，電視劇《公關小姐》的開播電視臺和開播時間。
珠江臺，上個月12號開播的。
怪不得自己左等右等也沒等到。
原來在央視播出時，已經不是首播了。
媳婦果然是懂穿搭的女人，僅憑著一本電視劇雜誌，就能提取到未來的流行元素！
楊落雁見和丈夫這麼久沒見，吳遠的心思並不在自己身上，卻在這身衣服身上。
不由微微吃味道：“怎麼了嘛？難道雜誌上公關小姐比人家更好看？”
一語驚醒夢中人。
吳遠激動之餘，連忙先跟媳婦把該忙的先忙了。
行動比言語有力萬倍。
直到夜深人靜之後，房間裡的動靜才慢慢消停下來。
吳遠攬著媳婦的香肩道：“還記得上次跟你提到的，比牛仔褲更緊俏的潮流麼？”
楊落雁靠在丈夫胸膛上，食髓知味地道：“就是這身公關服加短裙麼？”
“那叫一字裙，一步裙。”
“可現在數九寒天的，就算我們真做出來，賣給誰穿？難道賣到廣東去麼？”
“這確實可以再等等，等到明年夏天推向市場。這也是我後來沒跟你提的原因。”
楊落雁輕點螓首道：“這倒是可行。到那時，上海到南方的銷售渠道，應該也打通的差不多了。”
“對了，現在健美褲銷量應該開始下滑了吧？你這次過來帶了什麼貨？”
“帶了一批修身牛仔褲。”一提到這事，楊落雁忍不住憂心忡忡道：“我覺著健身褲既然受到追捧，應該是它的修身性得到認可。不知道銷售情況會怎麼樣？”
“別擔心，至少方向是沒錯。”
倆口子聊著聊著，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了。
以至於隔天付秋敲門時，倆人還沒起床。
片刻後，房門開啟。
付秋看著這位雲鬢有些紛亂的俏麗女人，有些意外道：“你是吳老板的夫人？”
楊落雁撫撫頭髮道：“您就是呂家嫂子吧？經常聽吳遠提起您和呂教授，他沒少蹭你們家早飯吧？”
“都是些家常飯，吳老板不嫌棄才是真的，您可千萬別放在心上。”
付秋平日裡出攤賣茶葉蛋，也算是個口齒伶俐的，可站在楊落雁面前，就忍不住自慚形穢。
這樣子，簡直跟沒生過孩子的大姑娘一樣嘛！
“那什麼，您要是不嫌棄，一起到我家來吃早飯吧？”
不等楊落雁回應，吳遠就從裡屋出來道：“嫂子，今天就不去打擾了。”
隨即又問道：“對了，歡歡上學要不要車送一下？”
付秋連忙擺手：“不用不用，這又沒颳風，又沒下雨的。別把孩子慣的太嬌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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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需要你就說一聲，反正一腳油的事。”
“噯噯，好嘞。”
關上門，楊落雁一邊回去洗漱，一邊埋怨道：“都怪你，折騰到那麼晚，睡過了頭。讓對門嫂子，看了笑話。”
吳遠卻理直氣壯道：“咱們倆口子之間，小別勝新婚的，不是很正常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