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門沙海,春暖花開。
沙海曾經落下過通天河的河水,在沙地中形成大小不一湖泊,有的已經乾枯,有的卻是波光粼粼,四周生機盎然。
沉寂之久的商道上又響起了車馬駝鈴聲。
這些商隊將透過玉門商道,隨後進入西域。
不老城之戰結束,昔日的西域及瓦戎都併入大明版圖。至此,大明疆域西南涵蓋鹹國,直抵大洋,北到瓦戎的極北。
邊城的將士都能看到極光。
天下太平,商業也蓬勃發展了起來。
從中原各地起程的商隊透過玉門,將各種生活物資運送到西域和不老城,西域的皮貨、藥材及其牛馬又隨著南下的商隊直抵中原和南方。
有馬車經過客棧的時候的速度慢了下來,一名周身肌肉虯結的鏢頭看了看客棧,對身側的鏢師說道:“我小的時候,走過這條商道,一路劫匪橫生,這座客棧破敗,也沒有湖泊和胡楊,可如今綠意盎然。”
有鏢師一臉的不解,開口說道:“天下太平,商路暢通,這個好解釋,可鏢頭說以前這裡是荒蕪之地,怎麼如今生機勃勃,還有沙海湖泊。”
“走,到客棧休息休息!”
鏢頭下馬,一臉滄桑額掌櫃迎了出來,隨著掌櫃進入客棧一樓,夥計上茶,鏢頭和鏢師繼續聊天。
“這事還要從當年的潯陽之戰開始,北海的鯤銜通天河河水,想要水淹潯陽,血手人屠元神化山嶽,將通天河河水疏導向玉門沙海。沙海適才有了如今的模樣。”
明亮的客棧一樓內響起一片唏噓聲,有鏢師開口:“這鯤真不是好東西,血手人屠可宰了鯤?”
一名相貌清秀,扎著朝天辮的女子走了過來,將盤中茶壺重重放在桌面上。
“茶……”女子轉身離去。
“吆,這小姑娘脾氣好大!”鏢師笑著打趣。
“一看就是夫妻帶著一家老小開的客棧,小丫頭多半是女兒,那邊尖嘴猴腮的小屁孩和小丫頭是兄妹,一臉滄桑的掌櫃應該就是爹。”
鏢師頓了頓,看著不遠處沙丘涼棚下曬太陽的女人,開口對同伴說道:“老闆娘好福氣!”
沙丘上曬太陽的女人撇了一眼鏢師,鏢師激靈靈的冷顫,感覺對方的目光就像扔過來的一把刀子。
“邪門了……”
滴咕一聲,鏢師對鏢頭開口:“頭兒說說血手人屠的事情。還有瓦戎是怎麼敗的!”
喝著茶水的鏢頭開口,“不老城之戰,血手人屠召饕餮、金烏、還有鯤、玄武、白虎,那一戰,千年以來從未有過…………”
遠端沙丘的另外一側,涼棚下躺著寧江楓、魚璇薇、蘇巖、敖曦等人,蘇白門在沙丘上,女人慵懶的伸了伸攔腰,對寧江楓說道:“他們在說你呢!”
“我聽著呢!”
寧江楓笑著開口。
客棧的鏢頭娓娓道來,從潯陽城之戰說到不老城,口中提及了背嵬軍、血手人屠、和尚普渡慈航和燕赤霞、青龍這些人。
又有馬車停靠了下來,一男一女的兩人走進客棧,男人在靠窗的位置坐了下來,一臉滄桑的掌櫃面積肌肉抽搐了一下。
男人笑了笑,說道:“來一壺茶!”
“皇……好嘞!”
掌櫃端上茶水,男人和女人一邊喝茶一邊聽著鏢頭說故事。
“不老城上,我朝皇帝一聲刀來、劍來,但見千劍萬刀巍巍而來成龍……”
“皇上威武,要是當初我也在不老城多好!”腰間掛著環首刀的鏢師嚮往的說道。
視窗的男人笑了笑,衝著不遠處的鏢頭開口:“有些你說的不對,一聲刀來、劍來的是血手人屠和獵妖人燕赤霞。”
被打斷了的鏢頭不悅,鏢師衝著男人嘲諷一聲:“搞得你就像是在不老城一樣。”
隨後鏢頭、鏢師就看著先前端茶了的小丫頭一步從後堂走了出來,叉腰說道:“就是瞎編亂造!”
“乳臭未乾,你懂個啥?”鏢師嘲笑。
“氣死我了!”黑衣朝天辮的丫頭氣鼓鼓的說了一聲。
靠窗男人擺了擺手,“算了!”
丫頭氣呼呼的轉身離去。
有人影從山丘上現身,步頻極快,轉眼間進了客棧,坐在男人的對面。
“是練家子!”鏢頭眯了眯眼睛,不再說不老城的事情,一桌人慢慢吃飯,側耳聆聽著靠窗桌位上兩個男人的說話。
“守巖很喜歡這裡?”
“人間煙火去,最撫凡人心!我不還是那個俗人。”
“因為你這個俗人呀,蘇破、周瑾之都辭官不做,跑到這兒!堂堂鎮撫使、指揮使不當,卻要做一個掌櫃。”
“人各有志嘛!”
“嗯,所以我沒有阻攔,必經天下已經太平了,我想現在去辦一些私事!”
“我和皇上一起去!”
“好!”
客棧一樓,鏢行的鏢師、鏢頭門面面相覷、
“鏢頭,有點不對勁!”
說著不對勁的鏢師看向靠窗的桌位,日光落了進來,桌位上空空蕩蕩,茶杯內的茶水還冒著熱氣,三個人就像從來沒有出現一樣消失的無影無蹤。
緊隨其後鏢頭看到先前被眾人奚落的黑衣女孩走到客棧外,橫空一步沒入空中,化成一條大鯤離去。
客棧外瘦不拉幾的男孩騰空而起,化成金烏。
斷著食盤送過酒菜的夥計化成一隻饕餮消失向沙海。
接二連三,有刀光、劍光、槍罡從客棧二樓而出,沒入蒼穹。
一臉滄桑的掌櫃走了出來,搓了搓手,對鏢頭說到:“酒菜上齊了,慢用,合計二兩四錢,錢銀放在櫃檯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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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落,掌櫃男人從櫃檯角落翻出一把繡春刀,刀光暴綻,御刀離去。
“啪”的一聲,鏢頭手中酒杯捏碎,魁梧的鏢頭面色煞白,感覺身體軟綿的不行。
“血手人屠、燕赤霞、普渡慈航、狐仙,這客棧就是血手人屠開的!”
鏢頭言落,虛空中有聲音落下:“打碎一隻酒杯,十文錢!”
…………
虛空的深處,寧江楓和朱瑾並肩而行,血手人屠開口說道:“聽鏢頭說話,我怎麼感覺自己就像開了一家嘿店!
“這黑店我也想住!”青龍朱瑾笑著說道。
兩人一言一句,逐漸消失在虛空。
眾人離去,有人從商道方向徐徐走來,進入客棧。
男男女女數人,女的身穿紅裙,有男人身穿黑袍,春暖花開的日子,兜著黑袍的男人兩手兜在衣袖中,就像澇死鬼一樣。
女人自然是羅剎女,看著病死鬼般的男人自然也是黑山老妖,隊伍中還有都市王、羅剎王。
鏢頭、鏢師等人感覺周身的不自在。
雙手籠在衣袖的黑山老妖笑了笑,猩紅的唇角揚起:“他們都聊了些什麼!”
感覺黑山老妖眼神深邃的就像要將人吞噬進去,直覺告訴鏢頭這些人,對方來者不善,但鏢頭還是將自己聽到的都告訴了黑袍男人。
包括打碎酒杯,賠錢十文的這些話。
都市王男子愣了愣,琢磨了半天,隨後笑了起來。
男人看著羅剎女,開口說道:“我想我們真逮到機會了,你不獎勵一下!”
羅剎女隨手一拋,將一錠五十兩的元寶扔給都市王。
都市王很認真的將元寶放在櫃檯,隨後對鏢頭開口:“我請客,酒杯也幫你賠了!”
一番言語落下,都市王等人走出客棧,消失在鏢頭眾人的視線中。
“頭,他們看著不像好人,還是趕緊離開這兒!”
“我覺得還行呀!”又有鏢師開口。
鏢頭說道:“還是及早上路,此地不宜久留!”
“錢還給不給!
“當然給了!”
鏢頭言落,拿二兩四錢十文,小心翼翼的放在櫃檯,隨後眾人出客棧,上馬押貨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