潯陽城外。

魚璇薇以天地為紙,浩然正氣為墨,一幅涼州圖徐徐開啟在城外。

畫卷成界,落向潯陽的石彈、箭失皆入畫卷當中,就連瓦戎軍陣中數百士兵也都在毫無知覺中進入畫界。

閉宮五十年,如今出北海的慕容十三間虛空一劍,劍光越過瓦戎前軍,橫貫萬人陣,來到魚璇薇面前。

這一劍如帶著八方風雨,將魚璇薇籠罩在劍式範圍之內。

這一劍自演規則,魚璇薇的言出法隨失去了無用武之地。

直覺告訴魚璇薇,這一劍很難躲避。

魚璇薇最大的神通就是言出法隨,尋常對敵的手段其實很少。

潯陽城樓的蘇白門大驚。

九尾狐仙和寧王是潯陽城僅有的兩名地仙修者,寧王已經和紅雲寺的阿難交手,蘇白門則在壓陣,等待對方地仙修為的修者出手。

所以看到慕容十三的一劍臨光般出現在魚璇薇面前,蘇白門第一反是魚璇薇躲避不開這一劍,第二意識則是使出這一劍的對方劍修入了天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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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白門想到了北海劍湖宮的宮主慕容長陵。

意識到了對方身份,也知道魚璇薇躲不開這一劍,所以蘇白門疾掠向魚璇薇方向,人影進入虛空,蘇白門看到慕容長陵的一劍已經落下。

蘇白門急速的示警,“退呀,畫界護身!”

魚璇薇同樣想到了這個問題,以畫界護身,可如此以來,畫界就要破損,石彈、箭失也會密如飛蝗的落向潯陽城。

魚璇薇輕微的吸口氣,一劍臨光,我不看你這道光。

你自強來任你強。

魚璇薇閉眼,手中拿上了石敢當,神識感受臨體一劍的劍意,石敢當砸了出去……

拍腦門、掏耳朵、鬼剔牙……

寧江楓傳授的十八拍,被魚璇薇一股腦的使用了出去。

一時間劍光炸裂,劍氣四濺。

魚璇薇擋在畫界前方,對著襲身而來的劍氣就是一頓胡亂揮舞,姿勢之笨拙,就像初學武道的人使出了一通王八拳。

但泰山石敢當就是將慕容長陵虛空一劍的劍光砸迸濺四射。

落在魚璇薇身側蘇白門大喜,都有抱住姑娘,狠狠親一口的衝動。

遠處的慕容長陵苦笑一聲,“我這一劍如臨光,自成規則,乃看北海極光參悟而出,想不到竟然被魚璇薇以這種方式化解,有點……有點不可思議。”

慕容長陵言落,手中長劍掄出一道璀璨的圓形劍光。

如一輪明月升起在潯陽城外。

“去!”慕容長陵輕呵一聲。

潯陽城外魚璇薇四周無數細碎的劍光驟然形成,這些劍光凝結一個碩大的月輪籠罩向魚璇薇和蘇白門。

蘇白門手中打龍鞭筆直刺入當空落下的月輪。

空氣中響起綿密的摩擦聲,鞭式、月輪當中雨水蒸發,形成一道絕對的真空地帶,下一刻,蘇白門手中長鞭上的法力盡破,長鞭如一根飄搖在雨水中水草,變得軟綿無力,只是縮小了一圈的月輪落下。

“走呀!”蘇白門驚叫一聲,帶著魚璇薇急掠。

潯陽的上空。

一道白衣閒庭信步自八方風雨中而來,橫貫潯陽城,落在魚璇薇和蘇白門面前。

男人伸手,四方文氣圈住月輪,將月輪投擲向瓦戎軍陣當中。

慕容長陵皺眉,長劍平刺。

波光粼粼如大河的劍氣出現在劍氣月輪前方,璀璨的月輪被劍氣長河阻擋中,如明月照大江。

下一刻,劍氣月輪和劍氣長河破碎,細如蠛蠓的劍氣充斥在空中,將整片的空間洞穿的如一面黑色破麻布片。

視線都聚焦向了站在魚璇薇、蘇白門前方的男人。

魚璇薇和蘇白門多驚訝。

眼前男人身體消瘦,面容清矍,不就是天崇皇帝朱相深。

“怎麼是你?”

魚璇薇失聲。

朱相深衝著魚璇薇和蘇白門微微一笑:“就是我,我不能讓寧江楓失去自己心愛的女人,所以那個耍劍的男人我來應對,你做你的畫!”

“皇上入了太平境!”魚璇薇問。

朱相深點頭:“這一次沒有竊取國運,我以百家典籍在氣海搭文廟入了太平,你的《大學問》有很大的功勞。”

朱相深言落,衝著瓦戎軍陣的中完顏大石說道:“南院大王,我到潯陽有點私事要和了結一下。”

“那你過來呀!”完顏大石開口。

“好,我來了!”

朱相深開口:“君子直行!”

言出法隨,一步直行,朱相深直接出現在完顏大石前方。

“大王,他入了儒門太平境!”

慕容長陵橫在完顏大石前方,一劍刺殺。

朱相深人又回到了魚璇薇、蘇白門前方。

下一刻,天崇皇帝又是一步跨步,“君子直行!”

完全無視間隔在其中的軍陣和高境修者,朱相深又站在了完顏大石前方。

慕容長陵隨手一劍,朱相深再一次的回到蘇白門、魚璇薇的身前。

天崇皇帝就像一個揹著書箱趕考的書生,前路漫漫,但方向堅定,又是一步跨出,人也再一次來到完顏大石前方。

十多個呼吸,朱相深在慕容長陵的劍刺中竟然一來一去的走了數百次,橫在完顏大石前方的慕容長陵也刺出了上百劍。

完顏大石是地仙的修為,可還是被視線內兩名天仙的交手弄的有點心驚肉跳。

“這個瘋子!”完顏大石內心罵了一句,後退百丈。

朱相深和慕容長陵之間出現了一座劍山。

慕容長陵已經刺出了千劍,朱相深一進一退也走了千了來回,北海劍湖宮的宮主每刺出一劍,劍氣並不消散,而是凝在空中,朱相深就從一道道劍氣縫隙間直行。

千劍之後,劍氣層層疊加,一座劍山出現在朱相深面青,徹底的阻斷了天崇皇帝去路。

“天崇,你過來呀!”曾經當過寧江楓俘虜的北院大王耶律望嶽開口說道。

朱相深整了整衣衫,兩袖挽起,開口說道:“我大明有軍,名為背嵬,嵬,山也,背嵬,意思是負山前行,我賜了這個軍號,今日在潯陽城,我便負劍山前行,望我大明軍士長刀所向,披靡無敵。”

言落,朱相深橫跨一步,文廟文氣磅礴,蘊藏朱相深兩手之間,天崇皇帝舉起慕容長陵的劍山,一步一步走向完顏大石。

“賢侄,做的好!”虛空中響起寧王的聲音。

朱相深一步落下,地面成溝壑,衝著蒼穹寧王,朱相深回道:“王叔殺了李顏宗,我也要殺完顏大石,保鎖陽之仇。”

“朱相深,你以為入了太平就了不起,說大話,誰不會!”瓦戎龜茲部的狼主耶律齊罵道。

“我兒折在血手人屠手中,我還想殺寧江楓報仇!”

朱相深看了一眼耶律齊,衝著瓦戎的狼主笑了笑,開口說道:“你呀,恐怕沒機會了!”

似乎自言自語,天崇皇帝說道:“寧江楓幫我解決過很多事情,如今我也該為他做點事情。”

言落,手中劍山砸向耶律齊。

“君子直行……”

言出法隨,朱相深出現在慕容長陵面前。

“仁者樂山!”

一座文氣化成的大山壓向慕容長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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