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祿貞之死對辛亥末年華北政局影響極大。

門房趕緊回禮,心裡還有些拿不定主意:“那你有拜帖麼?”

“有的、有的!”島田翰急忙從懷中掏出一張拜帖遞給門房。

隨同拜帖奉上的還有一錠銀子,門房立馬滿臉堆笑:“那請島田先生稍候片刻。的這就進去給您通報!”

片刻之後,島田翰被恭敬地請到了正堂。載濤笑眯眯地坐在上首主位上,望著島田翰道:“是什麼風把島田先生給吹來了?最近是不是又在琉璃廠淘到了什麼好東西?”

島田翰從懷裡掏出一個信封,畢恭畢敬地遞給了載濤:“前不久有叛軍在直隸作亂,意圖稱兵犯闕。濤貝勒奉命率領禁衛軍南下平叛,懾於赫赫虎威。叛軍竟不敢北上越雷池一步,卒遭覆滅。昨天聽聞禁衛軍凱旋,在下謹備薄禮,恭祝濤貝勒武運長久!”

清zhèng fǔ光緒三十四年(1908)十二月設立禁衛軍,載濤便擔任專司訓練禁衛軍大臣,如今更是以軍諮大臣的身份掌管禁衛軍。他一直認為自己是造就禁衛軍的最大功臣,如今聽聞島田翰誇讚禁衛軍的功績,正好撓到癢處,直樂得他見眉不見眼。接過信封,開啟之後才發現裡面是一張五千rì元的支票,更笑得合不攏嘴,連忙道:“島田先生,你實在是有心了!快請坐,快請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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島田翰落座之後,一邊品茶一邊道:“我大〖rì〗本帝國和貴國文化相承、血脈相通,尤其在忠君愛國思想上,更是完全一致。貴國有屈原、文天祥,我們〖rì〗本則有忠臣藏、真田幸村。對於叛變之人,則深惡痛絕,恨不得寢皮食肉。所以我國對禁衛軍這次懲膺活動十分支援!”

載濤舉起茶碗:“謝謝貴國對禁衛軍的支援。我謹以茶代酒,祝清、rì帝室萬世一系!祝清、rì友誼萬古長青!”

島田翰見載濤舉茶碗,還以為他要送客呢,聽完祝詞才松了一口氣,同樣舉起茶碗:“祝清、rì帝室萬世一系!祝清、rì友誼萬古長青!”然後輕輕抿了一口茶水,繼續道:“古語有云,除惡務盡。雖然吳祿貞已經授首,但其餘逆黨卻逃出了生天,比如藍天蔚去了東北,程子寅、張世膺、何遂等去了陝西。只怕禁衛軍今後還有的辛苦,一方面要捉拿逆黨,一方面還要提防逆黨潛入京師作亂。”

載濤放下茶碗,不屑地道:“京師早已佈下天羅地網,只要他們敢進來,就別想活著走出去!”

“不錯、不錯,正當如此!”島田翰旋即好意提醒道:“不過濤貝勒,京城之外也要多加心才是。聽趙景行、程子寅等人家眷都在城外,也不知是真是假。”

載濤了頭:“不錯,他們家眷都在城外的經世大學裡。”

“咦,經世大學?經世大學不是鼎鼎大名的高等學府麼,怎麼會窩藏逆黨家眷呢?”島田翰一臉震驚地問道。

載濤頓時怒氣上湧:“我呸!什麼狗屁高等學府?那就是一個賊窩子!孫元起是賊祖宗,趙景行、閻錫山、程子寅等逆黨就是他教出的賊子賊孫。要不是裡面外國學子太多,容易惹出國際糾紛,老子早就提馬踏平了那個賊窩!”

“經世大學外國學生是很多,但要鬧出國際糾紛也很難吧?去過經世大學你就會發現,他們學校的留學生院位於學校的一角,外國學生一般都在那個院子裡吃飯、休息、上課,很少和外面打交道。只要濤貝勒攻佔學校的時候避開那個區域,不就沒事了?”島田翰眨巴著眼睛,和風細雨地道“不過濤貝勒圍攻經世大學確實是條妙計!經世大學是孫先生的畢生心血,而趙景行、程子寅是他的家奴,閻錫山是他的學生。只要濤貝勒攻佔經世大學,以此相要挾,孫先生必然屈服;再以屈服的孫先生要挾趙景行、程子寅、閻錫山,就可以不戰而屈人之兵。端的是妙計呵!”

載濤哈哈大笑:“這可不是什麼妙計,不過是我信口開河罷了!”

“信口一就是條妙計,濤貝勒不愧是軍中名將,簡直如同諸葛重生,孔明再世!”島田翰滿臉真誠地讚歎道“如果濤貝勒要對經世大學進行懲膺,我們會用更大力度予以支援的!”

“更大力度是多大?”在載濤看來,所謂佔領經世大學,不過是派幾百人去郊外遊玩一圈。如果有人主動出錢,又不會引起國際糾紛,他還是很樂意去做這種惠而不費的事情的。

島田翰豎起了兩根指頭。

“兩萬rì元?”載濤有些吃驚。

島田翰搖了搖頭:“不,是二十萬rì元!”

就是頭豬,此時也該明白島田翰必然有什麼大企圖了。儘管載濤智商只有兩位數,那也比豬聰明一。當下有些遲疑:“你們到底想幹什麼?”

島田翰一臉微笑:“不、不、不,我們不想幹什麼,我們只是對經世大學圖書館、博物館以及實驗室裡面的東西有興趣。如果濤貝勒能在攻佔經世大學之後,把裡面的東西借給我們把玩一段時間,那就最好不過了。”

“你想要那些骨頭片、破紙卷?”

“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們還想借閱一些圖書看看。”

“那,這是你的意思?還是〖rì〗本zhèng fǔ的意思?”

“您何必分得那麼清呢?”島田翰笑語殷殷地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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