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師父,我一定好好跟著她們學習。”李文娟乖巧的說道。

“不要嫌師父對你們要求高!也不要小看這個畫店。

未來畫店比物資局更有發展前途。

物資局已經是秋日黃花,雖然現在看上去好像是很吃香,但是他的輝煌即將落幕。

我對畫店未來的定位是藝術品市場的培育,藝術家的培養。

你自己想一想,透過你的努力,培養出一位位享譽海內外的藝術家,是不是很有成就感?”張俊平對兩個徒弟的期望很高,所以對他們說的也很多,很耐心的和他們剖析厲害。

“我知道了師父!我一定會努力的!”李文娟揮舞著小拳頭發誓道。

“呵呵!廣立志可不行,要堅持下去才行。”張俊平笑著拍了拍李文娟的頭。

“哼!”李文娟衝張俊平做了個鬼臉,轉身跑出辦公室,去一樓找那些大姨們學習經驗去了。

李文娟剛出去,魯國忠帶著兩個倉庫的保管員,抱著幾十卷畫軸走了進來。

“張店長,這是我從倉庫挑選出來的畫。

有十二張大千先生彷唐寅的仕女圖,還有山水畫…”

“就沒有大千先生署名的仕女圖?”張俊平遺憾的問道。

張大千署名的仕女圖可比他彷唐寅的仕女圖值錢多了。

“署名大千居士的有兩張。

另外徐悲鴻的馬有十八張,還有兩張牛。

白石先生的蝦戲圖有兩張…

黃賓虹的……

加起來一共是一萬零五十塊錢。”魯國忠簡單介紹了一下他抱過來這些畫軸,最後把價格合計說了一下。

“嗯,倉庫裡還有嗎?”

“張大千和徐悲鴻、黃賓虹……的還有,齊白石的沒有了。”魯國忠不明白張俊平問這個幹嘛,還是如實說道。

能有兩幅齊白石的畫,張俊平已經很意外了。

畢竟老店長就是齊白石的得意弟子。

反正如果是他的話,肯定會把師父的畫全部收藏起來。

“把那些畫,全都拿過來,該多少錢就多少錢!

另外,這兩幅蝦戲圖拿去送給老店長,就說是我送給他的新年禮物。”張俊平笑著說道。

“老店長一定會很高興的,這些年,老店長的工資,很大一部分都用來收藏白石先生的字畫了。”魯國忠笑著說道。

剛才哪畫的時候,魯國忠猶豫了好久,到底拿不拿齊白石的畫。

他可是知道,張俊平就是來接替老店長的,老店長走了,自己可是還要十來年才退休。

最終,還是決定拿兩幅,一副不拿也交代你過去。

如今張俊平把這兩幅畫買下來送給老店長,那他就不用左右為難了。

“這樣,我這裡有張五萬瑞士法郎的支票,你拿去中國兌換了。

這筆錢全部用來購買那些已經絕版的水墨畫。

絕版的意思你明白嗎?”張俊平拿出支票本,開了一張五萬瑞士法郎的支票交給魯國忠。

“知道,絕版就是作者已經離世,再也不會出現新的作品。”魯國忠心裡暗暗震驚張俊平的財力。

五萬外匯,居然說那就拿出來,眼睛都不眨眼一下。

“魯科長,不用懷疑,我這些錢都是靠賣畫賺來的。

你應該聽說了,我的字和水墨畫畫的都還不錯。

其實,我的油畫比水墨畫畫的更好!”張俊平笑著解釋了一句。

“張店長,那我這就安排人去給您挑選字畫。

對了,這個是這些年在我們這兒賣過字畫的藝術家。

有一些因為工作的原因,現在不在BJ,我標註出來了。”魯國忠拿出一張紙,交給張俊平。

“嗯!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送走魯國忠,張俊平拿起一幅畫軸,開啟卷軸欣賞起來。

這是一副張大千彷唐寅的仕女圖。

很有意思,彷作一點不比真跡價值差。

唐寅本身就以彷作,臨摹前人畫作而出名。

沒想到幾百年後,會有人模彷他的畫作。

張大千和唐寅都屬於臨摹大師的人物。

都做到了,彷作比真跡更值錢的地步。

真不愧是:五百年來一大千。

可惜,現在是在辦公室裡,不能把這些畫都收進博物館空間裡。

只能,一幅幅開啟,慢慢欣賞品味其中的意境。

時間在不知不覺中過去。

下午三點多,楊山魁親自押著車,把張俊平要的明代黃花梨傢俱送了過來。

“楊哥,你怎麼還親自過來了?”

“聽說你換新單位了,過來認認門。

這個單位,才符合兄弟你的身份。

以你的在書畫上的造詣,待在物資局實在是屈才了。”楊山魁爽朗的笑著說道。

“楊哥您太捧!

我是革命一塊磚,哪裡需要哪裡搬,沒什麼屈才不屈才的。”張俊平笑道。

“兄弟,聽說你要茶几,那玩意現在已經不實用了。

這不,我剛剛弄的一套根凋茶海,給你送過來了。

用這個,邀三五知己品茶論畫,豈不美哉?”楊山魁指著卡車上巨大的根凋茶海笑著說道。

“楊哥,這怎麼好奪你所愛?”

“兄弟,你這話就外道了,樹根有的是,我回頭再重新做一套就是了。

再說,這根凋茶海更符合兄弟你的氣質。

在我哪裡,也就是附庸風雅而已。”楊山魁笑呵呵的說道。

“那我就卻之不恭了!”張俊平衝楊山魁抱了抱拳,接受了他這份好意。

楊山魁親自指揮著工人,把巨大的根凋茶海抬到樓上,在張俊平的辦公室擺放好。

還有六個同樣是用樹根凋刻製作的圓木墩。

別說,擺放這樣的茶海和圓木墩,比擺放太師椅更有味道。

太師椅,小茶几,太死板,不符合藝術家的氣質。

所有傢俱都搬到張俊平的辦公室之後,楊山魁把工人打發走了。

張俊平帶著楊山魁去拜訪了一下老店長。

剛剛亂哄哄的,老店長出來看了一眼,沒有說話,就進了辦公室。

現在,一切穩當了,自然要錢老店長那裡解釋一下,順便介紹楊山魁給老店長認識。

楊山魁在書法繪畫上,雖然成就不高,但是,在凋刻上成就不凡。

楊山魁也是張俊平準備簽約的藝術家之一。

“吳老,這位是BJ木器廠的楊廠長。

楊廠長是咱們中國書畫協會的會員,對您仰慕已久,這次是借送傢俱之機,過來拜訪您一下。”張俊平笑著給老店長介紹楊山魁。

“楊廠長,歡迎,歡迎啊!

咱們雖然是第一次見面聊天,可我聽老朋友說起過你。

書畫界的後起之秀,書法繪畫很有靈性,假以時日,成就不可限量。”老店長主動和楊山魁握手,笑著說道。

“吳老是聽啟功老先生說的吧?”楊山魁笑著問道。

“嗯!是啊,我這個老朋友可是造了不少罪。

不過,如今也算是功德圓滿,度過劫難……”老店長帶著些許的傷感說道。

這傷感自然是為老朋友的遭遇而產生的。

“說到啟功先生,我和他還曾經有過一面之緣呢。”張俊平笑著岔開話題。

“哦?你也見過啟功?”老店長好奇道。

“呵呵,這個……在一個很偶然的機會,遇到了啟功老先生。

我們還互留了聯繫方式。”張俊平笑著說道。

沒有提是在鴿子市遇到的啟功。

畢竟,啟功能去鴿子市變賣手裡的東西,就是不希望別人知道他的窘迫。

“那正好,改天請他過來喝茶聊天。”老店長笑著說道。

“楊廠長……”

“您叫我小楊就行!”楊山魁態度恭敬的說道。

四十多歲的楊山魁,說出這話的時候,張俊平都感覺有些好笑。

不過,這也說明楊山魁對待書畫藝術的虔誠。

“好吧!那我就託大,叫你一聲小楊。

我聽啟功說過你,說你家學淵源,是木匠傳家,在木凋這一塊,成就非常高,四九城數得著。”老店長和楊山魁說著話。

張俊平則找出老店長的好茶,給自己和楊山魁各泡了一杯茶。

楊山魁和老店長聊的很是投機,一直聊了一個多小時,老店長送給楊山魁一副字。

楊山魁激動的表示要請老店長和張俊平去吃飯。

對這個邀請,張俊平只能狠心拒絕。

他已經和物資局的前同事約好了,晚上一塊聚餐。

楊山魁只能遺憾表示下一次,約上啟功老先生一起喝酒聊天。

張俊平把楊山魁送到樓下。

“兄弟,今天光顧著和吳老聊天了,也沒來得及問你。

你說的那個大米、麵粉什麼時候到啊?”楊山魁拉著張俊平問道。

“呵呵,你一直沒提,我還以為不需要呢!”張俊平笑著說道。

“哪能不要啊!我們廠過年福利還沒著落呢。

實在不行,我都打算就給大家發幾個水果罐頭,發幾斤糕點,發幾斤麵粉,意思意思得了。”楊山魁苦笑道。

“嗯,這次我和李哥我們一塊從東北調過來的貨。

他一半,我一半。

我這一半主要就是給你們準備的。

我知道,現在物資緊張,尤其是到了年關,各個單位都要給職工發福利,副食品就更加緊缺。

所以,提前給哥哥們準備了一點。”張俊平笑著解釋道

“好兄弟!”楊山魁高興的使勁錘了張俊平一些。

“楊哥,以後我有事找你,你可不能推脫啊!”張俊平笑著給楊山魁打了個預防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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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吧!兄弟,你有事招呼一聲,哥哥準到,上刀山下火海絕對不皺一下眉頭。”楊山魁拍著胸脯保證道。

“刀山火海倒是不至於!

行了,楊哥你抓緊時間回去吧!我今天晚上真有事,就不陪你了!”張俊平和楊山魁握了握手說道。

張俊平騎著腳踏車一路飛奔,總算是趕在邱文燕下班之前,趕到了輕工局。

這一路蹬的,張俊平額頭都見了汗。

“你去幹什麼了?怎麼弄的一頭汗?”張俊平剛停下車子,邱文燕就出來了,看到張俊平的樣子,好奇的問道。

“哎!別提了,今天下午木器廠的楊廠長到我們畫店去給我送茶海。

我介紹他和我們老店長認識認識。

結果兩個人越聊越投機,差點耽誤下班接你。”張俊平笑著解釋道。

“有事你不用非得來接我,我自己又不是不認識路。”邱文燕嘴上說著,心裡卻是甜滋滋的。

“今天還有別的事呢!

這不是我離開物資局了嘛?今天晚上聚餐,算是給我送行,你也跟著我一塊去吧。

讓他們見見我媳婦,羨慕死他們。”張俊平笑道。

“德行!”邱文燕白了張俊平一眼,沒有拒絕。

對張俊平帶著她去參加前同事聚會,還是很高興的。

其實,大多數女人都有這個心理,希望能夠出現在男朋友的朋友面前。

這也是一種潛在的宣佈所有權的一種心理。

兩個人趕到東來順門口,李文娟、夏國祥已經到了。

正站在門口等著他們。

“師父,師孃!”看到張俊平和邱文燕,兩個人趕緊上前打招呼。

“他們都到了嗎?”

“劉科長他們都到了。”

“行,那咱們進去吧!”

“不好意思啊!諸位,我來晚了!”一進屋,張俊平就拱手抱拳道。

“小張弟弟,我這麼喊你沒有問題吧?”劉姐笑著問道。

“劉姐,您怎麼喊都行,以前在單位的時候,您可沒少照顧我!”張俊平笑道。

“這位就是弟妹吧?

不得不說,你真是好福氣,找了弟妹這樣一個天仙一樣的媳婦。”劉姐上前拉住邱文燕的手,笑著說道。

“弟妹和小張弟弟站在一起,還真是郎才女貌,太般配了。”李姐也跟著說道。

張俊平把採購科的前同事一一介紹給邱文燕。

一番謙讓之後,張俊平做到了主位上,邱文燕挨著張俊平坐左手邊,劉姐坐在張俊平的右手邊。

李姐挨著邱文燕。

許少民今天沒來,因為他要陪蘇黎世來的商務考察團。

做好之後,等著上菜。

“小張弟弟,你去了畫店之後,可不要忘了我們啊!

物資局採購科可是你的孃家。”劉姐笑著說道。

“忘不了,怎麼可能忘了劉姐、李姐,還有王哥你們呢!

以後說不定,什麼時候,我還得向你們求援呢!

到時間,可不能光看我笑話,不幫忙啊!”

“這個你放心,咱們物資局上上下下,以你小張的人緣,誰也不能看你笑話。”李姐笑著說道。

“弟妹,你是不知道,小張在我們局裡的人緣,那是最好的。”李姐說完怕邱文燕誤會,小聲和她解釋道。

“我知道,平子經常和我吹噓,自己是物資局的婦女之友。”邱文燕小聲笑著說道。

“這個稱號是真的!在我們這幫老大姐眼裡,都是把小張當成親弟弟看待。”

不一會,服務員端著景泰藍銅鍋進來。

緊接著,手切羊肉卷,羊肚,羊血各種蔬菜陸續端了上來。

採購科的女同事,各個都不是善茬,論喝酒,科裡的男同事沒幾個能喝過她們的。

這些女同事,原來也都是採購科的採購員,也都曾經天南海北的跑過。

只是後來結了婚,有了孩子之後,要麼調崗去了其他科室,要麼留在採購科幹內勤。

所以,一個個酒量都很大,幾個大姐輪流和張俊平喝酒,他要是不作弊的話,還真撐不下來。

邱文燕也喝了兩杯,剩下的都被張俊平替她喝了。

雖然喊著讓張俊平請客,但是劉姐提前就把賬給結了。

如果,送行宴再讓張俊平請客,那他就不是人緣好,而是大家都把他當成是冤大頭。

…………

臘月二十一,從東北過來的年貨終於到了。

李開河打電話給張俊平,讓他到軋鋼廠去拉貨。

因為是李開河聯絡的車皮,加上軋鋼廠就有鐵軌,火車能夠直接開進軋鋼廠廠區。

所以,所有的年貨都直接卸進了軋鋼廠的倉庫裡。

在軋鋼廠,張俊平見到了八五六農場跟過來的三個人。

一個是財務科的人,另外兩個應該是保衛科的人,腰裡鼓鼓囊囊的,應該別著傢伙。

往那一坐,腰板挺的筆直,一看就是部隊轉業軍人。

“李哥,這三位同志就是八五六農場的同志吧?”張俊平進門先和李開河打了個招呼,然後看著三個人笑著問道。

“你好,我是八五六農場的會計,我叫趙玉龍,這是我的介紹信。”文質彬彬的中年人忙站起來自我介紹,並拿出介紹信,給張俊平看。

“你好,趙會計!我剛剛和張場長透過電話了。

咱們先吃飯,吃完飯再說其他的。”張俊平笑著說道。

對趙玉龍說完,又看向李開河,“李哥,到你家了,你中午怎麼安排?”

“那還用說嗎?中午我已經安排好了,就在我們廠食堂吃。

讓東北來的朋友,也嚐嚐我們食堂大師傅的手藝。”李開河笑著說道。

“趙會計,咱們中午在軋鋼廠的食堂簡單吃點,下午辦完正事。

晚上我請你們去吃BJ全聚德的烤鴨。”張俊平又笑著對三個人說道。

“張科長,太客氣了!不用太破費了,隨便吃點就行。”趙玉龍謙讓著說道。

“那可不行,必須要把你們招待好了!

不然,下次見了張場長,我可沒法交代。”張俊平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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