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父今天聽了物資局局長的彙報,為張俊平取得的成績高興之餘,也替張俊平擔憂。

張俊平膽子太大了。

太喜歡冒險。

這是好事,也不是好事。

如果作為一名普通的採購員,有這種冒險精神,值得表揚。

可是,作為一名領導幹部,再這樣冒險,幹事劍走偏鋒,那就容易犯錯誤,出大問題。

“爸,您說的這個,我都清楚。

物資局的職責就是物資的統購統銷。

總設計師上臺以後,國家撥亂反正,咱們的經濟發展不斷的加速。

然後,區裡不斷的給局裡下達各種任務。

橡膠,鋼材,水泥,木材,煤炭一個任務接著一個任務派下來。

計劃內就那些,需要完成區裡的任務,就不得不劍走偏鋒。”張俊平苦笑死我了解釋道。

“嗯,今年你們的任務確實很重。”邱父點點頭。

“爸,其實我不是抱怨什麼。

我挺喜歡採購員這個工作的,很有成就感。

別管透過什麼方式弄來物資,看著物資一車車裝車運進BJ,那種成就感不是給我提個副科,給個正科能夠比擬的。”

“你能這麼想很好!

你還年輕,踏踏實實幹好工作。”邱父滿意的點點頭。

“你們爺倆別聊了!快過來吃飯吧。”邱母把菜端到桌子上,見兩個人還在說話,於是走過來叫人。

“好!吃飯!一會咱爺倆喝點。”邱父站起來,走到餐廳。

“好!”張俊平也跟著進了餐廳。

“燕子,把你爸上次拿來的那個二十年陳釀拿出來。”邱父對邱文燕吩咐道。

因為張俊平和邱文燕兩個人已經定親,並且當時就已經改了口。

“平子,咱爺倆不多喝,一人就一杯,喝完吃飯。”張俊平接過酒罈倒酒,邱父趕緊定下規矩。

他可是知道,自己這個女婿酒量,放開喝,一家人加起來也喝不過女婿。

“媽,大哥和嫂子怎麼沒來?”

“你大哥部隊有任務,最近一段時間都住在軍營裡。

你嫂子今天回孃家了。

不用管他們,咱們吃咱們的。”邱母說著給張俊平夾了一快子菜。

“你嚐嚐這個,這是用你拿來的猴頭孤做的菜,也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

“媽,你做的這個紅燒猴頭孤,比飯店的大廚一點不差。”張俊平討好的吹捧道。

邱文燕衝張俊平吐吐舌頭,用口型吐槽張俊平是個馬屁精。

“哪有你說的那麼誇張,我就是瞎做,主要還是材料好。”邱母喜笑顏開的說道。

吃完飯,張俊平搶著幫忙把碗快收進廚房。

原本還想表現一下,幫著刷刷碗,結果被邱母給趕了出來。

邱家,邱父雖然是XC區一把手可家裡並沒有安排家政人員,裡裡外外都是邱母一個人忙活。

絕對的賢妻良母。

張俊平回到客廳。

邱父已經開始了飯後一支煙。

看到張俊平進來,邱父扔給張俊平一支煙。

“爸,那個菜市口街道辦事處的書記和主任是誰的人?”張俊平問的很直接。

“怎麼了?”

“菜市口那邊有個鴿子市。”

“那個鴿子市和你是什麼關係?”

“以前沒啥關係,就是在鴿子市上淘換一些東西。

原來把控鴿子市的頑主,前段時間折了。

現在把控鴿子市的頑主,我用著挺順手。”

“鴿子市屬於灰色地帶,你少插手。”

“爸,我沒打算插手,也看不上鴿子市那仨瓜倆棗的。

主要是,鴿子市上能弄到不少好東西。

比如,這個我就是從鴿子市弄來的。”張俊平說著從挎包裡拿出一條煙放到邱父面前。

邱父蹭一下站了起來。

盯著張俊平問道:“這是你從鴿子市收來的?”

“對啊!”

“這怎麼可能?”邱父滿臉不可思議迷宮盯著茶几上的特供大熊貓。

這個煙,就他這個級別,根本夠不著,偶爾從領導那裡蹭一盒,都能高興許久。

結果,自己女婿居然蔥鴿子市收上來一整條。

“爸!鴿子市雖然是灰色地帶。

可你也不能否認,鴿子市是不可或缺的。

是現有經濟體制的一個補充,是老百姓自發的,這也是經濟體制發展過程中的一種自我調節。

我沒有打算透過鴿子市去賺錢。

只是,不管是幹什麼事,手底下總有人。

而我所從事這個職業,需要接觸各行各業的人。

而鴿子市是一個魚龍混雜的地方,在這裡很多不可能的事情都會發生。”

“嗯!”邱父點點頭,表示認可,“你有事可以去找一找趙雲飛,他是我以前的秘書。”

這算是邱父給張俊平送了口子。

邱父身居高位自然明白,不管是做官還是經商,手底下都少不了要有幫閒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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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爸。

暫時,我沒打算自己出面。

我讓那個頑主,自己去趙關係,如果他能把之前的關係續上,那就一切照舊。

真要是那邊不行,我再去找趙書記。”

“嗯!你自己看看辦吧。”邱父不置可否的點點頭。

心思還在眼前的這條煙上。

這條煙,帶給他的衝擊力太大了。

又陪著邱父聊了一會張俊平才告辭離開。

回到四合院,剛剛八點多。

張俊平進屋拿上東西,開始挨家挨戶的送。

自然是換來一片贊譽聲。

差點就把張俊平誇成是當代孟嘗君,現代及時雨。

當然了,會不會有人背後罵張俊平是個傻缺,就不知道了。

不過,張俊平也不在乎。

燕雀安知鴻鵠之志。

他要的就是一個名聲,一個任誰提起來,都要豎大拇指,誇一句仁義的好名聲。

反正要走了,也不用在乎升米恩鬥米仇的。

送完東西,張俊平回到自己家。

拿出一張狼皮褥子,鋪到床上。

家裡這張床,配不上虎皮褥子。

只能暫時拿狼皮褥子湊合一下。

剛鋪好褥子,秦淑梅推門走了進來。

“秦姐,這麼晚還沒休息啊?”張俊平看著走進的秦淑梅,笑著問道。

“沒呢!”秦淑梅心情複雜的看著張俊平。

“咋了?一個多月沒見,想我了?”張俊平調侃道。

“去,狗嘴裡吐不出象牙。都快結婚的人了,還整天每個正形。”秦淑梅紅著臉啐道。

“哈哈,結婚了,和你想我有啥關係?”張俊平笑道。

“聽說,你要搬走了?”秦淑梅看著張俊平,幽幽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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