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門口撫慰了下群臣,然後跟他們交代了些政務之後,陸淵就繼續擺駕入城,朝著王宮而去。

到了宮門口,藍彩兒此時也率著宮內眾人,等候迎接。

“恭迎大王回宮。”

兩年不見,藍彩兒身形丰韻了許多,變得愈發成熟動人,就像熟透的水蜜桃似的,讓人望之生動。

不過想想也是,如今已經是神武六年末了,陸淵穿越到這個世界,也已經足有二十五年。

而他穿越來的時候,這具身體的骨齡是十五歲,十五加二十五,也就是說,他的年紀已經有四十了。

藍彩兒年歲與陸淵相彷,同樣也到了四十歲的年紀。

雖然先天宗師壽數比一般人要長,容顏衰老也比常人遲緩,但再是遲緩,也同樣會慢慢老去。

藍彩兒的四十歲,便相當於普通女子的二十五六歲,正是兼具成熟與青春之間,一舉一動一顰一笑,都充滿了無限魅力。

這是她以前那青澀模樣,可從未給過陸淵的感覺。

是以他才看一眼,心中便是一動,上前兩步就就抓著藍彩兒的手,把她扶了起來,上下打量兩眼,哈哈一笑,道:“王后,孤可想煞你了。”

說罷,陸淵雙手一伸,就將自己妻子摟入懷中。

他這突然的一下,頓時讓藍彩兒有些呆,等反應過來,原本還有些清冷的臉,頓時變得脹紅,心中又氣又笑。

氣是氣對方這麼大庭廣眾之下,竟然如此不顧禮節。

笑是笑大王對自己如此想念,心中自然忍不住伸出甜蜜情意。

同時原本對於陸淵外出兩年不歸,生出的一些不滿怨念,也在這一擁之下,消散許多。

抱了一會,藍彩兒掙扎了兩下,總算把陸淵推開,同時沒好氣道:“大王,現在這麼多人看著呢。而且賀兒、昊兒還在,他們可是一直等著你回來,想見自己父王呢!”

陸淵被推了開來,略有不捨的嗅了嗅自己,剛剛抱著藍彩兒的手,一陣幽香傳來,頓時將後者再度羞的臉紅。

他哈哈一笑,隨後轉過頭來,看向藍彩兒身後,正好奇打量著這邊的一高一矮兩個小家夥。

當初陸淵走時,長子陸賀才剛剛四歲,剛剛記事的年紀。次子陸昊則是不到兩歲,還是個嚶嚶學語的嬰兒。

如今一晃兩年過去,陸賀已經六歲,人都大了一圈,已經有陸淵腰腹那麼高了。陸昊同樣也有四歲,身高也勉強夠到了陸淵腰部。

不過兩個小家夥,此時看向陸淵的目光,都有些好奇畏懼。

長子陸賀還好,陸淵出征時尚處於記事年級,對他還有點印象,忽而有些熟悉感,沒那麼多疏離。

但陸昊就不同了。

陸淵離去時他還在餵奶,對自家父親是什麼樣人,根本沒有半點印象。

此時看陸淵的目光,就想看一個陌生的大人,而且這個大人還跟自己母親抱在一起,令他有些不滿,感覺有人在搶自己的位置。

因為自他記事以來,母親從來就只抱自己一人,就算是自己哥哥,也只是偶爾抱抱。

母親的懷抱是屬於自己的,不能讓給別人。

他想上前去將兩人分開,但又有些畏懼,躲在陸昊身後,一張小臉有些鼓鼓,那氣哄哄的模樣,看的陸淵有些發笑。

“賀兒、昊兒,你們父王回來了,還不過來拜見?”

這時藍彩兒也平復了自己心情,沒好氣的瞪了陸淵一眼,來到兩個兒子身前,拿出了母親的威嚴說道。

而兩個小家夥聽母親這麼說,也頓時從剛剛陌生的男人抱著自己母親的“震撼”中回過了神來,想起了自己是來迎接父親回家的。

想起了正式的他們看向陸淵,終於回憶起眼前這個男人,就是母親跟他們說過無數次,一直在外面,為了他們、為了楚國在打仗,永遠處在傳說中的父親。

一瞬間。

孩童天生對於父母的依賴,就從心底湧現出來。

尤其是陸昊,小家夥終於從自己不多的記憶中,回想起了自己父親的身影,而這道身影正迅速的於眼前男人貼合。

等完全重合的那一刻。他終於脆生生的喊出一句:“父王。”

說完,他就小步跑了上去,直接抱住陸淵的腿,小臉蹭了起來。

旁邊陸賀見此,也頓時明悟過來。

繼母親的懷抱之後,還有一樣東西可以爭奪,那就是父親的大腿。

哥哥這是想跟我搶大腿呀?

還是年幼,並不懂那麼多,只是本能的想要扒拉一切,可能有好處的東西的陸賀,頓時不幹了。

“我也要抱。”

說著,也邁起小短腿,啪啪啪的就跑了上去,抱住了陸淵的右腿。

同時一雙小眼睛瞪著自己哥哥,一臉不服氣的,也用臉蹭起了陸淵的褲子。

小孩的世界不懂那麼多。

只知道別人有的,自己也要有,而且還要更多。

兩個小孩就這樣,互不服輸的抱起了大腿,你一下我一下的蹭了起來。

反倒是這突然的一幕,讓陸淵都有些呆了。

以他的心境,一時間也對於這父子相見的一幕,有些懵逼起來。

隨後等反應過來,頗有些好笑的看了看兩個孩子,倒也沒制止他們,畢竟這樣也挺好玩的。

抱大腿,想想就有意思。

兩個小家夥都粉凋玉琢的,這麼可愛的小孩抱著自己親近,哪怕是為了莫名其妙的勝負欲,也總是讓人喜愛的。

只是覺得好玩同時,他有些玩味地看起了藍彩兒,語氣挪揄道:“看來孤不在的這些日子,往後再賀兒和昊兒那邊,沒少教授他們敬愛父親啊。此時才剛見面,就這麼與我親近起來。”

說到“親近”二字的時候,陸淵著重加了些語氣。

而藍彩兒聽到這話,臉頓時又紅了一下。

兩個兒子的這般舉動,也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畢竟這些日子,在收到陸淵要回來的訊息後,藍彩兒就著重教了兩個孩子,在見到父親之後,要怎麼樣尊重,要怎麼樣有禮,要怎麼樣親近……

所有的一切,都安排的井井有條,妥當完備。

可誰知等真見面了,兩個小家夥會是如此。

小孩會做出什麼事情,果真難以預料。

當下,藍彩兒就下定決心,等回去之後,一定要好好管教管教這兩個不聽話的“逆子”,以後絕對不能再這樣放任他們了。

好在這時陸淵沒繼續刺激自己王后,在嘲笑了對方一句之後,他哈哈一笑,伸出雙手摸了摸兩個小家夥的頭,把他們從自己大腿分開。

然後蹲下身來,一手一個,就把人抱起。

“好了,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先回宮去吧。到了晚上,孤還有很多事情,想跟王后說呢。”

陸淵抱著孩子走到藍彩兒身前,對她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刷的一下,這位皇后臉變得更紅了。

……

此後幾天,陸淵一直待在後宮,滋潤著自家王后久旱的耕田,一連數日,都不知疲倦。

雖然在外兩年,他身邊並不乏美女。

但野花再香,久了也不如家花暖人心。

尤其是如今的家花,還變得如此成熟豔麗,讓人忍不住去盡情採摘。

藍彩兒也同樣如此。

空守深宮兩年,儘管有孩兒陪伴,但已經嘗過滋味的她,又怎麼可能真的沒有慾望?

平時沒有辦法,只能靠孩兒和練功壓制,也就罷了。

但如今正主已經回來了。

自然得讓對方補償自己。

而陸淵在外兩年,一直沒能陪伴妻兒,心中也有愧疚,對此只能儘量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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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付完藍彩兒之餘,有時陸淵也會抽出空來,慢慢親近瞭解著自己兩個小兒子的性格學業。

兩個小家夥到了現在年紀,已經到了啟蒙學習的時候了。

事實上,對於長子陸賀,他的啟蒙教學早在兩年前,也就是陸淵出征不久後,就已經開始了。

藍彩兒在陸賀年歲差不多的時候,就給他考慮起了啟蒙教學,並且還跟陸淵寫信提過此事。

不過那時陸淵出征在外,每日軍務繁忙,對此事雖然重視,但也沒太多精力去管。

只能回信過來,讓藍彩兒跟崔長青這位左相商量著來。

對於自己王后和崔長青,他還是信任的。

也相信有這兩人在,絕不會讓陸賀的學業荒廢。

事實也是如此。

對於陸賀,作為母親的藍彩兒,自然比誰都重視。而作為左相的崔長青,也不遑多讓。

自從陸賀誕生之後,作為嫡長子,在楚國眾多文武大臣的眼中,他就是楚國的太子,是楚國的第一繼承人。

因此對於他的學業教育,已經把楚國當成了自己畢生奮鬥目標的崔長青,更是將其視為自己和陸淵功業的繼承人。

對於這樣秉承了自己和陸淵意志,將來要繼承楚國的人,崔長青當然不能讓對方長歪了。

因此等藍彩兒跟他商量陸賀學業的時候,崔長青當即意識到此事的重要性。

於是思考之下,他也不放心將陸賀交給其他人,最後乾脆自己親自上陣,做起了這位楚國世子的啟蒙老師。

作為揚州名滿天下的大儒,同時也是國之左相,楚國的擎天之柱,崔長青自然是有資格教導陸賀的。

讓他來教導陸賀,藍彩兒也沒什麼不滿,甚至相當開心。

因為成了崔長青的弟子,那麼這位左相背後代表的楚國文官集團,自然天生就站在了自己兒子身邊。

這對於陸賀將來繼位,可是大有益處的。

而且崔長青的學問,放眼整個揚州,那也是最頂尖的一批。

有這樣的人教自己孩子,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不過這麼一來,倒是辛苦崔長青了。

這位本就辛苦年邁的老丞相,每天不得不從自己繁忙的公務中,再擠出一些時間來,教導陸賀這位楚國世子。

崔長青能老的這麼快,絕對有這小家夥一份功勞。

雖然陸淵也相信,對方絕對樂得其中就是了。

但人家能不顧辛勞,燃燒自己生命來教你孩子。可陸淵自己,卻不能坦然受之。

崔長青這種國之柱石,他還想對方能多活一段時間,多為楚國效一些力呢。

如今的楚國可離不開對方。

而且崔長青的學問雖然好,但對於陸賀的教學,自然不可能全學對方那套儒門學問。

作為陸淵的長子,他對於陸賀的期待,可是極高的。

文武雙全,那是必須的。

博學廣知,也是應有之理。

因此陸賀要學的東西,不僅是儒門學問,道門,佛門,還有各類雜文雜學,以及他前世學的一些思維理念,知識門課,也要挑選一些有用的教給對方。

崔長青能教的,僅是陸淵計劃交給陸賀的一部分而已。

因此在他回來之後,瞭解了關於陸賀學業的情況之後,就當即決定自己親自上陣,來教自家兒子讀書。

以他穿越以來,透過不斷學習,所精通儒、法、兵、道、佛五家之學的能力,還有前世接受過的教育,但論學問之精深、之廣博,整個九州都少有能及的。

別的不說,單說兵家戰陣之事,天下哪個人敢說勝過楚王的?

而陸淵仙道修為能到如今凝聚一氣的境地,對於道門之學的研究,哪個敢說比他參悟的更深?

甚至佛家經典,在此前參悟仙道的時候,陸淵也有所涉獵,觸類旁通之下,同樣頗有心得。

同時作為楚國之主,也是大軍統帥,其中少不了法度森嚴,對於法家之學,陸淵也是頗有涉獵,自有自己一套思路想法。

最後的儒門之學。

能和孫思文、崔長青相交,與這二人相伴,陸淵哪怕原本對此道並不怎麼感興趣,耳讀目染之下,學問也遠超一般的舉人進士了。

再加上他同時修仙武道修為大成,一身精氣神極盡昇華,早就神思敏銳,遠勝常人。

有著諸多條件,教導一兩個孩子,自然是綽綽有餘的。

因此當陸淵把孩子的教導權拿過來後,崔長青雖然略有些遺憾,但心中也松了口氣。

自家大王的學問,這位老丞相心中可是相當清楚的。

除了儒學方面,相比自己有所不及外,但其它諸多流派的學問,那可是無不精通,甚至到了當世頂點。

有這樣厲害的大王教世子學問,自然不用擔心教出一個廢物來。

既然楚國後繼無慮,那崔長青自然也樂得專心政務,把更多精力投入到國家大事上,為楚國更有效率的發光發熱了。

不過陸淵雖然拿過了兩個孩子的教育權,但他卻也不是打算一直教這兩個孩子,這不可能,也不現實。

作為楚王,他有很多事情需要處理。

而且如今雖然已經結束了戰事,但以如今天下的亂局,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楚國就會再與它國開戰。

到那時,陸淵還是要繼續出征,一去又是數月幾年,根本沒那麼多空來教孩子。

好在近兩年內,周邊局勢倒是能夠保持穩定。

西南那邊,大理丟失了一郡之地,正苟延殘喘,暗舔傷口。

南詔那邊,也被陸淵新收的三個附庸國輪番進攻,正打的一片烽煙,自顧不暇。

楚、蘇、宋三國,剛剛開拓了大片領土,正忙著消化所得,沒有多餘的力量向外開拓。

周國正忙著應對蕃人,也沒工夫對外戰爭。

梁國正在北方和來、徐兩國打的有來有回,也抽不出手來南顧。

南海國自嚴望秋死後,就成了揚州墊底,軍事實力甚至連赤黎、昆海、劍川等僅有半郡之地的小國都不如,根本沒那個能力,也不敢搞事情。

寧國那邊。

在楚國如今接連大勝,國力陡然暴漲到與其比肩的情況下,也大為震怖。

但沒有積蓄到足夠對付楚國的實力,並且尋到足夠機會之前,對方也不敢輕舉妄動。

因此楚國周邊的局勢,雖然入目依舊,都是敵國。

但詭異的,卻極度平和。

兩三年內,在那些國家抽出手來前,是不用擔憂周邊有什麼戰事了。

而趁此機會,陸淵也打算梳理一下國政,讓楚國好好消化一下新開拓的領土,為以後註定更加激烈的戰爭做準備。

同時也在此期間,好好給自己兩個兒子進行啟蒙,幫他們豎立一下三觀,免得被別人給帶歪了。

然後他便準備放手不管,讓別人來教自己兒子了。

當然,雖然說是不管,但他給自己兒子找的老師,也不是隨便找的。

對於陸賀和陸昊的教育,陸淵打算交給孫思文來。

有這位好友教導,他也不用擔心兩個小家夥被人教歪。

而且既然自己已經回來了。

那孫思文也不用繼續待在襄陽,跟在周青身邊學習武功了。

有他這位師父在,沒人比陸淵更有資格教孫思文了。

作為依靠赤陽神功突破先天,並且完善了這門功法向先天境界過渡內容的陸淵,自然有著這個自信。

正好。

自己教孫思文,孫思文教自己兒子,也約等於自己教自己兒子。

“邏輯閉環,完美。”

陸淵寫完傳召孫思文和周青回來的書信後,吹了吹上面還沒有幹的墨跡,臉上露出笑容。

兩年多沒見自己的弟子和好友,他心中早就想念的緊了。

而且小青突破先天之後,他做師父的也沒指點叮囑,也有些不像話。

正好趁此機會,檢查一下對方修為進度,同時指點一下周青如何突破先天第二境,也算是彌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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