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劍門向為六陽派附庸,此次我等擅滅此派,會否引得六陽派不滿?”

這時,嚴望秋臉上露出一絲憂色,擔心的說道:“如今我等正在起大事時刻,要是將六陽派招惹進來,將其推向朝廷那邊,恐不利於我等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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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對於六陽派,嚴望秋心中是頗有些意見的。

畢竟當初尹回軒南下,橫掃嶺南江湖無敵手,可謂是狠狠的打擊了南海派的聲望。

那時為了躲避尹回軒鋒芒,嚴望秋甚至不得不外出避戰,可謂大大的丟了個臉面。

所以若能打擊六陽派,這位嚴宗主,是很樂意見得的。

可還是那句話。

他既想見六陽派倒黴,又怕六陽派來找麻煩。這畏首畏尾之下,此時依舊有些猶猶豫豫,不怎麼敢摻和。

陸淵看了一眼這個越老越怕事的盟友,神情自若道:“此次我等行事,周密無比。滅鐵劍門,為雷霆一擊。兩三日間,便能解決此事。

到時鐵劍門舉派被滅,縱然訊息傳了出去,六陽派又怎知是何人幹的?

等他們查清楚,怕不是得等到數月後了。

而且此次參與的,還有丹鼎道。

對於我等任何一家來說,六陽派確實不好招惹。可對於丹鼎道而言,六陽派又算得了什麼?

怕是尹回軒發現,兇手有丹鼎道的一份子後,自己便嚇得不敢再追查下去了。

甚至再退一步講。

就算他真查到我們頭上,又如何?

我等四位先天宗師,數十萬兵馬,如此實力,區區一個六陽派,還真敢與我等為難不成?”

對於剿滅鐵劍門,陸淵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六陽派雖然有些威脅,但這威脅真的不算大,最起碼是不如丹鼎道。

如今他連丹鼎道都騙了,身上已有債務,還怕一個六陽派嗎?

而且對於六陽派來說,區區一個鐵劍門,真的就值得他冒如此大的風險,來尋陸淵等人麻煩嗎?

畢竟陸淵他們,也只是滅了鐵劍門而已。搶的只是一些浮財,對於廬陵府的地盤,卻是半點也沒染指。

只要沒伸手進豫章郡武林,那便沒觸碰到六陽派的核心利益。

這點搞清楚了,六陽派還真不至於有什麼太大動靜,最後大機率,也只是吃下這個虧而已。

故而,整個滅門行動,風險並不大,一切都在可控之中。

嚴望秋聽陸淵這般解釋,也不由點頭,只能無奈道:“或是如此吧。”

“嚴兄,我輩武人,做了就是做了,畏畏縮縮何等怯懦?不就是六陽派嗎?我就滅了它的附庸,它待如何?”

旁邊蘇玄歌有些嫌棄的看了眼這老頭,然後視線看向陸淵,積極道:“賢弟,此次攻滅鐵劍門可缺人手?需要的話,為兄也可以前去相助。”

陸淵笑著搖頭道:“謝蘇兄了。不過此次滅門,我與藍聖女一道,兩位先天宗師,已然足夠了。

反倒是這邊,在我離去之後,防禦空虛,還需兩位兄長幫忙照看著。

兄長便留在此處,替我看著後方吧。”

蘇玄歌有些遺憾道:“這樣嗎?那行吧,賢弟放心,有我與嚴兄在此,邵陽府出不了亂子。”

陸淵拱手:“我自是相信二位兄長的。”

如此,關於攻滅鐵劍門的事情,便就議定了。

然後三人又說起了其它一些事情,主要關於朝廷方面,一說又是一個時辰,直到將近午時,才各自散去。

到了第二日,將諸事安排妥當之後,陸淵便叫上藍照雲父女,一同來到軍營,然後會合的早已準備好的周青等人。

帶著這些抽調的弟子親兵,還有五毒教的那些高手,陸淵一行六百餘人,騎著快馬,便浩蕩向東而去。

路上霜雪徹寒,肅殺橫生。

……

“掌門,今次年節,門中慶祝花銷、以及給弟子長老們發放的年金,已經統計出來了,一共一萬兩千二百三十兩銀子。”

丁西華斜躺在榻上,手中把玩著兩顆碩大鐵珠,下方一個算賬先生,此時捧著一個賬簿,此時翻動書頁,跟他彙報著。

聽到這些賬,丁西華玩著鐵珠的手頓了頓,問道:“去年門中掙了多少錢?如今賬上還剩下多少錢?”

那算賬先生答道:“去年門中南北商貿,獲利十五萬七千三百兩銀子。地方附庸幫派進貢,收銀八萬二千兩。各地農莊商鋪產出,獲利七萬五千四百兩銀子。

以上合計,去年共進賬三十一萬四千七百兩銀子。

而去年一年,發給門內弟子長老的月俸,為十二萬三千兩。門內採供各項物資,花費五萬兩。各個年節時的開銷,用了三萬七千兩。與江湖同道的往來支應,花了兩萬五千兩。

以上開銷,合計二十三萬五千兩。

全年盈餘七萬九千七百兩銀子,這些錢,現已存入公賬上。”

丁西華聽到這裡,不由滿意點頭:“不錯,又掙了將近八萬兩。如今公賬上,存銀應該有近百萬兩了吧?”

算賬先生道:“已過了百萬兩。如今公賬上,有銀一百零三萬九千二百一十兩。”

“好,年年有餘,年年有餘,這是個好兆頭。”

丁西華放下手中鐵球,坐起身來,對那算賬先生揮揮手道:“你賬算的不錯。自去公賬上領十兩銀子,當做年金酬勞了。退下吧。”

那算賬先生聞言,臉上頓時露出喜色,連連拱手行禮:“謝掌門,謝掌門。”

而後,便邁著步子,去領錢了。

望著這算賬先生離去的背影,丁西華心中微微一笑,充滿了一種成就感。

自從十二年前,趁著門主莫百川死後,他聯合門中諸多長老,肅清了莫百川這個老賊的門下弟子,成為新任掌門,執掌了鐵劍門。

那時候,剛開始,鐵劍門過的很艱難。

因為在內亂之中,原本一直由莫百川掌門一脈,執掌的門中至高心法補氣心經,竟然被遺失掉了。

而他們這些門中旁系,雖然也修煉了門中的至高劍法鐵劍劍法,但此劍法只是招式達到了一流,沒有補氣心經,便算不得完整的一流武功。

所以那個時候,因為沒有一流心法,他們這些旁系雖然奪權成功,但卻遲遲沒能推出一位一流高手出來,充當門派的門面。

這副虛弱模樣,自然引起了不少外人的覬覦。

若非丁西華他們當時拿出重金,請了一位六陽派的一流長老前來坐鎮,怕是連如今基業,都要給外人搶了去。

好在度過剛開始的艱難後,隨著他們透過門中典籍,還有審訊莫百川的那些弟子,總算查出了門中的藏寶之地。

透過起出寶藏,得到了裡面藏著的補氣心經,還有一些神血靈丹。

有了這些,丁西華才總算突破了一流之境,坐穩了如今的門主之位。

而如今過去十餘年,當初的那場內亂陣痛,也早已撫平了傷口。

甚至在外界江湖上,人們都早已忘卻了莫百川之名。

如今武林中的【鐵劍】稱號,有且只有一個,那就是他丁西華。

他便是天經地義的鐵劍掌門,所謂的叛亂上位,早就隨著時間過去,成了過往中的一段記憶。

而鐵劍門也在丁西華的帶領之下,重新恢復了聲威。

當初死傷的弟子,也隨著新弟子的成長補充,重新恢復了門徒上千的盛況。

府內各縣的附庸,也漸漸歸附。

門派的各項生意收入,也在這些年中不斷增長。

如今公賬上的存銀,不僅恢復了內亂前的數目,還比當初更多上許多。

而這一切,都只是在短短十二年的時間內,做到的。

“當初門派資金日益窮困,莫百川只一味歸結於我等貪汙,還想著打壓我們這些旁系,以此重新收攏大權。

可如今我等旁系上位,若論他的道理,門派應變得更差才是。

但事實卻是,在我的帶領下,門派愈發昌盛繁榮了。

什麼資金短缺,根本就不存在。”

站在寬闊的掌門大殿中,丁西華摸著自己的掌門座位,臉上帶著一絲沉醉嘲諷:“明明是他自己無能。只知一味練武,不會打理門派產業,這才使得門派衰落。

如今我等撥亂反正,宗門再度興盛,我便是中興之主。

日後九泉之下,見了宗門的歷代掌門,我一定要好好的歷數莫百川的罪狀,令他無顏見歷代先祖。”

人死了還不放過,丁西華對於莫百川的恨意,也是刻骨銘心了。

只是他說起自己的功績,卻是忘了一點。

那便是門派之所以有如今昌盛景象,乃是得益於攻滅的掌門一脈諸多弟子,收繳了這一大批人的家產家業所得。

正是當初他們這些叛亂者,瓜分的掌門一脈的產業後,這才讓門派有了新的財政來源,於是有了興盛場面。

不過話又說回來。

他們對掌門一脈做的事情,不過是當初莫百川想對他們所做之事。

主支與旁支,只要消滅了任何一方,自然有新的蛋糕給門派使用。

中興局面,自然就有了。

區別只是,誰死誰犧牲罷了。

而此時,他們旁支取得了勝利,那麼便安心享受這場中興盛世吧。

丁西華微閉著雙眼,張開了手,朝著前方微微擁著。

這使他成為掌門之後,所養成的一個習慣。

因為這會讓他感覺,自己彷彿在擁抱著整個整個天龍山,鐵劍門的一切,都在自己的懷中。

這般微抱著,陶醉的感覺,但丁西華有些不想睜開眼。

但就在這時。

大殿之內,似乎吹來了一陣微風。

這風應該是從後山吹來的,帶著一股濃郁的花香氣。

這香味很特別,以前好像沒聞過,是後山那裡又新長出了一些花種嗎?

丁西華眉頭微皺,心中想著。

自從登臨掌門大位之後,他把天龍山每一寸土地,都細細的走了一遍,就是為了巡視自己的領土。

所以對於山中一切,都熟悉不過。哪怕就是這花草清香,也能全都分辨出來。

此時這陌生的香味,頓時引得這位鐵劍門主心中略有些不滿。

因為這令他感覺,自己領地內闖來了自己不熟悉、不掌握的新事物。

他討厭這種不受掌控的感覺。

不過雖然如此,但丁西華依舊沒睜開眼。

這只是從門縫間,吹進來的一些花香,等這陣風過去了,花香自然也就沒了。

至於那不熟悉的花香,到時再去後山走一遍,找到那種花,自然也就熟悉了,在自己掌控之中了。

丁西華這般想著,然後便感覺自己身上傳來一陣疲憊,眼皮似乎越來越重,彷彿身體無數細胞在告訴他。

我很累,我很困,要睡覺一般。

到了這時,他終於意識到了不對,勐然驚醒。

一雙眸子睜了開來,然後驚駭的看向大殿四周,接著心就勐然一突。

因為他在大殿一側的角落,看到了兩到並排而立的身影。此時那兩道身影的主人,正靜靜的看向自己。

“你們……是誰……”

丁西華驚恐地盯著那兩道人影,下意識的就想要發出質問。

然而張開喉嚨,卻發喉間一陣幹痛,一股火辣無力的感覺,從心肺處不斷的擴散開來,傳遍自己身體四肢。

這頓時令他又是大駭,知道自己已中了劇毒。連忙調動內力鎮壓,隨著溫潤的內力流經四肢,那股無力火辣之感,才總算稍稍遏制。

那也只是遏制而已。

因為那股毒素,依舊在體內慢慢擴散著,只是擴散的速度,比先前慢了些而已。

“啊!”

“你們是誰?”

“有賊子!”

“敵人,殺啊!”

正在這時,大殿之外,整個天龍山內,無數呼喊廝殺聲,也接連不斷的傳了進來。

聽到那此起彼伏的喊殺聲,丁西華臉色瞬間又是一白。

這位鐵劍門的新掌門,終於意識到,來人並不止兩個。對方盯上的,也不僅僅只是自己,而是整個鐵劍門。

這個認知,瞬間帶來了無盡恐懼,令他眼前險些一黑。

“看來被發現了啊。”

這時,角落處的那兩道人影,終於走出了陰影處,一個一身黑衣的年輕男子,此時不由搖頭到。

“畢竟是一流高手,想要無知無覺的拿下他,哪有這麼容易。”

另一個身影也走了出來,竟是一個苗人服飾的少女,此時清冷的聲音說道。

“這倒也是。”陸淵贊同的點了點頭,隨後笑道:“不過事情倒也不麻煩,既然毒不死他,那就多費點手腳,燒死好了。”

聽著這兩人的對話,丁西華臉色又是一變,忙大聲喊道:“饒命,有話好……”

然而陸淵哪會理他。

伸出手向前一張,頓時一道赤紅烈火,便瞬間在大殿中燃起,赤陽外身顯化而出。

陸淵又伸手一指,這赤陽之火,瞬間飄到了丁西華身上。

見到這標誌性的火焰,丁西華立刻認清了對方實力:“先天!”

巨大的絕望,籠罩了他。

但生死面前,丁西華也沒完全放棄抵抗,而是拼盡體內內力,化為了一道澹白霧氣,以內力氣場將自己身體籠罩起來。

然而這根本沒用。

只見赤陽之火落來,轟的一下,便將整個霧氣點燃。

丁西華拼盡全力輸送內力,想要維持內力外場,然而體內內力稍稍減弱,原先那可怕劇毒變就發作。

然後進一步作用到他身體經脈,使得內氣運輸頓時一頓,內力氣場失去供應,轟的便被赤陽之火燒盡。

沒了內力氣場保護,赤火臨身,瞬間變將其燒成灰盡。

而這一切,只發生在短短數息之間。

面對兩位先天宗師的聯手偷襲,丁西華一個小小一流,根本就沒有半點反抗之力。

甚至連多活那麼幾息,都是個奢望。

“好了,完事了。”

陸淵看著地上那團灰盡,散去了武道外身,赤陽之火頓時消失。收回了伸出去的手,扭頭對著旁邊的藍彩兒笑道:“看來日後藍姑娘與我,可湊成一對。

你來放毒迷人,我來放火燒人。

雙劍合璧之下,便是先天宗師,怕也是要著我們的道。”

藍彩兒聽到這話,明了其中隱喻,輕哼一聲,扭過頭去:“以將軍如今之勢,怕是先天宗師,也不敢來尋你麻煩。想要對付誰,也自有手下無數人去做,哪用得著自己動手。”

陸淵哈哈一笑:“這倒也是。不過凡事多做個準備,總是沒錯的。你我日後可多加練習,說不定哪天就能派上用場了呢?”

說完,他也不等藍彩兒回答,就大步邁了出去。

而此時外面的天龍山,各種喊殺之聲,已經漸漸稀疏。

這一次他帶來了四位一流高手,二十一位二流高手,七十位三流武者,外加五百名有著內力的精銳親兵。

如此一股龐大力量,剿滅天龍山內,鐵劍門的六七百名留守弟子,已然綽綽有餘了。

甚至可以說。

他們對上鐵劍門的人,簡直是一面倒的屠殺。

對方只是稍加接觸,便已經成為了箭下亡魂。

“師父!”

在外面看了一會,周青提著一柄劍,走了過來行禮。

陸淵看了下自己這位弟子,此時雙目赤紅,臉色潮紅,一身染血,身上髮絲略有繚亂,手中那柄長劍,竟出現了些許豁口。

一副血戰之後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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