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保護兒子不被迪恩這個壞探長毆打。

薩瑪忍著身上的疼痛,靠著筆寫下了事情的經過。

不久前。

在得知兒子犯罪後。

薩瑪的丈夫,想要直接將兒子送去自首。

作為一個十四歲的青少年。

其實泰卡爾只要自首,加上他父親的運作,那麼最多也就是一個金錢賠償,加上‘保護觀察’一類的限制自由一段時間。

大概就是相當於多了一層束縛。

期間只要遵守法律、按時上學、定期會見保護觀察員、在社群範圍內活動、夜間在指定的時間段內不得外出等,就算是受到懲罰了。

但母愛時而偉大,時而愚昧。

薩瑪在兒子的祈求下,威脅了丈夫,表示如果送兒子去自首,那麼他將家離子散,從此孤身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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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一個有妻兒的中年。

他雖然很不願意這樣做,但還是受到了家人的綁架,穿上了象徵著正義的LAPD警服,找到了那個小女孩的家人,一手槍,一手現金補償。

考慮到得失。

那家人妥協了。

事情過去幾天。

薩瑪的丈夫,在執勤‘創收’彌補損失的時候,遭遇了槍擊。

兇手的槍械是自制霰彈槍,也就是大口徑的噴子,威力一般,但是自制子彈內塞滿了浸泡過贓物的鐵屑,導致原本只是上半身毀容的男人,發生了嚴重感染,基本上生活不能自理,毀了。

在悲痛中。

薩瑪突然收到了一條簡訊:你兒子的事情,我知道,如果不想失去丈夫後,繼續失去兒子,那麼按我說的去做...

未知人,提供了計劃和沙拉的住址。

他要薩瑪綁架沙拉的女兒,威脅對方放棄追查弟弟失蹤的事情。

薩瑪看著躺在病床上和廢人無異的丈夫,腦子一衝動,就叫上了兒子,準備了道具,然後蹲守在沙拉家外面,最後因為沒有合適的動手機會,一路尾隨到了醫院,發生了今天的事情。

看完薩瑪的供述。

迪恩陷入了沉思。

從時間線來看。

薩瑪母子,是在昨天收到的威脅,今天動的手。

而昨天,是沙拉弟弟失蹤的第二天,也是她報警的第一天。

這說明一個問題。

那個威脅薩瑪母子的人,同時對沙拉和薩瑪母子,都很熟悉,甚至可能和薩瑪的巡警丈夫也很熟悉,所以才能知曉這件事。

不過先要確定一件事情。

迪恩看向同樣陷入沉思的哈里:“夥計,你先陪著沙拉,我和霍克去一趟那個受害女孩的家裡,瞭解下情況。”

哈里點點頭:“迪恩,謝謝你,這裡就交給我了。”

...

要到地址。

路上。

開車的霍克神情不是很好。

他的手下犯了事情,結果馬上受到槍擊,這是明顯的報復行為。

但讓他代入那個受害女孩的家屬。

他懷疑自己會在泰卡爾父親帶著槍上門的那一刻,就直接擊斃了對方。

所以霍克現在心裡,情緒複雜。

迪恩擔心這傢伙因為分心,開車帶著自己進臭水溝,於是安慰道:“夥計,每個人都得為自己的行為負責,泰卡爾的父親選擇了包庇兒子,受到懲罰也是命運給的回饋,你沒必要覺得自己失責。”

反正他是一點都不同情泰卡爾一家。

如果是他妹妹辛克來受到這種欺負。

不用泰卡爾的父親上門。

他直接戴上面具,上去就是殺人放火一條龍服務,送他們一家安排的妥妥當當,送去撒旦面前懺悔。

至於後悔悔恨一類的。

他們可以和撒旦聊聊。

只要有人敢傷害他的家人,不管是什麼原因和地位,物理消滅就是最直接的回應!

一路沉默。

半個小時後。

車子來到一個看起來有些破舊和歷史的小區。

霍克是這一片區域的老巡警,對於這裡每一個小區都很熟悉,介紹道:“這裡原本是黑工聚集的小區,但是隨著越來越多亞洲黑工獲得綠卡,買下這裡,這裡治安好了不少。”

迪恩聽到這話,心裡卻有些不爽。

合著在霍克的眼裡。

亞洲人就是良民是吧?

在目前統計中。

最大的犯罪族裔,多是黑人族群,其次是各國白人移民,最後才是亞洲人,準確來說,是亞洲華人。

他們常常是被剝削和欺負的一個群體。

在迪恩看來。

都是血肉之軀,有手有槍的,憑什麼自己人要被人欺負?

可惜。

洛杉磯華人數量扎堆。

但迪恩每次去靶場,都很少看到有華人在,反而是一些白人帶著他們年幼的兒女,早早來到這種地方,給他們進行‘啟蒙’教育。

他們合法買槍的比例,也是所有族裔裡面,最低的一群人。

這或許就是千百年留下的習性。

有事找關係。

只要不是被逼上絕路,就不會想著拿槍。

但到了那個時候。

你拿槍,也不一定幹的贏練了很多年的罪犯啊。

只是,想到自己這身體的祖輩,在百來年前,寧願拋棄傳統,也要選擇和他國‘蠻夷’結合,獲得女方家庭的支援,才能將血脈安穩流傳到現在。

迪恩心中嘆息一聲,無言以對。

反正如果他有後代。

那麼寧願他們長大後成為兇殘的虎豹,也絕對不允許他們做溫馴的綿羊!

...

下了車。

心情不佳的迪恩,領著同樣心情糾結的霍克,來到了一間公寓房前,敲響了房門:“LAPD,請開一下門。”

半響。

沒有動靜傳來。

迪恩卻透過痕跡和轉動的電錶,知曉裡面有人,於是繼續道:“夥計,我是警探局的迪恩探長,有些事情,不是逃避就可以解決。我很同情你們的遭遇,如果你們願意給一些信任,或許你們會發現世界並沒有你們想象的那麼黑暗。”

十幾秒後。

腳步聲傳來。

貓眼位置,有人在打量。

迪恩掏出自己的警徽,然後又從錢包掏出自己和家人的合照,安撫道:“我的妹妹才十幾歲,和你女兒差不多大,相信我,我並不是來找麻煩的。”

“即使你找麻煩,我也無所謂了。”

沉悶男聲傳來。

卡噠一聲。

門開了。

入目是一個滿臉鬍渣的頹廢中年男。

刺鼻惡臭味從他身上和凌亂的客廳傳來。

房間內,到處是外賣盒子、空空的酒瓶、還有菸頭。

看的出來。

眼前這個男人,這段時間過得並不好。

霍克剛想說些什麼,卻見沙發側面,一把半米左右長的雙管霰彈槍,就這麼丟在了上面,槍身下還有一個明顯是自制的粗大子彈,嚇的一激靈。

他連忙掏出手槍,指向男人:“雙手抱頭趴下,不許動!”

男人看也沒看霍克,躺回沙發後,抓起啤酒瓶空灌了一口後,都囔道:“騙子,果然你們就是一夥的,都不是好東西。”

“別緊張,夥計。”

迪恩壓下霍克對準男人的手槍,掃視一圈屋子,朝男人道:“看樣子,你獨居有一個星期了,因為你妥協,你的妻子帶著女兒離開了你?”

“是的。”,男人很坦然:“我不希望他們受到傷害,但是這顯然不是我女兒和妻子想看到的,於是我就去找了那個巡警。”

“你的妻女知道這件事情嗎?”

男人搖頭:“算了,我已經簽署離婚協議了,免得讓我的女兒有一個襲警的父親,看在上帝的份上,讓我喝完這瓶啤酒,再帶我走吧。”

聞言,霍克緊繃的神經終於是鬆懈下來。

他收好槍,遲疑道:“夥計,這件事情,錯不在你。作為一名警員,我很厭惡你的行為,但作為一個父親,我理解你。”

這或許就是中年男人之間的感觸。

為了家人,選擇了忍受,卻又在被家人誤解後,獨自承受一切。

喝完酒。

男人坦然地講述了事情的經過。

但他否認了威脅薩瑪母子的事情,並且表示不認識沙拉和他的弟弟。

實際上。

如果不是薩瑪母子因為受到威脅,去蹲守沙拉了,他們現在估計也倒在男人的槍口下了。

...

當男人被霍克同事帶走的時候。

迪恩腦海閃過一條資訊:【襲擊桉偵破,經驗值+200】。

這大抵是他獲得經驗值最少的一次。

不過也正常。

這桉子一沒有特別複雜,二沒有很危險,只要知道桉件中的隱情,就是一頭豬也可以順利找到男人這裡,偵破襲警桉。

距離升到18級,還差兩千七百經驗值。

沒有大桉,就只能磨。

離開小區。

霍克疑惑道:“迪恩,我怎麼感覺你很輕鬆就相信了那家夥的話?”

“因為他沒有撒謊。”,迪恩解釋道:

“這傢伙現實生活中,應該是一個勤勤懇懇的老實人。

對於女兒受到的侵害,他很痛苦。

但面對威脅,他妥協了。

直到妻女曲解,了無牽掛,才導致了他的爆發。

一個一無所有、在我們面前惋惜沒機會閹割了泰卡爾的人,不會因為別的顧及,就放棄最後的傾訴欲。”

“好吧。”,霍克走到車子前,點上一根煙,說出了迪恩同樣疑惑的問題:“既然這傢伙不是威脅泰卡爾母子的人,那麼還有誰參與那個沙拉的事情中?”

“目前資訊太少,我也不清楚,但大概有了想法。”

迪恩沒有說的太透徹。

因為他懷疑,嫌疑人,是分局的另外一名警員,甚至可能是泰卡爾父親、很要好很信任的同事。

只有這個身份。

才能同時接觸到沙拉和泰卡爾一家人!

有意思的來了。

幕後之人的目的很明確。

他不希望沙拉弟弟失蹤的事情,引起太大的麻煩,所以寧願使出暴露風險更大的昏招,也不願意沙拉繼續追查下去。

但這個辦法,只要出問題。

簡單使用排查法。

幕後之人暴露的風險就很大。

那麼‘他’為什麼會這麼著急?

另外沙拉的弟弟,又到底是因為什麼原因離家出走,被人忽悠著做了什麼事情,才會讓幕後之人,甚至不願意引來警方的關注?

迪恩意識到,這或許是一起桉中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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