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啟皇帝朱由校在大朝會上詢問劉一燝,為何不將小琉球納入大明的版圖。劉一燝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心中有些猶豫。
就在這個時候,御史楊漣站了出來,回答道:“啟稟陛下,太祖皇帝在時,曾將朝鮮、大琉球、小琉球列為不徵之國,因此小琉球不能劃入我大明版圖。”
聽到楊漣解圍,劉一燝也忙躬身向朱由校行禮,答道:“楊御史所言不差,洪武二年,太祖令人編纂《皇明祖訓》,曰:
四方諸夷,皆限山隔海,僻在一隅;得其地不足以供給,得其民不足以使令。若其自不揣量,來擾我邊,則彼為不祥。彼既不為中國患,而我興兵輕伐,亦不祥也。
吾恐後世子孫,倚中國富強,貪一時戰功,無故興兵,致傷人命,切記不可。但胡戎與西北邊境,互相密邇,累世戰爭,必選將練兵,時謹備之。
今將不徵諸夷國名開列於後:朝鮮國(今朝鮮)、日本國(今日本)、大琉球國、小琉球國、安南國(今越南)、真臘國(今柬埔寨)、暹羅國(今泰國)、佔城國(今越南)、蘇門答臘國、西洋國、瓜哇國、湓亨國、白花國、三佛齊國、渤泥國。
因有《皇明祖訓》,所以小琉球不入我大明版圖。”
在古代,人們最重孝道。老子說的話兒子必須聽,即便是有不對的地方,也必須恭恭敬敬地聽。
而涉及到一個國家,這種事情就變得更加的嚴肅。後輩皇帝若是敢違背前朝皇帝的規定,一個不孝的大帽子就會立馬扣了下來。
更別說這個規矩是明太祖朱元璋定的,哪個膽邊生毛了敢去違背。
所以朱由校瞭然地點了點頭,認可了劉一燝和楊漣的說法。只是……這樣一來,將小琉球交給尚海拿去安身,似乎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琉球國對大明一向恭順,尚海這個人又不錯,要是能夠做個近鄰,似乎也沒什麼壞處。
想到這裡,朱由校就打算答應尚海的請求。
沒想到吏部尚書**星突然站了出來,躬身道:“啟稟陛下,茲事體大,朝會時間又有限,是不是待慎重商議過後,再給予琉球使節答覆?”
**星年過六旬,乃是三朝老臣,他既然開口了,朱由校無論如何也要給**星一個面子。
所以點了點頭,道:“既然如此,尚海世子,待朕與百官商討過後再給予你答覆,你看可好?”
**星的出現可氣壞了尚海,眼見事情就要成功,卻沒想到殺出這麼一個程咬金。
小琉球,也就是後世的臺灣島。尚海之所以在這次朝會提出,就是希望能夠先一步將臺灣據為己有。
一來,正如尚海所說,希望能夠給琉球留下一個後路,萬一不敵日本,還有一個東山再起的機會。
二來,臺灣島的面積是琉球群島的十倍,物產也比起琉球群島更是不知道豐富了多少。
將這樣一個地方經營好了,尚海就更有底氣去面對日本的薩摩藩。
尚海熟知大明的歷史,知道大明對臺灣島並不看重,他們更加在意的是澎湖列島。
尚海清晰地記得,天啟四年(公元1624年)的時候,荷蘭人與大明之間爆發了澎湖之戰。
為了穩定東南局勢,大明將荷蘭人驅逐出澎湖,卻任由荷蘭人佔據臺灣。理由就是……臺灣並非大明固有領土。
荷蘭人佔據臺灣,統治臺灣島長達三十八年之久。在臺灣地區成立的大員商會,年利潤在荷蘭東印度公司中名列第二,佔總利潤的25.5%。
每年均運回荷蘭的財富達40萬荷蘭盾,相當於4噸黃金。
當時一位荷蘭總督稱:“臺灣真是公司的一頭好奶牛!”
既然歷史是這個樣子,那與其便宜了荷蘭人,不如便宜自己。
當然,尚海也可以不請示大明,直接將臺灣佔據。尚海相信,大明也不會說什麼。
只是這樣一來,就顯得有些名不正言不順。
大明如今雖然衰落,但在整個東亞地區依然是霸主級別的存在。腿上拔一根毛,比琉球國的腰還要粗。
尚海需要的就是大明的支援和承認,這樣他才有那麼一點點的信心去應對今後荷蘭人的挑戰。
否則單單憑藉琉球國的實力,絕對不可能是荷蘭人的對手。
大明有澎湖,尚海有臺灣,兩國結成同盟,以掎角之勢死死地將荷蘭擋在東亞海域之外。
這個……才是尚海穿越以來,心中最大的謀劃,是他振興琉球最為關鍵的一步。
如今眼見希望就要落空,尚海心中的惱怒可想而知。
可是,面對**星的說法,他連一點反駁的理由都找不到。人家的理由冠冕堂皇,尚海又能有什麼辦法。
之前尚海採用的策略是先抑後揚,也就是先提出一個要求,讓大明否定,然後再提出一個不算過份的要求,這樣大明同意的機率就會比較大。
這個方法在尚海前世的談判中經常用到,也是業務員必須掌握的基本法則之一。
原本一切進行得都很順利,尚海的苦肉計也很成功,博得了大明上下對琉球國的同情。
可是,沒想到為山九仞功虧一簣,在**星這裡碰了個釘子。
尚海如今最怕的就是大明採取拖延策略,還有三年多的時間荷蘭人就會跑過來,留給尚海的時間實在是太少。
有些鬱悶地應了一聲,尚海只能無奈退下。
至此,整個大朝會可以說和尚海再無關係,基本上都是大明的皇帝和文武百官再唱主角。
稀裡糊塗地混在人群中,隨著大流做著各種的動作,臉上帶著虛假的笑容,尚海終於將大朝會應付了過去。
回到會同館,尚海連衣服都沒脫,一頭扎在床上,久久不願意起來。
小侍女黃杏早就忙前忙後地給尚海安排飯食,沖泡茶水,見尚海滿臉的疲憊,不由大為心疼。
不忍心讓尚海站起來,就在床上給尚海脫起了衣服。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將尚海的朝服脫下,氣喘吁吁地坐在尚海的床邊。
尚海也不吭聲,就這麼任憑黃杏擺佈,眼見黃杏累得香汗淋淋,尚海有些好笑,心情也莫名好了很多。
趁黃杏不注意,一把摟住黃杏如嫩柳般的纖腰,手臂微微用力讓她同自己一樣躺在床上。
在黃杏的尖叫聲中將佳人面對面地摟在懷中,尚海才柔聲問:“傻丫頭,怎麼不將我拽起來,就這麼自己瞎忙活,還累了一身的汗。”
尚海的動作嚇了黃杏一跳,她連忙下意識地掙扎身體,卻發現被尚海摟得死死的,動彈不了分毫。
黃杏粉面通紅,害羞道:“少爺,現在是白天啊!這要是讓梁剛少爺和段猛大哥看見了,奴婢羞都羞死了!”
尚海臉上掛起一抹壞笑,右手輕輕撫上黃杏的粉面。
“哦!少爺明白了,現在是白天,所以不讓抱。那到了晚上,少爺是不是就可以抱抱你了呢?”
黃杏羞得不行,又掙脫不開尚海的糾纏,一頭扎進了尚海的懷裡。
好半天才用蚊蚋般的聲音在尚海耳邊小聲道:“少爺讓奴婢幹什麼,奴婢就幹什麼。
奴婢生是少爺的人,死是少爺的鬼。只希望少爺能夠讓奴婢跟在少爺身邊,永遠伺候少爺。”
黃杏乖巧可人的樣子讓尚海心中升起無限的憐惜,他緊緊地將黃杏摟在懷中,柔聲道:“杏兒,等你滿十八歲了,就跟我回王宮。
一起見見父王和母后,然後……少爺就把你收了……好不好?”
“……嗯!”
黃杏微不可察地答應了一聲,臉上滿是甜甜的笑容。
尚海想了想,有些期盼地問道:“杏兒……你的年齡……沒有什麼差錯吧?”
黃杏沒有聽懂尚海的意思,疑惑地看著尚海。
尚海斟酌了一下言語,笑道:“比如說……你會不會……有沒有可能把自己的年齡記錯了。”
黃杏撅起了小嘴,道:“少爺就會胡說,奴婢怎麼可能把自己的年齡記錯呢!這是爹孃在生前告訴奴婢的,萬萬不會有錯!”
尚海摸了摸下巴,有些不死心:“有沒有可能你已經十八歲了,卻記成了十六?”
黃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