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月後。

……

天空透著淡淡的灰暗色,下著細如牛毛的綿綿小雨。

在暗藍色的暮景下一輛閃爍著車燈的電車從遠處駛來,電車經過城鎮時發出模擬的汽笛聲,在鏽跡斑斑的軌道上飛馳而過,向遠處燈火通明的城鎮駛去。

空蕩蕩的車廂裡幾乎沒有乘客,只有一位白髮女子坐在窗邊,她猩紅的目瞳中倒映著窗外沉寂而又無聲的街道。

冰冷冷的,毫無生氣的街景。

偶爾在閃爍的光景之間能看到幾個人影,也都是急匆匆的一閃而逝。

而在山間的入口通道上,還能看見全副武裝荷槍實彈的士兵,開著裝甲車將道路封鎖。

冰冷,孤寂。

被軍隊管控,限制出入。

彷彿與世隔絕。

這就是曾今的東京都郊區的現狀。

而這一切都是因為血女曾今引發的群體感染。

在血**威下恐懼到瑟瑟發抖的高層們,即使在血女被曉組織封印的三個月後,仍舊沒能從心理陰影中走出來。

不斷的封鎖,不斷的調查。

浪費了大批人力物力後,最終卻是一無所獲。

反而引起了民眾的大為不滿。

再加上超凡……

如今的日本,已經處於風雨飄渺之中。

東京毀滅後,政府的公信力下降到了冰點。

人民的不滿在日益增大。

社會分裂,貧富差距,曾今隱藏的社會問題紛紛爆發。

再加上民間有一些掌握了話語權的人在肆意渲染末日論。

大肆宣揚他們的教派主義,導致本就混亂的底層社會,變得更加混亂。

暴亂。

搶劫。

犯罪。

現實的治安在一日日的下降,人們的生活受到了巨大的影響。

許多人在抱怨著,為什麼日本會淪落到這一步。

而且在東京被血女毀滅以後,世界各國就立刻封鎖了對日本的海空運輸。

一部分是來自於安全考慮。

一部分是來自於宗教力量。

雖然說起來很滑稽,但在西方宗教力量確實具有很大的影響力。

基督徒將日本視為被上帝拋棄了的墮落之地,而血女就是地獄中的惡魔被上帝派來懲罰日本人的。

雖然聽起來滑稽,但事實如此。

特別當西方各國的基督徒在宗教力量的蓄意煽動下,用選票和政治生涯來威脅各國議員首腦的時候事情就開始變得復雜起來。

而與此同時,西方各國的各類宗教紛紛有抬頭趨勢。

顯然,在極東島國發生的超凡事件,經過三個月的發酵已經在世界各地開始掀起波瀾。

…………

日本政府確立了新首都在關西地區,並且將其改名為“新東京市”。

自第二次世界大戰以後,舊東京毀滅與美國的轟炸機群,老東京毀滅在血女手上。

而這是第三次,因此也有些人稱呼新東京為第三新東京市。

同時,這裡也是電車的終點站。

“第三新東京市到達,請旅客依次下車。”

下了電車,走出月臺。

然後透過漫長孤獨的走廊,來到出口處。

當從地下的陰影中走到街道的那一刻……

刺目的光從天而降。

白髮女子稍微遮擋了下眼睛,同時耳邊漸漸傳來熱鬧的聲音。

天空是如此燦爛光明,晴空萬里風景秀美。

到處都是琳琅滿目的商店街,寬闊的道路上來來往往的都是汽車,擁擠的車道堵得一眼望不到盡頭。

兩邊的人行道擠滿了行人,四通八達的交通道路近乎陷入癱瘓,因為這裡一日的人流量幾乎超過了街道能夠承受的二十倍左右。

同時在擁堵的人流和車流中,你能看到滿臉焦慮的巡查們,在人群中努力維持秩序。

有荷槍實彈的自衛官兵開著裝甲車,停靠在街道旁,那是在防止聚眾鬧事。

“……”

這裡簡直就像是新世界。

而剛剛電車經過的地方,就像是被人拋棄的舊世界。

白髮女子招手攔下了一輛計程車,出租司機是一位80多歲的老人,滿臉殷勤的替女子拿下行禮放到了後備箱。

此時主幹道已經堵滿了汽車,計程車只能繞開主幹道,從偏僻小道開。

經過大約10分鐘的車程。

熱鬧的城區中心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

……滿世界的貧民窟。

從南到北,從西到東。

幾乎一路延伸到天地交界線處,處處都是流離失所的人們。

“小姐,看你也是第一次來第三新東京市,對外面這些一定很不習慣吧?”

計程車司機自顧自的說道。

“都怪那個怪物毀滅了老東京,許多人死了,活下來的人也生不如死。”

“他們努力了一輩子,奮鬥了一輩子的財產都沒了。”

“有些人丟了工作,有些人丟了目標,有些人丟了一切。”

“渾渾噩噩的跟著人流逃到了這裡。”

“但是他們來這裡又有什麼用?工作機會都沒有,也就意味著沒有收入來源。”

“哎……造孽啊。”

計程車司機絮絮叨叨了一路,但身後的白髮女子沒有流露出任何不滿的情緒,她只是靜靜的在聽著。

聽著計程車司機的抱怨和感慨,彷彿她看到了每句話背後所隱藏的一樁樁悲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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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分鐘後,計程車來到了目的地。

車輛穩穩停在了醫院門前。

“小姐,如果你覺的那天撐不住了……就去六甲山吧。”

在白髮女子離開前,計程車司機忽然說道。

“六甲山?”

“那裡有一位巫女庇護著整個大石區,雖然本地人不歡迎外來者,但你長得那麼漂亮求求他們或許可以進去。”

“大石區現在不讓進嗎?”

“……這就不能說了。”

司機苦笑一聲,隨後頭也不回的開車走了。

如果那裡還能隨便進去的話,第三新東京市還能有這麼多流離失所的人嗎?

白髮女子望著遠去的計程車,似乎明白了什麼。

隨後,她轉身走進了醫院。

————

在醫院頂層的高階觀察室裡,一名普通的黑髮男性就坐在病床上,身邊擺放著一份今日的報紙。

新聞的頭號標題是“贖罪!那些隱匿蹤跡的超凡們!”。

為了安撫民眾真是什麼都招都敢出啊,本屆領導層看來也是被逼急了。

男人微微一笑,並不放在心上。

咚咚。

外面響起了敲門聲。

“進來。”

等看到來人是誰以後,男人終於露出了會心的笑容。

“好久不見了,惠。”

“好久不見了,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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